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冉依惊讶道。 她跟许攸、许姚从小就是一栋楼上的邻居,印象中, 许姚比她还没有女孩子样,初中她们班一个男生给她写情书,搁一般人那儿肯定是害羞地偷偷藏起来, 许姚就不一样,她当着全班人的面把送情书的男生揍了一顿,最后说了一句不喜欢比自己弱的男生。 就是这样一个女生, 没想到马上要结婚了。 “不快了, 都二十三了。”许小妹估计是受她妈荼毒不轻, 对许姚的终身大事格外上心, “她再不找个男朋友, 我妈都以为她是同性恋了!” 冉依手指一颤, 没接话。 “当然……这事情还是我发现的!”许攸得意地笑了笑,“我五一不是去她那儿呆了几天吗,到了后才发现她跟一个男的住一块,但我姐小心眼, 非得说那是一起合租的房友, 要不是后来我不小心看见他俩亲嘴,嘿嘿嘿……”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许攸都有些不好意思:“那场面可不是一般激烈!” 冉依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最近怎么跟胖子一样,说起话来这么恶心。” “哪里恶心了,话说你可是咱们学校的霸王花,追你的男生恨不得排到校门外,怎么你到现在还和我一样单着呢?” “我乐意。”冉依嘴角抽抽。 许攸开玩笑道: “姐妹,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生?” 冉依停下来,紧皱眉头,“我不喜欢男生?难不成喜欢你?” 许攸一脸娇羞,“官人盛情难却,如果真的喜欢妾身……” “打住!”冉依被渗得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赶紧离得远远的,“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许攸扭捏了一下,决定跟青梅坦白自己的心事:“说真的冉依,你就不好奇亲嘴是什么感觉吗?”她稍微凑近了点距离,平日里荤素不忌,但说起悄悄话心里多少有点儿害羞。 冉依脚步一顿,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随即反应过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说完便加快步伐,只丢下一句,“别跟着我了。” “哎不是……官人你干什么去?” 左拐是一条接着对面办公室的楼梯,文科与理科的老师们就这样每天隔着一个椭圆形的“深渊”望眼欲穿。 冉依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困死了,找个地方睡觉去。” 说罢,冉大官人一步并两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点云彩。 大手大脚下了楼梯,确定周围没有人了,冉依这才像炸毛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我好奇个屁,不就他妈跟啃了猪肉一样!” 喊完后,因为吐气太多,差点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下去。 右手无力地抓住扶手,脑袋像糊了浆糊一样又重又闷,她不解道:“这么晕,难道是被许攸那家伙恶心的?” 想起许攸又想起刚才的谈话,某个人的面孔咻得跃进脑海,冉依赶紧摇摇头,低骂了几句,决定今天晚上回去打开游戏,非把许攸仇杀到退服为止! 中途拐进厕所,冉依哼着歌,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去哪里睡觉。 校门出不去,小花园躺椅又遮不住太阳,教学楼后面的葡萄架那儿倒是不错,不过得需要找个好角落,千万不要被喜欢满校园溜达的校长发现。 昏昏沉沉出来,走了几步后感觉不太舒服,冉依站在洗手台前,手伸进衣领系松掉的肩带,忙活了半天,因为衣领太紧,她干脆从下面将t恤掀起来…… 好一会儿才弄完,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起,就像泥巴一样被定型。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养画看向冉依还没有拉下去的衣服,心情复杂。 虽然说饱暖思.淫.欲,可这里毕竟是学校,哪里能随便乱来。 这么想着,脸色就更加严肃了,嘴角抿得紧紧的,看起来不像学生,倒像是坐在研究室里的老学究。 冉依吓得手一哆嗦,张嘴就是一句变调的——“我操,你他妈怎么在这里?” 情况太过巧合,让人无法不往“阴谋论”的方面想象。 更何况眼前这人可是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虽然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已经打算饶过她了,但谁知道对方在挨了揍后是怎么想的? 不到半分钟,思绪如同过山车般大起大落,这之下,居然忘了第一时间将t恤拉下。 于是,从养画的角度,就是对方压根没脸没皮,有人在场的情况下也无所顾忌,旁若无人地白日宣.淫。 养画:“……”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只有水流声哗啦哗啦。 水龙头的水蓄到水池里,很快螺旋状流入下水管道。 “看什么看!” 过了一会儿,冉依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她极快地拉下衣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就着水冲洗了一下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啧,麻烦,衣服又小了。” 养画:“……” 对方的反应太可爱了,她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冉依猛地回头,眼神凶狠地恨不得要吃掉她。 “好了,我不笑了。”养画无辜地用拳头遮在嘴边,掩饰性咳了咳。 只不过眼角的弧度还是出卖了她。 冉依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关上水龙头,一步一步靠近墙边的养画,突然,出手朝养画的脸挥去。 掌风呼啸而过,鬓角的头发掀起微小的弧度,随着手贴到墙上而慢慢恢复平静。 “不准笑!” 养画瞧着恨不得整个人扑倒自己身上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羞恼,对方的脸颊比之前更红了。 像一只生气的狸花猫。 她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冉依猛地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点着了火线,心脏里砰砰砰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还飘着奇奇怪怪的糖果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后,女生慌不择路逃亡似的跑了。
