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灵魂在一重一重地颤抖,罗帐上飘渺的红纱亦然。 燕徽柔被动地承受着。 但是由于门主今日有些不争气,她不得不时而拖起那女人因为酥麻软成一片的腰肢。 她甚至还瞧见了那圈在红绸上湿了一片泪痕,变成深红色了,像是忍不住渗出来的。 如果没有料错,那被褥上应该也是这般情景,她俩早就分不清你我了。 燕徽柔又一把拖起险些跪下来的女人,在清醒的间隙闭着眼打趣她:“往日叱咤风云睥睨天下得很,怎么紧要时候,待我这么柔若无骨……唔。” “我……受不了了。”那女人轻声哽咽着,“燕徽柔,接下来你来。我好躺一躺,你快一些。” 她光有那个心力,但是被过高的酥麻感卷裹着,实在动弹不得两下,何况燕徽柔总是在耳边说,让她不必用修为压抑知觉。 这一次江袭黛确实没有用,因为起先感受过了,她有点舍不得。 “为何不当T了?” “不要。至少……在用这个东西的时候。” 燕徽柔的手指蹭入她的头发之间,轻轻揉弄着。她看到那一缕青丝在自己指缝间绕了个圈儿,又翩然垂了下去。 江袭黛将她抱到了身上,正扯下眼睛上罩着的红绸。燕徽柔却牵过了她的手腕,遏止了这个动作。 燕徽柔抚摸着女人的肩膀,直至于颈部,她能感觉到这里的血管在搏动,生命在她的指尖恣意流淌。 是自己赋予她的,千锤百炼以后,虽说破碎却不改其色。 燕徽柔的心跳快了许多。 自然,她们完全没有基因上的血缘关系,但是她在这样碰过她的全身时,莫名有一种禁忌感在血脉里挣扎跳动。 也是在再一次这样触碰她时,感到了一种浓烈的……窒息。 燕徽柔的满目都是红绸,还有周围飘着的红纱,也恰似那天在她眼里的秘境一样。她总是忘不了被挖心的痛楚——虽然那只是映射出了自己的恐惧,并不代表真实。 也仅仅在再一次吻住她时,含着温香软玉,心想要是一辈子如此就好了。 “……别放过我。” 江袭黛朦胧之时,听到她在耳畔喃喃:“江袭黛,无论是爱或者恨,以后也别放过我。就这样纠缠一辈子。好不好?”
第100章 次日, 些微的阳光洒在了燕徽柔的身上。 她坐起身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门主?” 床头上摆着的那几块点心不见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像是出去了。 燕徽柔洗漱更衣,又下了二楼, 在琼华殿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半点人影。 “燕燕, 在找我吗。” 当她踏入走廊时, 才发现江袭黛从远处走来, 一身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握着那根软红十丈剑。 江袭黛抖了抖手中的剑,剑尖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新鲜的血迹。 她脸颊上也溅了一点儿,好像忘记擦了, 望着燕徽柔, 弯起一个笑, 脸上的血迹如朱砂一样瞩目。 “这……”燕徽柔愣住,连忙问道:“这是谁的血?” “你昏迷那段日子, 本座去抢了几个知名的医修。那好像是个药宗吧, 兴许又招来了几个报仇的人。” 江袭黛倚靠在走廊边, 指尖一抹,把眼角的血迹揩了下来:“……麻烦,大早上扰人清梦。” 在看向燕徽柔时, 她眉眼又舒展开,擦干净了手:“不然早上我还可以多陪你睡一会儿。” “那几个医修去何处了?”燕徽柔不免问道:“关在杀生门里了?” “死了啊。”江袭黛抬起手,温柔地摸摸燕徽柔的脸颊:“谁叫他们不知道你为何会陷入昏睡, 还试图反抗逃走,一群庸医罢了。” “死了……”燕徽柔顿了一下, 又问:“那今天早上来声讨杀生门的……” “放心。我不会留下后患的。”江袭黛轻巧地转了话题:“我先去沐浴一下。这衣衫有一处划破了,但我曾经很喜欢, 实在可惜。洗干净后,燕燕再帮我补一补——就当是你昨日对我使坏的惩罚罢了。” 燕徽柔点点头。 说是埋怨,但她冲燕徽柔又笑了笑,似乎瞧见燕徽柔心情便很好一样,翩然离去了。 “……” 听到她说没有留后患,燕徽柔眉梢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江袭黛云淡风轻,但她直觉并不太好。 燕徽柔朝枫林看去,发现闻弦音和几个手下正路过此地,似乎在交谈着什么。说不定她们会更加知晓内情。 燕徽柔正好赶了上去,“闻师姐留步——” 闻弦音让底下的弟子散开,转过身来,她礼貌道:“燕姑娘有什么事?” “师姐,今早门主她去了何处?” “早晨有人来声讨杀生门。”闻弦音:“是……北边一带的几个小药宗。我们了解得不是很多。门主便提剑迎敌了。” 闻弦音观察了一下燕徽柔的表情,劝慰道:“燕姑娘不必担心,这些小宗门连四大道门都比不上,门主她应付得很轻松,可能连松松筋骨都称不上。” “所以……灭了门?”燕徽柔问。 闻弦音:“来的人,都没留活口。但我瞧来得挺多的,兴许也差不多了。” “不管是不是,总之场面足够惨烈,还是杀生门先掳走对方的人。”