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每天动脑想这些,脑子都快要炸了。”岑元跟岑亚抱怨着。 今天是岑元难得的休息日,他到桃花巷看女儿,姐弟两个看外面阳光还不错,便抱着甜心外出散步。 岑元对岑亚没有隐瞒,薛征多用心教他,他一五一十告诉给岑亚知道,岑亚也听得出薛征没有私心,他是真的想岑元好,尽力在帮他。 “我用脑过度了,甜心宝见快帮爸爸呼呼。”岑元说完将脑袋凑到女儿面前,甜心还真就贴心地吹了两口气,逗得岑元哈哈大笑起来。 岑亚见不得他挺大一个人跟女儿也要撒娇,推了他脑袋一把对岑元道,“用脑过度,要不要用猪脑给你补一补。” 岑元小时候因猪脑留下过严重阴影,光是听着都要吐了。 岑亚也不再逗他,很认真问道,“家里怎么样。” 岑元一边哄着闺女一边回道,“挺好的,爷爷身体好多了,本来准备这周就照常参加例会,是青姨劝他再多休息一阵。” 岑亚随后问道,“你呢,你怎么样。” “我?我挺好的啊。”岑元回道,底气十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岑亚又问。 “有。”岑元说完,岑亚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 “哪里不舒服?” “用脑过度,头疼。” “……”要不是手里抱着孩子,岑亚早一脚端上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岑元跟在薛征身边渐渐开始上手岑氏各项事务,岑亚除了上课,和伙伴一起经营自己的小生意,就是每天陪孩子,陪老婆,陪爷爷,每个周末,只要能够腾出时间,她和乔禾都会将两位老人接出来,钓鱼,散步,兜风等等,每日变着花样带着二老散心。 罗舒的孩子也出世了,那孩子比甜心小六个月,是个男孩,只不过乔禾和岑亚都没有见到罗舒母子,她们一直处于乔谷的保护之中,乔父也在竭尽所能地寻找母子二人,只不过花的力气越多,得不到结果,乔父便越心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乔谷的力量竟然是自己都无法压制的地步了。 圈子里渐渐也传出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可这些乔谷都不在意,对于谣言,他一直奉行的原则是,你们背着我传谣,我不在乎,但是你们敢让我听到那就试试看。 所以背地里议论乔谷和继母关系的人也就只敢私下里关起门来小声嘀咕,若是让乔谷知道,那就等同于找死。 无法大范围传播的谣言,自然也就不够持久,渐渐开始有风声为乔谷澄清,乔父的为人无人不知,这样对孩子绝情,对枕边人绝情的形象映衬下,善待继母幼弟,没有落井下石的乔谷反而得了个不错的名声。 就在一切风平浪静到岑亚以为自己的担忧都是错觉的时候,岑家出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之前还拍着胸脯说自己身体好得很的岑元接连请了几天的病假,也都不是大毛病,只是腹泻,呕吐之类的症状,但实在影响工作状态,所以薛征就建议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是一点小事,可岑元身体却总不好,请假的日子久了,从前那些风言风雨就又传出来了,什么三分钟热度,激情退去了,人也打回原形了,什么纨绔子弟,改不掉自己的劣根性,什么岑元根本不是这块料,岑氏要是落到他的手中迟早要完。 人言可畏,岑元被人指指点点习惯了,加之没有乔大哥的手段和魄力,即便心里觉得委屈,也只能将其咽在肚子里。 有时候也没法怪人总往不好的方向揣测岑元,实在是他以前就是大家说的这个样子,亲人愿意相信岑元,可外人就不同了,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岑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如果说岑元的头疼脑热只是引起了岑亚重视,那么另一个风声就让她将警界程度提到了最高,薛征也有些不舒服,只是人家轻伤不下火线,一直替老爷子守在岑氏,更过分的是什么,竟然有人说如果薛征是岑家的孩子就好了,那才是岑氏的希望。 岑亚自然不可能让这些风头在自己眼前兴起,当天晚上听到这些流言后,岑亚便自己回了一次岑家。 岑元好不容易留给人们有所改观的印象,一夕之间打回原型,他自己也被打击了信心,又开始不自信起来。 “可能我真的不行,姐,要不你回来吧。”岑元对岑亚道。 岑亚可没时间安慰弟弟的玻璃心,她只关心一件事。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去医院查过了吗?\"岑亚问道。 岑元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最近跟着征哥应酬,除此之外都是在家里,征哥好像也不舒服,可能还是我们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同桌吃饭的其他人怎么样?”岑亚又道。 岑元微愣,显然他并不知道别人的情况,不知道说明别人那边没什么消息,没消息也就意味着除了岑元和薛征别人可能根本没事,那这就不是酒局出了问题。 岑亚正出神琢磨,岑元这边胃里又不舒服了,肠胃不适让岑元脸色都有些难看,岑亚只得等他缓过来后才继续发问。 “薛征哥也和你这样严重?”岑亚问道。 岑元摇摇头,“就我,明明看过医生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可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好像又不行了。” 岑亚的脸色非常难看,能把岑元一个大小伙子折腾成这样,还真是让她有些小看了别人的手段。 想知道是不是青姨动过手脚也很简单,只要将她架空,不给她那么大的权力就是了。但青姨在这家里待得太久了,岑亚不知道的东西太多,爷爷身体也才刚好一些,并且岑亚没有证据,也不知道爷爷的态度会怎样,只能找个人进到岑家里来,看着青姨的举动,如果是自己想错了就罢了,她要是真的冤枉了青姨,她愿意诚恳道歉,但如果真是她,起码也要让她有所顾忌,不敢再肆无忌惮下手,随后再想办法。 