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忙? 虞听坐在床上, 捧着手机又等了等,再发一条,还是红色感叹号。 虞听有些急了, 不知道她是真的忘了还是反悔了,情急之下创建了一个小号, 搜索冉伶的微信号, 给她发了条好友申请:【你是不是忘记把我放出来了?】 这条验证消息发过去, 还是很久都没有动静。 忘了还是反悔了不想加? 虞听拿不定主意,有点焦躁。她睡不着觉,也没有尝试入睡,坐立难安地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冉伶才通过了她小号的好友申请。 虞听心一悸,正思考该说些什么, 冉伶:【昨天晚上忘记了,刚睡醒】 刚睡醒...... 所以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需要很矫情地有虞听的陪伴才能睡着。 这方面,她不需要虞听了…… 这很好, 这才是健康的…… 虞听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难过——冉伶离开自己会变得很好, 而自己却变得那么狼狈。冉伶从来没有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冉伶。 虞听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给她发:【我想看猫】 几十秒后,冉伶发了一段两只小猫的视频给她。 小猫已经长大了,有半岁,都变得壮实了许多,但是不胖,非常优雅漂亮。 它们俩现在都寄养在宠物店,过着非常悠闲的生活,有许多猫陪着玩儿。 冉伶跟她抱怨:【想它们】 虞听马上应:【伶姐姐大概什么时候回国?如果还要在这里住很久的话,我可以去把它们接过来】 两只小猫都是适应能力非常强的乖小孩,飞机托运有风险,虞听也不是没有办法,私人飞机出国的手续虽然麻烦,如果冉伶想要,她马上就可以安排。 冉伶:【不用,别折腾了】 冉伶:【或许就快回去了】 虞听弯唇一笑:【好的】 虞听:【伶姐姐刚醒吗?】 冉伶:【嗯】 虞听想象了一下,她或许正睡眼惺忪地侧着身子给自己发消息,她的肩膀很软很香,整个被窝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虞听有点儿心痒,这样的冉伶曾经是属于她的…… 虞听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冉伶说要去画室上课。 虞听:【可以要冉老师的课程表么?】 冉伶大概起身洗漱了,或许在考虑要不要给虞听这个知道她行程的特权,好几十分钟之后才把一张课程表给她发了过去。 今天是周一,她一三五要上课,今天的课程是下午三点到傍晚六点。 虞听颇有暗示性地:【我保存了】 冉伶没再回她。 虞听焦躁了一晚上的心终于稍微安定,此时她疲惫得很,叫了早餐草草吃过之后吞了两颗安眠药,用手机定了下午三点的闹钟。 她得去接冉伶下班,然后和她一起吃个晚饭…… 这里有她会感兴趣的电影吗? 虞听似乎做了个美梦。 * “这些孩子很乖的,都很有天赋。似乎聋哑的孩子比普通孩子更能很好地感受世界,都有点儿艺术细胞。” “她们都很喜欢你,各个挣着抢着让你来教。都说你好温柔。” 画室办公室,方池站在冉伶的办公桌前,伸手神神秘秘地给她递了几颗学生送的糖果,“她们托我送给你的。” 冉伶伸手接过,朝她柔软地笑了笑。 方池也不禁眉目温软,问:“今天晚上有空么?你来这里有没有好好尝过当地的特色菜?正好我知道一家,我请客。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之后的事情。” 冉伶没什么犹豫,点头应了。 方池笑意更深:“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下课了我们就去。我开了车,吃完送你回去。” 上完最后一节课,冉伶回到办公室时方池已经准备在等她。 见冉伶来了,她说:“走吧。” 两人一并下楼,方池幽默温柔,两人有说有笑。 车就停在楼下,方池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冉伶刚要弯腰上车,被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伶姐姐。” 两人双双回头,冉伶收回了扶着车门的手。 “伶姐姐。”只见不远处车旁的虞听捧着一大束紫色玫瑰朝她们走来,脸上挂着笑。 “诶?这不是.......”方池觉得虞听眼熟,用目光向冉伶求证。 虞听没管方池,径直走到冉伶面前,把捧花递给她,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送你的。” “多洛塔。”虞听说:“之前你在院子里种了好多,很爱惜它们,现在见不到了,肯定很想念吧。” 冉伶把花接过,低头嗅了嗅,用唇形说了个谢谢。 原来这就是在意一个人的感受,占有欲旺盛,就连她看着自己,对自己说谢谢虞听也感觉雀跃。 虞听说:“不用谢,想送给你是我自己的私欲。” “伶姐姐现在是要回家,还是.......?”虞听这才看带着疑惑的眼神扫了眼方池,故作礼貌问:“你好,你是伶姐姐的朋友?” “是的。”方池落落大方:“我跟小伶约了待会一起去吃饭。” “你是?” 虞听斩钉截铁:“我在追她。” 方池感到意外,“噢,这样。” 虞听垂下眼,继续贪婪地掠夺着冉伶的容颜,目光炽热又温柔,带着儿遗憾,“我以为......