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悯捞人的本事一绝,两人到 hear 时一起的朋友已经开了卡座,点好了酒。 哪知道,虞听刚坐下还没打完招呼,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冉伶。 这一瞬间,虞听才有了自己正被监视的实感。 虞听走到角落接听电话,酒馆里嘈杂的各种声响就像是被装上了消音器,她真切地听到冉伶隔着手机在唤她的小名。 “听听。” 大概是音调的缘故,每次冉伶唤她听听时总是会有种很轻盈的感觉,像在哄人。 这是她和冉伶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通话。 虞听嗓音发干,“有事?” 冉伶声音还没完全恢复好,简短的语句还行,句子一长起来她便会显得格外吃力,即使这样依然耐心哄着虞听:“你的伤还没全好,你不能喝酒,不能抽烟。这是医嘱。” 虞听哼笑一声。 她怎么知道虞听要喝酒抽烟? 她怎么知道虞听在酒馆? 她果然知道虞听在酒馆。 而此时此刻,距离虞听才踏入酒馆才不到五分钟,她果然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的行踪。 虞听嘲讽道:“你在管着我?” 感受到虞听语气的不善,冉伶叹了口气,依然温柔好脾气地给她顺毛:“听听,要听话,对身体不好。” 虞听现在正在气头上,可不吃她这一套,笑着怼回去:“伶姐姐这是什么语气?” “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把你甩了?我身体怎么样需要你来关心么?” “不仅我喝酒你管不了,我做什么你都没资格管,就算我马上要跟人谈恋爱也跟你没关系。” 虞听真是知道怎么气冉伶,她一通说完自己的心跳也砰砰加快,紧张起来。 她怕冉伶当真了。 “虞听。” 温温柔柔的女人沉默了几秒,变了个语调,很凶,像警告。 虞听一怔。 她紧皱眉头,像是懒得装了,“是不是要我过去扇你一巴掌你才能听话?” * 齐悯叫了四个人,其中三个虞听认识,还有一个陌生女人虞听没见过,她看起来认识虞听,没等齐悯介绍就跟虞听打起了招呼,坐在她对面。 齐悯凑到她耳边小声跟她说:“她叫姜绾,我朋友,也是搞艺术的,人很好,之前一直有关注你的社交账号,很早就想认识你了。” “感觉你们会很合适,可以接触着试试看啊。”齐悯意味深长道。 虞听有些分神,没听清她说的什么,觉得口干,端起面前装满液体的杯子想喝,闻到是酒,又放下,转头让服务员给她一杯红茶。 齐悯帮她说:“刚出院,还不能喝酒。” 姜绾借着话题关心道:“我也听说你前段时间出车祸了,伤得重吗?” 虞听:“不重。” “身上是不是很多伤口啊?看你脖子上有伤。” “嗯。” “好遭罪啊,幸好没事,以后在路上都要小心点。” “嗯。” “你也喜欢花吗?刚才上二楼转了转,你种的花都很好看,品种很珍贵,一定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吧?感觉你审美很好,hear装修得特别有情调。” “.......” 虞听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应着她,又端起杯子抿一口红茶。 没听清后来姜绾又说了什么,她在想事情。 她在想,冉伶居然凶她—— “一口也不许喝。” “不许跟别的女人靠近,别让我闻到身上有谁的香水味。” “听懂了吗?” 冉伶头一次用那么凶的语气和她讲话。 冉伶凭什么命令她? 想着想着,虞听偏过头去,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睫眨了眨。 明明没喝酒,怎么会发烫。
第108章 坦白 姜绾一直都对虞听有好感。 她很早就关注了虞听的微博, 对方的感觉和长相都戳中她,姜绾也为她来过几次hear,很遗憾都没有碰到过老板本人。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和齐悯相识, 姜绾向她透露自己对虞听的兴趣,齐悯那时还说她虞听没可能, 今天忽然把她叫来,说虞听也在,你有机会。 不过据姜绾现在观察, 似乎也没什么机会。 虞听并没有外人所说的那般喜欢热闹,也没有那么漫不经心在酒桌上游刃有余, 她反而是自己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 回话敷衍, 心不在焉。 此时已是热夏,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长袖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两截净白的小臂,她长相成熟优越,面无表情时眉骨有几分英气,自带贵气。领子前两颗扣子慵懒地解着, 露出一大片锁骨。 没受伤的右手握着手机,她时不时就亮屏看一眼, 游离在氛围和热闹之外,像在等谁的消息。她对旁人的漠不关心显出几分清冷的气质,明明近在咫尺, 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姜绾喜欢她这一卦,只可惜了, 她对姜绾并不感兴趣。 姜绾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失落, 没有再主动找话题,静静喝酒。 大概这样坐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快走到零点。齐悯观察到虞听心思并不在酒桌上,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让她熬夜,提出散伙,她送虞听回家。 