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追不到,保持关系总是可以的吧。 居然连这个都没做到。 “我们发生关系后不久,她一声不吭,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拉黑了。这是不再往来的意思,我有我留不住的色彩。” 费娴听得一肚子火,“什么渣东西啊,不负责就别做,对方是个盲人还是有点疾病?” 最终她问出来原因,“小姨的女儿”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费娴那时候也说了“我靠”。 她是柳墨的第一个听众。 还没等费娴从回忆里出来,柳墨又喝了口咖啡,淡然点头:“对啊,救过。” 费娴面无表情:“你最好不是跟我玩梗。” “真救过。” 那年,嘉云已经去世三载多。 张俪跟柳国成功有了一个新孩子,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 通常重组家庭里最幸福的,可能就是这个孩子了。 新生儿给家庭带来了诸多快乐,一扫之前的阴霾。 孩子还小,柳墨过去看的时候,就想会不会像嘉云。 但是婴儿过于童稚的五官,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亲戚们倒是慧眼,有人说鼻子像张俪,有人说眉眼像柳国,但是没有人提起嘉云。 只有慕与潇,慕与潇关心点跟谁都不同,她问柳墨:“跟你长得像吗?” 柳墨摇头:“我看不出来,下次你去看看,跟我像不像。” 那时候她觉得,不被需要,本质上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也很思念嘉云了。 她想体验一下嘉云离开之前的感受。 跌落,然后挣扎,在水里窒息,被河水席卷。 是慕与潇跟着跳下去,把她救上来。 那一天的慕与潇在极度疲惫和恐慌里打着颤,跟她说:“河边很危险,你答应我,不要再靠近了好不好?” “有人很关心你的安危,接受不了你有可能遇到意外。” 慕与潇说着说着就哭了。 原来不是完全“不被需要”,柳墨那天明白了。 柳墨彻底想起来了,慕与潇在她面前有过失态的时候,不是永远木然沉静。 慕与潇的电话这时打进来,慕与潇有点不确定地问她:“晚上真的来吗?” “为什么不真,晚上见。”
第55章 秘密 原定下班去酒店接柳墨, 但是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柳墨临时换了个碰面地方。 柳墨正在一家商场里的美甲店。 定位发来,那个商圈慕与潇去过, 不顺道,但绕路对慕与潇而言不算什么。 柳墨没有因为陪朋友爽约,她已经感到庆幸了。 打电话过去, 是怕柳墨忘记了今晚的安排,又答应了别的局,所以提醒一句。 至于为什么不发信息问,是因为柳墨昨晚说她, 不够主动。 以至于是柳墨先说了喜欢。 曾经慕与潇觉得沉重又禁忌的两个字,居然被柳墨轻而易举地说出来,表情是那么如常。 想了一天,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临下班前,韦安如问她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她说不能一起,她得回去做饭,韦安如顺口说想过去蹭顿饭。 别人不能随便去她家, 但是做过合租室友,安如是她最信赖的人, 任何时候都有通行证。 所以放在平时,她要来, 慕与潇只会欢迎。 可惜今天不行, “过两天你来, 我做给你吃, 今晚不方便, 家里来客人了。” “哦哦,那改天约。” 韦安如想了一想, 突然问:“柳墨?” 慕与潇缓缓道:“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家还有什么客人啊!” 她可太了解慕与潇了。 慕与潇笑:“也是。” “就你们俩啊?” “嗯。” 韦安如前两天还跟她讨论过这个事情,于是细问:“她要去的还是你主动邀请?” “她先提的,我就邀请了。” 韦安如应该还在外面,喝水的声音听上去累得不轻。 “之前我们都住她家,她没少请我们吃饭。她来一趟,于情于理,你不请顿饭也说不过去。都实在亲戚。” 听到“亲戚”二字,慕与潇耳边一阵刺痛,甚至怀疑韦安如是故意的。 “我请她,跟亲戚、工作都没关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强调。 韦安如提高声音:“你什么情况啊?” 慕与潇考虑了一下,“暂时还不知道。” 她就是忍不住想说。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还没确定任何事,也可能不会确定。” “也可能会确定?” “万分之一。” 这是句自我安慰,事实上她还没想到她跟柳墨往后能如何,好感和性.爱不能决定一切。 “喔,那等你确定了又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韦安如也不催,她晓得与潇愿意跟她分享就是把她当朋友。 “但是吧,作为你的朋友,我要提醒你,不要往坑里跳,你明白吗?” “不会的。” “注意,我不是说她是坑,我不了解她,你跟她的事你们俩心里有数就好。