燕徽柔道:“四大道门那边,想必又会拿着这事,大肆宣扬。” 闻弦音笑了笑:“燕姑娘多虑了。杀生门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累累尸骨上面的魔教,从来谈不上什么好名声。” “无所谓这些虚名,”闻弦音似乎并不担心:“我们杀生门,只要有门主在,放眼四海之内都是安全的。” “燕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闻弦音看起来有点忙碌:“我得去率领弟子,收拾一下杀生门门口堆积的尸体了,免得污了水源。” “……嗯。”燕徽柔有些忧心:“估计这一阵子都不太平。师姐有事先忙。” 闻弦音走后,燕徽柔没有回琼华殿,她估摸着门主还在水池子里泡着。 她揣着一点心事,走到了杀生门上的那方悬瀑边。底下的河水已经隐隐约约泛了一层浅红,那全是冲刷下来的血迹。 碧落说过的血瀑,果然也不是虚言。 燕徽柔望着下方流淌的河水,心情再一次凝重起来。 她能陪江袭黛的时间有限,只有五十年……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去,现在陈茶安也没有逼迫自己,但是最后时刻,她总觉得研究中心会采取强制措施。 倘若她留在这里,和江袭黛一起湮灭也无所谓。 但她如果不得不回到现世,她一定会请求继续运行这个项目,并且让它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世界,哪怕是自掏腰包给局里打白工。 按照她的推测来看,其实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让燕徽柔相当不放心的是,江袭黛的定位在这个故事里是反派。 这个世界上的人,江袭黛已经再没有什么感情,不相干的,无辜的,鲜少去手下留情,甚至懒得问来人性命,也懒得理清那些错综复杂的宗门关系。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她身为四大道门之人,想必会十分高兴。 毕竟每一次屠杀都相当于把那些中立的不问世事的门派赶到自己这边来,杀生门波及的门派越多,仙盟那边便愈是联结一心。 而那边,还有个天命在身的男主角。相对来说比较危险。 今日的事警醒了她。也就是说,燕徽柔必须要在这五十年内,帮她清理干净这些后患,才能安心地退居主世界。 曾有言蚂蚁都能咬死大象,一个人再怎么叱咤风云,也总会有一些意外的时候。 燕徽柔是有在认真考虑展珂对她的劝告,只不过那女人肯定没想到,燕徽柔全都考虑到江袭黛身上去了。 【燕燕,你的精神波动很大的样子?】 燕徽柔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再次回神:“你在?” 【你放心,我很有职业道德。只要瞧见你俩抱在一起了以后会暂时下线,切断通讯。】 “当然,局里的规定可不是让你上班看限制级内容。”燕徽柔笑了笑:“能给我看看之后的剧情线吗?” 【看呗。之后发给你,注意延时。】陈茶安无奈:【反正崩得已经没眼看了,参考意义有点儿,但是不多。】 “我很好奇江门主是怎么理解剧情的,她对此的看法是什么?” 【我看了之前系统自运行的留档,她大概是把这个理解成一种‘天命’了。你家门主试图改变命运,所以这不是一开始想方设法杀掉你和男主,只是有剧情限制没能成功。后来么,她打算好好培养你……再后来,日久生情,你俩就滚到一起去了。】 【至于她之后是如何打算的……实在没看出来。现在这不是和你在乐不思蜀地谈恋爱吗!】 陈茶安吐槽道:【系统从她那消失几天了,也没见她问一句来着?可能压根没发现。】 【放弃吧,你的娇娇就不是事业型的……但凡知道做点公关,狠狠黑一波灵山派,洗白一下名声,再虚伪客套一点,凭她的战力,早就一统修仙界了。毕竟这可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哪还容得别人喊打喊杀这么多年?】 不,门主不喜欢怀柔,她的爱憎较为分明,表现出喜爱便一定是真心喜爱的,很难藏得住。燕徽柔在心底摇头,真这么做就不是她了。 燕徽柔:“没事,这本来就不是她必须承担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必须弥补。“ “接下来的路,我会帮她走完。” 【燕燕。】 “嗯?” 【没什么。】陈茶安感动道:【某种意义上,有你这样的亲妈真好。打个比方,你一定不是那种逼迫闺女考名牌大学挣大钱的人,你直接选择努力挣钱让她当富二代……哎我又想起以前做任务,你经常好有责任心地追着我的漏洞擦屁股。如果我有下辈子,你能让我投胎来你家不?】 “不了,我还是更想和你保持纯粹的同事关系。” 【为什么啊?我可是加着班来救你,比江袭黛差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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