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泰安那天劫持官总的时候,他是一个人来的?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童涵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一阵沉寂后她打了一个响指:“有!虽然我中了枪,但是有很清晰的听到…外面有人在摁车喇叭,似乎在催促赵泰安,摁了不止一次,第二次的时候赵泰安急了。” “我不接手这个案子了,如果有警方的人来询问,你就如实回答,这些都是有利的线索,你好好养伤吧。” 江查准备离开却被童涵叫住:“等等…江查,你是不是在向我透露什么?” 童涵很敏感,江查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蓝总和官总在商场里得罪了谁,但是她们的案子很有可能是案中案,也很有可能跟之前股价大跌有关,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查了,你在不妨碍公务的情况下可以追查,当然,那也得等你痊愈才行。” 童涵知道江查铁面无私,但是还厚脸皮的追问道:“还能透露点什么吗?” 江查并不打算把自己多疑的地方提供给童涵,只是简单的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有这么个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这个人没有明显的特征,唯一之处就是他知道所有,所有人的关系,每一件事的前因后果,甚至接下来会发生的,都在他的设局里,可是又没留下任何线索,我正要深入调查就被调职。” 说到这里,江查抬手揉了揉鼻梁,童涵亦是陷入深思,什么样的人能操控大局甚至把蓝菲懿和官书匀这样的人物玩弄于掌间,因为涉及的人物太多,童涵不能直接把何木和蓝希颂牵扯出来,她只能装傻:“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玄乎了…行吧,你去渝洲好好办案,注意安全…这边等我稍微康复了,会仔细追查,毕竟尤非凡杳无音信,对我们而言就是噩耗。” “快快快,搭把手。” 余枭用肩头顶开门,怀里抱着一大包Phoebe的换洗衣物,话题中断,江查起身帮忙,童涵苦闷的瘪瘪嘴:“王炸啊王炸!那个…快快快,给我一个空的小塑料袋!” 江查随手扔来一卷垃圾袋,笑了:“我就知道你又来那一招。” “等着瞧吧~” 待到余枭将床铺真理好,官书匀刚好扶着Phoebe走了进来,童涵靠在床头硬是将垃圾袋吹得鼓鼓囊囊,冒着扯痛伤口的危险一巴掌拍烂了袋子,引来砰的一声,随后卖力鼓掌欢呼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你好啊,我是你的病友加室友——童涵。” 童涵的身上总带着尤非凡没心没肺的影子,这玩趣的举动惹得Phoebe灿然一笑,起码在这段时间里,此刻的Phoebe略显开心:“你好,我是你的新室友,蓝菲懿。” 没想到Phoebe竟然参与了童涵幼稚又简陋的欢迎仪式,还配合着同她握了握手,官书匀朝着童涵比了大拇指,又凑近了嘘声安排:“反正都是养伤,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每天逗Phoebe开心,硬性安排…让她笑。” “哈!?我还是病号诶,你就开始廉价劳动剥削啦?” “表现好一点,等你康复了带你吃遍山珍海味,别说炸鸡,炸人都给你吃。” 官书匀笑着点点童涵的鼻子,果然坑蒙拐骗一个吃货,美食引诱屡试不爽!
第74章 天刚亮,谢佩瑶已经在简陋的厨房里忙着准备早餐,陆麒下了规定,一人照看尤非凡一天,今天刚好是吴老三轮班。 这家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手拎着不锈钢饭盆,一手懒散的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等看清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是谢佩瑶时,这不老实的家伙喉间猥琐的咽了咽唾沫,眼眸里散发出饿狼馋食的阴暗光芒。 他贼眉鼠眼的回头探了探,除了谢佩瑶四下无人,于是蹑着步子小心靠近,咸猪手很是自然的贴在纤纤细腰上来回游移,这趁机揩油的姿势一看就是惯犯。 吴老三压低了声音想要好好调戏一番:“谢小姐每天这么早起来给咱们做饭,真是够辛苦,你要是累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哥哥给你解解乏。” 即便吴老三的举动和话语令人作呕,可谢佩瑶只能僵直后背不敢轻易反抗,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徒,稍有不慎就会惹来皮开肉绽的动粗。 急中生智,谢佩瑶转身一把接过吴老三手里的饭盆,疾步走到放在墙边的电饭煲,试图通过盛饭来躲开骚扰,情绪还得故作云淡风轻,微笑相迎:“三哥莫不是在笑话我,这么早起来看守尤非凡,还是你更辛苦…” “小三八…躲什么呢…这会儿又没其他人…” 吴老三粗俗的埋怨着,得寸进尺欲要上前继续骚扰,突然一把匕首贴着他的鼻尖飞过,铛的一声直直插到了木墙上,谢佩瑶怔愣的盯着刀柄顺势又回头朝门口看去,只见李斯默斜靠着,手里拿着毛巾,已经在擦拭第二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这个男人向来话不多,干事利落又狠绝,抬眼间藏着一股杀意,吴老三虽然被吓了一跳,可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索性干咳着骂咧:“他妈的臭小子,你当你是小李飞刀吗?” 整个过程李斯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吴老三吃瘪的摸着鼻子转而催促谢佩瑶赶紧把尤非凡的早餐准备好,厨房里的气氛显得过于尴尬,眼见着李斯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吴老三只好捧着饭盆先行一步。 可刚走到门口,李斯默就抬手拦住了去路,他根本不正眼瞧吴老三,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匕首。” 