第69章 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养画站在原地半天, 直到双脚有些发麻才动了动,她走过去把还在滴水的水龙头拧紧,心里有些无语。 之前在办公室遇见的时候, 她就发现冉依的脸过于红, 本来打算过来看一下, 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乌龙。 不过, 刚才的情况, 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最后一节自习课,学生们被老师安排去收拾考场。 男生搬桌子, 女生擦黑板、擦玻璃,男女分工,干起活来格外迅速, 加上这群学生只要不是学习让他们干什么都很乐意,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行了,回教室看书!” 班主任让干完活的学生回去学习, 大家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不情不愿离开, 走的时候, 还羡慕地看看留下的两个人, 恨不得以身代之。 养画帮着许攸把桌子上的抹布收集起来, 然后自己去厕所提水。 六月份的天气火烧火燎,厕所的味道并不好闻,养画把水桶放到水龙头底下,过去打开紧闭的窗户, 清新的空气吹进来, 感觉一下子就舒服多了。 接完水,养画双手提着水桶走出去, 正巧碰见冉依从远处走过来,大太阳底下,对方脸色看起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红了。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一眼,养画主动点了点头,冉依没理她,从旁边的楼梯径直上了二楼。 第二天上完早自习,学生们抱着自己的书包哭兮兮奔赴各自的考场。 养画拿着准考证找到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坐下后安静等着考试。 陆陆续续有人从外面进来,大家互相抱怨着哪个知识点还没有看,并祈求这次的题目可以简单一点。 有几个人好像认出了坐在第二排的养画,看见她后忍不住窃窃私语。 尤其是坐在旁边的一个女生,眼睛都直了,板凳上仿佛有毛针一样让她坐立不安,时不时偷偷往左手边看看,一副想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养画只当没看见。 原身成绩好,对于养画来说也不是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出现考试考不好让人怀疑的情况。 七点五十九,监考老师把试卷发下来,有人踩着点进了考场。 养画抬起头,诧异地挑了挑眉。 还真巧。 门口那人也愣了一瞬,像是同样为这场巧合惊讶,直到监考老师不耐烦地督促,她才反应过来,迈着步子走到教室里唯一一个空着的位置——养画的后排。 “……” 缘,妙不可言。 “好了,同学们检查一下自己的卷子有没有缺页漏印,先不要答题,等铃声响了再做……现在开始做吧。” 话音刚落,学生就纷纷投入到题海中,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纸笔摩擦的擦擦声。 当然也有例外,监考老师看着从一开始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女生,忍不住想过去提醒一下。 “别管了。”另外一个老师见状赶紧拉住自己的同事,小声说,“那是冉家的。” “冉立国?” 监考老师点了点头。 被拉的老师果然停了下来,半晌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的孩子啊……” 总之,不管监考老师多少次在心里批判这个阶级的腐朽,两天的月考还是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恰逢周末,挣脱“牢笼”的学生彻底没有了束缚,陷入疯狂的放松模式,他们明白再次开学后将要面临的残酷现实,所以尽情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养画不担心成绩,她的假期则用于奔赴在各个打工地点。 所有的人都在期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恨不得周一永远不要到来。 只不过,周一还是来了。 班主任拿着一张成绩单从门口走进来后,假期后浮躁的温度陡然降到了冰点。 养画的同桌是是班里前五,他有些紧张地在耳边啰嗦:“支云,你觉得这次考的怎么样?不过我肯定是完了。” 养画本来想说还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神,顿了顿,说了一句:“不知道。” “哎,这次题目太难了。”同桌不知道是安慰养画还是安慰自己,“尤其数学,最后那个大题我只做出来了第一问,我问了好多人,都和我一样。” 养画:“……” 全部做出来的人选择了不说话。 讲台上,班主任黑着脸开始公布成绩。 “第一名,支云,七百二十七。” 话音刚落,全班哗然。 养画的同桌抖得更厉害了。 “安静!” 班主任用力敲了敲桌子,等说话声音停下来后才接着念:“第二名,林丽丽,六百零一。” “第三名,孙新宇,五百九十八。” …… “后面的我就不念了,自己传着看吧,课代表跟着我去办公室把卷子挑出来,等等发下来后,你们仔细看看分数到底扣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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