但赵山一再保证, 阿翎没有见着他身上带着的鬼魔灵,也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他甚至是完全还没开始使坏, 就被阿翎给抢先打了个半死。 叶冰枫听完所有事情后,也不知道该信那阿翎就是个这般鲁莽的人,还是信她是个大智若愚、藏得很深的人。 这也过于巧合了,她们打算要赵山暗害了顾景阳同阿翎,这阿翎就先将人抽了个半死。 不管怎么样,阿翎是因为知道了赵山的目的,或是不知道,她打伤同门是事实,十二洞府的审判是秋凡波要求的。 她虽然不是府主了,但如今是叶冰枫的弟子,也是长老级的人物,要求洞府出面审判,还是有这面子的。 她没想到,最后是山心慈出面替阿翎摆平了此事。 那处罚听着好似不偏不倚,但实际还是护下了阿翎,甚至于,她们好似还不能继续找她麻烦了。 因着阿翎如今身上可有一件了不得的任务,严格说起来是关乎奇鹤山安危的任务。 两人议论此事没个结果,出去寻人的弟子已经回来了,但只她一人回来了。 “禀峰主,那刑宴敕叫师清浅给关起来了,一并关着的还有那在养病的赵山。” 赵山还是在病床上被师清浅给拎到九危水牢关起来的,也不知是什么事得罪了师清浅,听照顾他的同门说,他都来不及喊救命,人就被敲晕拎走了。 “什么?” 秋凡波一脸惊讶:“师清浅这是要做什么?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可也是剑修啊,如今是要做什么,胳膊肘往外拐,同剑修作对吗?” 眼见着叶冰枫听完回禀后,脸色难看了起来,秋凡波在一旁立刻痛骂起了师清浅。 “峰主,你说那山心慈突然的出现,是不是因着师清浅缘故?还有师清浅她明明说是在闭关,为什么会去了卓灵山?咱们要不还是把人喊来问个清楚,看看她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叶冰枫阴沉着脸,犹豫要不要贸然寻师清浅来,忽地有弟子来禀告有要事。 “禀峰主,天安洞府多名长老同弟子联合来信,说师清浅无故就将他们给打了,请求峰主为他们主持公道。” 师清浅洞府内,阿翎已经同师清浅就这般面对面站了好半晌,她还没有从自己像条鱼一样的尴尬中回过神。 最后还是师清浅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气氛。 “你来寻我有何事?” 阿翎这才从那一顿乱七八糟的想象中回过了神,她忙虚虚指了指外头的方向:“这样做没事吗?” 师清浅微微挑了挑眉,好似有些疑惑:“什么事?”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你刚刚忽然的出现,二话不说就把那些人都给打翻在地,还什么也不说的,就带着我来了个立地消失,这都没关系吗?” 她瞅着面前不过一拳距离的师清浅,这距离近到她能清晰看到师清浅眼里的自己,她这一口气说完后,感觉师清浅的发丝都因着她的动作有些异动。 阿翎一阵尴尬,刚刚她们竟然就这么挨着呆愣愣站了半晌,贴这么近说话,感觉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她拧着眉退开些距离。 见师清浅听完后也不说话,好似在思考什么。 阿翎没再瞧她,她四处望去,一边寻狗一边想找一处适合说话但不尴尬的地方。 但这一眼瞧完的洞府,倒是叫她更无语了。 师清浅的洞府内,除了一张敛气藤做的床,就什么也没有了。 上一位府主搬家会不会也太彻底了一点,好歹也给后面的人留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吧。 还有师清浅,这都多久了,好几个月了吧,怎么就不能给自己置办一点点家当! 这空荡荡的家徒四壁风,阿翎心想,猴子住的洞都没有这么原始吧,搞不好猴子还晓得要屯点香蕉果子什么的。 师清浅在阿翎说到外面那些人后,有点迟钝地想到了刚刚是有人,还都围着阿翎,但适才阿翎说有事寻她,她就把那些人给忘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做什么围着你?” 阿翎额角抽搐,撇了撇嘴,现下倒是想到问了,刚刚怎么也不先问一声,就把那些人都给打翻了。 阿翎心想那些人被打的仇,铁定是又要算在她的身上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债多了不愁。 她现在更想先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这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的洞府实在叫她尴尬。 师清浅迟迟没等到阿翎的回答,只看见阿翎四处在瞧她的洞府,越瞧神色越不对劲,她顺着她的目光四处看了看。 她在这一瞬间忽地想到了她从前在阿翎的幻境里看到的屋子,心下微动,原本倒是不觉得她的洞府有什么问题的,现下看看确实有些难看了。 师清浅看了眼阿翎好似要寻个座位的模样,想了想,捏起一道术法,催动了一道符咒。 瞬间,在阿翎的背后,符咒随着一道金光四散开,幻化成了一张椅子。 阿翎扭头一看,好一张金光闪闪的椅子啊!!! 阿翎看着就在自己屁股后头,紧贴着她的膝盖窝的椅子,唇角不住地抽搐。 这金光闪闪的椅子似乎只要她动一动屁股,就能十分合适地坐到这椅子上。 那她可就能直接沐浴在这耀眼的金光炸裂中了。 阿翎僵硬地扭回了头去看师清浅,刚刚落入眼里的金光似乎都没有散去,那眼眸里的目光透着亮闪闪的光亮。 