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简总的野心我是见识到了,不过,你未免考虑的也太长远了吧,那些后话,还得等你跟蓝菲懿和官书匀正面交锋了才敢下定论…时间不早了,你今天不是有约会么,千万别迟到,我就先告辞了。” 当书房的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余枭不得不去面对可怕的简语梦,她必须站出来,站在批判的制高点去再一次审视那个向她发过誓不再耍心机不再损人利己的简语梦。 蓝希颂一手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一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他高大壮硕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门,余光瞟见旁边的身影,他的嘴角扬起邪恶诡谲的笑容,依然绅士的礼貌点头,余枭双手环胸冷漠的与之对视,没有开口说话。 余枭的出现并没有让蓝希颂觉得有人拆穿了他和简语梦的勾当,反倒是更加期待即将上演的好戏,不禁在心里暗暗叫好。 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而是转身戏谑的看向简语梦,打趣道:“简总,我想你可能不用那么着急赴约了…” 蓝希颂卖完关子很是潇洒的离开,简语梦稳坐在皮质实木老板椅里,本是疑惑的神色在见到余枭的那一刻,眼里闪过猝不及防的慌张,但很快又变得阴郁黯然。 余枭连走进书房的意思都没有,她斜靠在门框边直勾勾的盯着简语梦,她想看穿这个漂亮聪明又深藏不露的女人,却发现,自以为的同床共枕都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她开始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扶着腰佝着背,笑到最后便是放声痛哭,哭泣不是为了惹来哀怜,而是嘲讽自己像一个傻子,以为用善良就能感化这个自私的女人,整整六年梦一场,醒来时,魔鬼还是魔鬼。 简语梦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不见往日温柔也不见暖意笑容,而是掷地有声的盘问着:“你为什么在这里,你都听到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收住哭泣,余枭感觉自己置身在很多年前,那时候的简语梦已经城府极深,她坐在餐桌前喝着自己精心煲制的靓汤,嘴上却轻描淡写的形容着是如何动用手段让她受以重判,坐了好几年的冤狱。 “我在问你,你说话啊。” 简语梦逼问的语气相当平静,仿佛早在很久前就精心排练过,又或许她根本没有顾及过余枭的感受。 余枭胡乱抹去脸上的湿润,深吸一口气接而镇定反问:“该解释的人应该是你吧…你害了所有人,就不怕遭报应么?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六年前我以为我们是新的开始,六年后才发现,我们只不过是在重蹈覆辙。简语梦啊简语梦,你没良心吗?” 重新坐进老板椅里,简语梦面对余枭的抨击却面不改色毫无悔过,连语气都毫无波澜:“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何必隐瞒,你还需要我怎么解释?” 简语梦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余枭的心越发的疼,她终于夺步冲到了简语梦的面前,一把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简语梦垂下眼眸盯着地上的残景,这些支离破碎预示着她们的六年走到头了,原来是缘尽缘灭。 ————
第83章 因为过度气愤,余枭能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正疯狂的涌上大脑,无法抑制颤抖的双手伴随着麻痹感,她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久久无法平缓。 就这么恶狠狠的直视着简语梦,却觉得眼前的女人如此陌生,她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直接抛了出来:“其他废话我不想多说…非凡在哪里?” 简语梦并不想跟余枭针锋相对,但也不允许任何人打破她精心策划的阴谋,她手上的底牌有很多,但尤非凡是她唯一的王牌,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她也只能简单回答:“你拿什么证明,尤非凡是被我劫走的呢?” 眨眼间手起手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整个书房陷入沉寂,简语梦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指印,她不可置信的偏着头,隐忍即将爆发的脾气,这么多年了,一直隐没凶恶只把温柔留给她的余枭竟然会狠心到动粗。 余枭盯着颤抖的手,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气急败坏到扇简语梦的耳光,抱歉的话语都到了嘴边,但看着不肯回头的爱人,又把话活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简语梦转过头重新看向余枭,顶着火辣辣的脸颊惨淡一笑,语气却轻松得让人火大:“打也打了,现在解气了么?” 无可救药的简语梦再次成为余枭的梦魇,六年,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六年,就这么一句虚无缥缈的‘解气了么’硬是把余枭重新打回到当初的人间炼狱。 