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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按亮屏幕，手中便传来“嗡嗡”两声。 震的她手心发麻，心尖也发麻。 她和池音心有灵犀到这种程度了吗？ 眼睛眯成一条缝，划开手机。 见来信人是老妈何翠珍后，她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何翠珍：【最近有没有找房子？】 换房子这事是乔子曼之前就跟她老妈提过，这次也没打算隐瞒。 她把看好的那处房源给老妈发了过去。 【(图片)离公司3站路，坐北朝南冬暖夏凉，一室一厅精装可拎包入住，三千五。关键可以押一付一。】 【价格我觉得可以再谈一下试试。】 何翠珍：【就这？】 乔子曼：“？？？” 什么意思？ 何翠珍：【妈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得意.jpg)】 【(定位)距离你们公司五百米，二百二十平超级无敌豪华大house，家电一应俱全拎包入住，配备衣帽间按摩浴缸，全景落地窗可俯瞰市中心繁华夜景，房东人美声甜会照顾人，入股不亏。】 乔子曼：“……” 乔子曼拿起床头柜上的牛奶抿了一口，慢悠悠打字道，【妈，你好像个中介哦。】 何翠珍：【60s语音消息。】 乔子曼自动屏蔽何翠珍的语言攻击，继续打字道，【妈妈，没钱！】 她又不傻大house肯定香啊，但总得考虑实际吧，这种质量的房源一个月租金最少一万起步吧。 【妈妈，你干脆把我卖了吧。】 “嗖。” 何翠珍回过来条消息。 【合租，便宜。】 合租？乔子曼不是不愿意，但她这个早出晚归的工作，很难和室友契合吧，况且她还有只即爱炸毛又爱掉毛的猫。 乔子曼问：【人接受养宠物吗？还有合租对象生活作息怎么样？】 何翠珍：【这你别管，人说可以习惯。】 这句话怎么莫名有点耳熟呢。 何翠珍紧跟一条：【价格跟你那个差不多，我觉得还可以讲讲价。】 乔子曼：“……”但凡贵一点她就信了。 【亲爱的妈妈，请问你从哪看到的这消息的？】 何翠珍：【朋友圈啊。】 乔子曼坐直了身子，双手打字，认真道：【妈少加陌生人微信，更不要加群，骗子最喜欢挑你们这种老年人下手了。】 何翠珍：【60s语音。】 乔子曼想，赶明回老家她一定把何翠珍手机上的那些破卖课群福利群外加各种A打头的好友全删喽。 乔子曼趁着租房中介在线，跟他预约好了明天中午的看房时间。 何翠珍的头像再次亮起小红点。 【最近失眠好点没，少吃药少喝酒。】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嗡嗡。” 【找个伴儿一起住，妈也放心点，别哪天猝死在出租屋里都没人发现。】 乔子曼总算知道她这张嘴是遗传谁了。 乔子曼微笑：【听我说谢谢你。】 既然扯到了喝酒这个话题，乔子曼突然想确定点事情，但这事又不好直说。 如果直接问，“我以前喝酒会酒后乱性吗”这种话题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何翠珍估计立马就能杀过来。 乔子曼可没这个胆子。 思忖片刻。 她决定把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一点。 她打字道：【妈，你觉得我睡相咋样？】 她十指如飞：【妈，你觉得我睡觉喜欢往人怀里钻吗？】 她打字快出残影：【妈，我是说如果啊，你觉得要是我旁边要是睡了个大美人我会向她动手动脚吗？】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就当她以为她老妈已经睡着时，手机嗡嗡了两声。 乔子曼打开一看，何翠珍只发了一个表情。 【(微笑.jpg)】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这个表情或许表达质问，但何翠珍，她可太了解了。 只可能有一种含义。 ——你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行了，乔子曼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灰意冷彻底睡不着了。 夜色渐浓。 在经历几个小时思想斗争之后，乔子曼做了个羞耻的举动。 她把昨晚池音枕过的枕头和盖过的被子，抱进了怀里。 伴着残留的铃兰清香乔子曼缓缓闭上了眼睛。 * 次日一大清早。 池音带领各分公司的骨干搭乘飞机前往国外。 乔子曼终于不用像陀螺一样，围着池音转来转去了。 悠闲的喝了杯咖啡，整理了几个工作文件，修改了下稿子。 临近中午，乔子曼掐着时间给季云发了条消息。 【安全抵达了吗？】 季云十分钟后才回她。 【刚把行李放酒店，现在出去吃饭，吃完休息倒时差。】 乔子曼还没说什么，季云一个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乔乔啊，有什么事啊？” 季云把手机小幅度的调转了一下，正好照到了不远处与两个外国人谈笑的池音。 揶揄道，“还是想问你家池总？” “什么我家？” 乔子曼瞪了季云一眼，侧身避开同事目光，咬牙道，“我问她干什么？” 季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我挂了。” “等，等一下。” 季云挑了挑眉，“嗯？” 