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浠忱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想去的音乐大学。 她想去M国找她。 当然这个想法纪浠忱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南奚。 而这一晃就又到了十一月。 南家很重视南奚十八岁的成人礼,老早就开始给她筹备了。 南奚是在她生日前两天回来的。 纪浠忱上完课出来,就看见了穿着深色风衣,内搭低调裙装的南奚。 她似乎很忙,一直捏着手机讲个不停,流利的西班牙语从她嘴里出来,纪浠忱虽然听不懂,却还是觉得她讲得很好听。 南奚声线低柔,吐词连贯清晰,使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清泠泠的,有着形容不出来的磁性。 见纪浠忱抱着两本书走了过来,南奚用手捂住话筒,低声对她说:“等我几分钟,很快的。”说完,又换成了流利的西语,同对面说了起来。 纪浠忱单手揣兜站在一旁,一直耐心的等到南奚挂电话。 “想喝点什么?”终于同对方说完,南奚将手机调成静音,揣进了包里。 纪浠忱抬手指了下对面的奶茶店。 南奚会意,主动牵起她的手,穿过人行道,走进了奶茶店。 纪浠忱随意扫了眼单,点了杯本季度才出的新品。 “我和她一样,常温半糖,谢谢。”说着,南奚摸出现金准备付款。 纪浠忱靠在柜台上,目光一一扫过,然后伸手拿起罐五颜六色,反着彩光的纸鹤糖。 南奚含笑看着她,对收银的店员说:“一起,多少钱?” 拿上做好的奶茶,两人坐回了车里。 纪浠忱咬着吸管,有些闹脾气地问:“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 南奚将鬓发别到耳后,露出的侧脸昳丽精致,语气多了几分诱哄的味道:“因为想给你个惊喜啊。” “……”不得不承认,纪浠忱确实被她这句话给哄到了。 “对了小忱,这个给你。”南奚拿出张精美的请柬递给纪浠忱,“后天我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后天是什么日子,纪浠忱当然知道。 只是…… 纪浠忱歉声道:“卿卿,我明天要去隔壁市比赛……”后天晚上赶回来的话,也已经很晚了。 南奚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她把请柬放到纪浠忱手里,语气如常:“没事,小忱好好比赛,争取又拿个第一回 来。” 纪浠忱掩下失落,笑着应了声好。 低调的轿车最后还是在孤儿院门口停下。 在下车之前,纪浠忱冷不丁喊了声:“卿卿。” “嗯?” 在南奚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倾身将剥开的纸鹤糖喂到了她嘴里。 南奚含着糖,好看的凤眸一瞬不顺地看着纪浠忱。 纪浠忱面上一赧,别过头,有些狼狈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匆忙间,她并没有发现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糖纸滑落到了座位上。 “小忱。”南奚降下车窗,叫住了她。 脚后跟一顿,纪浠忱缓慢转过身,懵懂单纯地问:“怎……怎么了?” 南奚笑得温柔,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比赛加油。” “……” 看着那道身影跑进大门,南奚摇了摇头,轻轻捻起落座位上的彩色糖纸,指尖灵活翻折,不多时一只灵巧的纸鹤便出现在她手心里。 五指收拢,南奚淡声开口:“走吧,刘叔。” 纪浠忱的比赛很顺利,为期两天,真正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顾不上最后的聚会,纪浠忱回到酒店匆忙收拾好行李,打上出租就往高铁站赶。 最近一班在四十多分钟后,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纪浠忱只买到张无座票。 好不容易等到检票上车,纪浠忱背着包,找了个角落位置站着,手机消息一直响个不停,全都是在问她跑哪去了,要吃饭了。 纪浠忱简单回复了下,就把手机开了免打扰,再往下翻,是两个多小时以前,南奚发来的消息:【加油。】 纪浠忱靠在车厢上,重重呼出口气,一字一字打道:【卿卿,生日快乐。】 今天是南奚生日,其实也是她的生日。 只不过纪浠忱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因为来孤儿院这么多年了,她一次生日都没有再过过。 到A市已经是晚上十点过的事情了。 这会客流量大,出站口并不好打车,纪浠忱往前走了十多分钟才打到一辆拼车。 那位乘客的距离近,司机先送的她。 纪浠忱往下拉了拉鸭舌帽,一路都在不停地看手表上的时间。 南奚的成人礼南家定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而高铁站位于郊区,哪怕晚上路况好,没怎么堵车,司机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才把纪浠忱送到目的地。 纪浠忱踩着最后半个小时赶到酒店。 这个时候,宴会早已到了尾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但穿着件宽松假两件卫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站在酒店门口的纪浠忱依旧很瞩目,惹得进出的客人频频侧目。 作为混血儿的她五官深邃精致,灯光下肌肤白得直反冷光,显眼的亚麻色长发,哪怕戴了帽子,但露出来的瘦削下颌线也足以让人惊艳。 在酒店门口纠结了几分钟,纪浠忱还是拨通了南奚的电话。 “喂,小忱比赛怎么样?”这是接通时南奚说的第一句话。 深吸口气,纪浠忱咬了咬下唇,说:“卿卿,我在酒店外面。” “啊?”