面对爱人的执迷不悟,曾经种种不堪回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余枭又开始痛苦的掩面哭泣,甚至脚软的跪到地上苦苦哀求:“语梦…我…我的本意不是想打你…只是想让你清醒点,你知不知道你犯的错是不可饶恕的,会受到法律制裁…跟我去见Phoebe好好解释好好道歉… 不管怎么样,我会陪你共同承担后果…然后我们把非凡带回来,求求你听我的话,就这一次你听我的…好不好?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深渊…” 余枭用情至深的劝说着,在这场爱情里她输得很彻底,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匍匐在简语梦的脚边,卑微得宛如尘埃,低声下气的祈求却没有得来爱人的回心转意。 简语梦垂头看着她,脸上早已没有往日恩爱温存的笑容,只剩风平浪静的沉默,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余枭的脸颊,自然而然的替她抹去湿热的泪水。 面对挚爱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简语梦的眸子里还留有一丝浓烈的不舍,甚至眼眶渐湿,为了掩盖内心那一瞬真实的动摇,她只能微垂眼帘遗憾的摇头,转而抬手一把将余枭狠狠推倒在地,眼神凌厉不再含情,语气亦是毅然决然:“既然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我们都别逃避…说出那个词的机会,我留给你。” 余枭呆滞的坐在地上,她红着鼻子望眼欲穿的盯着简语梦,喉间哽咽愈发艰难,嘴唇抖动哑然得一时说不出任何,简语梦偏着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 余枭悲哀的佝偻着后背,挫败的吸吸鼻子终于不再哭泣,人心最疼时莫过于心死心凉,她站起身缓缓的朝门口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歇斯底里的说一次:“简语梦,我爱你。” “简语梦,我恨你。” “简语梦,我爱你。” “简语梦,我恨你。” “简语梦,我爱你。” “简语梦,我恨你。” 简语梦盯着余枭落寞的背影,一句我爱你一句我恨你,像是魔咒牵绊着她决绝的心,紧皱起眉心别开头让低泣变得悄无声息,却还是没受住余枭愚蠢的一往情深,终是声嘶力竭的呵斥着:“别说了…别说了…滚啊!” 走到门边就像是走到了这场爱恨纠葛整整六年的终点,余枭无力的扶着门框,她顿下脚步仰起头深呼吸,过了很久很久,她咽下最后一句我爱你,释然的嘲讽着:“本就是孽缘,在一起就是错,如果分手才是好结果…那就分手…但是…千万别各自安好…” 余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简语梦靠在椅子里终于溃堤,她抬手捂着胸口大概是太疼了,大口呼吸大口喘气,可是怎么都无法缓和涌上心头的难受,最后终是发作的将桌上的文件统统扫在了地上。 她瘫倒在桌上撕心裂肺但又不能哭出声,任由眼泪顺着鼻沿滑落,算计了所有人,偏偏算不准自己最爱的人。 …… 秋祁自告奋勇的冲在最前面抢着买单,慕多然提着公文包尾随其后调侃着:“今天你一顿明天我一顿,别一副大老板有钱有势的样子…我都想好了,明天带你去吃一家不错的家常菜馆,味道保准你满意。” 这样的邀约让人有点盼头,至少在秋祁心里,跟慕多然一起用餐是件让人倍感舒服的事情,毕竟像她这样充满故事背景的女人实在少见,丰富的阅历使得她的气质浑然天成,不仅如此,又还容貌并存,举手投足之间满满的礼仪感,谈笑风趣有度,谁会不喜欢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需要我帮忙做什么,提前告知就行,我尽量让你少加班。” 走出日料店,慕多然双手背在身后刻意放慢了步伐,秋祁转身看向她,似乎想要再多待一会儿:“那个…你想饭后散散步呢…还是想回酒店休息,又或者…” 见着秋祁故意不把话说完,似乎也猜透了她的心思,慕多然温婉的笑着给出了第三个答案:“时间还早,回酒店也还挺无聊的…要不…我们散着步去医院看望Phoebe和童涵?” “好主意!空手探望那得多寒碜呀…要不…我们去医院之前,先去买些水果和鲜花,只是不知道现在花店还有没有营业。” “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呢?” 觉得慕多然说的有道理,秋祁便领路朝卓越步行街走去,突然又停下脚帮忙接过了她手里的公文包:“你穿高跟鞋走路不方便,包还是拿给我来提吧,嚯!这么重的!” 慕多然突然觉得秋祁还挺有意思的,要是打个比方的话,她像一只忠厚的金毛犬,喜多多甩着舌头的样子突然占据脑海,不禁开口朝着她召唤了一声:“喜多多~” 秋祁不明所以,疑惑的歪了歪头:“喜多多?我听二哥说多多被带去祖宅养一段时间,怎么了?” 看着秋祁一本正经的讲述着喜多多的动向,慕多然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就突然想它了。” 找到一家水果店,秋祁捧起一个大菠萝兴奋的说起:“哇!这菠萝吃了猪饲料嘛,个头长这么大,就它了!” 慕多然雷厉风行的选了一件4J车厘子,有些嫌弃的看着秋祁:“就不能选点儿方便入口的水果?” “可是它长这么壮实就好像在告诉我:‘快买走我,快买走我,我努力长这么大就是让你吃个快乐’,我甚至都想好了,给它取个名字叫‘肥大壮’!” “这位小盆友,你今年小学几年级了?” 慕多然被秋祁的幼稚打败,结账时还是顺利带走了这位‘肥大壮’。 二人找到一家花店,可惜已经关了门,秋祁挠着脑袋啧啧嘴:“这么早下班干啥呢,不怕花谢了卖不出去吗?!” 慕多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转头离开:“你是杠精俯身吗,少吐槽两句会窒息?直接去医院,我脚都走酸了。” …… 没有泪流满面,但胸口闷得发慌,余枭呆滞的目视前方,就这么开着车在宽阔的大马路上超速疾驰,一连闯了两个红灯,都没回过神来(生命只有一次,务必遵守交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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