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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莉雅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和拉寇尔谈论这件事，她想要向拉寇尔倾述，却又觉得不该用这样私人的事情去耽误拉寇尔的时间。 在露莉雅犹豫时，拉寇尔轻声说道：“你可以对我说。” “我的妹妹不见了，柯尔城中仅有少数人逃了出来，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妹妹的身影。如果我没有让妹妹回到领地，而是让她留在皇城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言语中的愧疚就快要满溢而出。 “世上事没有如果，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那没有任何的意义。决定前认真考略结果，定下后永不后悔。如果敌方将你的妹妹抓住，必然会将其作为筹码。对方没有这样做说明你的妹妹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拉寇尔猊下……谢谢您……” 陷入情绪之中的露莉雅并没有注意到拉寇尔的异常，拉寇尔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鼓励任何人沉浸在情绪中。 对拉寇尔来说任何的情绪都是必须舍弃的东西，她这样要求自己，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有任何的偏移，不可能会忽然关心周围人的情绪。 这样的行为极其的反常和罕见，是往日的拉寇尔做不出来的。 遥远皇城的碧落龙宫内，拉寇尔右手提着项链，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项链的吊坠上。 定期的联络已经结束，短期之内露莉雅的声音不会再从吊坠中传出来了。 拉寇尔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项链，像要看清宝石的内部构造一般。 她微蹙了下眉，手一扬将项链丢到了虚空之中，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才将项链重新拿回，放在贴身的衣兜内。 每一次从地宫内将属于龙族的那一部分取回总会造成很大的情绪波动，独占欲在血液中流动，影响着她的行为和感知。 “露莉雅……”拉寇尔轻声唤道。 似乎只是呼唤名字就可以让体内的躁动平息。
第106章 正义1 瀚州伊苏 西南两面的城门都被攻破，教廷精心构筑出的防线在敌军那名银发死神眼中如纸般薄弱，被轻易贯穿打散。 在被对方轻松攻破防线的那一刻起，败局就已经注定，沦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幸从敌军攻城前教廷就已经派人将民众送往相邻的梅萨斯。 教廷的最后力量都集中到了东城门，大量的人员正通过东门逃离这座沦为炼狱的城市。 妮娜紧握着手中的剑，目光警惕地盯着通往东城门的道路。 “来了……那个……过来了。”一名巫女手指着前方，声音颤抖地说道。 像是见到了从地狱爬出的丑陋魔神一般，脸色发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巫女指着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皮衣，脚踩褐色长靴有一头银色短发手持单刃巨斧的年轻女性。 霍尔公国的征伐大将军戴安娜。 戴安娜正向这边慢悠悠地走来，边走边和身边的女生笑着说道：“你知道吗？他在死前竟然说像我这样的坏人，极恶者死后会堕入九重地狱，被剖心挖肝受苦痛煎熬。” 身边的女生闻言笑着说道：“这边的人真的很有趣呢。”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何需他来说呢？这些人真的很有趣，他们自己满口道德风节以为别人也会稀罕想要做个好人。” 妮娜见证过戴安娜的强大，那柄巨斧在她的手中好像没有重量，在她手中轻灵的飞舞，夺走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有许多人被她拦腰砍成两段还没有死去，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爬着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如果不跑的话，等待着自己的也会是这样的结局。 但必须要有人拖延住那人的步伐，否则那人可以轻易追上没有跑远的人。 她是现在在场人员中阶位最高的人，她有责任保护其他的生还者。 双手在不断地颤抖，妮娜用力握住了剑想让颤抖停下。 妮娜大声喊道：“大家快跑吧，我来拦住敌军。” 声音很大，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在四周响彻落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与身边人谈笑的戴安娜听到这声高呼后脸上的笑忽然凝固了，她机械地转过脑袋看向喊话之人。 眼中有怒火在燃烧，看向妮娜的目光像在看杀亲仇人。 戴安娜将持巨斧的手抬起直直指着妮娜说道：“除了她之外一个都不许留，全部杀掉。如果放跑一个的话就等着领罚吧。” 她本来不打算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的，她和琴不同没有饮血弑杀的奇怪爱好，她得到的命令只是将城打下而已，虐杀残军这种事情她没有兴趣去做。 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催促这些败军快点逃跑而已。 但妮娜的话让她改变了想法。 想要以身赴死守护正义？ 她不允许。 戴安娜手持巨斧朝着妮娜跑来，朝她挥斧。 妮娜侧身躲过后立刻抬剑反撩。 剑斧相撞，灌注在巨斧上的巨力将妮娜的剑弹开。 害怕被惩罚的士兵拿出全力去追赶逃跑的巫女和平民，被鞭子抽痛的战马飞快地前奔，骑兵活用手中的长枪将逃跑的巫女刺穿。 耳边接连响起人们的惨叫，妮娜用力地挥剑朝着戴安娜的脖颈砍去，咬牙切齿地喊道：“恶魔！” 全力的一击却被轻轻打开。 