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门口, 抬手准备敲门,心里却突然顿了下,第六感不妙。 叶桑榆握了握拳头,摸到随身的飞刀,倒退两步,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她还没来得及射出飞刀,一个黑人举着枪,旁边的金发美女冲她勾了勾手指。 操。 叶桑榆左右瞧瞧,右边荒芜从神,左边虽然有人住,但此刻外面也没人。 地广人稀没什么好,想求救都难,她只能顺从地举起手,问:“我没有恶意,只是来找人,如果冒犯到你们,我很抱歉。” 黑人一动不动,金发美女笑着说:“叶桑榆,你不用紧张,暂时还不会杀你。” 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叶桑榆试图与之交涉,却被女人一把拽进房间。 她环视一圈,唯一的逃生机会在窗边,门已经被他们的人看住了。 视线范围内,一共有三个人,一女两男,看手臂的肌肉块,应该是练过。 “你到底还是不舍得向非晚啊。”金发女笃定的语气,看好戏的表情,她面无表情道:“你误会了,我没想过插手向非晚的事,我只是来确认一些问题。” “我知道。”金发女倒了杯水给她,她瞟了一眼没接,金发女笑道:“放心,不会毒死你,你还有用。” 金发女知道她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父母,颇有几分嘲笑的意思:“你们中国人真奇怪,父母都不要你,你还找他们做什么呢?” 乍一听,好像似乎有道理,叶桑榆追着问:“所以,他们还活着?”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替我们办事。”金发女的目的也很简单,阻止向非晚加入毒蛇组织,“她在走向一条死路,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阻止她?” 叶桑榆一时判断不了对方的身份,初步猜测,她或许是向非晚那条线里的人,亦或是更高层级的管理者。 “我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谈何阻止?”叶桑榆趁机套话,金发女豪爽地笑,“你即便不知道,你也猜到了,不是么?” 叶桑榆知道的,是那天早上从壮壮的颈圈里听到的一部分,向非晚说得隐晦,大意是:她现在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条线不想断,就必须有人成为其中的纽扣,而她愿意成为纽扣,唯一的条件,是要与X先生见一面,否则这条线会断,这艘船会翻,大家谁也别想好。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金发女给出相当直白的暗示,“鲸鱼岛被传□□,不是空穴来风哦。” 叶桑榆唇抿了抿,神情严肃,道:“你的意思是向非晚要带的货是……” “是啊。”金发女点了一根烟,“碰了这东西,她就是个死,你确定不阻止她?” “她不会去送死。” “哈哈。”金发女说她们一样蠢,“向非晚已经在岛上了,不趁着台风之前离开,你看她还能不能活着离开。” 她去,金发女可以带她过去,她不去,对于X先生,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且已经知道不可说的信息,所以,金发女用枪指着她:“现在选择,是跟我去岛上阻止她,还是吃一颗枪子。” 换言之,叶桑榆不想去也得去。 叶桑榆现在反倒不担心了,对方的架势,是非她不可,她一时半会没有生命危险。 她现在反倒好奇了,这位X先生看似怀疑向非晚的实力,但是又很担心她的死活,生怕向非晚落进Y先生的手里。 “这两位代号俗气死了,还XY,怎么不叫坐标轴?”叶桑榆吐槽,金发女问她最后一遍,“去不去?” 叶桑榆答应可以去,但是去之前,她需要确定,器官捐献机构的两位创始人是否活着,以及在哪。 “你现在没资格谈条件。” “那你可以现在杀死我。” 四目相对,眸光碰撞,金发女掏出枪指着她,她眼都不眨一下。 金发女咬了咬牙,收起枪:“算你有种。” 叶桑榆冷笑,金发女刚走一步,回身突然给她一拳,笑道:“你让我很不爽,bitch。” 她疼得差点叫出声,挥手还击却被他们摁住,她记下这笔账,只能张嘴活动了下腮帮子,被打麻了,这女人肯定是练过,手劲儿忒大。 现在的矛盾点,叶桑榆有了大致的猜测。 X先生不希望向非晚送货,或许压根就不想她介入毒品?这么说,像是为了向非晚好呢。 至于Y先生,按照金发女说的,估计和X先生是竞争关系,或是敌对关系,看影视剧来说,贩毒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估计都会拼命的。 向非晚现在的选择,要么见X先生,替他送货。 X先生不同意,向非晚就去给Y先生卖命,Y先生很乐意,但金发女的意思,Y先生不会真的信任向非晚,只是铲除异己罢了。 叶桑榆坐在床上,往普列斯岛去了。 她在心里回想整件事,向非晚为了今天,铺了几年的路,宁可把她送进去,也要继续走下去…… 她不禁想到向叔华的死,向非晚是不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呢?向非晚是船上的人,还和那个01有瓜葛…… 叶桑榆望着暮色沉沉,眉头皱得很紧,向非晚不可能真的贩毒,所以是为了做警方的卧底? 太多的想法和猜测,在叶桑榆脑子里翻腾,她的头隐隐作疼。 “我渴了。”她回头叫道,金发女瞪她,“忍着。” “忍不了。” “你真得很让人讨厌。”金发女丢过一瓶水,她检查过,没有开封的,她拧开喝了一口,快冒烟的喉咙润了润,咳嗽两声,“我的手机,你别给我弄丢了。” 上船前,她被搜身,手机被搜出来关机,上身的飞镖一并被收拾走。 金发女明显不耐烦:“闭嘴,否则,我会把你绑起来,塞臭袜子到你嘴里。” 叶桑榆揉了揉唇角,嘴角被打破,肿胀灼烧的痛。 晚风很凉,夹杂着潮湿的气息,叶桑榆打了个冷战。 日头很快隐没,天边的绯红被黑夜吞噬,周围黑压压的,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再美的海景,没了阳光,都变成黑暗的野兽,像是巨口深渊,随时吞人下腹。 她慢慢躺下,不成想望见了漫天繁星,她太久没有看过干净澄澈的夜空,每颗星星都很闪亮。 独属于星星的夜晚,它们绽放光辉,在她眼里化作无数个向非晚,向非晚是她心里最亮的那颗星。 她仍然惴惴不安,迎接她的是什么,她不确定。 或许根本没有向非晚,这一切都是骗局,她是去送死的路上。 也或许向非晚子在岛上等她,见面会拥抱她,琴稳她。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向非晚会吃惊、难过,说好信任她不该来的……她为了父母的事却还是来到M国,她不愿承认,她做事欠妥,再次被恶人以父母为钩子钓上来了。 到底是从那封信开始被破解盯上了,还是一早她坐上飞机飞往冰岛就被定位了,叶桑榆不得而知,她只觉得这张网大得离谱,他们都是网中的鱼。 累了,叶桑榆也不愿再想,其实父母活着又如何?他们当初以“车祸”的说辞离世,就是做好准备抛弃她了。 她失神地盯着夜空,很美,却无心欣赏。 比她更焦灼的是向非晚,她知道叶桑榆再来的路上,却没办法获取更多信息了。 她除了等,别无她法。 她到这里尽可能地搜集所有的信息,也成功地与03对接上,03是一位年长的吴管家,年长到走路颤颤巍巍,稍微快一点就要咳嗽,他有着岛上很多场所的钥匙,自然也对岛上的一切了如指掌,算是整座岛屿的大管家,据说在这里干了一辈子。 向非晚听着都心酸,一辈子的卧底,一辈子在狼虎身边,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真可悲。 他们的初次相遇,是吴管家经过她身边,咳嗽三声,这是他们的信号。 向非晚则是很凶地回了一句:“看什么看,老东西!贴墙上才老实!” 跟在吴管家旁边的助手,无语地吐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大放厥词。” 他们交流,仅限于此。 向非晚很被动,要等对方的消息。 然而等到心急如焚,吴管家该是知道叶桑榆要来,却没有任何动静。 向非晚心力交瘁时,令人生厌的李管家再次带来X先生的口信。 现在给她两个选择,一是解决叶桑榆,向X先生展示诚意,那么她就可以见到X先生;二是立刻离开这座岛,这是X先生给她活着离开的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 “如果我不照做呢?”向非晚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更让她受限的是叶桑榆的到来,她不能不考虑。 “你不照做……”李管家笑得阴郁,“你可以试试,叶桑榆已经来到这里,她最后以什么形式离开,完全看你。” 向非晚慢慢走到他跟前,眸光冷厉:“什么形式?我倒要问问,都有什么形式?” “很多种。”李管家笑道,“可以是活着,可以是尸……啊!” 向非晚猛地给他一拳,李管家倒退两步,身后的保镖冲过来挡在前面。 她指着李管家:“老东西,你告诉那个狗X先生,叶桑榆不会成为问题,我会解决,但是叶桑榆这个人,谁也不准动,不信你们试试,我已经提前布局好了,随时可以让你们全部陪葬。” 李管家啐了一口,牙齿掉了一颗,他指着向非晚,气得说不出话。 “别惹我,不要让我碎了你满口牙。”向非晚冷森地笑,李管家后退好几步,“把东西放下。” 保镖上前放好皮箱,打开展示给她看,是针管和药剂。 李管家捂着嘴巴的手沾了血,疼得他倒吸气,却还兢兢业业地告诉她,这种药一旦注射到人的体内,会让人毫无痛感地昏迷,可以确保叶桑榆不会误他的事,同时又对身体没坏处。 向非晚拿过来,敲开药瓶的瓶口,抽了一瓶,晃了晃,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啊?老东西。” “信不信由你,这已经是X先生对你的特别照顾了。”李管家转身就走,保镖随后。 门即将关上那一刻,向非晚一把拽住保镖的腕子,踢他的膝弯,针头顺势扎进他的脖子,液体猛地推入。 保镖闷哼一声,腿软倒地,速度快到周围人反应不过来。 向非晚站在门口笑,灯光从后面照过来,她的脸背着光,牙齿森白,笑意冷凝道:“他不死,我就信你一回。” 李管家连连后退,直骂她是疯子。 “滚吧!老东西,让你多活几天!”向非晚猛地推上门,保镖被人拖走。 周围重新恢复安静,向非晚依然焦灼,或许是过于紧张,头部的伤口愈发疼得厉害,那个破手术,等于白做了! 整个人几乎要暴走的时候,外面传来鸟鸣声。 这是他们的对接信号方式之一,翻译过来:3点钟方向,船靠岸,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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