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任何气味干扰了费洛蒙,叶桑榆反复用清水洗手。 向非晚捞起她的手,凑近嗅了嗅,她紧张得脸都弘了。 绯弘蔓延到锁骨,手臂,最后手背都有点弘,向非晚淡淡笑道:“想什么呢,脸弘成这样。” “有味道吗?”她迫不及待,生怕向非晚闻不到,那岂不是说明她们不是两情相悦。 向非晚点点头,说她身上有一种雨后清新空气的味道,沁人心脾,闻久了紧绷的神经会放松,整个人都都很舒服。 为了验证结果的正确性,叶桑榆也让别人闻了闻自己的手。 大多数人是闻不到,当时倒是她同桌,一脸认真地说能闻到。 她登时生气,勒令对方不准跟任何人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没有味道。 同桌不知所以,但乖巧地点点头,宽慰道:“是很好闻的味道,你别担心。” 如今叶桑榆回想,那时候,同桌是不是也对她有点一点点喜欢呢?毕竟同桌对她确实很好,得知她和向非晚走得近还劝她注意安全,意思是年长的人玩心眼,她肯定玩不过。 叶桑榆哪里受得了别人说向非晚的坏话,和对方绝交,只和向非晚一起玩,后来同桌找过她一次,跟她道歉,她也不理。 再后来,同桌转学了,她也忘记这个人。 叶桑榆躺了好一会儿,身体的小电流仍然乱窜。 她闭着眼睛,迟钝的大脑开始回放30号一整天的事。 像是一根难以下咽的骨头,叶桑榆回想时感觉哪里都有些疼,跳跃过开会的阶段,过渡到她们在幢上的事。 不想不要紧,叶桑榆意识到向非晚从始至终都没有药她。 当然,她强势是一方面,但向非晚好像都是嘴上扯皮,没有真得要碰她的意思。 说好了有来有往,现在向非晚舒服睡着了,她身心空虚。 叶桑榆爬起来玺枣,洗到一半实在难受,便靠在浴缸里,闭眼想着向非晚,只间在桦员扪口逗留。 她一次次欺负向非晚,身体也已经疲乏,勉强稻了一次,她赶紧冲洗,投来毛巾帮向非晚擦擦,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她冷不丁想起林映棠。 她从床上费劲爬起来,捞过手机开机。 未接来电,未读信息,接连往外冒,她大致扫了一眼,没有林映棠的来电和信息,倒是有个陌生号码发了信息,写着:谢谢你的巧克力,有机会当面谢你。 她琢磨几秒,想起倒在路边的交警,简单回了一句。 之后她点进冬青的对话框,冬青一串问题,问她在哪,怎么样,巴拉巴拉一堆也提到了向非晚,最后写:你完事找我。 她眯着眼睛,勉强发了个信息:林映棠在我家,你买好吃的,送过去,其他再说。她不能讲话,你别多问哈。 紧着她又给林映棠发信息:让朋友给你送吃的,我今天不回去,你好好休息,有事找我朋友。 林映棠秒回:我没事,你注意身体。 叶桑榆实在太困,全身阮得像面条,手机都没来得及放下,人便昏沉沉睡着了。 冬青回复的也很快,可惜叶桑榆没有再回她。 她翻了翻手机里的笔记,里面存了些向非晚和叶桑榆爱吃的,她用心挑了几样,打包好送上门。 冬青敲了三下,门从里面打开,一片阴影挡住了视野。 她抬了抬头,比她更高,比她更壮些,一个气场很强的家伙,眼尾有刀疤,长相挺凶…… 冬青内心一番评估,双手递过吃喝:“桑榆亲自叮嘱我的,给你买些好吃的,你先尝尝,不喜欢我们再买别的。” 林映棠拎过来,低头算是道谢,她顺手要关门,冬青伸手挡了下:“壮壮,溜了吗?” 林映棠回身看了一眼小狗,她其实尝试过,但壮壮怕她不敢出来。 她闪身让开,冬青扯着狗绳,壮壮贴边出去的,冬青笑了笑:“它有点认生,以后熟了就好,你先吃饭,我带下去溜溜再回来。” 林映棠点头道谢,轻轻推上门,透过门缝听见冬青跟壮壮嘀咕:“她好凶哦,是不是?” “……” 她回到客厅,手机又响了。 Pin:晚上出来吃饭,我请你。 林映棠:不了,桑榆给我买吃的了。 Pin:啧啧,昨天还被抛弃,今天顾得上你了。 林映棠:跟谁学的阴阳怪气。 Pin:干嘛那么凶?老三也想你了,张罗吃饭,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 林映棠就回两字:再说。 林映棠简单吃过饭,摆弄手机看新闻。 这两天叶桑榆是热门人物,林映棠已经从网上看见过她名字好多次。 其中有批判的,有夸奖的,也有匿名骂人的,更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关于叶桑榆的词条也很多,国外媒体关于华信集团半年度会议实况,写成稿件发布后,被翻译成其他语言传播。 国内媒体虽多,暂时还没有媒体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只是这件事,已经在扩大化,王秘书、秦熙盛和董正廷,都被拍到去警局,王秘书低着头一言不发,秦熙盛脸色阴沉要吃人的样子,董正廷一副知错悔改的痛哭模样。 眼下最热门的,是那位造谣向非晚与异性发生关系的记者。 他按照叶桑榆的要求,花钱登报,并把这件事发在微博上,同时写明他已经离职,终生不再踏足记者行业。 林映棠翻着手机没多久,冬青抱着壮壮回来了,小狗爪湿漉漉,冬青无奈叹口气:“这家伙见了水,就跟鱼见了水,使劲儿往里扑,我帮它洗洗小狗蹄儿。” 