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在其中一段旁做了标注,转眼过来:“一般。怎么这么问?” “真不是特别喜欢?”虞卿辞不太信,“我看你其他工作那么多,也没考虑过放弃学校那边的工作。” “我不是学术家,对学校也没什么眷恋。”温砚笙语气淡淡的纠正她,“充其量算比较喜欢学校的氛围,跟学生打交道没社会上那么多弯弯绕绕,算是生活的一种调剂。” “你做事情总是很理性,能清楚的判断自己想要什么。”虞卿辞评价说。 温砚笙:“难道你不是?” 虞卿辞认真比对了一下自己和温砚笙对待工作时的态度,发现自己也能基本保持理性状态,除了两种情况。 在她的前任们面前,和在温砚笙面前。 不过之前为了哄前任们开心,顶多也是在对方需要钱时投资一点,不过是身外之物。到了温砚笙这儿,投进去的有点多,当然相对来说回报也更多。 温砚笙已经吃好早餐,起身将用过的碗筷收拾到一边。收拾完后,见虞卿辞没有回答,目光落过去。 虞卿辞抿着唇,含糊的应了一声。 “其实也不绝对。”温砚笙又坐了回来,“吃的亏多了,也就变得理性了。” “吃亏?”虞卿辞从认识温砚笙的那天起,温砚笙就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状态,就算被荣暨下了药,温砚笙也能轻而易举的反击回去。 原来,像温砚笙这样的人,也曾经吃过亏? “嗯。风险判断过低,预算超支,合作方中途退出等,我几乎都遇到过。”温砚笙语气平平的细数着曾经栽过的跟头,“况且我在感性上吃的最大的亏,你不是知道吗?” 虞卿辞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自己,但看着温砚笙不带任何情.欲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才是昨晚被下了药的那个人,直接被药坏了脑子:“……我知道吗?” “当年我爸妈轻信他人,这份后果,足够我长教训了。”温砚笙似是在回忆,目光变得有些深。 虞卿辞虽不知道细节,但也知道温砚笙的爸妈是死于一场车祸,一场法院开庭前的车祸。死者无法为自己辩解,承担了所有的罪名。 事情是她先提起来的,看着温砚笙这样虞卿辞心中也不好受,叹了口气,下意识去握温砚笙的手。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将温砚笙从思绪中带回。她抬眸,看到虞卿辞眼底小心翼翼的不安,笑了笑:“行了,吃完饭就去换套衣服,总不能周日一整天都待在酒店。卧室沙发上有新送来的衣服,你凑合着挑一套。” “知道了。”虞卿辞都走到沙发那儿了,还不忘转身问一句,“真不用我陪你?” 温砚笙打量了她两眼,眼神中带着委婉的拒绝。 虞卿辞乐了,看出温砚笙确实不怎么在意提起旧事后,反倒顺着话题卖起了惨:“要不我也给你说说我凄惨的过去?我当时被我妈带出国,她整日参加大秀和派对,我被关在寄宿学校,可苦了。” 温砚笙无动于衷:“哦。” 虞卿辞气不过,跑回去又坐到温砚笙面前:“我生气了,快哄我。” 温砚笙继续批改学生的论文,淡绿色的垂直感衬衫衬得她宁静淡雅:“我下午有课,这些文章需要发还给他们。” 虞卿辞只能憋着气,坐在温砚笙对面等着。起先坐姿还算端正,渐渐的越来越往下,上半身都趴在了桌面,寻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就这么观察着温砚笙。 温砚笙面容冷静,丝毫看不出半点事后的懒倦感,好似昨晚真的只是一个插曲,除了温砚笙半敞的衬衫领口中,那一个个鲜明的印记。 虞卿辞盯着温砚笙懒懒的看了将近十分钟后,温砚笙终于愿意将目光落过来,手里的触控笔点了点虞卿辞靠着的手。 虞卿辞眨了下眼:“干什么?” 温砚笙:“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工作了。” 虞卿辞闷声笑:“你上课的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我看你不也游刃有余的吗?换成是我就不行了?” 尽管已经经过了一夜,各自的身上都带有对方烙下的印记,像是还未被抚平的躁动,焦灼在两人之间。 温砚笙先是沉默着回忆了一下上课时的情形,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虞卿辞。 她说:“哪天你真考上了我的博士,我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虞卿辞痛苦的捂了下耳朵。 她自然是没有这方面兴趣的。 她正想说点什么,目光先停住。温砚笙半侧过身,正在调整耳环。