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领着课代表离开了教室。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成绩单传到养画这边的时候,她瞥了眼最后的位置,不出所料,果然还是许攸。 只不过对方占据这个宝座太长时间,已经无动于衷了,眼下老师刚刚离开,她就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学校不让拿手机,但这并难不倒学生,甭管是揣书包还是塞鞋里,总能让他们找到办法。 “祖宗,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许攸苦口婆心,“三十九度七,我怕见到你的时候已经烧成乳猪咯。” 养画隐约猜到电话是给谁打的,不动声色地侧耳正大光明偷听。 许攸没发现,或者说根本没在意,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许攸咬牙切齿:“行,冉姐哟,我翘了课,给您买点药送过去。” 养画看了一眼课表,最后一节课是数学。 她站起来,突然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夏天越来越近,早晚温度差得大,接近中午的公交车就像一个大蒸笼,乘客就是被放在里面的肉包子,脸上不停冒“水蒸气”。 离目的地还有五个站点,许攸一手提着药,一手拉着把手,看着站在旁边的女生,奇怪道:“哎我说,你什么时候和冉依这么熟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 “嗯。”养画面不改色地点头。 “你们两个居然还瞒着我。”许攸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 车上有人下车,养画过去坐到了空位上。 许攸也想坐下,但慢了一步,只能把装着感冒药的塑料袋扔养画腿上:“你拿着。” 后面一直到达目的地,她也没能坐上座位。 冉家有钱,住的小区是建安的豪华区,门口进进出出的车都是名车。 到冉依家门口的时候,许攸还在跟阳光吹嘘自己无证驾驶的经历。 “上次跟冉依出去吃烧烤,就是郊区那个小野猪烧烤,我就开着我爸那辆奔驰,那感觉,啧啧。” “到了。”养画打断她。 然后上前按了门铃。 门后传来动静,等了半天,冉依拖拉着鞋从里面出来,只穿了件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快把药给我。” 说完后,才发现不止一个人,她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说出口的话都变了调子:“你怎么来了!” 养画说听说她感冒了,过来看看。 冉依一副你他妈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因为发烧的缘故,女生的脸就像放铁板上烤了的猪肉,比起平时拽到天际的模样,意外有些可爱。 那边许攸已经进去了,养画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冉依的额头,眉头紧皱:“好烫。” “我操!”冉依吓了一跳,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在转悠的许攸,见对方没注意到她们,才松了口气。 她张张嘴,没出声。 但从口型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别让我揍你”。 养画在对方吃人的眼神里进了房间。 “谁让你进去的!”身后的病人不高兴了,只是感冒太厉害,嗓子哑,凶巴巴的话都好像带了点委屈。 养画指着桌子上的两个杯子:“哪个是你的?” 冉依原本还在心里想事,闻言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男女生们不用同一个杯子喝水,因为那样会间接接吻,眼前这家伙虽然不是男的,但是亲过她,之前的事情她还一直记着呢。 已经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攸抬起眼皮一瞅,指着蓝色的瓷杯:“蓝的,我之前用过。” 养画挑眉,意味不明地看了冉依一眼。 冉依被她看得心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瞪着眼掩饰脸上的紧张,凶巴巴吼:“没见过好朋友用同一个杯子啊!” 她想好了,如果对方敢用她的杯子喝水,她绝对拼着头晕也要打她一拳。 抽泣声与街边欢快的音乐融为一体,电视里,男女主人公闹了矛盾,女生狠狠甩开男孩子的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许攸气的大骂。 冉依也坐下了,像没有骨头的泥鳅一样窝在沙发里,眼睛看着电视,余光却不由自主跟着去了厨房的养画。 拿着她的杯子,也不知道要搞什么。 难道要给她接水? 脚步声接近,冉依赶紧收回余光,认认真真地看电视剧。 男孩子追上了女生,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拿着。” 冉依收回黏在电视上的视线,好像才看见人一样,漫不经心接过杯子,连道谢也没说。 养画伸手,手心里放着几个胶囊。 “把药喝了。” 额头一跳,冉依的耳朵背着主人悄悄红了,她心里鄙视,觉得对方婆婆妈妈,可她犯不上跟自己身子过不去,黑着脸把药喝了。 药是她让买的,只不过买的人变了。 “流口水了。”冉依踹了一脚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屏幕上的许攸,泄愤道。 “别打扰我。”许攸看得投入,完全不受影响。 她一脸紧张的模样,让冉依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 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剧情之类的东西她压根没往脑子里过,连上面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男女主深情对望,大雪纷飞,街边店铺门口摆着的圣诞树亮着五颜六色的小灯泡,衬得雪花都变成了彩色,女生挣扎了一会儿,突然闭上了眼。 “噗——” 冉依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 许攸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一躲:“卧槽冉姐,干嘛呢,谋杀亲夫啊!” “去你.妈.的!” “亲夫”眼珠子转了转,贼兮兮凑过来:“对了,我听说前几天你和你们班的何文静出去,你和她很熟吗?” “咳咳咳……”眼睛咳得发红,冉依心想不就是亲个嘴,自己至于这么大反应嘛,可看到养画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又不这么想了。 这人不怀好意,许攸这个傻子都被她骗了。 “怎么不说话?” 冉依推开贴脸上的大饼,皱着眉:“什么?” 许攸一脸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何文静啊,咱们学校校花,多漂亮啊。” 冉依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讶,她没想到对方是校花。 她白了一眼,“一个鼻子两眼,不都一样嘛,倒是你,之前说的那事成了没?” 许攸顿时苦大仇深,也顾不得听来的八卦了,哀嚎道:“成个屁!” 想起自己最近的“遭遇”,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两人插科打诨了好一会儿,期间冉依故意忽略坐在自己身旁的养画,只是偶尔两人不小心碰到,她又僵硬地仿佛一块尸.体。 不久,药效发作了,冉依困得直打哈欠,她站起来往卧室走:“看完了赶紧滚,我去睡觉。” 后面许攸说让她放心睡,走的时候会给她带过门去。
第70章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 冉依是被饿醒的。 喝完药,又出了一身汗,昏沉的脑袋难得放晴, 肚子有些饿, 桌子上放着清洁阿姨做好的晚饭, 只需要热一下就能吃。 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 冉依喝完后去了浴室。 热水洒在身上, 冲走了满身疲惫。少女身材凹凸有致,只不过平日习惯了宽松的衣服, 让人看不出来。 忘了拿干净的衣服,冉依赤着身子走了出来。 卧室的窗帘拉着,阳光照不进来, 整个房间都有些昏暗。 书桌上堆满的垃圾已经被收拾干净,冉依没找到想要找的牛仔裤,她慢吞吞穿上衬衫, 一边往阳台走去。 她记得之前脱下来扔到了一旁, 估计是清洁阿姨帮她洗了。 离阳台还有两米的距离, 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冉依几乎是僵硬地转过头。 她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好像年久失修的机器, 现在被黑心商拿来强制性工作。 女生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口, 见她回头,嘴角微微翘起,意味不明地在她胸前和屁股上流连了一会儿。 都挺翘。 冉依:“……” 妈的谁来告诉她好像看懂了对方的意思怎么办? 赤.裸.着身子光明正大的女孩立成了一塑雕像,在春夏之交还有些冷的下午, 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怎么, 还想让我仔细看吗?”养画挑眉。 这次冉依连骂她的时间都没有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养画为什么有她家的钥匙, 火烧屁股般逃回房间。 卧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再出来时,房间里飘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养画从厨房里出来,她穿着件围裙,是冉父突发奇想买回来的,可惜做个好父亲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又转头看上了一个女人,虽然没有带回家来,但冉依不止一次接到那个女人看似单纯的电话。 买来的围裙放在柜子最底下生灰,现在却被另一个人穿上了。 冉依没说话。 她心里有点奇怪。 养画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来的时候恰好碰见你们家的阿姨,她说家里有急事,就先走了”。 冉依点了点头。 等到所以的东西端过来哈后,她破天荒地开口,“一起吃吧。” 说完好像怕她误会,又恶声恶气地说:“吃完赶快走,我可不留你!” 她其实是怕太晚了没有车,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变了模样,这样也好,她们还没有那么熟。 冉依想,看在对方给她做饭的份上,这次就饶过她吧。 短暂的相处过后,两人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就像两条同一平面的平行线,永远也不会相交。 偶尔两人也会聚在一起打游戏,通常都是许攸从中“撮合”,她一直认为两人关系非常好,毕竟都是“过命”的交情。 离暑假还有半个月,原身的奶奶突然病倒了。 原身是孤儿,或者说,从有印象开始,就是原身的奶奶在照顾她。 她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从来没有听老人提起过。 支云长得好看,学习好,性格却有些孤僻,不爱说话,这和她的生活环境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她从小到大的生活费用都是这个老人一点一滴挣回来的,除了每个月的退休金,还有平时编木筐的小钱。 哪怕后来少年能打零工了,支奶奶也一直做着这份工作。 所以,原身从小就很努力,她有自己的坚持,想早一点独立,然后换她来养老人。 检查出来的结果让养画松了一口气,低血压,医生得知病人家属还是未成年的孩子时,心疼地叹了口气,仔细嘱咐她需要注意的事情,最后说了句:“实在有困难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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