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她声音发颤。 见她这样,冉伶忙揽住她的脑袋,帮她顺着长发缓解情绪。在她的抚摸下虞听的身体越来越抖,冉伶侧过头,鼻尖抵着她的耳朵,温热的吸气撒在她的耳廓,她轻轻地蹭她,轻轻地哄着她,眼底盛着幽暗的满意。 ——怎么了? ——听听怎么哭了? ——没关系啊,有我在。 ——没关系的,有我在。
第097章 黏人 虞听靠在她身上无声流泪, 冉伶脱去了围裙,把她牵到了外面的沙发上。虞听依然黏着她,手臂搂在她腰上, 头侧靠着她的肩膀。 她不说话,冉伶也不催她。两只小猫好奇地凑上来, 不知道虞听怎么回事。喵喵叫了两声,被冉伶用手拍了拍,示意她们先走开。 猫猫比起听听, 还是听听更重要一些。 早上走的时候还还好的,怎么哭了呢? 但还是又乖又聪明啊, 情绪崩溃了也懂得回家找伶姐姐哭 , 知道伶姐姐会好好地安慰她。 冉伶拍了拍她的背, 见她身体还发抖,扶着她让她躺到了自己的腿上。虞听侧着脸,脸埋在她腹间。冉伶身上的气味让她安心,冉伶的手搭在她的头上,就好像在保护她不受外界侵扰。虞听垂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只觉得失控的躯体渐渐平静了下去。 果然,果然是这样。 无论什么时候, 无论多难过多失控,她都能从冉伶身上找到安慰和救赎。冉伶会心无旁骛地陪着她,为她挡去所有痛苦。 没有人会像冉伶这样耐心又温柔, 没有人会像冉伶这样永远纵容阴晴不定的她。现在的冉伶还是和从前一样对吗? 冉伶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改变。冉伶爱她, 对她好,不会因为她的病情就抛弃她, 嫌弃她。 虞听不该瞒着她的,冉伶有权利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她以后还要和冉伶复婚呢。 她是要和冉伶在一起一辈子的。虞听愿意对此万分笃定。 冉伶无声的陪伴胜过所有言语,此时此刻她的失语就像一种完美。发抖的躯体稳定了下来,只是情绪还亢奋着,莫名紧张。 虞听从女人身上起来,马上又觉得分离不好受,立刻又张开双手抱住她,重新倒在了她身上。 冉伶被她压到沙发的角落,闷哼一声,随即耐心又温柔地接纳她的粘人,也伸手回拥她,丝毫没有不适之感。 待到虞听真的抱够了她,力度有所松懈,她才轻轻将虞听给推开,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想知道自己的哭泣的爱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沙发的角落,两人面对面,虞听眼眶微红,长发被泪水打湿黏湿在脸上,分外惹人怜惜。冉伶微微蹙着眉,伸手帮她把发丝捋好,眼神黏在了她脸上,尽是担忧。 冉伶用手语问她:【听听怎么了?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吗?】 “不是。”虞听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了,“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有事情要告诉她? 冉伶眼中闪过诧异,眼睫掀合,马上又恢复平静,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温柔而平静,蕴含着强大。在虞听需要她的时候她总能展现出这样的魅力,她沉静得仿佛能包容虞听的所有。 这样的她,会让虞听有种强烈的感觉——归属感。她让虞听觉得,她就是自己归宿。 这样的想法让人心头发颤,虞听的身体又紧绷起来,看着她问:“冉伶,你爱我吗?” 听听在说什么傻话。 爱意无法用语言表达,冉伶伸出手,软腻的掌心抚上对方的肩膀,握住,仰头亲了她一口。 不用手语,这才是她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 虞听显然十分受用。 可她又问:“如果我有病,你还会爱我吗?” 冉伶一愣,笑意凝固。 “冉伶......”见她迟疑,虞听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大脑混乱起来,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抓着她的肩膀问:"如果我有病,我不是个正常人,如果.......如果我刚刚就是在发病,如果我做过很多坏事,谈过很多荒唐的恋爱,我很卑劣,你还会爱我吗?" 虞听咽了一口口水,嗓音依旧干哑,轻声说:“我有躁郁症。” 躁郁症。 一种终身都无法治愈的精神疾病。 冉伶瞳仁一颤,眼神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我很早就得了这病了,得了多少年我好像也不记得了。大概是在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我的生活一团糟。你知道吗?我父母不在了,爷爷把私生子带回家,我接受不了,一个人跑到国外去,那里谁也没有,只有我自己。”虞听语无伦次地说着,说起来,那些记忆也很久远了,距离她十八岁已经那么多年,原来她已经痛苦了那么久。 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遇到冉伶之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觉得到死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冉伶是例外。 