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吗?谢闲听闻此事后笑眯了眼睛,“就说这个政策只有故陵人氏才能享受, 不过故陵近期正打算吸引外来人口, 只要肯来,就给分地。” “分地?”孟子旭目瞪口呆,这……至于吗?仅仅是来这里住就给分地? “没错。”谢闲回复,“不仅如此, 刚迁来的第一年免税。” 孟子旭已经听麻了, 这是哪一出啊?还给免税?“这……会不会引起其他地方的不满?”虽说殿下的身份在这里, 他们不敢明着说不满,但殿下总阻止不了其他地方的官员把状告到王上那里去,到时候可就不太好办了。 “这事儿你不用管,只管把话传下去就是。”谢闲直接道。 殿下都这么说了,孟子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复,“是,殿下。”然后就退下去办事了。 谢闲还真想出了一些办法,煤炭这不就是现成的吗?只要有资源在手,不怕他们不同意。想着,谢闲立马吩咐人去取几块煤炭给周边地区的长官送过去,也不用多,一个地方两三块的也就够了。 只要他们烧上那么两块,自然会清楚这东西的价值。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谢闲捏了捏眉心,她这里正在同步进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若不是有洛明瑾给她做记录备忘,恐怕总免不了要忘记一两样。这不,谢闲就把谢怜小丫头的课业给忘了。 谢怜眼巴巴地找过来的时候,谢闲才突然想起,她还给小丫头布置了一篇关于养鱼的详述,不免就有些心虚地干咳了一声。 “长姐,我的综述写完了。”谢怜乖乖巧巧把自己写的东西递上去,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谢闲。 谢闲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问道:“你的结论是什么?故陵可以养鱼吗?” 谢怜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回道:“故陵缺水,用来灌溉的水都缺,更别提养鱼了。但是我觉得,西玄南部的一些地方可以,至少是肉。” 谢闲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评价。 “而且,长姐,我有一个想法,南方多种水稻,稻田里,能不能养鱼呢?”谢怜眼睛亮晶晶地问。 谢闲闻言轻笑出声,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就算养不了大鱼,养些小鱼总还是可以的,只要能形成一个可以循环的生态系统,那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的新想法,可有写进综述里?” “还没有。”谢怜摇了摇头,她只来得及写下和故陵相关的部分。 谢闲便将手中的纸还给了谢怜,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完善之后再一并拿来,这次,就写西玄境内养鱼的可行性报告吧。” 谢怜万万没想到,这一趟不仅没有把之前的任务交了,甚至还多出了新的课业,当即就愣在了原地,有些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凡是走进长姐这间屋子里的人,除了先生,哪一个没被她安排一堆事情?长姐这里简直就是个任务刷新点。 “好好写,我帮你往父王那里递。”谢闲又笑着补了一句。 谢怜这下是真的彻底呆住了,“长姐……” “怎么?”谢闲略微有些困惑。 谢怜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长姐你能不往父王那里递吗?” “为什么?”谢闲失笑。 谢怜垂着脑袋讷讷回道:“我就是,不想在父王那里露脸,他想不起来我,挺好的。” “你放心,你都在我这里了,不会被带走的。”谢闲似乎理解了小丫头的担忧。 谢怜眨眨眼睛,看来谢闲是说中了,“那……” “更何况,我还准备借着这个由头和父王讨些赏呢,不过说好了,这赏赐分你一半,剩下的长姐准备拿来……” 谢闲的话还没说完,谢怜便立马道:“没关系的长姐,你都拿去吧。”顿了一会儿,谢怜又讷讷道,“真的能要到赏赐吗?” “有长姐在,自然没问题。”谢闲伸出手弹了下小丫头的脑门,保证道。 谢怜点了点头,能要到就行,剩下的就不太重要了,反正长姐拿来总是要干正事的。 谢闲眸中的笑意深了几分,小丫头还是挺乖的,“小丫头有想过未来自己要做什么吗?” 谢怜显然没有想过那么远的事情,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你对哪方面更感兴趣呢?”谢闲引导性地问。 小丫头仔细想了想,说:“我想让百姓们的生活能过得更好一点,不是单纯地接受奉养,而是能尽一些自己的义务。”顿了顿,谢怜又语气怨念地补充,“不是去和亲这种尽义务的方式。” 谢闲一顿,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些,她倒是没有想到小孩儿能说出这种话,但这显然是好事,“你很好。” 谢怜有些莫名,长姐突然夸这么一句,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好了,那就朝着自己的想法努力吧。”谢闲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莫名有了种长辈的欣慰。 谢怜点头,眼见长姐已经开始继续处理手头的公务了,便很是自觉地离开了。 时间转眼便飞快流逝,眼瞅着就要入冬了,谢闲终于再次收到了顾青沅的消息。 顾青沅在故陵的那处宅邸谢闲是抽空去看过的,顾青沅原本养的那条鱼不见了,也不知是被带走了,还是被放生了,屋里没有留下什么话,唯独挂在墙上的那株红枫上添了一处院落。 