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上去没多久,陆昭便从外面走进来。 舒遥本来情绪挺平淡的,毕竟在她没有和陆昭重逢前,许朝歌就进入了陆昭的生活,倘若她们真有点什么,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生。 可刚刚大度是一回事,这会儿看见陆昭又是另一回事。 舒遥感觉自己有点来气。 看见陆昭就想打她。 偏偏陆昭还嬉皮笑脸的,“等我啊?” 舒遥很冷漠,“刚把大家安顿好,我上去了,你自便。” 说着往楼梯口走。 陆昭跟上去,一边上楼一边在舒遥身边嗅来嗅去。 跟个狗一样。 舒遥面无表情看她耍花招。 陆昭嗅到舒遥唇边,轻轻啄一下,“嘿嘿,什么味道那么酸。” 舒遥听见她傻笑,心里又无语又好笑。 “狗吧你。”她推陆昭一把。 陆昭故作虚弱地靠在墙上,咳嗽。 舒遥:“……碰瓷没用。” 陆昭捂着心口,“心好疼。” 舒遥:“南方人说痛。” 陆昭很坦荡,“嗯,所以我在撒娇。” 舒遥:“……”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上楼,路过走廊时,舒遥看一眼楼下院子,许朝歌还坐在院子的石块上,低着头,身影单薄。 舒遥一时心软,叹气。 结果下一秒陆昭说:“刚刚把我甩得挺快,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来?” “?”舒遥还没从心软和同情的情绪中走出来,微微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昭,想问问她在说什么狗话。 陆昭一垂眸,避开舒遥的目光。 随后一手开门,一手拽住舒遥往房间里进,嘴上胡说八道:“反正我生气了。” “砰”一声,房门观上。 舒遥“嘶”一声,警告:“你小心点,大家都睡了。” “一群醉鬼,现在就是雷劈下来他们也不会醒。”陆昭说着把舒遥摁在门上。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陆昭凑近的同时,舒遥嗅到淡淡的酒气。 因为要开车,陆昭晚上没喝酒。 舒遥不太确定这酒气是来自自己,还是陆昭不小心从许朝歌身上沾到的。 但她推到陆昭身上。 “你身上有味道,离我远点。”舒遥明显嫌弃。 陆昭:“什么味道?” “酒味,臭,”舒遥小声嘀咕,“谁知道你从谁身上沾到的。” 陆昭本来挺认真地闻自己身上,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看向舒遥。 视觉渐渐适应房间里的黑暗,再加上窗帘没拉,窗外有浅浅月光和夜灯,使得陆昭和舒遥能看清彼此眼中的情绪。 舒遥从陆昭眼里捕捉到狡黠的顽劣,自己也觉得这种醋吃起来别扭又丢人,便推一把陆昭,“滚蛋,别在这烦我。” 陆昭轻笑一声。 舒遥被她笑得哪哪都不舒服。 “你笑什么?”舒遥作凶瞪眼。 陆昭说:“哎,舒遥,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就这样。” 舒遥狐疑看她,“哪样?” “吃醋被我猜到就凶我。” 说完,陆昭推着舒遥往前走,舒遥一时不察,被绊倒,二人相拥着跌倒在床上。 床铺柔软,再加上陆昭的重量,舒遥几乎要陷进床被里。 舒遥气地掐陆昭的腰,陆昭“嘶”一声,抓住舒遥的手往她头顶摁,低眉顺眼地凑上去说:“别动了,给我亲一会儿,憋死了。” 舒遥一顿,还未来得及害羞,陆昭的热吻已经宛若汹涌浪潮,毫无征兆地滚滚袭来。 舒遥只瑟缩一下,随后主动与陆昭五指相扣,一边坦诚地承接,一边热烈地加以回馈。
第30章 因为熬得太晚, 云晓已经很难入眠,小乔打算把花花送去陆昭房间,敲门发现没人应, 打电话才知道陆昭一直在舒遥房间。 小乔送花花过来的时候, 舒遥在洗澡,花花见到陆昭还有点不情愿,小乔摸一把它的脑袋, 有些疲累地让它老实点。 陆昭看小乔眼下发青,微微蹙眉道:“怎么样?” 小乔轻扯唇角, 有气无力地,“就那样, 还能怎么样。” 陆昭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乔知道大家对此都已经无话可说, 也不想再表现得多可怜, 让陆昭绞尽脑汁地安慰她,她提一口气,说:“行了,我走了。” 陆昭说好。 走之前, 小乔看一眼卫生间的方向, 忽然意识到里面是谁在洗澡, 有点揶揄地看陆昭一眼。 陆昭根本不用深思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无语道 :“滚啊,谢谢。” 小乔短促地笑一声,走了。 没多久, 舒遥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湿着, 见到花花老老实实在地上趴着,有点意外, “它怎么来了?” 陆昭躺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很有闲情逸致地说:“当电灯泡。” 舒遥有点无语。 陆昭逗人成功,就得逞地咧嘴笑。 舒遥懒得搭理她,蹲到花花跟前,摸它脑袋跟它说话。 “谁家的花花那么乖啊,长得太好看啦。” 正说着,余光瞥见床上的人走过来。 然后往花花旁边一蹲。 舒遥一顿,面无表情将目光挪到此人身上。 此人露出乖顺的笑,眨眼。 舒遥失笑出声,没忍住双手捧住陆昭的脸揉几把。 陆昭:“啧,看不出来我原本想要的是什么是吧?” “什么?”