岑亚计划的是以自己担心弟弟为由请个专门做药膳的厨子回来,结果她这还只是个计划,还没来得及跟老爷子提呢,有人比她动作更快,连人都直接带回来了。 薛征请了个师傅回来,据说不论手艺还是调理身体的厨方都很有一手。 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人才,薛征是花了大价钱才将人请进门的,花得还不是岑家的钱,是他自己的钱。 岑亚目瞪口呆,她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戏码,青姨的脸色就要比她精彩更多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原本和蔼慈爱的笑容,这时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扭曲。 倒是老爷子似乎更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对薛征的做法很是赞同。 岑亚如今是真的有些琢磨不透了,岑氏刮起的妖风是将薛征捧向高处的,对他有益无害,岑亚都开始怀疑薛征到底知不知情,或者有没有参与其中,可就在这种时候,薛征又主动跳出来,请了个厨师来岑家,算是将青姨彻底跟众人饮食隔绝开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岑亚白来一趟,似乎也不用她做什么,岑家就已经重归平静了,岑亚抱着一肚子的问题回到自己家中后,乔禾听过前因后果,轻笑着劝她。 “你也说不论是谁总会露出马脚,那薛征真实的想法,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静观其变就好,至于岑元那边你也不要太担心,陈医生是你们家用惯的人了,你不是也嘱咐过,让他有问题随时告诉你的嘛。” 岑亚能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如今岑家可真是从没有过的热闹,青姨是家里的老人,现在薛征搞回一位厨师,自己又坚持让岑家的家庭医生在岑家小住一阵,照看老爷子和岑元的身体。 想要找出问题所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现在岑亚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第99章 岑亚以为自己想要知道薛征的态度要等上许久,可谁知道几天后,岑元就活蹦乱跳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给她另一个重磅消息。 “你说薛征自己申请调整岗位?”岑亚错愕。 岑元点点头,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他说我已经学了这些天,他也没什么好教我的,有各位叔叔在,还有老爷子,我该学着自己拿主意,做决定,该下场练练手。” 岑亚的目光有些复杂。 岑元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苦哈哈道,“姐,我……我真不行,我可没有这样的自信。” 薛征自清去了个清水衙门,没有油水,也没有话语权,等于自己将自己在公司内部放逐了。 他将老爷子拜托给他的岑氏又交还给了岑家人。 他这是以退为进,还是说真就准备功成身退了? 岑元还没有说完,“对了,姐,薛征哥似乎还跟爷爷说,觉得青姨的年纪大了,想要将她接走,好好安度晚年,不过我看青姨似乎不太乐意,她好像还因为这件事与征哥大吵了一架,人都气病了。” 这下好了,为岑家兢兢业业数十年的管家病了,岑家总不能将人赶出去,而薛征被单亲母亲带大,总不能在母亲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再去勉强她,这病来得很是时候,青姨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薛征的态度让岑亚觉得他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是青姨的儿子,唯一的依靠,他请人收敛母亲在岑家过于放纵的那双手,他选择退出,告诉所有人岑元是岑氏的主人,甚至他还想带走青姨,让她与岑家割裂……这样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他的态度能够左右青姨的想法,让青姨愿意离开,那么岑亚愿意将这一页揭过,不再追究。 “希望是这样吧。” 岑亚只能在心里默默这样想着。 ——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走的,我在这里度过了大半辈子,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青姨躺在床上看着一旁为她收拾行李的薛征,神情激动,早没了平日里人前温和墩厚的模样。 薛征手上顿了顿,目光中满是不解,商场上他能抽丝拨茧,解决个又一个难题,可这些年积累的学识和经验却仍是让他看不懂母亲的心。 “您也操劳了半辈子,歇一歇不好吗?我给您一个家,我们母子两个人相依准命,这样不好吗?”薛征痛心道。 青姨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身上打了个冷颤,她自问行事很小心的,可儿子的表现得好像知道了什么,而他明明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十月怀胎生下,又独自一人抚养成人,这明明该是自己最亲的人,此刻却不肯站在自己这一边,她一个内宅的管家婆,费尽心机好不容易为他营造了好名声,可他呢,供手交出在岑氏的一切权利,准备抽身离开,想到这里青姨只觉得心如刀绞。 “我是为了谁,我都是为了你啊,只有做母亲的才会这样帮你,你不要被别人的小恩小惠蒙蔽了,这些本来就应该……” 青姨的话没有说完,薛征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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