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 说着她笑了起来,凤眼晕着期待:“明天我把赵姨一起叫上吧。” “好啊,那我在赛场等你们。”纪浠忱面露喜悦,不禁期待起了明天的比赛,“不过时间有点晚,最后的决赛要六点半才开始。” 南奚笑着说:“嗯,到时候我和赵姨在台下看着你,你可别紧张啊。” 纪浠忱擦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拉过南奚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本正经地说:“感受到了吗?我现在就很紧张。” “额……”南奚抿唇,低声说,“感受到了。” 纪浠忱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忙不迭收回手,红着耳根侧过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纠正道:“我是让你感受我的心跳……你别想歪了!”她这么纯洁一人,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啊! 南奚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嗯,我没有想歪。” 纪浠忱:“……”得,越描越黑了。 在酒店楼下简单应付完早餐,一辆低调的宾利打着转向灯缓缓靠了过来。 刘叔从车上下来,帮忙把南奚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随后拉开后座车门等她上车。 毛毛细雨早在昨晚深夜时停了下来,这会雨过天晴,隐隐可见渗过厚厚云层的太阳薄晕,但温度没有一点回升,冷得沁人。 “那我先走了。”南奚理了下纪浠忱的肩领,“明天见。” “卿卿。”纪浠忱神情-欲言又止。 “嗯?” 纪浠忱冲她笑笑,“明天见。” 南奚对她张口双臂,主动要求道:“抱一下?” 直到宾利车驶出视野,纪浠忱才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单手揣兜,给经纪人拨了电话过去,“练琴室还留着吗?我要练会琴。” “你不是说你不用练了吗?”经纪人抱怨了句,又说,“留着的,你这会在酒店?我来接你?” “嗯。” 练琴室在安静的顶楼,纪浠忱先试了下音感,又胡乱弹了一段音找感觉。 经纪人拎着瓶矿泉水站在一旁,已经做好纪浠忱进入状态好好听一下她弹曲子的准备,结果哪知纪浠忱将那段音弹完后,指尖就一直悬在琴键上,半天不见落下去。 经纪人:“???”是对这琴不满意?所以要酝酿这么久的吗? 他仔细观察了下纪浠忱的表情,神色自然,不见任何不满,唯独那双灰眸深不可测,根本就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或者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经纪人咽了口唾沫,想起搞艺术的多少有点怪癖傍身,不免喝了口矿泉水压压惊。 又是几分钟过去,纪浠忱的手终于动了。 就在经纪人以为她终于酝酿好要弹首大的时,纪浠忱直接站了起来,拿上包就往门口走。 经纪人看得是一头雾水,“你不练了?” 纪浠忱头也不回:“没必要,又不是弹给你听的。”这首写给南奚的曲子,她只想在明天弹给她听,哪怕从创作出来,她一次都没有弹过。 经纪人:“哈???”
第113章 南奚几乎是一进家门就与盘腿坐沙发上的黎栩撞了个正着。 她坐得慵懒随性, 保养精致的手上捏着杯红酒,手腕轻晃间,看向南奚的目光八卦又促狭:“哟, 回来了啊~” 南奚面不改色,敷衍地“嗯”了声, 拉着行李箱就准备往楼上走。 黎栩可不想随南奚的意,手腕一抬,轻轻将昂贵的高脚杯搁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漫不经心地说:“看样子是昨晚到的了?”看似问句,但她语气却是肯定的。 自知她定要八卦一番, 南奚随性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 淡声应道:“是。” 黎栩挑眉, 一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表情, 继续层层逼近:“那让我猜猜,你一晚上都和那狼崽子呆一起的?” 南奚没应声, 算是默认了。 黎栩“啧啧”两声, 手支在膝盖上,上身往前倾了些,压了点声音, 故作神秘地问:“那你们有没有……?”说着她生怕南奚不明白, 还用手比了下动作。 “什么?”南奚没看懂, 但直觉告诉她黎栩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 “就是那个啊?”黎栩依旧说得隐晦, 说得同时她还环顾了下四周, 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南奚似乎懂了那么一点点, 眼皮一跳, 没好气道, “姐,小忱她才十七岁!” 黎栩讪讪一笑,不以为意地说:“狼崽子十七岁,其实也不小了。” 这大半年来纪浠忱是越来越出名,她偶尔在电视上见到过几次,不得不承认狼崽子的变化是真的大,脸上的稚气减退,五官越发精致深邃,身量拔得飞快,而那双灰眸也更深不可测,忧郁又清贵,还非常的桀骜不驯…… 要不是南奚才说的这句话,黎栩都快忘记这狼崽子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屁孩,一个很不好惹的小屁孩。 “她明天才满十七岁。”南奚又补了一句。 黎栩:“……” 为缓解尴尬,她端起面前的红酒抿了一口,略带怀念地说:“看样子哪天可以约她喝喝酒,她喝酒太爽快了。” 南奚不欲理她,拎着行李箱就往楼上走。 “约谁喝酒?”才回来的黎沫冷不丁开口问道。 黎栩吓了个哆嗦,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不迭将腿规矩放好,坐得无比端正淑女,露出标准微笑,讨好地说:“小姨,我说约卿卿朋友喝酒呢。” 