谢闲刚一看到的时候,脸色几乎是黑的,如果不是在那幅画的角落发现了几个字,她现在可能就已经寻摸着要不要去北铭抢人了。 “赠谢长风。” 许是画里多出来的那方院落给了谢闲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许是故陵的各项事务缠身她实在无暇去思考其他,总之谢闲这一段时间都安分得很。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屋中的桌案上,有一本展开的书,书上画着一个玉佩的图样,旁边配着字,“蒹葭苍苍。” 那玉佩的样式,正是谢闲从顾青沅那里得到的那一块。 于是,再听到北铭有来信的时候,谢闲的心情很是平静,反正见不到人,说什么也就那么回事,某个人跑得是挺快的,这会儿想要弥补一二也没那么容易。她谢长风是那么好哄的人吗?再说了,这种坦白心迹的方式,也太含蓄了一点。 没成想,谢闲坐得倒是挺定的,但是有人不淡定啊。 “殿下,您还是出去看看吧,不然围观的百姓都要把翁主府给围了。”明风语气急切地说道。 谢闲皱眉,“什么叫要把翁主府围了?他们在围观什么?” “……”明风犹豫了半晌,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说,“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闲一脸莫名其妙地走出门,就看见翁主府门前排了长长的队列,这些人都有统一的着装,身边放着的东西无一没有缠着红绸缎,一眼看去分明就是来下聘礼的。 谢闲神情略微有些复杂,终于,有熟面孔发现了谢闲,立马上前一步,行的是北铭的礼,话出口便道:“殿下,我家殿下说了,这些东西是给您的,另外送去赋央城的这几日也应当到了。” “……”谢闲竟然被噎到了,不是,顾青沅你搞什么名堂?这又是哪一出啊?虽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但这跨度是不是跨得有点大?重点是,这种事情,北铭王居然会答应? “你们家殿下,没有说别的了?”谢闲微蹙起眉头问道。 侍从嘴角扬起一个十分职业的假笑,然后道:“殿下说,木已成舟,由不得您了。” “……”谢闲额上冒了青筋,真行啊顾青沅,闷不吭声地干了件大事,关键就是,这种事情不用提前和她说的吗?“她难道不觉得这中间少了什么步骤吗?” 侍从表情很是诧异,“殿下不是已经给您留了信息吗?” “……”谢闲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扫了那一排聘礼一眼,颇为头疼地让他们先进门。她从前怎么不知道顾青沅是这种做派的人?想着,谢闲咬牙,欠收拾。 入夜,绑了红色绸缎的聘礼还摆在大厅里,谢闲坐在烛光里,要笑不笑的,看着有些吓人。 明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犹豫了片刻,轻声问:“殿下,咱要不先把那些聘礼收起来?” 谢闲没理她。 “咳,殿下,我们在聘礼里头发现了一封信,应该是给您的。”明风继续道。 谢闲抬眸,“拿来。”
第45章 谢闲打开那封与聘礼一起送过来的信, 信中空空荡荡,只有寥寥几句话。 “我想说的很多,但要诉诸笔端都显得太浅薄, 只待相逢, 愿安。” 谢闲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眸光微动, 再抬眼时, 却没好气地轻笑了一声,真不知道某人究竟是太鸵鸟还是太勇,就这么一句话就想把她打发了? “殿下,这……”明风看看一旁放着的那些聘礼, 出言提醒,这些东西今晚要是不入库, 就得放到明天, 明天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让人瞧着仿佛有些不大好,万一再传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流言,那就更糟了。 谢闲压了压眉眼,“收了吧。” “是,殿下。”明风弱弱应声, 赶忙吩咐人去把那些箱子都搬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 翁主府里的人都提着一颗心在做事,而处在风暴中心的谢闲却好似没有之前的事一样,每天一切如常。就连谢怜小丫头都犹豫着要不要和长姐聊聊这件事,但每每提起勇气, 就被自家长姐浑身上下透出的气场给吓退了。 这日, 赋央城来人宣旨, 传召翁主闲回王城,说是要让她回去和北铭派来的使团商讨婚盟事宜,翁主闲悍然抗旨,言及要谈就来故陵谈,西玄王勃然大怒,但北铭态度坚决,消息传出当日便动身前往故陵,西玄王无可奈何,气急攻心,竟直接病倒,罢朝三日。 消息传到故陵时,故陵刚下了第一场雪,谢闲正拉着谢怜小丫头坐在矮亭中用梅花煮酒,当然了,小丫头喝的是甜水。 这两人对西玄王发火这件事情表现得都很淡定,他要是不发火那才奇怪呢。至于病倒,王城中那么多太医,消息传来时想必已经大好了,否则传来的就不是这个消息了。 “长姐,你怎么知道父王不会拿你怎么样啊?”谢怜一脸好奇,就父王的性格,敢忤逆他的绝对轻饶不了,当时她听到长姐抗旨的消息时都要吓死了。 谢闲笑着道:“你家先生的面子呗,不趁着这个机会搞点儿事儿,以后恐怕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懂了。”谢怜一脸人小鬼大,反正北铭那边就认准长姐了,靠着这一点,在婚盟成定局之前,长姐的日子恐怕就能好过很多了。 不消片刻,有北铭来的人被明风引到谢闲这里。 “殿下。”北铭的人行礼。 谢闲扬眉,“有事?” “回殿下,关于婚盟的相关事宜,不知殿下准备何时与我等商议?”北铭的人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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