我原本也想约你吃饭的。” 冉伶看出了她目光里的委屈。 委屈的、难过的,星星点点。 她在梦里都期待和冉伶约会,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订花找餐厅然后打扮自己。她在楼下等了冉伶快要一个小时。没告诉她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没想到冉伶居然有约了,跟方池。 上一次在虞听面前把冉伶接走的女人。 又不等冉伶为难地表示些什么,虞听继续善解人意地说:“怪我没有提前问问你有没有别的事,现在好像有点冒昧,但太想你,太想送你花,不想就这样错过了,还是忍不住过来见见你。” “那......我就先走了?” 是违心的。 虞听并不想走,她把语调拉长,迟迟不挪动脚步,目光黏在冉伶脸上挪不开。她期盼着冉伶能给她一点儿她期待扑空的安抚,或者说,一点点小小的补偿。碰一碰她的手,摸摸她的脸或者头,都可以。 她想从冉伶这儿讨点可以让她开心的东西。 可冉伶只是很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打算有其他表示。 再等下去会尴尬的。 虞听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要求她,失落并不显露,知进退地退后了一步,维持着表情笑说:“注意安全,拜拜。” 冉伶低头,捧着虞听的花坐进车里。 “她好像是上在华国,你的店里见到的那个......你的前妻。”等红灯,方池瞥向冉伶。 冉伶在低头看花。 她怀里的花束很漂亮,以紫色的多洛塔玫瑰为主,包装纸是黑色,富有暗色系美感。虞听记得她喜欢这样的美,看得出来虞听很用心。 这束花跟她今天穿的淡紫色的裙子很般配。 方池说:“她似乎对我敌意很大。” “她是看出来,我喜欢你了吗?” * 望着载着冉伶的车开走,虞听满脸阴霾,一脚油门回到了酒店。 方池……怎么又是方池? 她怎么会在这儿? 回了房间,虞听让金雅把方池更详细的资料发过来,盯着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方池,25岁,江城人,从小在江城长大,,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她毕业于江城美院,毕业后辗转各国从事艺术领域的工作。她家教极好,做过许多公益活动。冉伶现在任教的这间画室就是她出钱投资,专门为这里的聋哑儿童创立。 长相清秀、年轻有为、家教极好、美院毕业、温柔善良。 这些资料无不向虞听透露着一个讯息——她比虞听更适合呆在冉伶身边。 同样都是美院毕业,她和冉伶会有数不清的共同话题,她们或许会用灵魂的共振,她们或许欣赏同一个画家;她父母健在家庭幸福,她一定懂得如何爱人,她情绪稳定,身心健康。 任何一点,虞听都无法匹及....... 冉伶为什么要去她的画室任职?是因为对她也有好感吗?几次三番跟她在一起…… 冉伶本来就应该跟她那样的人在一起,她确实有冉伶喜欢的所有特质,而不像虞听,虞听糟糕透了,有病也需要拼命地隐藏。 藏得住吗? 虞听现在就很难受。 她胸闷心悸,呼吸急促,手开始发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倒下,莫名其妙的想哭。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灰暗的,她是没有希望的,冉伶身边比她好的人太多太多了,冉伶有一天会看明白的。 她忽然很后悔,这一刻她后悔极了。她小时候不该那么任性害得父母双双身亡,她不该对爷爷太记恨,那毕竟是养她长大的爷爷.......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她不该对虞皓那么过分? 这些事情都在她身上贴上了抹不去的标签,阴狠毒辣、罪孽深重.......她没有美好的品质,一副烂透了的灵魂,冉伶看透她便不会再爱她。 虞听觉得,冉伶总有一天会甩了她的,冉伶不会把戒指还给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虞听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她太痛苦了,浑身冷汗,精神也快崩溃。不想找药吃,为了缓解精神上的痛苦又开始咬自己的舌头。她可不敢在身上留下痕迹。 在床上躺到天黑,迷迷糊糊之中,丢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她登的是微信小号,只加了冉伶一个人。 虞听赶忙爬起来去看,真的是冉伶找她。 对话框里多出了的新消息就像她紧绷的心情的舒缓剂,原来冉伶理理她她就能好了。 冉伶清清楚楚地主动找她——【你要不要看看猫?】 伶姐姐:【宠物店员给我新发了一段视频】 虞听打字说:【要】 冉伶给她一点儿讯息,她便强打精神像狗一样凑过去。 冉伶发来一个视频,虞听反复看了又看。 虞听对她说:【你说,它们会不会很想你?】 她抑郁住心底的欲望,在心里头反复重复—— 快回国,快回去,虞听和猫猫都很想你,不要再呆在方池身边。 不要再呆在方池身边。 虞听继续阴暗地说:【两只宝宝好可怜,那么小妈妈就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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