此起彼伏的惨叫在某一刻消失，随着锵的一声脆响，妮娜手中紧握的长剑被击飞，摔落到了地面。 戴安娜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妮娜的距离，勾唇一笑“怎么样？你想用生命保护的是这些人吗？” 城门前的空地上仅有身穿着霍尔公国军装的人还站着，在他们的脚边凌乱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 没能在敌军破城时逃出去的人有很多，都被霍尔公国的军人胁迫着赶到了城内最大的中央广场，广场的中心立着一尊巨大的星神塑像，星神塑像下有一个临时搭建的行刑台。 妮娜的四肢被捆缚在圆形的木柱子上，在她的右边还有五个人也被捆在柱子上。 戴安娜走上台阶，来到妮娜的面前询问道：“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吗？” 未等妮娜回答，戴安娜就大声道：“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在一切开始之前就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戴安娜来到右边的第一个柱子旁边，拿出一卷书轴展开念道：“佐恩，男，26岁，因犯下侵犯罪于星历3039年被收押，因被及时阻止未造成实际伤害，判刑37年。” 足有一米七五高的戴安娜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抬手狠狠地抽打了男人两个耳光，打得男人脸颊高高肿起，鼻血喷出。 “没有造成实际侵害就可以免除死刑了吗？教国的法律还真是宽怀又包容啊，好人很多呢。” 戴安娜故意加重了「好人」两字的读音，冷冷地看着妮娜。 她走过被她打耳光的男人，在第二根柱子前站立念着盖有教廷文章的卷轴：“刹历，男，31岁，因犯下偷盗罪与杀人罪于3046年被收押，定于9月公开斩首。备注根据现场判断此人应是一位老手，绝不止犯下这一起入室盗窃与杀人案件，应交由处女座巫女细加审问。” “哦？原来教国也是有死刑的呢，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做杀人这样的坏事呢。” 戴安娜继续向右走着，一个接着一个地介绍，被捆在柱子上的五个人都是她从伊苏城的监狱中找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罪犯，犯下侵犯或是盗窃的罪名而被收押。 将每一个罪犯的信息介绍完，戴安娜重新走回了妮娜的面前，将手中的文书拿在她的眼前晃动“看，我可没有说谎，这些都是你们教廷的人写下的。” 戴安娜转过身体，环视了一圈围观的群众轻轻勾起了嘴角。 正义吗？公正吗？ 当面对这些罪行累累之人时，你也还会坚持正义吗？ 在美好的童话中，总是有正义的骑士拯救无辜的受苦人民，永远没有正义的骑士去拯救生命垂危的劫匪山贼。 因为那些人是被认定为恶的，是坏人，不值得拯救的。 到头来所谓的正义也是要区分对象的。 戴安娜看着人群朗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1我杀了你，饶这些罪犯一条命。 2我把你右手边的每一个罪犯都杀了，放你离开。 你要选什么？不要着急慢慢去想。”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任何人都知道怎么去选择，谁又会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救一群烂到骨子里的坏人呢？ 在台下围观的群众都很清楚妮娜是怎样的人，公正善良，品德高尚。 “妮娜大人，不要对那种人心软！他们都是坏人，本来就该死！” “对！他们该死！” 围观的人群不断地劝说着，被捆在柱子上的罪犯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抗议。 “把他们放了吧。” 妮娜的声音从戴安娜的身后传来，喧闹的刑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戴安娜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妮娜冷声询问道：“你说什么？” 她假装没有听见，给了妮娜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我说，把他们放了，如果你一定要杀掉谁，那你就杀我好了。他们确实犯下了罪过，但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这不公义。” 戴安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几秒后她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好啊！这就是你的选择是吗？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死去的，也不会这么轻松就将这些人放走。我决定对你施以凌迟的刑罚，在这个过程里只要你喊了一声痛，我就杀一个人。” 霍尔公国的军士中走出一位拿着小刀的行刑者，向着妮娜走去。 对其施以凌迟的刑罚。 妮娜紧咬着牙，竭力忍耐着疼痛，一声未吭。 围观的群众别开了脑袋不愿意去看这血腥的一幕。 戴安娜大喊道：“不许移开视线，必须给我看着！” 这就是选择正义的代价。 第四十六刀挥下，妮娜依旧紧咬着牙关，没让一丝声音从嘴里漏出。 在行刑者举刀正准备挥下第四十七刀时，一道迅疾的风刃将他持刀的手割断。 押着群众的霍尔公国士兵高声喊道：“教廷的人反攻过来了。” 戴安娜不满地皱了下眉，持斧将那群被捆在柱子上的罪犯一一杀掉后，才摆出了应对的姿态，面向突然出现的教廷人员。 坎贝尔ꞏ菲娜从马上跃下，握着带鞘的巨剑主动跑向戴安娜。 戴安娜也早就一眼看到了人群中心的菲娜，绯红的长发随风飘舞，眉眼锐利，有攻击性的漂亮容貌只要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 绣有坎贝尔家家辉的大旗在旗手的挥动下发出呼呼的风声，在得知霍尔公国的军队攻打伊苏的第一时间，菲娜就组织了救援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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