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栩:“哈?!!!”这小狼崽子才十五岁?!这也太刺激了吧! 纪浠忱煞有其事地纠正道:“没有卿卿,我已经十六岁了。” 南奚眉心紧蹙,放柔语气问:“小忱你满十六了?什么时候满的?我都不知道……”这么一说,南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连纪浠忱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是……今天。” 南奚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还好,还差十秒过零点。 踩着一天最后的尾巴,南奚缓声开口:“小忱,生日快乐。” 话落,秒针正好指向十二。 这一刻,黎栩觉得自己很多余,看着对视的两人,她是真的很想一人按一下头,但是她不敢,她怕被两人报复。 南奚的手段黎栩是知道的,完美继承了她姨父笑面虎的本质,出其不意,杀伐果断,公私分明,无人敢惹。 而这狼崽子,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黎栩也看出来对方不好惹,年纪轻轻就能有那种眼神,是真的不容小觑。 不过有一说一,这两人还挺配的,典型的黑吃黑,换句话说就是,都以为对方是好人,绝配…… 零点已过,而酒店这边的残局也收拾得差不多了,黎栩余光一撇,注意到正朝这边走来的南廷晔,又看看那两位正主,恶趣味上来,决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坏心眼的没提醒南奚,就晃着那杯红酒坐在一旁戏谑的看戏。 等南奚反应过来时,南廷晔已经站在黎栩身后看了近两分钟了。 黎栩将杯口抵到唇边来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心思。 南奚只怔了一秒,便从善如流对着南廷晔介绍道:“爸爸,她就是纪浠忱。” 听到南奚的话,纪浠忱直接僵在原地连话都忘记说了。 黎栩看得想笑,特别是在看到纪浠忱那傻愣住的反应后,憋笑憋得更辛苦了。 南廷晔微微点头,俊儒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淡笑,声音偏向低磁:“你好。” 纪浠忱掐了掐手心,有些无措地喊道:“叔叔,您好。” 黎栩牙齿轻磕杯壁,这笑憋得她差点把自己给呛到。 南奚睇了她一眼,有点下“逐客令”地对南廷晔说:“爸爸,你那边都弄好了吗?” 南廷晔颔首,语调并没有太大的起伏:“那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晚上早点休息。” “知道了,爸爸。” 南廷晔又看了眼纪浠忱,对着一旁看戏的黎栩道:“少喝点酒。” “咳咳咳——”这下黎栩是真的被呛到了,拍着自己胸口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等南廷晔走后,黎栩终于舍得放下酒杯,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小忱,你们学校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说话间,她一直看着淡定自若的南奚,眼里满是肉眼可见的促狭。 “还好。”纪浠忱的语调不徐不疾,“没有追卿卿的多。” “……”黎栩干笑一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南奚,这酸气满满的话反正她是听出味来了,她就不信南奚没听出来。 果不其然,看见南奚面上一闪而过的无奈,黎栩决定再添把火逗逗纪浠忱:“确实卿卿魅力大。” “小忱,你是不知道……” “姐。”南奚冷声打断黎栩,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你喝醉了。” 黎栩托着下颌,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她酒量好,就这点红酒自然还没到醉的那个程度,而南奚说她醉了,这不拐着弯的在警告她要适可而止。 得,还真是护这小狼崽子。 纪浠忱张了张唇,一双灰眸尽显无辜地看着南奚。黎栩没有说完的话,她差不多猜了八九不离十,心里早有准备是一回事,但听人当面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小忱等会还要回去吗?”南奚主动岔开了话题。 不给纪浠忱说话的机会,黎栩懒泱泱地接道:“都这么晚,小忱回去也不安全,不如就住这边吧,楼上开了房间,你可以和卿卿睡。” 南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黎栩的话。 纪浠忱想了想,问向南奚:“卿卿,可以吗?” “可以。” 越发觉得自己很多余的黎栩:“……” 刷卡进屋,南奚打开房间的灯,揉着酸胀的脖颈轻声交代道:“洗漱用品在浴室,应该是比较全的。” “嗯,睡衣的话,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先穿……” “卿卿。”纪浠忱指了下背包,“我有睡衣。”她在隔壁市住了一晚,包里装有一套换洗衣服。 南奚恍然,失笑道:“哦对,差点忘了。” 她拉开衣柜,取下件浴袍递了过去,“那你先去洗漱?” “嗯。” 听见浴室的水声响起,南奚放松身体坐到沙发上,拿过纪浠忱给她的生日礼物,才拆开一半,就听见了敲门声。 无奈地将东西放下,南奚起身去开门。 黎栩端着两杯红酒,开门见山道:“聊聊。” 南奚只好侧身让她进屋。 黎栩一点也不见外的在南奚对面坐下,翘着腿,压下声音,话里有话地说:“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大冬天的,农夫见到被冻僵的蛇,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将蛇捂在怀里取暖,蛇苏醒后,不仅没有感谢农夫,还一口把他给咬死了。” 