虞听很久没来hear,去前台询问了一会儿工作,此时姜绾等人已经离开,齐悯抱胸站在她身边,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还说要玩儿呢,话都没跟人家说上几句,你好敷衍啊。” “我可是听说你分手了才把她叫来的,你这样,让我多尴尬啊。”齐悯抱怨她,虞听扫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外走,眼神不动声色地张望着四方,“擅作主张。” “嘁。”齐悯跟她在身后,虞听忽然停住,齐悯差点儿撞上她, “心里还想着冉伶呢,怎么不走了?欸?” “冉伶?” 酒馆门外是一条繁华而静谧的巷子,夜幕之下混乱霓虹的街景里站着一个身形纤弱的美丽女人。 来得很急,冉伶没有打扮,一身随意而温柔的长裙站在黑夜里身姿卓越,那双多情含水的眼眸在黑夜里颤动地凝望着虞听,眼神里藏着很多不言于口的情绪,她隐忍着,又让人为她牵动心绪,有种虚幻破碎的美感。 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等了虞听多久。 虞听怔忡地望着她。 齐悯懵了片刻,转眼间她已经去开车,降下车窗朝虞听招呼,“阿听,走不走?” 秉持着好友的身份,想来应该在对方的前任面前做对方的后盾。不过齐悯并不强求,轻松的模样把决定权留给了虞听。 听到虞听要走,一声不吭的女人表情更沉抑了些,极具隐忍。虞听望着她的双眸,看出来,她分明在命令她留下。 她分明在说:不许走。 虞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心脏搏动间,一股隐秘的感受从心底升起,冉伶的生气并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来找她,身后带着保镖是要来抓她。她们分手了,又好似有着比情侣更紧密的关系,斩不断,放不下。 虞听就像一只犯了错的狗,冉伶是至高无上的主人,她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就会让虞听颤栗。 她永远有权利管着她。 监视、限制、控制欲。 ——归属感。 “你先走吧。”虞听哑声对齐悯说。 “行~” 齐悯的跑出轰轰扬长而去,归属感驱使着虞听朝冉伶走去。 虞听朝冉伶走了许多步走到她面前,最后一步是冉伶走向她的。女人向前一步揪住了她的衣领,她强势地让虞听低下了头。 她凑到虞听唇边,距离暧昧得像是要接吻,可冉伶只是用鼻子吸了吸,马上又低头,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虞听知道冉伶正在确认些什么,哑声说:“没有。” 没喝酒,身上也没有谁的香水味。 冉伶松开了她,泄气地后退了一步,没了刚才强势的模样,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虞听被她这样的状态弄得有些无措,怎么了? 她甚至想低头闻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道真的不小心沾到谁的香水味了吗?齐悯靠她太近了? “虞听。”冉伶再一次唤她全名,语气却没了先前的强势,是一种紧绷过后很累很沮丧的语气。 “我刚才,真的,很着急。” 从看到虞听迈入酒馆那一刻开始,她的心情开始烦闷不安。虞听不知道,她给她打电话时已经在来的路上,她不想虞听喝酒,不想虞听伤害自己的身体,她止步于门口,从前台得知虞听正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她怕自己忽然到来会驳了虞听的面子,又怕她跟自己赌气真的会喝酒。 她的情绪是紧绷的。 她果然还是受不了虞听失控。 她果然还是受不了虞听不听话。 冉伶看着她,几分请求:“不要喝酒,好不好?不可以喝酒。会伤害你的身体,你要健康。” “我.......” 虞听一开始来酒馆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一些她知道的东西,比如冉伶是不是时时刻刻都监视着她,没想到冉伶会这么认真这么在意。 忽然间心里发酸,虞听没再跟她较劲,“我知道了。” “没有喝。” “好。”冉伶相信她,理了理状态,“那现在,要回家了吗?” 虞听顺着她:“嗯。” 冉伶拉着她转身,带着几分着急撇开话题的狼狈,“我送你吧。” 拉着虞听上车,冉伶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对司机说:“回公寓。开车小心。” “好的小姐。” 冉伶坐回自己的位置,瞥向窗外。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各坐一边,虞听能感觉到冉伶情绪不对,原本雀跃的心情也跟着沉郁下去,她偏头一直看着她,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凶,也不粘人。虞听想知道她怎么了,她这样的状态,到底是对虞听生气了还是失望了? 如果是生气为什么不继续凶她,如果是失望了…… 虞听以后恐怕再也不想踏入酒馆一步了。 原来冉伶没有要把她抓走,没有因为生气就要像之前把她关在疗养中心一样把她关起来。冉伶只是送她回家,也不是要跟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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