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她不肯让我帮她赔偿违约金离开乐娱,我伤了她的自尊,和她原本就恶劣的关系雪上加霜。” “一种,她不肯让我帮她赔偿违约金离开乐娱,我伤了她的自尊,但她依然感谢我,和我的关系缓和,随着日渐亲近,我控制不住对她做出可怕的事,然后走向更糟糕的局面。” “不管怎么想,这件事都不能说,只能偷偷做。” “以姜什漾的脾气,她在乐娱肯定待不久,但是她没钱赔偿,只怕还是会受挟制,我要赶在那之前处理好一切,让她有个可以安安稳稳追求梦想的地方。” “今天起要忙起来了,不能再偷懒。”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见到了姜什漾,可是姜什漾并不开心,果然我的生日对姜什漾而言就是不吉利的日子。” “不过能在生日这天见到姜什漾,我还是很……不,我怎么能高兴呢?她明明在强颜欢笑,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能笑得出来?” “耶稣钉在十字架那天,他的信徒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笑得出来的只会是犹大,我不是犹大,我不是。”
第112章 穿成物品的第112天 两条胳膊都写完了, 姜什漾的心也被浸透了,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只觉得难受, 从里而外的难受。 她跪在床下,抬眸看向沈文翊,沈文翊的眼依然闭着, 满脸的字,遮挡了表情, 看不出悲喜。 一时间, 她竟不知道沈文翊究竟是怕眼皮上的字糊掉不敢睁开眼, 还是不想睁开眼。 沈文翊的讲述并没有停止,她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 舒缓又清晰, 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中, 忘记了这是任务,也忘记了她还在她面前。 沈文翊道:“10月1日,晴。我们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过节, 我对我爸说我想进娱乐圈,我爸摔碎了青花瓷小碗。” “我继续说, 我只需要五年的时间,五年后我会回来,会好好学习管理公司, 我只要五年。” “我爸不同意, 我妈也跟着劝, 他们都说娱乐圈不干净,也赚不了多少钱, 还很辛苦。” “我当然知道这些,可我想当演员,我想感受她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想和她做一样的事,想最后再离她近一点。” “我很清楚,我能靠近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会越飞越高,离我越来越远,我只是想尽量延长这个时间。” “可是我爸妈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便站了起来,用和当年一样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跳楼,这次不跳二楼,我会找个更高的楼来跳。” “我妈气得直哭,我爸骂我不孝,可他们最后还是答应了,不是因为我这三言两语吓到了,这三四年我一直表现的情绪稳定,他们以为我早就好了。” “他们答应,是因为我真的爬了楼,二十层楼,不是最高,却也不低了。” “爬楼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我当然不会真的跳。可等真爬上去了,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我竟然觉得就这么跳下去好像也不错。” “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我才舍不得死,我还要当演员,还要给姜什漾铺路,而且轻生的人最蠢。” “当年我从二楼跳下去,并不是想死,而是想逃,想从那个让我窒息的牢笼里逃走。” “我爬了二十楼,我爸妈妥协了,但是也提出了条件,五年后,我不仅要继承家业,还要听从家里的安排,要相亲,还要结婚生子。” “我答应了,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就答应了,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是这样。姜什漾不可能喜欢上我,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那么和谁在一起,走怎样的路,又有什么关系呢?” “刚才我妈来我房里了,说是要跟我谈心,其实就是妥协的不甘心,还想再来游说我,游说不过就骂我,骂我是恋爱脑,骂我不理智,骂我辜负了她的培养和苦心。” “其他都我都无所谓,但我妈说我是恋爱脑?我想笑,我也真的笑了,然后我对我妈说,对,我就是恋爱脑。” “我妈说,她是心疼我才没有威胁我,不然她可以威胁让姜什漾身败名裂,逼我跟着我爸管理公司,不给我这五年的时间。” “我笑得更大声了,我说好啊,你威胁我啊,看是姜什漾身败名裂比较快,还是我自由落体比较快。” “我妈在我房里哭了很久,我以为我会心软,这些年我也是心软过的,可这次我没有,或许是我妈说的那个‘能威胁却没威胁’恶心到我了。” “她是真的能威胁却没威胁吗?她只是不敢威胁,她更怕我的威胁。难怪古人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妈,当初你威胁要让姜什漾退学的时候,你想过你也会有这一天吗?” “这个节日,我过得很开心,我终于如愿以偿,可以离她更近一点,可以和她做一样的事,就像神的追随者,踏着神踩出的脚印,一步步离神更近。” “我最近好像更严重了,偶尔远远地看见她,竟然觉得她周身都在发光,就像真的神光一样。” “郝医生说我这样下去不行,不管是怎样的极端,走到尽头都很危险。” “可我已经不在意了,至少我不用再担心对她做出可怕的事,我也可以很平静地看她和别人拍亲热戏,因为她是神啊,神做什么都是对的。” “完美的十一,我妈在哭,我在笑,连午睡做梦都在沐浴神光。