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 作者:薄以疾 文案: 毕业三年,她失忆六次,她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白玉堂。 冥冥之中又有一缕游丝牵扯着两人的命运。 “白玉堂,放过我。”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对。” “原来让我失去记忆的人是你,为什么!?” “我爱你,我的苑子。” 真实与虚幻之间,你是第三种存在。 内容标签:恶魔与羔羊、BE、囚禁、回忆与现实相交织
第1章 碎冰蓝 公历20xx年6月21日7:00a.m.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整,欢迎收看由青岑市电视台综合频道与本市新闻网并机联播的早间新闻,我是主持人……” 木苑子坐在电视机前大嚼特嚼已经烤得跟焦炭没什么区别的黑面包,电视机里播报的早间新闻显然无法博她眼球。 喀喇……喀喇……还剩两片……好硬……下次再也不赖床了……咳……咳咳……呼……呼……“呛死了……呸……这种东西怎么吃啊。” 不用说,苑子转头就吐了嘴里被口水浸湿的“焦炭”,顺手剩下两片也一起进了压满碎冰蓝的特大号垃圾桶。 “下面为您播报本市连环杀人案详情……” 苑子这个名字是高中同学白玉堂取的,当时几人在走廊上哄闹,讨论那些没完没了的烂漫话题。 “据警方称,受害者均为年轻女性……” 那个时候她跟陈此霖争执谁的名字好听,陈此霖说她姐姐陈此霁的名字最好听,但她坚持是她们语文课代表的名字最好听。 “被害人家中无明显打斗痕迹,只有头部……”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涨红了脸,也没分出个高下……结果竟然转战谁的名字最难听这个话题。 “开颅手法极其专业……” 陈此霖抓住机会向她发难,她毫无悬念战败……毕竟她自己也讨厌那时的名字。事后她向语文课代表“起诉”,白玉堂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说要给她取个好听的别名,以后都这么叫她就好了。 “被害人的心脏均被一种名为密西根碎冰蓝玫瑰的喷染白玫瑰所取代……” 自那以后,从高中到大学,到如今工作,她都这么被身边的人称呼。 “据本市法医部检测,被害人是在死亡前被注射了大量海洛因,直接挖出了心脏,大脑供氧不足,休克而死,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 只是毕业数年,她都没明白,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看着垃圾桶出神的苑子猛然回头,自己那颗平平安安跳动了二十五年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又僵硬回眸,齿痕斑驳的烂泥下是蔫了的花骨朵瘫软挤压,愈显含苞待放。 顷刻间头皮发麻,像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钉正被一只无形的榔头一下一下往地里钉死,伴随着颤抖,抽搐…… 哈……呼…… 浓烈的香气自虚空中袭来,急促的呼吸逐渐凝固…… 她看到一个黑衣人向她走来 —— 携着一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碎冰蓝玫瑰,比过往七天收到的几百朵……都要美……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温热的泪水溢出眼眶…… 朝她走来的人另一只手里恍惚间多了一把榔头…… 愈来……愈近…… “可以判定为钝器所致……” 黑衣人举起凶器向她袭来,眼前顿时煞白一片—— “啊!” 呼……呼……呼……呜…… 她醒了,一身热汗,感觉不到脸上挂满了泪痕。 最关心的还要数自己那颗平平安安跳动了二十五年的心脏,颤颤巍巍的肢体好像不需要大脑的控制,自顾自把右手凑上了左胸口。切切实实感受到它还在后,她松了一口气,但她嗅到从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近来一个星期,她每晚都做梦,梦到晚上八点有人按响门铃,可每次从各种事情中抽身跑去开门都只看到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碎冰蓝玫瑰静静地躺在门口。 它从何处来? 它要做什么? 一阵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 今天周日,她照例开车前往心理诊所见她的心理医生——白玉堂。 木苑子说着说着情绪便激动起来:“玉堂,我觉得我疯了。” 白玉堂皱眉:“你可别告诉我逼着我提前上班,是因为你连着一周噩梦被吓破了胆。” “确是这般……我不知怎么说……”,木苑子额头凝出汗珠。 玉堂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钟笑嘻嘻:“现在是七点整,你今日看早间新闻了吗,一起?” “玉堂!”木苑子猛然拍案,白玉堂怔住。 “玉堂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了……但,你别这么瞪着我,还有……先坐下。” 白玉堂扶了扶眼镜,又清嗓,“你可有想过它从何处来?它要做什么?” 它从何处来? “不敢想。” “梦境的东西往往来源于现实。你莫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在梦里找灵感写你那话本吧。” 