黎沫觑了她一眼,“少喝点酒。” “好,好的。”黎栩乖得像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等黎沫走后,黎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忙喝了一大口红酒压压惊。没办法,谁让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位不苟言笑的小姨,幸好南奚像姨夫,不然她可吃不消。 想了想,黎栩还是给南奚发了条信息通通气:【这件事,你没和小姨说吧?】 【南奚:没有,只和我爸说了。】 【我妈那边,我想好好找时间和她谈谈。】 黎栩回了一个保重的表情包。 心里不觉思索起黎沫在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么个反应……亲自下场棒打鸳鸯?或者直接甩五百万支票到狼崽子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 黎栩一阵恶寒,甩了甩脑袋,难得乐观地想,有姨夫在的话,应该还是能把小姨给劝服的…… 另一边,见纪浠忱走得决然,经纪人忙快步跟了上去,好言相劝道:“明天就比赛了,你真的不再练练?” 纪浠忱脚步不停,摁下电梯,语调没有半分起伏:“没必要。” 经纪人只觉头大,果然音乐家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傲气全在骨子里。 “叮——”电梯到了。 纪浠忱抬脚就往里面走。 经纪人退步说:“好吧,你明天比赛也别紧张,其他人说的话更不要放在心上。” 电梯门缓缓合上。 “呵。”纪浠忱好笑地反问,“我会紧张?” “……”经纪人一时语塞,是,你从来都不会紧张,更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过。所以这就是音乐家骨子里的傲慢吗? 若要换个人,经纪人肯定要好好打击她一下,但面对纪浠忱,那些话他说不出口。毕竟这就是有天赋和没天赋、擅长和不擅长的区别。一个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一个是追着老天爷要饭吃。 纪浠忱确实是有傲慢的资本。 出电梯后,经纪人让才配下来的助理将纪浠忱送到酒店,并提醒道:“明天三点,举办方有专车到酒店接你们,你别忘记了。” 纪浠忱摆了下手,利落上关门上车。 在离酒店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时,纪浠忱突然将车停了下来。 助理不解:“纪小姐?” 纪浠忱拉过外套帽子戴上,打开车门下车,言简意赅道:“你们回去吧。” 助理自然不会同意:“纪小姐,成哥说了要把你安全送到酒店。” 纪浠忱关上车门,用一句“灵感来了,勿扰。”便成功将助理劝退。 开车十分钟的路程,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纪浠忱揣着手,不慌不忙地走了半个小时才到酒店。 在等电梯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两声。 专属提示音一响,纪浠忱便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 南奚拍了一张中午用餐的照片,并问:【小忱,你吃饭没有?】 纪浠忱回得不留一丝破绽:【才吃完,正准备睡会午觉。】 【南奚:好吧,那我先吃饭了~】 纪浠忱失笑,回了个“好”。 回到房间,纪浠忱脱下外套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深吸口气,她支起身轻轻将昨晚南奚睡过的枕头捞到怀里,嗅着枕头上残留的味道,一点点抱紧。 等明天晚上比完赛,她一定要去买束玫瑰花,认真又有仪式的对卿卿表白。 第二天下午三点,举办方的大巴车准时停到了酒店门口。 纪浠忱上车后一直在闭目养神,同时在心里默默将准备了很久曲子认真过了一遍。 二十多分钟后,比赛场地到了。 对于比赛流程,纪浠忱早就熟悉,跟着助理来到休息室,她就一直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纪浠忱朝门口方向望了一眼,继续事不关己地玩着手机。 助理则去开门。 年轻男人提着几杯咖啡,一脸殷勤道:“喝咖啡吗?这是我家哥哥请的。” 这是很常见的博人好感手段,助理从善如流地接过,并礼貌道了谢。 男人走后,助理再度关上门,将咖啡放到纪浠忱面前,“纪小姐,你喝吗?” 指尖微顿,纪浠忱头也不抬地说:“不喝。” “好吧。” 见她准备去拿,纪浠忱好心劝了一句:“你最好也别喝。” “啊?为什么?”助理虽然不解,但在一番深思后似是明白了点什么,难以置信地问,“应该不会吧?”她年纪不大,才工作没两年,大抵是还没接触到太过腌臜的事,并不想把人性想得太坏。 纪浠忱没再说话,拧开自己从酒店带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见她这样,助理就更犹豫了。 也是在这时,经纪人推门走了进来。 纪浠忱眸光滑过面前的咖啡,最后幽幽停在了经纪人身上。 助理瞬间会意,直接将两杯咖啡塞到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经纪人手上,并道:“成哥你来得正好,快喝点咖啡吧,刚刚他们给的,正热乎着。” 经纪人不疑有他,随手挑了一杯,边喝边问:“你俩不喝?” 助理连连摆手:“不喝,我最近胃有点不舒服。” 纪浠忱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矿泉水。 经纪人便没再问她,一个人喝了两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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