我是说,你要清醒,无论何时,当你意识到哪儿不对的时候,你不要埋头不顾。不要吃亏上当,自己难为自己。” “好,你放心。” 慕与潇得到十足的安心,任何时候,朋友总是站在她这边。 “我都有数。” 韦安如嗤笑:“你有你自己的节奏,让我别管是吧。” 慕与潇看过她分享的段子,跟着笑了一下,“对,我清楚,我就是舔着玩玩。” 韦安如咯咯笑个不停,“你别太可爱了。” 慕与潇得了这个评价,生出柳墨觉得我可爱就好了的想法。 这很无药可救。 下班后,她开着车,背着坠下的夕阳朝东开。 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参天,时不时可以看见一枝的花。 慕与潇到达目的地前,告诉柳墨,她快到了。 柳墨说还要等一会,她找了个地方停车。 等了二十分钟,柳墨好了,来找她。 柳墨拎包上了车,属于她的味道登时弥漫整个车厢。 好像乍然撕扯下昨夜的一角蒙在她脸上,令她恍惚。 早上慕与潇出去时,柳墨还犯着困,没有完全清醒,两人当下的对话也无风情旖旎。 现在见面,柳墨一个眼神勾过来,那是专属于发生关系后特殊的黏腻感。 无法形容,但当事人一定明白。 她没办法平静了。 柳墨说:“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 她系安全带的时候,慕与潇看了眼她的手,奇怪地问:“你没做美甲啊?” “没,我怎么能做指甲,陪朋友来的。她那个人难缠,我说晚上有事,她偏不让我早走。” 费娴本来就骂她没出息了,要是不等费娴做完指甲再走,她更没得清净。 难缠的朋友,慕与潇想到安如拍的照片,把脸对上,因不了解产生的胡思乱想绵延不绝。 她无声静了两秒,“这样啊。” 见她想心事,柳墨突然对她说:“我说的是,我需要写字,做美甲拿笔不方便。短甲也不行,要拍视频,手太抢眼,观众的注意力就都在指甲上了。” “你是在想什么?”她揶揄。 慕与潇目光躲闪了一下:“没想什么,谢谢你告诉我,我才知道是这个原因。” “这样啊。” “不然呢?” 慕与潇明白她的意思,克制地没有表现出“除了工作外,你指甲长短有什么影响吗”的表情。 柳墨没跟她计较:“行。” “你朋友呢?” “她开车来的,去取车了。本来说晚上组局的,我说跟你有约了,她要一起吃,我给推了。客不带客嘛,对吧?” 慕与潇开上了高架,开阔的道路连接着暮色,“凌晨给你打电话的朋友吗?” “是啊。” 慕与潇想到柳墨的介绍,“她的职业,做美甲是不是也不方便?” “对,不过她最近清闲,做个短甲先过过瘾,到时候不方便卸掉就好。” 慕与潇特别想问对方的性取向,但太冒昧和越界,她忍住了。 慕与潇跟她说:“安如本来也要来我家吃饭,我推了。” 柳墨开了句玩笑:“早说,我带朋友我一起吃,多热闹。” 慕与潇点头,“好啊,改天可以一起。” “这么大方?” “只是多做两道菜。” “那需要做心理建设吗?” 柳墨没忘记昨晚她的为难,虽然不久后就发出了邀请。 “也需要的。” 柳墨忍俊不禁,“你也会说客气话了,这个‘改天’可有的改了。” “不是客气话,我会尽快做好心里建设的。” 她对柳墨的朋友感兴趣,想认识,因为那是属于柳墨的一个角落,她不曾见过的。 “好,等你。” “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晚上,事多,忙。”柳墨说着已经回复起来工作消息。 一路除了对话交流之外过于安静,柳墨找到了关键所在,“你开车不听东西啊?” “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听,但如果你想,可以连上放歌。” “算了。” 柳墨嫌麻烦。 莫名觉得慕与潇优点之一是耐得住寂寞。 慕与潇挖空心思,主动找话题,问她:“今天累吗?陈夏有没有压榨你?” “还好,强度不算累,她还有别的事。你呢,上一天班,又等我到现在,回去还要做饭,我都有点舍不得呢。” 柳墨说着,牵住她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慕与潇的脸一瞬间烧起来,比这更暧昧的话,柳墨也说过。 但直击心灵的还是这句有点玩笑意味的“舍不得”。 她很喜欢。 “还好的。” “还有多久,你家住得离这边远啊?” “不远,还有十五分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之前在绍城时,一起坐车的经历足够,所以慕与潇相对自如。 停好车,上楼。 柳墨终于来到慕与潇的私人空间,换了鞋就问:“可以随便参观吗?” 慕与潇想了一下:“不行。” 柳墨以为听错了,哂笑道:“实不相瞒,我是第一次收到这个回答。” 通常不熟悉的朋友,到别人家,她不问这种话。 让她熟悉又感兴趣的朋友,当然不会拒绝她。 慕与潇不好意思地说:“我工作间比较乱,很多私人物品,不太方便进人。别的地方你都可以看的。” 柳墨点头:“可以理解,我也不希望别人进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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