木苑子不语,却倏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恬淡而亲昵,却想不起。 细细品嚼,才知是从白玉堂身上而来,“你喷香水了?” “是我院子里的玫瑰到了花期。” 木苑子看了一眼手表,比起看早间新闻她觉得自己更想吃早餐,“玉堂 ,陪我去吃早饭吧 。我要喝牛奶,吃橘子。” “牛奶和橘子不可同食。”,白玉堂浅笑,点了点头。 两人相伴下楼,步行至早餐一条街去了两人上学时常去的那家煎包摊。 门口摆着的大煎锅最先入眼,最底下先挂数层食用油,接着就是油热后把提前包好各色馅料儿的面团子整齐排列,有点缀白芝麻的也有点缀黑芝麻的……油滋滋的声音最是滋味儿。边上一张桌子就摆着各种牛奶,还有热气腾腾的大锅豆浆,大碗葱花香菜任君调配。步移里屋,看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不大的店面挤着六张方桌,七点多最是早餐时候 ,若不是刚好有人吃完走出店面,只怕她们还没地方坐呢。 老板娘与她们相识数年,依旧充满活力,“小苑,小堂,来吃早饭啊,要什么煎包啊。” “您随意,您这儿什么馅儿都好吃。” “是啊哈哈哈” “行,你们先坐,给你们尝尝我新研发的。” 两人便各自拿了一袋短期鲜奶坐在角落里聊了起来。 只是不巧,店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现在为您播报本市连环杀人案详情……” 原本喝着短期鲜奶的木苑子猛然一怔,手里的鲜奶差点撒了一地,她回过头看白玉堂,白玉堂却不为所动。 “怎么了?” “没事。” 她好像……忘记跟玉堂讲早间新闻的内容了。 巨大的阴影直直笼上心头,她的心脏再一次清醒地抽痛着…… 外酥里嫩的煎包略带焦香,不一会儿就到了她们面前,真是包子未到味儿先闻呐。 木苑子咬下第一个,是梅干菜夹虾仁,一如既往地香。 只是到了第二个,似乎哪里不大对劲了,而她的食量也只有两个。 一阵玫瑰的芬芳馥郁伴着未褪尽的血腥袭来…… 那味道像极了人类的心脏…… 木苑子没有抬头,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煎包,右手默不作声附上左胸口……她摸到柔嫩光滑的花瓣,也摸到嶙峋的小刺…… 它从何处来,她不知道,但她也许知道,她要随它去往何方。 (未完待续)
第2章 新名字 “老板,一个虾仁生煎。” 这家生煎铺已经开了十几年,虾仁生煎是他们的特色,时不时有人慕名而来,今天的木依淑也不例外。木依淑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便坐下了。 她斜对面的位置视野很好,几乎可以看见整个店内的人。坐在她斜对面的桌上咬着牛肉粉丝生煎的女孩在她入座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 真可爱啊,那女孩在心里这样感慨。 二十分钟后,白玉堂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看着爱伦·坡的《黑猫》,等着他们的班主任进来安排开学第一天的事宜。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宽身旗袍踩着方头粗跟鞋的女人便缓步走进了教室,轻轻将手里拿着的讲义夹放在讲台上后她才开口:“人都到齐了吗?” 白玉堂抬头,35?大概这岁数了,嘴唇很漂亮,朱唇轻启,她这样想。 “我们先点名,再安排打扫卫生和搬书的事。” “白玉堂。” “到。” “陈此霁。” “到。” …… “木依淑。” “木依淑?” “没来吗?” 正当教室里的人都左顾右盼寻找着这位同学的身影时,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瘦小身躯悄咪咪地从门口探身,想装作众人都没看到的样子偷偷溜进去。 班主任朝这边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故意拖长尾音,“木——依——淑。” 木依淑睁圆了眼睛回头对叫她的人尴尬一笑,眉尾轻皱,双眼皮便压低了眼眶,“到。” 木,依,淑。白玉堂把这个名字在心里悄悄念了一遍。是你啊。 点完木依淑的名后面就没几个人了。之后班主任便开始了自我介绍和安排打扫卫生这些事宜。 因为是按上次分班考点的名和排的组,随便考考的陈此霖和不会做一通乱写的木依淑自然而然地就分到了同一组。相互认识后拿好工具,众人便开始干活了。 “你擦外面吧。” “我不要,你擦外面。” “草太多了,我怕。” “我也怕。” 当木依淑和陈此霖僵持在窗边时,另一旁的白玉堂和陈此霁已经把分配到的窗户擦地差不多了,她们相视一笑。 “你不帮帮你妹妹?”白玉堂开口道。 “你不帮帮木同学?我可看你……” “走啊。”白玉堂打断陈此霁,她可不想对方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我们来擦外面吧。”木依淑和陈此霖回头,白玉堂二人的笑颜映入眼眸。 陈此霖看见姐姐走上来帮忙,马上就粘过去,笑得甜蜜, “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木依淑觉得自己一个人站着不表示点什么很尴尬,于是对同样被“扔下”的白玉堂一笑,“谢谢。” “不客气。” 就这样,白玉堂和陈此霁去了窗外,木依淑和陈此霖留在了窗内。擦过窗的都知道窗户这东西要一里一外相互参照才能完全擦干净。毫无疑问,陈此霖跟姐姐一边,剩下另一边留给了木依淑和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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