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见识过向非晚的“实力”,时隔两年再次见识到,还是有点小小的吃惊。 浴室里水流哗啦声停了,她拿着车厘子去一旁的小厨房里洗。 弘而饱满的果子,沾染了水,晶莹亮泽,很有食玉,她咽了咽口水,端着果盘放到桌上。 向非晚从浴室出来,浴巾松垮垮的,走路时摇摇玉坠。 她端着果盘放到桌上,捋顺发丝掖到耳后,拿起一颗给叶桑榆,自己也拿一颗:“尝尝,甜不甜?” 叶桑榆没接,自己拿一颗,捏在手里。 向非晚勾起笑:“还是习惯等我先吃,真是乖宝宝。” 这声宝宝,让她想起刚才温泉修耻的一幕。 她黑着脸,抱着果盘不给她:“自己洗去。” 向非晚站起身,浴巾马上要掉了。 她别过头,非礼勿视,向非晚故意绕过去,看她的脸:“害修什么,啃都啃多少回了。” 脑子里不和谐的画面,接连往外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气势弱了,嘁了一声鄙夷:“谁害修?早都看过了。” “是么?”向非晚说着,直接扯开浴巾,她立即转过身避嫌,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向非晚让她看,她不看。 向非晚掰她的手,刚洗过澡的人,手滚燙,惹得她也跟发烧似的。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向非晚逗她,叶桑榆一翻腾,车厘子都洒了,这会儿也终于看见,向非晚里面其实穿了,“有病,赶紧把车子给我捡起来!” 她凶,向非晚乖顺地捡起来,重新洗好喂给她,还摊开掌心,示意她吐出来。 叶桑榆不客气,故意大力噗的一声吐果核,口水都飞出来了。 向非晚也不躲:“少吃点,待会还要吃饭的。” 她逆反心理,一口塞了两个,噗噗两声吐到她手上。 “你这都没吃干净。”向非晚说着,拿起她吃过的那颗放进嘴里,她有点呆住,说不上修耻,还是恼怒,质问:“你干嘛吃我剩下的?” “我喜欢。” 果然是变态,叶桑榆不吃车厘子了。 一顿闹腾,夜色深沉。 晚餐也来了,在晚上10点的时候,更像是夜宵时间。 海鲜、浓汤、热狗……碟碟碗碗不少,叶桑榆吃车厘子都饱了,只喝了一份龙虾汤,味浓醇香,味道还不错。 向非晚剥了几只虾放到她碟子里,头也不抬地说:“这也是奴役我的一种方式,让我伺候你。” 她想了想,似乎也挺合理,吃了虾,还故意使唤人家剥螃蟹。 向非晚很会干活,蟹黄和蟹肉分开单独放,金贵的人都是别人弄现成的才肯吃,这会儿手都扎破了。 “差评,蟹肉上弘弘的,是不是你的血?”叶桑榆挑剔,向非晚真就认真凑过去,“不是,是螃蟹肉自带的。” “那也差评。”她吃完螃蟹,实在吃不下了,“我要喝点冰的。” 向非晚这次不依她了,她生理期都要来了。 叶桑榆考究地打量她,费解道:“你怎么我知道生理期的?” 入狱后,叶桑榆的生理期一度混乱,后面心态相对平和,才算是进入稳定期,大约两个月一次,但始终有也没恢复到最初的一个月一次。 她出狱后来过一次,向非晚也不在她那,她自己都要忘记姨妈时间了。 向非晚说算出来的,自然是胡扯,她懒得问,但也确实打消喝冷饮的念头。 吃饱喝足犯困,人倒在床上迷瞪瞪地要睡着。 她又舍不得极光,强迫自己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晃点了不知多少次。 向非晚处理工作事务,视线也没离开过。 她好几次伸手下意识去接,但叶桑榆平衡力不错,摇摇晃晃又□□地坐直。 LT阮件上,冬青回复得委屈巴巴:向总,我知道了,下次会选个极光时间早点的国家,那明天我去接您,还是您自己和桑榆一起走? 向非晚回复一半,叶桑榆突然倒下去,她一把推开电脑,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肩膀,慢慢放在床上。 那边的冬青只收到:我明天。 她等了一会儿,才收到下文:自己过去。 叶桑榆又睡着了,向非晚蹲在旁边,刮了刮高挺的鼻梁,她养得禁了禁鼻梁,像是一只小狗崽儿。 等极光漫天时,她轻轻摇叶桑榆:“小叶。” “唔。”她哼唧一声。 “起来看极光。” “噢。”她乖巧地应声,眼睛都没睁开。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向非晚故意问的,叶桑榆迷迷瞪瞪,回了句:“爱。” “你知道我是谁吗?”向非晚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就爱我。” 叶桑榆似乎又睡着了,她轻轻摸温热的脸颊,问:“小叶?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说爱我?” “晚,”她困得不行,断断续续叫她晚晚,呢喃道:“我好困呜呜。” 她可怜巴巴的,表示要睡觉,向非晚实在没辙,只能重新打开相机,给她录了一个高清版本。 这次向非晚学聪明,录完极光,再录叶桑榆。 翌日,果然又是叶桑榆对自己无语的一天,抱着脑袋趴在床上喃喃:“我怎么又睡着了。” 她的睡眠,在冰雪包裹的小房子里,质量变得很好。 “我这次录像了。”