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时今澜淡声评价,没有看向经理,而是跟她一样,看向了池浅。 池浅左右两边分别接受着上司的认可,不好意思的颔首笑笑。 她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因为她真的想不起来她这个被上司夸奖的案子是怎么做得了。 这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池浅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对劲,有必要之后接受一次十三的全面身体检查。 她在心里偷偷打算着,电梯就载着一行人到了时今澜位于更高楼层的专属办公室。 走出电梯,阿宁便示意经理跟她过去。 而池浅则在没有任何人提示的情况下,跟在时今澜身后,去了她的办公室。 崭新的办公室还没有被文件填满,只是用来谄媚的摆设到在周围的架子上摆了个满满当当。 时今澜不紧不慢的坐到办公桌后面,伸手碰了下桌子上放着的白金摆件,似是随意的对池浅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池浅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统统都化成了一个难以置信的问句:“这家公司被你收购了?” “这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时今澜表现的轻描淡写,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原本以为收购这个公司需要费一番功夫,跟阿宁下了今天一定要完成的命令。 没想到昨天阿宁刚一接触董事会,这些老家伙就纷纷同意了。 也不知道是这些人一心只想养老。 还是她这三年多的战绩实在令人闻风丧胆。 想到这里,时今澜眼底便浮上一层惬意的笑。 她轻轻后仰,靠在真皮椅子上,抬起手臂,对池浅招了一下:“过来。” 从刚刚关上门开始,时今澜身上压迫感的就慢慢褪下了。 她此刻抬头看着池浅,随意的声线里是一种清冷的温和。 池浅不明所以。 但还是过去了。 却不想,她才刚走到时今澜跟前,就被这人一把揽住腰。 池浅毫无防备,只看着光影迅速在她视线里变化,最后悉数被时今澜占据,听她在自己耳边道:“阿浅有什么准备报答我吗?”
第66章 风卷着夏日的热浪扑向窗户, 蝉鸣紧跟着拉长了声音。 老式空调运作的并不算安静,冷气自上而下沉落在办公室中,伴随着的每一声嗡嗡的震动都在抱怨这个地方的抠搜。 池浅工作的这个大厂是个老牌公司, 并不是所有老牌都能维持辉煌, 老牌更多的是预示着她逐渐败落腐朽的生命。 就连池浅这种小职员都明白, 这个地方对时今澜来说, 并没有多少收购价值。 这三个, 不对应该说这两年多来, 时今澜收购的公司哪一个都比这家体量大, 这不是剧本给她划定的范围,这是她给她自己选择的目标。 只是为了她池浅。 池浅有种大炮轰蚊子的感觉。 但更多的, 还是掩饰在她这声玩笑下的心跳。 今天的阳光真是好的过分, 像是电影的镜头, 一帧一帧的播放在池浅眼中。 时今澜微仰着脸, 如鸦羽般的眼睫铺着一层金光,衬得她深邃的瞳子好似颗黑曜石,不掺一丝杂质。 有谁能想到她是一位商场里老谋深算的好手呢? 可也没有人看到她这双眼睛, 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干净到不谙世事的女人。 这双黑曜石般的瞳子里压着太多的情绪。 可是宝石也是因为雕刻的足够有层次感,才会让人觉得好看。 池浅如是想着,鼻息在她溜神的几秒烘起一层暧昧。 她们挨得好近,她可以听到时今澜呼吸的声音,那浓密的眼睫轻眨着, 扇起一阵清风, 好似刮在她的心间。 咚,咚! 比前几天还要致命, 池浅在时今澜的呼吸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好像有成熟的果子从高高的树上掉落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她的心上, 顺着她空寂的世界一直朝向远出,滚啊滚,滚啊滚…… 直到滚到池浅脚下,在她眼底抹下一层滚圆饱满的红色。 ——她有什么能报答给时今澜的呢? ——她身无宝藏,无以为报,只有以身…… 池浅就要拾起地上滚落的果子,却紧着顿住了。 不是,她在乱想什么啊! “阿浅在想什么?” 契合着池浅刚刚的心声,时今澜的声音正好在她耳边响起。 池浅听到这话一阵心虚的慌乱,生怕时今澜看不出来似的,结巴否定:“没,没什么。” 这人演技还是这样不好。 时今澜就这样抬眼瞧着池浅,眉间透出份笑意,顺着池浅的话讲道:“既然阿浅没想好给我什么,那我就找阿浅要了。” 明明这话听起来好似卖乖的讨,实际上却不容池浅拒绝。 尽管此刻是池浅居高临下的看着时今澜,可主动权还是在时今澜手里。 