李斯默的气场足够强大,吴老三心有不甘却还是听了他的话,只好折返回墙边吃力的拔出匕首扔了过去,嘴里哼唧着终于离开了厨房。 谢佩瑶撑着案台缓和内心紧张的情绪,李斯默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后,面对眼前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的语气温柔些许:“那家伙吃软怕硬,你越是唯唯诺诺他越敢欺负你,下次遇到这种事千万别忍着,反手先一耳光再说。” “嗯…谢谢…” 相对于莽撞无理的吴老三,杀人不眨眼的李斯默似乎更可怕,转身靠着案台,谢佩瑶嘴角浮起的笑容很不自然,落在李斯默的眼里叫他有些失望,但还是心直口快的反问道:“你在怕我?” 谢佩瑶将散落的长发拢在耳后,躲过李斯默的注视有些心不在焉的摇着头:“有么?没有吧。” 李斯默笑着拿起自己的碗:“我要两个馒头一个鸡蛋,不用喝粥。” 这奇怪的搭配使得谢佩瑶重新看向李斯默,她好意反问:“会不会太干了点,吃着不好下口。” “我早上喝粥会反胃酸,所以尽量不喝,就着矿泉水下口不会被噎死。” 李斯默打趣自己使得二人闲聊的气氛得以松懈,谢佩瑶挑挑眉头转身忙碌起来:“那我给你冲杯豆浆或者热牛奶也行。” “随你,都行可以。” 谢佩瑶的小小关心让李斯默顿感轻松,这时陆麒和陆倪也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厨房,还没等二人开口说话,走廊传来饭盆落地的磕碰声,随之而来的是吴老三仓皇奔跑的脚步声。 “老大!不好了!尤非凡她…” 瞧着吴老三惊慌失措又口吃的模样,陆麒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不等老三说明情况,他转身看向厨房里的所有人,寥寥的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是谁看守的尤非凡?” “是我,最后一次检查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五分,当时她人还在。” 李斯默回答了陆麒的问题,能看出陆麒非常信任他,听到这样的解释,陆麒只是瞟了李斯默一眼没再发难。 抬手看看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五十七分,尤非凡已经逃了一个多小时,不过有着雇佣兵经验的陆麒并不着急,他比划了一个分头行动的姿势,其余三人了然点头立马离开了厨房。 “谢小姐,你就待在这里,去尤非凡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好的,陆队。” …… 尤非凡的精神很恍惚,她的两只手腕还有手背全是血,为了挣脱密不透风层层包裹的胶带又要避开李斯默的定时检查,整整一晚她都在尝试用粗糙的木墙凸起处摩擦胶带,动静又不敢闹得太大,这是一场伴随着疼痛难熬又胆战心惊的过程。 她老实巴交的沉寂了好几天,不吵不闹的倒在黑暗的茅草屋里,就是为了摸清这帮匪徒的时间作息,终于在清晨盼来了李斯默和吴老三交接班的空隙,靠着吴老三懒散贪睡迟迟未到的机会,尤非凡借机逃离的过程意外顺利。 为了避开被匪徒们追踪,有大路不能走,只得选择横穿茂密的树林,尤非凡的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自己身处何方成了未知数,准确来说,她已经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 南方边境的天气随着太阳的升起愈加闷热难耐,虽然一夜没有合眼也没进食,更可怕的是她还带着一身的旧伤,每每抬脚走一步都会扯得膝盖伤口疼痛难忍,很快,陆倪替她包扎的纱布上渗出了红色的血印,但她不敢停下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逃。 脚下泥泞四溅,额间汗水如雨迷蒙了她的眼睛,忘了自己的手全是伤口,下意识的就着手背挥汗却被滋得刺痛,尤非凡喘着粗气看向前方,层层叠起的枝叶根本看不见尽头,脸上额间也不知被什么锋利的叶片划破,全是细密的小口子。 这一逃就是一个多小时,高强度的奔走使得尤非凡的体力消耗过大,喉间干涸预示着她需要喝水,她毫无荒野求生的技巧,在这样的环境里水源和果腹成了最大的难题,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过度透支身体,尤非凡终于停下了脚步。 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石板坐下,尤非凡背靠着树干小憩,疲惫袭来眼皮开始打架,她急忙甩着脑袋又补上两耳光,喃喃自语:“不能睡…不能不能…”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突然发生的车祸那一刻,被面包车冲撞得失去方向的车厢里,剧烈颠簸之间Phoebe避开惯性不顾一切的扑到尤非凡的身前,她的手死死的抓住尤非凡的肩头,试图靠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 又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这个不喜欢显露爱意的女人用尽所有的力气打死了方向盘,以至于发生第二次事故时,所有正面驶来的车都硬生生的撞向了Phoebe的那一侧。 尤非凡歪着头动弹不得,她意识模糊的看着额间鲜血如注的Phoebe,自始至终这个女人都没有惊慌失色,应对车祸不顾自身,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爱人,二人在失去意识前费力的摸索到彼此的手,没有力气留下一句对话,除了凝视彼此,紧握的十指相扣渐渐没了力气。 从可怕的回忆里走出,狼狈不堪的尤非凡呆滞的抬头看向参天大树遮挡的空际,斑斑驳驳的光芒落在她的脸上,迷茫和彷徨突然袭上心头惹得她抱头痛哭起来。 如此撕心裂肺的哭泣不是因为贪生怕死,也不是害怕被陆麒一伙人重新逮回去,而是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Phoebe,对于Phoebe如今的伤势一无所知,她甚至不敢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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