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清羽:“……” 作为最近也身处“先做后爱”关系的人,她品读得聚精会神,希望能从文中汲取灵感,寻得出路。 不过细读内容后,她发现这多少还是有些超前了,暂时学习不来。 怀着敬意读完,叶清羽不自觉往左边的工位看了眼。 水逐立即偏头回视,“这是删减版,原版不让过,我发给你。” 豚豚以为人类没看满足,遂大方地将原版分享给了人类。 “谢谢。”叶清羽温和地笑,礼貌地点开了原版。 入目文字春情似水、汁液横流,她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关上了。 坐叶清羽右边的古月也正在品读水逐大作。 她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感叹:“这只鹈鹕这次又是下位,可太受了啊。换做是我的话……我天生进攻性比较强,绝不可能被压着做。” 说完还笃定地点点头。 闻言,水逐瞳孔骤缩,心尖发颤。 她缓缓偏头朝古月看去,面上仍旧宁静平和:“你说气话。” 古月眨眨眼:“啊?我没说气话啊。” 想了想,她反应过来——豚豚是不是以为她在说文里主角不好呢。 当即解释道:“豚你别误会,这文很香,好看爱看。我只是说,我自己不是这种类型啦。” 水逐抿唇,慢慢地眨了下眼。 转回头去,低垂睫羽,颤声重复: “你说气话。” 随即闷闷地继续对着电脑码字。 在大作家的性-癖面前,正主来了都得靠边让让。 ——站反是不可能站反的,错的是这个世界。 想着,她码字的动作忽然一顿,偏头往后院槐树的方向撇去一眼。 涣散的目光逐渐坚毅起来。 无论如何,绒姐肯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嘤。” 槐树上,睡得软趴趴的小熊猫倏地打了个喷嚏,毛茸大耳朵随之微颤。 - 看了眼时间,该去采购了。 叶清羽合上样板杂志,起身下楼,来到停在后院的三轮车旁等罗姐。 她静静地看着树上睡得正香的小熊猫,心思活络起来。 现在和漂亮老板处于只有身体关系、没有恋爱关系的阶段,她肯定不能毫无作为,完全让小熊猫自己悟。 那样恐怕“先做”到天荒地老,都等不来“后爱”。 但具体该如何行动,空白的经验让她有些拿捏不准。 或许虚心咨询一下有经验的同龄人才好。 而她没有其他朋友,目光自然转向经过好几次并肩作战、关系越来越亲近的同事们—— 远远地,便见春风满面的罗姐拿着车钥匙出现在拐角。 这位是她们工作室唯一有过正式恋爱关系,显然各方面经验都会非常丰富的虾。 缠绵那么久,归来仍是“前女友”。 所以虾虾应该也很懂先做后爱。 因此,在一起前去店面采购的路上,叶清羽开口了。 她先从近况关心起:“罗姐,你和前女友最近怎么样了?” 听到那三个字,罗汴眉眼立即流露出春风得意的甜蜜,潇洒地甩了下淡青蓝色长发:“还不错。” 最近罗汴算是痛并快乐着。 前女友的化形天赋不高。以前在河里谈恋爱时,罗汴就不曾在女友身上感受到过人类气息,一度以为她只是普通虾。 因此这一次,前女友几乎算是突破天赋、赶在寿命达到极限前强行化形,所以适应的速度会比大多数动物慢一些。 譬如,她目前还完全无法控制虾与人类形态的转换。 为此,罗汴睡觉时总要设无数个闹钟,每隔一会儿就醒来检查,看怀里的人形是否又化作了虾虾。 如果不及时将虾虾放回水里,前女友会缺氧而死。 连出门采购,罗汴都要频繁查看新安置的房间监控。这样若前女友在缸外变成虾虾,可以及时请大家过去救助。 又譬如,前女友现在非常会拆家。 是各种意义上的拆—— 首先是拆玩具。 先前特意买的玩具她不爱,偏偏就喜欢玩经不起造的。 眼看橱柜里收藏的宝贝模型们逐一被玩坏,罗汴想做点什么亡羊补牢。 然而,那天前女友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玩模型,倏然抬头朝她嫣然一笑。罗汴看得失神片刻,当即把存在保险箱里的家当模型也全部掏出来给她玩了。 除了玩具,前女友还拆自己。 她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折腾出伤口和淤青,有时控制不好四肢,还会平地摔。 摔疼的时候,她不会哭也不会说话。 只坐在地上,半仰起头,一双微微泛红的漂亮眸子轻眨,脆弱无助地看向罗汴。 前女友还拆罗汴。 最近几次缠绵,都以她突然从水中飞出化作人形,急急向罗汴索求不到,最后难受地胡乱踩脸为结局。 …… 当然,罗汴也找到了治这位祖宗的办法——学习。 她从人类书店买来了《宝宝学汉字》系列,每天定时教前女友汉字。 这时候的前女友,无论方才多么精力满满、多么闹腾,都会肉眼可见地蔫耷乖顺起来。 