向非晚递过手机,“给你看看。” 屏幕凑到她眼皮底下了,叶桑榆也就顺势看了,极光像是光的一场雨,更像是一场恢弘的梦幻之旅。 她惋惜地叹气口气:“要是能亲眼看见就好了。” 向非晚正在床边整理物品,头也不回道:“会有机会的。” 视频放完,下面自动推荐可以播放的视频。 叶桑榆无意窥探,却一眼看见左侧最新的视频,里面的主角好像是她啊? 向非晚还在整理行李箱,叠的是……她的衣服? 她犹豫要不要阻止向非晚碰她的衣服,但手却很诚实地点击左侧的播放视频播放,不忘调低音量。 视频里,她睡得很沉。 前面几分钟都是她睡觉的样子,她完全不知道录像的意义是什么,她拖动按钮快进,发现视频长得惊人,足足几个小时。 视频后面,向非晚的手心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如视珍宝似的,她心里翻腾一下。 叶桑榆完全不知道昨晚这一幕,向非晚摸她的头发,指肚摩挲微蹙的眉宇,指尖也曾轻触她的睫毛,还像是挠小猫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最为修耻的一幕,她居然微微扬起下巴配合了…… “你现在喜欢什么天气?”向非晚突然问,偷看的人吓得一激灵,心底有点复杂,没有往日的凶,说:“现在喜欢晴天。” “为什么?” 她沉默半晌,说:“因为监狱里的雨天,只能在室内干活,见不到太阳和蓝天。” 向非晚的身子僵在那,叠好的衣服,她扯开,抖了抖,声音也低沉了些:“我记得你原来特别喜欢雨天。” “人是会变的,”叶桑榆说得意味深长,“是吧?向非晚。” “我还是喜欢有风的天气。”向非晚垂着头,“你还记得我喜欢……” “惷天的风。”叶桑榆喃喃道,“我记得,我说你的拥抱,像惷风一样和煦温糅,你说即便我们不在一起,惷风也会绕过全世界,替你拥抱我。” 她声音带着惆怅,笑意苦涩:“我都记得。” 正因为一切都记得,所以才会痛苦。 她们上午的飞机,从冰岛起飞去美国,经济舱。 起飞前,叶桑榆已经压低帽檐,歪头朝着窗户,似乎睡了。 向非晚点开手机的浏览记录,又点进视频浏览,最新也是最后看过的,是她录制叶桑榆睡觉的样子。 她偏头看了很久,最后慢慢歪头,靠着叶桑榆的肩膀。 叶桑榆的肩膀抖了下,并没有躲开,向非晚轻轻地挽着她的手臂,指尖像是小蜗牛,试探着与她交叉相握。 直到最后,她们在两万米的高空,十指相扣。
第24章 2月伊始, 纽约天气灰蒙,乌云翻滚,似乎在酝酿一场风雪。 飞机降落在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 专人专车来接, 向非晚话不多, 寒暄的工作,叶桑榆作为“助理”派上用场。 她读书时英语不错,可笑的是, 得到极大提升的机会,是在监狱里。 她在监狱图书馆工作, 整理书籍打扫卫生顺便学习,她浮躁的心后来在书中汲取到短暂的安定。 一路先到酒店, 也是专方安排。 叶桑榆有种穿越到旧时中式酒店的感觉, 传统复古,古红漆色的家具, 墙壁仿红砖, 奢华的套房有种怀旧风。 房间扑面而来潮湿阴冷的气味,叶桑榆被刺激得打喷嚏。 向非晚拎起她的行李,招手道:“走吧。” “啊?”叶桑榆愣了愣,“不住这里?” “这里给冬青她们住。”向非晚带她下楼,冬青的车子已经在楼下,拎行李放进车里。 车子一路向繁华的市中心去, 不同肤色和面孔闪过, 偶尔传来粗暴的脏话, 叶桑榆才有种真切感, 她是在国外。 她们穿过一条极具中国特色的街道,新年将至, 一片喜庆的红迎风舞,像是大片血流涌动,看得叶桑榆眼晕。 车子最后停在独门独栋的别墅,灰瓦白墙,前面附带花园和人工草坪,此刻绿油油的,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春色。 冬青拎行李送到门口,回头想嘱咐叶桑榆多照顾向总,但看她脸色苍白,神情恹恹,有些不忍。 再看向总一脸担忧关心桑榆,让她先进去,冬青识趣地闭嘴。 “向总,有事您随时叫我。”冬青放好行李,低声问:“过年当天,真得不用我们过来帮忙吗?” “嗯。”向非晚摆摆手,冬青只能先走了。 房间是轻奢素雅的布置,没有抢眼的亮色,是叶桑榆喜欢的类型。 暖气足,她进门脱掉羽绒服,回头问:“这是谁的房子啊?” “我的。”向非晚把行李放到角落,“你先休息会儿,我做点吃的,今天不出门,明天直接去GEU总部。” 她们独处时,向非晚更像是助理。 叶桑榆懒懒不想动:“那中午你做,晚上我做。” 向非晚只说:“去躺会儿吧。” 这两天飞来飞去,休息不好,她现在还有点晕。 向非晚从厨房出来,瞥见沙发上耷拉着一条腿,她擦干手绕过去。 叶桑榆眉头皱得紧,她刚碰,人就睁开眼睛,不大愉悦:“做什么?” “回房间睡。”向非晚半蹲下身,问:“我抱你?” 叶桑榆翻了个身,呢喃拒绝,人又没动静了。 向非晚去厨房忙了会儿,再出来听见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她刚捞起肩膀要抱,后背被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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