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萸道:“……我拜托你的事呢?” 柳祈昂首,拿出武林公园地头蛇的气势来,“当然办妥了。” 萧沉萸伸出手。 柳祈从包里拿了个信封给她。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资料。 柳祈解释:“你说的未命名侦探所真没那么简单。全球侦探所有个秘密论坛,未命名等级还挺高的,最后一次登录时间是四年前,浏览过的内容是孟保壁被悬赏的那条腿,于暄出事前,未命名侦探所旧址有过人命案,所以才搬了新地址。初步推测,于暄搅进什么大案子里了,不然哪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萧沉萸看完所有资料,翻了翻照片,“于暄阿姨可能预料到之后的事,才清除了侦探所的资料。我说秦荔怎么到现在才查到潘蓉这儿。” 柳祈挑了一边的眉:“我今天来还想跟你说件事。” “秦海业的儿子秦飞宇……让人给害了。”柳祈道。 萧沉萸道:“死了?” “……”柳祈道:“那没有。” 萧沉萸不太满意:“都没死,怎么能说让人给害了。” 柳祈惊到:“什么仇啊,你这显得比秦荔还恨秦家人。” 萧沉萸正色:“他家狗咬过我。” 柳祈沉默着,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半响后道:“那狗是真死了。” 萧沉萸拊掌:“死得好。” 无言许久,柳祈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秦家人出事,肯定是秦荔干的,那姑娘绝对不简单。” 萧沉萸道:“你这也太武断了。” 惯会阴阳怪气的柳老板突然词穷,“不是、你怎么护上秦荔了?” 萧沉萸否定:“怎么能叫护呢,我是……客观,所有猜测要尊重客观规律。” 柳祈大为不解。 萧沉萸想了想,道:“这样的话,我们又多了条线索,找到未命名的账号,登进论坛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柳祈道:“所以啊,秦荔要真对秦家人做了什么,我们就用这个威胁她,让她帮忙!” 萧沉萸赞道:“真是人才。” 柳祈喜道:“你答应了?” “那倒没有,”萧沉萸说道:“我的确很不喜欢秦荔,但总不能坑死她。” “不对。”柳祈细细打量着她,又重复一遍,“不对。” 萧沉萸道:“能有什么不对?大惊小怪。” 柳祈说:“你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萧沉萸语重心长:“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不信任她,她要有你一半,我上门求她帮忙。” 柳祈压住笑,克制着没飘:“你说真的?” 萧沉萸道:“那还能有假?” 柳祈思考了半天,才道:“你说的在理。” “但是,”柳祈不大放心:“这姑娘今天能报复秦家,明天也能报复你,你最近没对她做什么吧?” 萧沉萸眼皮狠狠跳了下:“没有!” 柳祈道:“那我就放心了。” 萧沉萸暗暗心虚,不再回话,将那些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瞧出点眉目,她将三张照片摆在桌上,“同一个人出现了三次,不太正常。” 柳祈找出眼镜戴上,看了好几遍才敢确认:“好像真是同一个人。但这都是四年前的资料了,我从侦探所旧址里翻出来的,奇了怪了,四年前的摄像技术这么差劲吗,脸都看不清。” 照片有些模糊,狗仔视角。 过了一会儿,萧沉萸道:“看不清脸就对了。” 柳祈歪头问:“什么意思?” 萧沉萸道:“因为相机要拍的是这人脖子上的项链。” 柳祈再次对比一遍:“还真是。这项链也不好看啊,拍来干嘛?” 萧沉萸有了大致思路,“四年前是玛瑙收藏热,这串雨花玛瑙项链炒到上千万了。” 柳祈愣了愣:“不会是有人要狙藏家抢项链吧?侦探所连这种脏活都接吗?” 萧沉萸皱着眉:“DM葡萄酒工作室成立的时候,谭氏酒庄发来请帖,邀请我们赏宝,里面写过这串项链,名字叫血河魔语。” 柳祈道:“不能吧,要真是名品,能落在谭家手上?” 萧沉萸道:“你说得对,所以谭家是怎么拿到这串项链的,以及……这个人有点像徐繁。” 谭子歆是萧元漓的室友,徐繁一向溺爱谭子歆,必然爱屋及乌,因着她们走得近,萧沉萸也与徐繁有过几面之缘。 柳祈对不重要的人没任何印象,只道:“你说是的话,那八成就是。要不想办法和徐繁见一面?” 萧沉萸思索着道:“最好让她主动找上门。” 两人商量对策时,萧沉萸向牧管家要了些资料。 原来徐繁的一家饮品企业转去港股上市,但失败了,眼下正焦头烂额,恰是抛橄榄枝的好时机。 港股对餐饮品牌都很友好,审核不紧,这都能失败,只能说明产品问题太多了。 萧沉萸道:“后天我们放假,要不你随便办个什么宴会或者品酒鉴宝会都行,把人请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能出现在未命名侦探所的资料,肯定没那么简单。 既然查不到别的信息,不如摸石头过河,赌上一把。总比停滞不前的好。 柳祈点头:“那我今晚回去就发邀请函。”