对着那方方正正的汉字,浓密纤长的睫羽便开始上下打架,捏着笔昏昏欲睡。 想着这些点点滴滴,罗汴心情充盈蓬松。 见罗姐神采飞扬,俨然陷在甜蜜自得的爱情中,叶清羽衷心为这位采购搭档高兴。 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感情问题恐怕指望不上虾虾了。 这位分明也正被前女友吃得死死的,毫无办法。 却听罗汴喊她:“叶清羽。” 叶清羽:“嗯?” “其实我正想问你呢。你有没有那种,教谈恋爱的教材啊。” 罗汴的语气忽然压低,鬼鬼祟祟。 叶清羽睫羽微颤:“你不会么?” “虾虾之间的会,人人之间的不会。上互联网搜到的全是病毒广告。” 连续几次因为床上没能支棱起来而被前女友踩脸,罗汴很无辜。 “……” 叶清羽心领神会。 她说:“我发给你。” 叶清羽找出以前为小熊猫整理的某份科普,发给了罗汴。 - 一人一虾采购完回到工作室,便见客厅热闹十足。 “工作室刚刚收到了一张喜帖。正好你们回来了,一起看吧!” 米黄色的毛茸小鸟坐在黑豹头上,兴致勃勃地说。 翻开喜气洋洋的正红色请帖,古月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念道: “诚邀云倾小姐参加喜宴……” “等等——云倾。这不是我的天鹅姐姐吗?”古月一怔,“难道喜帖发错了,本来应该是送去隔壁的?” 稍作停顿,她带着疑惑继续念完喜帖内容,读出最后一行: “白知晚敬邀。” “嘶,白知晚又是谁啊?” 豹豹耳朵一动,翡翠色的眼眸顿时半眯,显得锐利而幽深。 “我看看。” 古月拿着喜帖来到豹豹身边,和她一起又仔细阅读了一遍内容。 “喜帖是什么?”有小兽不懂地发问。 叶清羽解释:“在人类社会里,喜帖是即将结婚的情侣发出的邀请函,邀请大家参加她们的婚礼。” “婚礼……?” 豹豹低声重复那个词,静默片刻,喉间随即发出大型猫科动物危险的咕隆声。 巨大的豹爪不自觉用力挠在自己的猫抓板,挠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动。 “所以这位白小姐周日要结婚了,她想邀请天鹅姐姐参加婚礼?” “快看,这喜帖的派送地址是东城区毛绒街107号,在我们隔壁呢。” “果然是快递员送错地方了,我拿去隔壁吧。” 听着大家的议论,黑豹渐渐整只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迈出豹步。 她脖颈上挂着缀了钥匙的红绳,背影孤寂,看起来是那么大一只委屈的黑色猫猫。
第67章 有正经的借口找天鹅, 古月当即带着喜帖去隔壁了。 她按响门铃,静待片刻。 大门被打开,白天鹅优美的身形出现在视野里。 “古月。” “我过来给你送喜帖。” 古月看见她就忍不住笑眼弯弯的。 白天鹅微顿。 目光淡淡扫过喜气洋洋的请帖, 和年轻女人喜气洋洋的面容, 并不接过。 静默须臾,冷声道:“你要结婚了?” “……”古月眨眨眼,“啊?” 她觉得白天鹅清幽的目光忽然快要把自己整只冻成冰块了, 连忙无辜地解释: “当然不是我,是别人!” “这喜帖本是寄送给你, 但快递员不小心送到我们工作室了, 所以我拿来给你。” “……嗯, 这样么。” 白天鹅稍作停顿, 微侧过身, 让她进来。 “对啊对啊。” 古月觉察出她态度缓和了一些, 又笑起来。 喜帖送到了, 她仍不愿走, 化作鹈鹕后磨磨蹭蹭地逗留: “我们方才不知道快递送错, 就拆了喜帖,你别介意……好像是白知晚的婚礼,你会去参加么?” 白天鹅轻眨了下眼, 眸中拂过几不可查的困惑。 她说:“不确定,我晚点看看。” “噢噢。” 鹈鹕粉色的大喙张阖, 还想说点什么。余光无意间捕捉到一点白色, 她不由一顿。 偏头看去,便见前院的水池边, 竟还憩着另一只大型水鸟。 她眸光一凝,心头骤痛, 忍不住开口委委屈屈地说: “你院子里怎么还有另一只鹈鹕。” 她以为天鹅只邀请她去水池玩过,没想到现在竟也让另一只鹈鹕在那里游泳了。 天鹅究竟有几只好鹈鹕? 鹈鹕觉得自己的心倏然哗啦哗啦碎了,一片一片飘落遍地,再也爱不动了。 这座城市分明临近夏天,却忽地凛冽如冬。 白天鹅脑袋微歪:“那是我朋友。还有,她不是鹈鹕。” 鹈鹕眨眨眼。 咦? 她抬起右边翅膀挠挠头,仔仔细细看水池畔的那只大鸟,惊道:“噢,是大鹅。” “是白鹭。”白天鹅轻叹一口气。 这些鸟类的体型和形状、羽毛和喙的颜色分明都迥然不同。 她语气清幽,却又似隐隐含笑:“你怎么总是分不清大型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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