南奚神情不变,缓声另起了个话题:“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去留学,还把时间提前了这么久吗?” 黎栩抿了口酒,敛眉思索片刻,不确定地问:“你是……为了她?” “嗯。”南奚很大方地承认,“年龄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耽误她。” “姨父知道吗?” 南奚看了眼浴室方向,压低声音说:“知道。” 黎栩释然一笑,“那难怪。”难怪那会南廷晔会是那个反应。 南奚端起酒杯,意有所指地说:“姐,你应该清楚,我和她是一类人。” “……”黎栩一时词穷,将红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时给了南奚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送走黎栩,南奚坐回沙发,继续拆起了礼物。 精致的长形首饰盒里,装着一根闪闪发亮的铂金项链,链上串着颗小巧的桃花坠子,做工精细,满是细节,几颗细碎的钻镶在最中央,衬得五片瓣叶栩栩如生。 “吱——”浴室的磨砂门被推开了。 纪浠忱半干着头发从里面出来,手里整齐抱着的是已经换下来的衣服,看见茶几上已经拆开的首饰盒,她咽了口唾沫,放轻脚步朝床边走去。她有点怕,怕南奚不喜欢这件礼物。 “小忱。” 纪浠忱脚步一顿,“卿卿,怎么了?” 南奚扬了下项链,凤眼里的笑意很深,灼得纪浠忱耳根发烫,“帮我戴一下?” 作者有话说: 关于灌整杯酒这个东西,算是一报还一报。
第106章 听见这句话, 纪浠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轻笑着应了声“好”。 将换下的衣服放好,纪浠忱从南奚手里接过项链, 捏着一头链扣,轻绕到她身后, 撩起如墨般的长发,缓缓将两边链扣收拢。 纪浠忱的动作很慢,也很轻柔,看着肩颈间白皙如玉的肌肤,还有胸口间若隐若现的弧度, 她不由得放慢呼吸,生怕表现出半点异样, 不知不觉间, 手心泌出层薄汗, 指尖也不是很听使唤,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 纪浠忱不免有点赧了, 别过头, 重重呼出口气。 这么一会儿过去,南奚也没催她,而是问:“是不好扣吗?” “不是。”纪浠忱下意识地否认道, “我刚刚擦了头发, 手上有水, 所以有点滑。” 南奚笑了声, “嗯, 我知道。” 纪浠忱轻咬下唇, 将两只手分别在裤腿上擦了擦, 捏着锁扣, 一鼓作气地扣了上去。 “好了。”稍舒口气,纪浠忱把南奚颈后的头发理回原位,一副如释重负的语气,“终于扣上了。” 南奚理了理垂到锁骨间的坠子,语气晕着明显笑意:“很好看,谢谢小忱。” 纪浠忱往旁边站了些,唇角不自觉弯起,“卿卿喜欢就好。” 南奚起身,凤眼里多了几分无奈,她放柔语调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所以小忱,下次别买这么贵重的了。” 纪浠忱左耳进右耳出地点点头,末了还不忘为自己正名,“卿卿,这是我用奖金买的。” 在纪浠忱看来,这条链子并不算太贵重,甚至还有点配不上南奚,因为她值得更好的。 认识这么久,南奚很清楚纪浠忱的拗脾气,一声低缓的喟叹从喉间酝出,南奚的语气无奈又带了一股子纵溺:“那以后把奖金存起来好吗?” 纪浠忱下颌微动,应道:“好。” 南奚笑笑,抬手拢了拢身后的长发,好看的凤眼弯着,眼尾微微上扬,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我去洗漱了,小忱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铺面白皙整洁,不见一点褶皱。 纪浠忱简单收拾了番,才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挨着床边坐下。 南奚在浴室洗澡,水声淅沥,双层磨砂玻璃上晕着层厚重的水雾。 所幸浴室内里偏大,还做了干湿分离,只能看见内里升腾不断的水蒸汽,并不能看见想象中的旖旎。 纪浠忱拍了拍脸,为分散注意力,摸出手机耍了起来。 只不过这手机纪浠忱玩得很心不在焉,没玩一会儿就失了兴致,指尖悬在屏幕上空,不免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此时,浴室的水声已经小了很多。 纪浠忱将手机搁下,摁亮床头灯后,缓缓躺了下去。 床垫比想象中的要柔软,只是才躺下去,被窝凉悠悠的,让纪浠忱的困意散去不少,她翻了个身,在心里默默将今天的事复盘了遍。 黎栩那会说没说完的话她是听见了的,‘确实卿卿魅力大。’ ‘小忱,你是不知道……’ 哪怕后面的话黎栩没有再说,纪浠忱前后结合起来也知道了个大概。 确实,从小到大南奚的魅力一直很大,追她的人就像疯长的韭菜,一茬接着一茬的来。 但现在,南奚在国外,纪浠忱却是一次都没有想过她会有多受欢迎,追求她的人会有好多。 因为纪浠忱不敢去想,亦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去想她。甚至,就连写她的名字也是,只敢用那种丑得认不出来的字迹去写;也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看穿她的心思;也只有这样,深埋于心底的、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才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此刻,黎栩那番有头无尾的话,已经在纪浠忱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久久不能平复。 倏然,浴室的开门声将纪浠忱乱成一团的思绪拉回。 看着突然推门出来的人,纪浠忱的心跳不可遏制地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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