冉伶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尽管这样,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所有还是让她犹如赤裸一般不安。 躁郁症,情绪无法稳定,就像现在,虞听愈发激动,冉伶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懊恼于自己无法说话。她抬起手抚摸她的脸,告诉她听听不要急。 ——分明是心疼的表情。 一瞬间,虞听又不怕了,她开始期待,期待她更心疼自己的模样。 虞听想被她心疼。 情绪一旦找到宣泄口便汹涌如决堤搬无法控制,冉伶是唯一一个陪在她身边心疼她的人,虞听忍不住对她说了很多,告诉她,自己没有故意要扔她的花,因为受了刺激控制不住。她一直很孤单,所以想找人陪。她一直在生病,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陷入抑郁期,抑郁期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做,不想谈感情,不想聊天,不想回消息,厌世又困乏。 她告诉冉伶,她的生日是她父母的忌日,她告诉冉伶,父母是被她给害死的,而她从来没有去祭拜过自己的父母。 因为她心存怨恨,父母要离婚,可谁都不想要她。 她长歪了,长成了冉伶最不喜欢的样子。 她开始自我厌弃,因为病情,因为不讨喜的性格。她低着头诉说,说完还没来得及抬头,冉伶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虞听一愣,随即只觉心脏在这一刻被拯救,她庆幸极了。 她没有被嫌弃,卑劣的她也被冉伶包容了。 等她情绪稳定了些,冉伶低头,松开了她,用手语问:【听听现在难受吗?】 虞听说:“不难受。” 冉伶耐心地:【明天听听有空吗?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虞听马上否决了。 她不需要看医生。 其实回家之前虞听还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好好治病,此时此刻她又推翻了自己这背叛冉伶的想法。 她不该有那种念头的。 只要有冉伶在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她有任何不好的情绪冉伶都能安抚好她,她有什么必要去看医生? “有你在就好了,不需要医生。” 虞听说: “有时候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但我再也不会对你冷暴力,也不对你发脾气,我离不开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冉伶,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就像现在,我觉得很幸福.......” 她紧紧抱着冉伶,发自内心地说:“这些日子,我真的都很开心,不需要医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只要你在,真的。” “伶姐姐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 “这个病是伴随终身的,我一辈子都需要你,一辈子都想你在我身边,我可能会很粘人……你会嫌弃我粘人吗?” 冉伶会嫌虞听粘人吗? 冉伶忽然笑了,眼神如水般望着她,在心底叹息。 她就像是在说傻话,冉伶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冉伶爱的就是这样的她啊。 不需要医生,只需要伶姐姐的听听。 一辈子都要黏着她的听听。 ——要的。 冉伶用唇形说。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了,虞听声音放轻了一些,放低姿态:“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冉伶笑:【真的】 冉伶无法开口说话,也用着手语对虞听说了很多,说她不怪虞听之前瞒着她,说现在的听听就很好,说听听不需要再改变,说听听不用害怕,她会一直陪着她。 这些话写下来篇幅太长,冉伶只能用手语,所幸,虞听早就学会了手语,冉伶表达的一切她都看得懂。 她早就认了错,她早就懂得该如何爱她了。 “你说的。” 虞听眼里充满了执着,又深情、沉溺。 “绝对不能再离开我。” 冉伶用唇形说“好”,随后蹙着眉仰头亲她,双手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抚摸她、包裹她。虞听被她亲得着迷,心又飘了起来,觉得这样的舒缓的吻也很舒服,什么也不记得,只想跟她亲密。可冉伶吻着吻着又撤离了她,她下意识追上去想含她的唇——冉伶为什么不继续亲她了? 虞听迷蒙地睁开眼。冉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无心接吻,着急地对她打手语,【听听不愿意去看医生,那我给你做一个香囊好不好?听听带在身边,觉得难受了就拿出来闻一闻,或许会有做用。】 香囊? 虞听从此刻开始期待,轻声说:“想要。” 冉伶问她:【听听可以帮我个忙么?】 虞听简直求之不得,喘息问:“什么忙?” 【父亲跟奶奶和伯伯他们欠了对赌协议,谁先成功拿下城东新区商业街的开发项目谁就可以继承集团,听听可以帮帮他吗?】 虞听想也没想,“好。” 她很喜欢冉伶跟要她帮忙,无论什么事,没觉得有半点不舒服,很享受这种冉伶也需要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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