舒遥装傻。 陆昭报复性地一把捏住舒遥的脸。 舒遥刚洗过澡,脸上因为蒸汽有些泛红,但是皮肤很嫩,掐一把好像指尖有水溢出。 陆昭本来只想掐一下,掐完发现手感那么好,“咦”一声,上手掐另一边。 舒遥烦得不行,瞪眼:“呀!” “呀!”陆昭故意模仿舒遥的口吻,“欧尼西八。” 舒遥:“……你赶紧去洗澡,赶紧滚。” 陆昭不去。 舒遥再次瞪眼。 “……小气。”陆昭若无其事松开手,哼着小曲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目睹全过程的花花把脑袋往舒遥怀里一埋,决定以后有陆昭的日子寸步不离地跟着舒遥混。 陆昭洗澡的时候舒遥看花花爪子脏了,就拿湿巾给花花简单擦一下爪子,顺便擦擦身子。 花花闹一天,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房间里没有花花能睡的地方,总睡地上也不是办法,于是舒遥起身,准备去楼下把楼下的窝给它搬上来。 手机忽然响一下,舒遥拿起手机看一眼,刚点进微信就见花花凑上角落的绿植,舒遥怕花花打翻绿植,手机一丢就跑去阻拦。 拦下后花花吐着舌头卖萌。 舒遥弹它一下鼻子,“少卖萌。” “快去睡觉。” 说完舒遥才想起来自己本来要去楼下拿垫子的。 “哎呀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拿。” 一楼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大灯全关,只留玄关一盏小灯。 舒遥把角落的窝拿起来,走到楼梯口头上的干发帽忽然散落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想着房间卫生间陆昭在用,便打算在一楼吹头发。 这一吹,二十分钟后才上楼。 上楼的时候,舒遥步子很轻,推门的时候动作也轻,门刚闪个缝,忽然听到“砰”一声,舒遥循声看去,只见陆昭含着手指,一脸难忍的痛意。 床头柜上的台灯倒在一侧,旁边的水杯摇摇欲坠。 舒遥立马把花花的窝丢在地上,大步走过去,先顺手把杯子扶稳,然后伸手要抓陆昭的手看看伤势。 陆昭含着不让。 舒遥很担心,“流血没流血啊?” 陆昭摇头。 舒遥声音柔下来,“我看看。” 以前上学的时候,陆昭在照顾自己这方面很白痴,总是粗心大意,今天磕到这里,明天划到那里。 舒遥心细,包里永远备的有便携式碘伏和创可贴。 后来舒遥兼职,出入各种公共交通工具,也开始出现各种不小心的小伤。 陆昭从那个嘴上永远都在说“哎呀屁大点事,快点,再不贴上伤口就愈合了”的人,变成随时随地能掏出碘伏和创可贴的人。 起初陆昭还没弄明白什么是创可贴什么是创口贴,还是有一次舒遥被公交车上的铁丝划到手,怎么也止不住血,陆昭才懂,创可贴和创口贴的区别是,创可贴含止血治愈外伤的药物,属于非处方药的一种,并不像创口贴那样单单只是一种医疗器械。 从那以后,陆昭的口袋里便多了很多创可贴。 有人常年帮忙备着,舒遥自己便开始丢三落四。 不知不觉间,她成了从前那个粗心大意的陆昭。 后来很多年里,舒遥也没有再重新捡起常备药物的好习惯。 眼下,她忽然有点懊恼。 “有创可贴吗?”舒遥问。 陆昭笑,口吻轻松,“又没出血,要什么创可贴?” 她说着把手从嘴里拿出来,舒遥急迫地拉过来看,一眼看见砸出瘀血的痕迹。 舒遥没忍住咧下嘴,又心疼又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疼啊?” 陆昭说:“还行,麻了。” 舒遥叹气,有点埋怨,“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陆昭噘嘴,“我都这样了,别骂我了呗。” 搁在平时舒遥肯定让她一边凉快去,这会儿太心疼,她怎么说舒遥都:“好,不骂,你坐好。” 陆昭失笑,“伤的又不是腿。” 舒遥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慌。 她叹气,平复下来心情,轻轻拉一下陆昭那只没伤到的手的小指说:“我担心你。” “我知道,”陆昭回勾她,“这不是没事吗?我们平时玩沙漠,翻车都是常有的事,今天大家顾着你和云晓呢。” 舒遥觉得今天白天玩的那些已经很刺激了,听陆昭这么说,有点蹙眉,“是不是很危险啊?” 陆昭:“嗯呐,怎么?要劝我别碰了?” 舒遥当然说不出这种话。 她在一个“言听计从”的家庭里长大,总是被教育要小心翼翼地生活,远离非常规的爱好和工作。 她已经被磨砺得几乎没有棱角。 而陆昭之于她的吸引力,本来就是那份自由无畏的棱角。 “不会的,”舒遥说,“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自己有意识知道危险就好。” “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陆昭抬手将舒遥有些凌乱的头发挂到耳后。 舒遥这才意识到陆昭的头发还是湿的。 她站起身,牵着陆昭的手往卫生间走。 陆昭:“干嘛?” 舒遥说:“给你吹头发。” 陆昭挑眉,半点没客气,“哟,塞翁失马啊。” 舒遥让她坐在卫生间的凳子上,顺手拍一下陆昭的头顶,“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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