南奚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语气稍急的确认了遍,“不是,小忱你是说你现在在酒店外面是吗?” 纪浠忱轻“嗯”了声。 南奚连忙说:“那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出来接你。” “好。” 纪浠忱在门口站了三分钟不到,就听见了一阵渐行渐近的高跟鞋声。 一偏眸,就看见了穿着华丽的露肩礼服,妆容精致正快步往门口走的南奚,而她身后还慢悠悠的跟了位神情慵懒,宛如在散步的漂亮女人。 “小忱。”南奚眉眼含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你来多久了?” 她身后跟来的女人好奇地将纪浠忱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圈。 “才到不久。”纪浠忱压了下帽檐,本想忽视那道打量的目光,但奈不过女人的打量过于炙热和直接,让纪浠忱很不习惯,又碍于南奚在场,很不好耍脸色给她。 “进来吧。”南奚把纪浠忱带进酒店,关心地问:“小忱你吃饭没?” 纪浠忱如实摇头,肚子也很不给面子的叫了起来。 南奚失笑,切了块蛋糕给她,“那先吃这个垫垫。”说着又抬手把服务生叫了过来。 “谢谢卿卿。”纪浠忱小口吃着蛋糕,但没吃两口,她就把背了一路的书包取了下来,拉开拉链,将一个深色礼品袋递给了南奚。 “生日快乐,卿卿。” “谢谢小忱!”南奚很惊喜地接过袋子,还没等她打开,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突然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南奚乜了她眼,轻咳两声,正色道:“小忱,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姐,黎栩。” 纪浠忱把帽檐往上推了些,露出双讳莫至深的灰眸,神色微妙,点到为止道:“你好,纪浠忱。” 黎栩的目光稍收敛了些,她大大咧咧地靠在南奚肩上,浅笑盈盈开口:“纪浠忱,我知道你。” “我家卿卿提过好多次的…乖妹妹。” 灰眸微眯,纪浠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搭在南奚光_裸肩膀上的爪子,扯了扯唇角,无比生硬地喊了声:“堂姐。” 黎栩被她看得一僵,无声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若无其事地撩了撩长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麻的,这哪里是什么情(bushi)乖妹妹,分明是只长着獠牙随时能扑人的狼崽子!”
第105章 没一会儿, 酒店服务生就端了份餐过来,是一份才炒的蛋炒饭,和一荤一素两道清爽的炒菜。 纪浠忱是真的饿了, 吃完蛋糕又吃了大半碗蛋炒饭才隐隐有点饱觉。 怕纪浠忱噎着,南奚给她倒了杯橙汁放面前, “够了吗?不够我再叫厨房弄一点。” “够了卿卿。”纪浠忱用纸巾擦了擦嘴,眼带期待地问,“那个,你不打开看看吗?”她说的是南奚一直放腿上的礼品袋。 “咳咳。”没什么存在感的黎栩突然咳了两声,见两人都朝她看过来, 特别是某个狼崽子那深意满满、全是占有欲的眼神,她就觉得头大, 掩饰般端起杯红酒, 仰着脖颈非常优雅地慢慢品着。 “晚一点再开。”南奚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蹙眉说,“小忱, 我那边有事要过去一趟,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纪浠忱一脸乖巧:“好。” 黎栩正悠闲地喝着酒,一脸的事不关己,在纪浠忱看不到的地方, 南奚朝她使了个眼色, 大概也是感觉到两人磁场不对, 不管黎栩愿不愿意, 直接把她给薅走了。 没人在面前碍眼, 纪浠忱乐得清闲, 继续吃着盘子里的蛋炒饭。 但这阵清闲也仅仅维持了十分钟不到, 纪浠忱抬眸时, 黎栩已经端着杯红酒,坐到了她对面。 纪浠忱觉得莫名,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黎栩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杯红酒,推到纪浠忱面前,精致白皙的下颌微抬,手腕轻转,朝纪浠忱晃了晃手里的红酒。 纪浠忱迟疑着端起面前的红酒。 见她这么上道,黎栩做了个隔空碰杯的动作,然后一口将杯里剩下的红酒喝尽。 纪浠忱咽了口唾沫,心里也大致明白了黎栩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还是七分满的一大杯。不像黎栩,她捏着的高脚杯里只有一小口。 黎栩笑得温和,搁下空杯子,算是无声的催促纪浠忱。 赶鸭子上架似的,纪浠忱面不改色地将酒一饮而尽。 对于第一次喝酒的她来说,很不适应红酒的味道,喉咙的生理反抗很明显,但纪浠忱知道,她不能吐出来,至少不能在黎栩面前吐出来。 强忍着咽下,纪浠忱忙端起面前的那杯橙汁喝了好几口,才把喉咙的不适感压下。 可黎栩并不想这么快就放过纪浠忱。 从身后摸出瓶红酒,黎栩一边夸她分散注意力,一边往她杯子里倒:“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了。” 纪浠忱唇角抽了抽,没接话,但也没制止黎栩倒酒的动作。 黎栩还想故技重施,奈何酒杯还没端起来,身后就传来了南奚护犊子的声音:“姐,你在干什么?” 黎栩身形微僵,又很快恢复正常,她托着下颌,鬼话张嘴就来:“在和小忱聊天呢。” 南奚自然不会信她,一走进便看见纪浠忱面前那杯倒了快九成满的红酒,顿时太阳穴一跳,恼声道:“姐,小忱才十五岁,你就灌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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