她是蛰伏在黑暗里的恶龙,金灿灿的眼睛充满了对“宝物”的占有欲。 冷风时而扑过来,使得人的吐息格外明显。 池浅看不到时今澜所看到的自己,视线却不由得跟着时今澜的视线游走,进不是进,退不是退,只心跳愈发明显,下意识的轻抿了下唇。 她大抵知道了,时今澜想要的是什么。 【滋滋上啊……滋滋好机滋滋滋……滋滋吻滋滋】 就在池浅得到答案的时候,十三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从她脑海里传来。 电流时断时续的穿插在池浅的脑海,干扰着人的思绪,也令人不爽。 池浅想当初她为了完成任务,十三劝说她按照剧情出卖色相就算了,怎么到现在了,她来拯救世界了,它也要自己这样做。 池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性子也倔。 明明自己看着时今澜的唇,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别人提醒过来,将理由给她充分的铺开,做的充足了,她反而不愿了。 许是越是在意,就越想要一种纯粹的干净。 池浅的心里十分不愿意,即使是再来一次,她对时今澜的感情依旧是处处欺骗的利用。 她们的吻不应该这样。 难道哪怕是重来一次,她跟她之间也得不到那点纯粹吗? 【宿滋滋……滋滋犹豫滋滋滋……】 断断续续的电流好似在挣扎,十三还在池浅耳边鼓动她。 而池浅目光虚悬着,朦胧的笼着时今澜的唇。 接着便有一缕冷气缠着时今澜的发丝,同她一起拂过池浅的视线。 时今澜眉头轻皱,薄唇轻启,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好吵。” 同时在池浅脑海空间里,十三感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袭来。 强风直抵向它滚圆的身体,将它掀翻在地,狠狠的摔了个屁股墩,接着这颗可怜的小球就被风吹着,朝着无边无际的远处滚去。 充斥在脑海中的电流声戛然而止,池浅再也没有听到十三的声音。 只是她也没有听太清刚刚时今澜低声说的那句话。 吵? 哪里吵了? 难道是空调? 池浅茫然的看着时今澜,只隐隐的感觉到时今澜在说这句话时的不悦。 她就好像被人坏了兴致,漆黑的瞳子里压着层阴鸷。 池浅登时紧张了一下,在凉与热之间,选择了遂时今澜的愿:“要我去关了它吗?” 时今澜闻言重新将视线看向了池浅。 她瞧着这人依旧澄澈的眼神,冷然的瞳子里又泛起了一层笑意:“阿浅要关什么?” 太阳毫无遮蔽,将光影直落落的打进池浅的眼睛。 时今澜的笑里带这种狡黠与凉薄,明晃晃的昭示池浅的答案不对,却又不肯告诉她。 池浅想夏日里的日光应该是炽热的,再不济也该是温暖的。 可为什么她此刻被时今澜这样看着,被这人扣着的后背却升起一阵冷汗。 那带着笑意的目光藏着层凝视,就这样注视着池浅,好像什么都能看透。 又或者,她早就看透了。 池浅不由得为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哆嗦。 可还没哆嗦完,她的脖颈就被一道力量强行压下。 时今澜吻了过来。 那枚刚刚在池浅视线里停了许久的唇,此刻落在了她的唇上。 清淡的花香幽然绽放在池浅的身上,看似没有任何的侵略性,却顺着她的唇缝溜进了她的口腔,舌尖在品尝,将这抹洁净到极致的味道分成一片一片的花瓣。 池浅不知道该不该将时今澜的吻技称为熟练。 只是她很轻易的就撬开了她的唇,唇瓣的摩挲柔化了她的抵抗,水声涤荡,好似海面有水花溅起。 这吻来得突然,池浅有一瞬没呼吸上来。 她的手被时今澜寻过来扣住,手腕处跳动的脉搏被这人握在手中。 她高高在上,她信手拈来。 池浅的齿关每被她摩挲过一次,心脏就跳快一拍,她感觉自己就快要被这人的熟稔吃掉,眉头紧着皱了一下。 为什么时今澜会有这样熟稔的技术? 不满与嫉妒像是一只吐着信子的黑蛇,沿着竖起的问号盘桓而上。 池浅心颤的紊乱,只是强压着片克制,在时今澜指尖抵进她掌心的前一秒,顺着她的指缝,握住了她的手指。 同时被撬开的,还是时今澜的齿关。 日光在放满书籍的书架墙上描绘着人的影子,那高高在上的影子更向下伏低了几分。 轻薄的裙摆飘落在椅子上,随着人抬起的腿被迫分开,摩挲过人圆润而瘦削的膝盖。 池浅轻抬起腿,抵在了时今澜坐着的椅子上。 她的脖颈依旧被时今澜抚在手中,而她的双臂则横在时今澜两侧的座椅扶手上。 她做她的镣铐,她做她的牢笼。 接吻搞得不像接吻,倒像是一场领地标记。 池浅横冲直撞的,要将自己的味道留在时今澜的口腔。 牙齿的磕碰叫任何人都无法将这个吻评价为享受,可时今澜不然。 她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原本前倾的身躯被迫后仰,就这样锁在池浅的身下,好像要被揉进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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