乔子曼拿起包，走到走廊拐角处，吞吞吐吐，“那什么，池总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向你问我？” 季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你刚没看见吗谈笑风生的，当然……”她一个停顿，“也没问你。” 乔子曼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她垂眸看向台阶，深吸一口气，“那什么，你帮我看着点她。她胃不好别让她喝酒，咖啡也别加那么多冰……” 季云：“……” “你注意一下她肩膀，这几天别让她搬重物，医生给她开的药膏早晚各抹一次，别让她受凉要是落下病根就麻烦了，还有……” 季云“啧啧”两声并翻了个大白眼，“乔乔你是没长嘴吗？还是你两没微信？我是传话筒吗？” 乔子曼一急，“我这不是怕她多想吗！！！你还是不是我姐妹了？” 季云：“……”到底是谁心乱了看破不说破。 “行，你等会啊。” 季云消失在屏幕里，镜头一阵晃动，下一秒，池音的脸放大在了屏幕中。 季云的声音从画面外传出，“你自个说去，”她提高音量，“池总，乔乔妹妹有话跟你说。” 乔子曼：“！！！”这个损友！绝交！ 池音调整了下角度，把脸摆正，“什么事？” 乔子曼还未仔细端详这张脸，那脖颈上未消退的红痕便撞入了眼帘。 多么扎心！多么刺眼！ 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乔子曼情急之下高举手机，“喂喂喂。” “信号不好，挂了！” “吧嗒”挂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随后给季云码了一篇长达八百字的小作文。 深深地痛斥她此番背信弃义行为。 …… 中午饭点，乔子曼随便对付了一口，先去4s店取了保养好的车，然后驱车前往与租房中介赴约。 两人昨晚约定在“吉利房产中介所”见面。 乔子曼跟着导航七拐八拐进了一个窄小的巷子里。 导航提示到了目的地。 乔子曼找了个空位费劲的停好了车，下车望了望。 凭借她5.3的视力才成功在五分钟后找到了隐藏在最角落招牌漆面掉了一半的小中介所。 靠谱么？ 乔子曼有点怀疑自我了。 她忐忑的推开门，“你好。” 话刚说出口，便被里边的烟味夹杂着油腻的饭菜味呛的连番后退。 店里就两人值班。 其中一个小年轻叼着烟听到声音眼皮都没抬，“找哪位？” 乔子曼掐着鼻子，强忍着不适，“姓王的中介，约好了，看房子的。” “哦王哥啊，”小年轻立马变了个脸，接了杯水送过来，“我们店长买饭去了你等会？” 乔子曼看着这不太干净的玻璃杯，水上边还飘着几个未知的黑点，胃里一阵犯恶心，她一秒不想呆了，起身就走。 谁料刚出门眼前便出现了一座肉山，挡住了去路。 油汪汪的白衬衫，呼之欲出的大肚子，以及手上盘着串，串上有两金□□。 怎么还有点眼熟呢。 肉山先一步开口，“乔子曼？” 该死的，她想起来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人应该是上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他才导致了她跟池音炸裂的后续。 乔子曼创口贴下的齿痕隐隐作痛，更是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啊？” “就你租房子啊？”王宏伟表情得意极了，恨不得把“终于落我手上了吧”几个字刻脑门上。 乔子曼在“忍一时住物美价廉的房子”和“忍个屁去他丫的”中来回横跳。 这时，王宏伟看到了她手上的宝马车钥匙，眼中先是惊讶，随后闪过一丝贪婪。 “你看上的那套房子啊，房东改主意了，原先三千五现在少于五千不租。” “反正就这一套，租不租由你。” 坐地起价，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头上了，乔子曼决定选择后者。 忍个屁去他丫的。 包往后一甩，甩到了王宏伟脸上，推门而出，“烂手里吧，祝这破店早日倒闭。” 王宏伟跑上来拦，“别走啊，都开宝马了这点钱出不起。” “你这车该不会租的吧？” “不行还有一种方案，你跟哥处，哥少不了你住的地。我觉得你这性格改一改还是能要的。” 乔子曼一头钻进了车里，甩上了车门。 过后越想越气，再次下车，气势汹汹往王宏伟身前一站，“不是，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干房地产公司的吗？整半天鼓捣出租的啊，” “第一次见这么能装的，一时我都点分不清你和你的大肚子哪个能装了。” “马桶贴金边不也还是装粪的么。” 乔子曼输出完，心满意足的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对这次的发挥表示很满意。 …… 回了公司，乔子曼给季云发微信讲述了这次奇葩事件的经过。 她那头晚宴刚刚结束。 发来一段语音消息。 乔子曼打开一听。 呵，笑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过了有五分钟，季云才再次发来消息。 【那怎么办啊？】 乔子曼懒得理她。 季云又发。 【要不考虑下阿姨说的那套？万一确实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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