这椅子她要是坐上去了,阿翎觉得那她整个人可能都要升华了,她细细想了想,这要是坐上去,好似有种一屁股能成佛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该谢谢师清浅的客气,还是该撬开她的脑子看看,是什么东西导致了她有如此独特的审美! 师清浅在瞧见那椅子冒着金光的瞬间,垂着身侧的手猛地一个握拳。 她第一次用术法变椅子,这是怎么回事,灵气用多了吗?她有些懊恼,她从前竟没有练习过这些低阶术法。 可能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急切地需要一张普通的椅子。 她看见阿翎那眼里的复杂神色,还有那纠结坐不坐的模样,身侧垂着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师清浅犹豫着要不要再用术法幻化出一张椅子,但又担心幻化出的椅子又有新的问题。 犹豫间,师清浅看到了就在阿翎身后不远处的床。 她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光亮,再次催动术法,直接将那床给改成了一张椅子模样。 改动本来就有的东西,比直接术法将符咒变出个东西要易控得多。 师清浅瞧见了那正常模样的椅子,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她刚要让阿翎去坐那张椅子,就见阿翎一屁股快速地坐在了刚刚她幻化出的金光闪闪的椅子上。 阿翎在看见师清浅将床变成椅子后,立刻在二选一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屁股底下这张。 那可是师清浅的床,她才不要坐,也不敢坐。 这两个‘非同寻常’的椅子间选择的话,她选择金光闪闪的‘成佛’。 看着还站在面前的师清浅,阿翎仰起头往上看去。 师清浅站在阿翎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整个被金光笼罩的阿翎。 这下不仅阿翎的眼里闪着光,衣裙也像透着金光,就连她的头发丝都好似泛着光。 她就那样仰着头望向她,此时此刻,就好似一朵成了精的向阳花,带着灿烂的光亮从师清浅的心底破土而出。 师清浅低着头,望着阿翎,仿佛看到了心底的那簇簇花朵,花瓣带着小小的锯齿,左右晃动着,一下一下,挠得她心底酥麻发痒。 这椅子其实挺合适的,师清浅心里默默想到,刚刚的懊恼也随之一扫而空。 “你怎么了?”阿翎子坐下后就见师清浅瞧着她一副失了神的模样。 她就说这椅子坐上去就容易‘成佛’了一般,瞧这金灿灿的‘佛光’多有震慑力,连师清浅都给震撼到了。 “你也坐,我找你确实有事。” 阿翎清了清喉咙,拉回走神的师清浅的意识。 师清浅回过神,脸上瞧不出异样,听到阿翎的话,点点头:“嗯,你说。” 阿翎等着师清浅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犹豫了一番,斟酌了下怎么说这事,稍微绕了绕。 “就是月前,我捡到了一条狗,在出发卓灵山前我把它关在洞府里了,出门前我还给上了结界,但是在卓灵山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我布的那结界叫人给破了,现下那狗也不见了。” 阿翎说到这顿了顿,目光望向师清浅,有些希冀问道:“你看到我的狗了吗?” 师清浅在听见阿翎说到结界时,就有些心虚,她以为她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来问她关于结界的事,她倒是没想到,阿翎最后是来问这个问题的。 “你的,额,不见了,你为什么来问我?” 师清浅眼中有疑惑,似是不解,阿翎为什么会找到她的头上。 阿翎心下一紧,这要没有上辈子那事,她当然是不可能想到来找师清浅的。 放眼整个奇鹤山,谁能相信师清浅会偷一条丑狗。 阿翎想了想,编了个理由:“我也是实在找不着了,想着把认识的人都问上一圈。” 师清浅直觉阿翎在撒谎,心下有些失落,她觉得阿翎会来问她,完全是不信任,她还是会将这些事怀疑到她的头上。 “我这里,没有.......”师清浅瞧着阿翎的眼睛,顿了顿认真的说道:“狗......” 阿翎心跳忽地快了一拍,眼前的人,突然跟上一世好似重合了。 上一世,师清浅也说了这一句话,一字不差,甚至连表情和停顿都是一样的。 还有说到‘狗’,那变扭的感觉都一样。 好像这个字很说不出口一样。 阿翎一阵恍惚后,立马失望袭来。 虽然事先已经知道多半是这个答案,还有她这空荡荡的洞府,也没瞧见有什么狗生活的痕迹。 阿翎失望站起身,扯了个笑:“打扰了,以后你要是看到它了,告诉我一声。” 师清浅跟着起身,眉心紧蹙:“那东西很重要吗?” 阿翎疑惑抬头:“东西?什么东西?” 顿挫了一秒,阿翎反应了过来:“你说那丑狗?” 师清浅眉心狠狠拧紧,沉默一息,点了点头。 阿翎抿了抿唇,‘狗’这词真的这么烫嘴么,真是奇怪的人。 对于师清浅的问题,阿翎想了想回道:“挺重要的,你要是见到它了,就告诉我,它也挺好认的,特别丑的就是它。” 师清浅那拧紧的眉下一双眼眸微微颤动。 默了半晌,阿翎才听到她回了一声‘好’。 既然没找到狗,阿翎也不打算多待了,刚说完告辞要往外走,就听到了外头有人在询问师清浅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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