狗子自然不会那么乖,壮壮一顿狂甩,狗爪乱蹬,简直像个逆子。 林映棠大步迈进来,闹腾的狗子靠在冬青腿边,眼神闪躲。 冬青只觉得头上一片阴影,她一回头,仰视的角度看林映棠,眉目硬气,五官深刻立体,眼尾刀疤微挑,又凶又狠,她颇有危机感,咽了下唾沫,问:“你干嘛?” 林映棠指了指壮壮,她意会到噢噢两声,示意林映棠往旁边站:“小心水溅到你身上。” 林映棠站到旁边,壮壮配合洗了爪爪,之后再吹干。 冬青临走前,壮壮可怜巴巴地跟到门口,门一关,它阮趴趴地窝在门口了。 昨夜暴雨,今天又下了半天,下午放晴。 这会儿暮色降临,天边晚霞残阳,悲壮得热烈。 7点一到,林映棠打开电视,她习惯了在这个时间,看《新闻联播》。 窗外渐渐暗下来,万籁俱寂,她恍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像又回到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安静得只有她一个人。 夜色更深时,叶桑榆终于醒了。 她打了个呵欠,翻身翻到温暖的怀里,呼吸间嗅到熟悉的味道,脑子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向非晚。 向非晚还在睡,她慢慢爬起床,浑身酸痛,像是被谁毒打一顿。 她歇了会,穿好衣服,临走前,她站在床前定定地望了好一会儿,最后俯身帮向非晚盖了盖被子。 门关上,向非晚翻了个身,眯着眼看了看门口,继续睡觉。 叶桑榆让冬青过来,冬青麻溜上楼。 两人在门口短暂地交接下,冬青将整理好的文件发给她:“你关机后发生的事,看这个就都知道了。” “你在这照顾她吧,我先走了。”叶桑榆刚走几步,又被冬青叫住,她欲言又止,叶桑榆了然道:“不该问的别问。” 她也终于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有话不直说,甚至不能说。 “那你和向总……”冬青最放不信的,自然是她们两个的感情,这一遭,等于前功尽弃,“我相信肯定不是你直播出去的,那会是谁呢?向总那房间,看着布局简单,但处处都是高科技,想带只苍蝇进去都难,这到底是谁?” “……” 冬青嘀咕半天,一抬眼见叶桑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立刻捂住嘴巴:“我进去等向总,等她醒了,还是带她回家休息比较好。” 叶桑榆抿了抿,微微侧身,直言:“家是回不了了。” “啊?” “警局传唤,等她醒了,你陪她一起去吧。”叶桑榆转身走了,冬青都傻眼了,“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叶桑榆回身道:“不过放心,是顾所长的辖区,熟人。” 叶桑榆这回真走了,冬青扬声道:“你给向总说声,我在房间里等她,要不然我怕她醒了骂我。” 她挥了挥手,意思是OK。 从楼上下来,这个点公司加班的人不少,她没回家,去楼下车里坐着。 她打开空调,喝了水,打开冬青的文件,整理的非常详细。 每个热搜词条都没错过,每件事的后续也有写清楚了。 得益于30号的直播,她和向非晚成了微博新晋顶流,流量她略高一筹。 至于热搜下讨论的内容,她没兴趣看,单独翻了翻有没有骂向非晚和她的,有几个不长眼的键盘侠,已经被冬青留存证据交给律所了。 华信集团历经这一遭,股市再次创新低。 股东们联名发邮件给她,希望她尽快召开会议,她上任后的第一次会议,目标是:如何挽救跌破谷底的市值。 她退出邮箱,继续翻后续。 有关部门,已经对王秘书展开全面调查,查出他欺上瞒下,借机搞钱色交易,甚至通过威逼利诱等手段达成目的,等待处理只是时间问题。 而京州市商会前任会长,原本准备颐享天年,现在不得不接受调查,涉嫌通过非法手段为自己谋福利。 至于秦熙盛,他现在还是死鸭子嘴硬,对于所谓的证据和犯罪事实,不发表任何言论,而案件关联的其他人,尤其是当初替他顶罪的人都不松口。 冬青为此和顾所长联系过,现在的局面对她们不是很有利,所有的证据,只能证明与秦熙盛有关,但关联都不大,所以真得走法律程序,估计秦熙盛判不了几年,听说秦斐然已经在筹备取保候审,以防万一。 说到底,还没有关键性证据能把秦熙盛彻底锁牢,叶桑榆也打给顾局长:“能关一天是一天,你别直接放出来就行。” “直接放是不可能的,你邮寄了那么多封信出去,现在京州市被各省市盯着看呢,他现在或多或少都有关联,只是那些顶罪的人,以及受害者家属,还不肯松口,我们警方会做后续工作的。”顾所长问起向非晚,叶桑榆呼了口气,像是在叹气:“她的事,您见面自己问吧,我还想问问AI换头和那个眼镜男的事。” AI换头的人找到了,和眼镜男喝酒的人也找到了。 大概率都和秦熙盛有关,但这两人还都没松口。 “说到底,秦熙盛的恶名,让很多人不敢轻易开口,除非我们这一遭能把 丫的捶死,就捶在监狱里头彻底不出去了,他们才能放心开口。”顾所长让她放心,他这边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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