第50章 小萸没事 江近月观赏着牧管家带来的瑞兽彩玉石, 连连赞叹,“这才是天赐之宝,一点加工痕迹都看不出。就这么送我了, 阿笙舍得?” 牧管家很是诚恳:“东家说, 既是谢礼,就不能薄。” “有心了,”江近月道:“宝石到手了, 我又开始惦记那串项链。玛瑙热都过去了,怎么还没人出售。” 牧管家知道她说的是血河魔语,那串雨花玛瑙项链曾闻名全国,许多藏家为它大打出手。 “名品到手,不会轻易转出, 不过东家得了信, 血河魔语在徐繁手里。” 江近月近些年一直在兰宜管理沉浅大学, 是以对兰宜各大家族颇有了解,徐繁的名字并不陌生。 早年家道中落, 独自创业,后来嫁到谭氏酒庄。 外界以为她要参与酒庄管理, 但没想到她仍继续经营自己的餐饮企业, 紧接着开了家MCN公司,挤进互联网赛道。 起先没人看好, 因为互联网行业新秀接连崛起,势如破竹, 轻易撼动了兰宜的几大家族。 贫富之间的壁垒很快被打破,高级赛马场赌马时, 不少生面孔出现,和一众自视甚高的上流人士过招。 这让上流人士不爽, 愈发鄙夷吃流量饭的低俗人群。 当徐繁顶着谭氏酒庄少夫人的身份去经营MCN时,他们只觉得自己被严重冒犯到,开始自发与谭氏保持距离。 那阵子徐繁处境不好,却没放弃。直至今日,她那家MCN公司已经垄断了头部资源,还捧出一个地位堪比二线艺人的网红。 而今,兰宜那帮老家伙很想搭上徐繁这边的人脉,徐繁轻而易举拿到主动权,别提多得意。 最近,她频繁联络庄铃,是想从庄铃处拿到各大高级珠宝的入门券。 尽管江近月常损庄铃,贬低时尚圈的门槛低,但实际上此门槛只对客人低,只要有钱,各大名牌珠宝、名包都能集满,但以合作方的身份入场时,门槛瞬间直入云霄,当真是个难事。 大牌平时拿架子,高端口号喊得响亮,可最后不还得看销量。 近几年各大品牌都在下沉市场试水,徐繁想吃两边的流量,急的抓耳挠腮。 就在这时,庄铃回来了。 庄铃的老师是国外文化-部授衔的艺术大师,出席过不少名品展会,许多著名的宝石雕工坊都挤破头想请这位享有天才之誉的雕刻设计师常驻,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回国了。 徐繁之前就在盛金邀请过庄铃,可惜还没进入正题,庄铃中途走了。 这些天以来,但凡庄铃来上课,徐繁必定在外头等着。 有时大热天连伞都不打,干站着静候,显然是认定了心诚则灵。 江近月看着甚觉同情。徐繁不了解庄铃,庄铃哪有心。 话说回来,徐繁连签下庄铃的本事都没有,哪有能耐拿到血河魔语? 江近月心里好一番酸楚:“上次楼总送来的宝贝我还没焐热,就让我妈给还回去了,现在连个项链我也拿不到。” 牧管家安慰道:“楼总的女儿和萧小姐是好友,东家的意思是别占自己人的便宜。” 江近月不满:“什么叫占便宜,说的我是个小人一样。” 牧管家道:“东家托我转告您,以后拿到任何好的,都先送您跟前来,让您过目。能得您眼的都留下。” 江近月听了后,心情愉悦。末了又问:“您大老远来,就为送东西给我?” 牧管家秉持着诚实做人的原则,道:“主要是为了看萧小姐,好让东家安心。” 尽管早知道答案,可这么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江近月还是没忍住道:“人除了诚实之外,还有种美德叫做含蓄。” 牧管家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 江近月也只随口一说,并没放在心上,而是问道:“我跟沉萸回来后,阿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反应?” 牧管家坦然相告:“塔楼下的那栋小楼是给萧小姐的,东家说不久后就能住人了。” 既是给萧沉萸的,那有资格住进去的也仅萧沉萸一人。 江近月心底渐生骇然,“什么意思?” 牧管家瞧她神情惶乱,便知她是误解了,立即道:“上回萧小姐说过,要去溪荷发展,估计这边的课上完就能动身了。” 江近月呆了呆,蓦然明了。 她先前一直纳闷,牧惜笙怎会放萧沉萸回来,根本不合理。原是得了承诺。 “沉萸去溪荷了,萧家怎么办呢?” 牧管家微微一笑:“那和萧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江近月一噎。 牧管家刚刚给萧沉萸发了徐繁的资料,已和萧沉萸说了要去拜访,时间差不多了。 她起身道:“二东家,我去找萧小姐。” 江近月连声道:“去吧去吧,柳祈应该已经走人了。” 天色-欲-晚,古宅寂静无声,一路行去时,见有只长毛玳瑁在湖边戏鱼。牧管家无心赏景,加快脚步。 敲门进屋时,柳祈果然早走了。 萧沉萸也奇怪,明明柳祈很想与牧惜笙交好,但一听牧管家到访,一溜烟没了影。 头回用了螺钿茶几上的茶具,茶水滚沸间,两人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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