只是不知道姜什漾过得怎么样,她在剧组,应该很忙吧。” “就算再忙也要保重身体,我的神明。” 又一天讲述完了,后背也写满了,姜什漾从床上下来,再度跪在床下,直起身子,原本因为羞涩一直逃避在身前写,如今上身都写满了,只差身前,她却再也没了旖旎的心思。 她仰头望着沈文翊,沈文翊始终闭着眼,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泄露,像是无悲无喜,连单薄皮肉下的心脏跳动都是平缓的。 沈文翊的面容在泪眼中渐渐模糊,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哭了,低头随意用手背蹭了下眼泪,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沈文翊再度开了口。 沈文翊道:“3月21日,雨。外面下雨了,讨厌的天气,但我很高兴。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姜什漾终于和我签约了,她再也不用在乐娱旗下强颜欢笑,也没人能再逼迫她应付那些恶心的投资人。” “以后,我会是她最可靠的投资人,我的欣悦就是她最强大的靠山。” “为了不让她知道我是幕后老板,我费了挺大的功夫,绕了好几个圈才让股权落在我手里,就算是专业人士也要兜很大的圈子,一路顺着股权人及股权人关系网追查下去,环环相套,才能查到我身上。” “整个公司,除了那个名义上的老总,没有人知道我才是老板。” “我感谢那个逼得姜什漾掀桌,逼的姜什漾终于下定决心和乐娱撕破脸的刘河昌,小礼物配不上他,我决定送他份大礼,虽然大礼的传送时间可能比较长,不过没关系,我一向很有耐心。”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郝医生,郝医生问我怎么不干脆也进欣悦,这样不就离姜什漾更近了?” “我知道郝医生又在做心理测试了,她总是措不及防就开始刺探我的心理状况,这么多年了,我都有条件反射了。” “我告诉郝医生,我不能离神太近,太近的话会被神光刺瞎眼的。” “我是在开玩笑,郝医生也听出了我在开玩笑,可即便是玩笑,郝医生的专业水平还是分析出了这个玩笑背后映射的心理状况。” “郝医生说,现在的我太极端了,需要找一个平衡点来平衡这个状态,不然下一个收到我大礼的就不只是刘河昌这种人渣,还可能是不小心踩了姜什漾一下脚的路人。” “郝医生说得对,但不全面,我没告诉她我得知姜什漾被那个咸猪佬摸了脸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剁了那只手,砍死那个人,而不是仁慈的只是送份大礼。” “我并不是个运筹帷幄的人,更没有卧薪藏胆的意志力,我只是强迫自己冷坐高台,强迫自己机关算尽,强迫自己忍耐。” “姜什漾已经很讨厌我了,如果再让她知道我脑子里有多少血腥残忍的念头,那就不只是觉得我讨厌,更是觉得我可怕。” “我冷静了下来,选择更安全也更合法,并且不会被她察觉的大礼,送给那个恶心的咸湿佬。” “郝医生刚才又给我打了电话,说网上有我和姜什漾的同人文,让我去看看,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说这或许可以成为我的平衡点。” “同人文吗?我最近都有写,何必要看别人的?而且网上那些CP同人文都是感情文和车文,我怎么可能看那种东西?” “我不可能看,并且永远都不可能看。” “4月1日,晴转雨。今天是愚人节,果然是骗人的节日,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大雨倾盆。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吗?怎么能下这么大的雨?连俗语都在骗人。” “我没能忍住,还是看了别人写的我和姜什漾的同人文。我给自己找了借口——今天是愚人节,是可以撒谎欺骗的节日,天气可以骗人,俗语可以骗人,那我也可以骗我自己。所以就算我说过永远都不会看别人写的同人文,我也还是可以看的。” “我看的第一篇同人文叫《困锁囚凤》,文里姜什漾是个普通的小演员,而我是业内投资大佬,谁见了我都要陪笑脸。” “文里的我中学时被姜什漾玩弄感情,多年后重逢,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于是我不择手段地打压姜什漾,不仅害得她声名狼藉,被迫退出娱乐圈,还欠了一屁股债,被债主抓去会所当公主。” “文里的我是她第一个客人,也是最后一个,当年肆意玩弄我的姜什漾,如今却成了我的裙下臣,哪怕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屈从于我。” “《困锁囚凤》的文笔很稚嫩,但是内容却花样百出,尤其是对姜什漾的折磨戏份,看完后我跑去厕所吐了。我恶心那个作者,我更恶心我自己,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能坚持看完?我又为什么要看完?” “4月2日,晴。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姜什漾满身圣光,高坐云台,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鄙夷的眼神,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4月3日,晴。我又做了噩梦,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噩梦。” “4月4日,晴。又做了一样的噩梦。” “4月5日,晴。早上起来吐了,吐过之后头昏脑胀,今天有个活动要赶,小何快来找我了,可我还想吐。俗话说事不过三,这都第五天了,为什么我还会做同一个噩梦?” “4月6日,晴。昨晚很晚才回来,我见到姜什漾了,这几天一直做噩梦,都没太关注姜什漾,我不知道昨天她也要参加那个活动,措不及防看到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噩梦,有点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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