耳环后边的扣针似乎缠住了头发,温砚笙一手勾到耳后,慢条斯理的将耳环和头发分离,很有耐心。 虞卿辞看着,忽然想到昨晚跟这人上床前,温砚笙也是这样耐性十足,即便中了药也能耐心的倾听她跟温煜风饭局里聊的要事,并且做出精准的分析。 虞卿辞站起身:“你看不到后面,我来吧。” 温砚笙看了她一眼,缓缓松了手。虞卿辞俯下身仔细的将缠绕进的发丝一根根分离出来。最后重新将耳环固定好时,拇指指腹抵着耳垂,轻轻揉弄了一下。 虞卿辞唤道:“温砚笙。” “嗯?”温砚笙从嗓子里带出一个音,又看回了学生的论文,似乎并不在意虞卿辞的小动作。 虞卿辞坐到她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完全不加掩饰:“你说我跟你的学生不一样,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暗示我吗?” 温砚笙笑了笑,回答:“我不玩暗示那一套。” 见虞卿辞实在想要个答案,她解释说:“这么近的距离,有个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你也会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的。” 虞卿辞的眉梢动了动,靠回椅背:“好吧,我以为像温教授这种中了药都能靠冲冷水澡解决的狠人,是不会被我影响的。” 温砚笙并不在意承认自己的不足,她说:“虞小姐,我也是个俗人。” 她也会被虞卿辞所影响,也会陪着虞卿辞玩那种本不需要的风月游戏。 虞卿辞的气息不稳:“是吗?” “所以温砚笙,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温砚笙重复,如喟叹一般,“我们当时说的是,在温煜风找上你以后,若是能让我产生跟你合作的念头,我就答应你的邀请。” “但这一次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温砚笙咬重了‘结束’二字提醒她。 虞卿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文字游戏,脸上的笑容卡顿了一瞬,低了声音:“不是吧温教授,你连这种地方都给我下套?” 温砚笙不为所动,笑着摇头:“过犹不及,虞小姐恋爱经验那么丰富,我想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温砚笙坐得正,坐姿便比虞卿辞要高一些。虞卿辞仰视着她,刚刚并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现在倒是琢磨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抬起手,抚摸上了温砚笙的锁骨。 触碰上时,温砚笙的呼吸明显紧了一瞬,扣住她的手腕:“别闹。” 算不上是警告,力道也不重。虞卿辞的指尖游走到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指尖灵活的轻挑,将其系好。 她抬了抬眸子,笑眼中带着几分冷:“温砚笙,之前你还说我霸道,我看最为霸道的人明明是你。” * 一小时后,她们的套房门被敲响,在隔壁留了一晚上的钟鸣尽职尽责的来演完下半场戏,虞卿辞和温砚笙都不是会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的人,最终以钟鸣的衬衫被撕碎扔在地上而告终。 当然,这个‘撕’还是先用剪刀剪了个大豁口才达成的。 走进电梯前,她回头看了眼3702房间,温砚笙正将手搭在门把手上,似有所感,回头时正好与虞卿辞的目光相接,冲她微微点了下头,算是道别。 虞卿辞按下电梯一楼的按钮,看着温砚笙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她转过头,看向电梯里那面巨大的贴了镜子的墙面。 暧昧鲜红的印记从锁骨处往下蔓延,没入领口中,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温度。 虞卿辞抬手抚上其中一枚。 这一夜的游戏结束了,下一场游戏规则正在被重新制定。她跟温砚笙就像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角逐。 在她厌倦之前,她不会允许游戏被叫停。 这事不知是被其他的住客还是打扫的工作人员传了出去,没有指名道姓,只说是同个公司的高层为了个小明星大打出手。 桃色新闻总是传播得很快,周一晚上,苏柠玥的生日派对上,虞卿辞刚到就见苏柠玥激动的跟她招手,旁边坐了一圈关系好的小姐妹,示意她过去一起坐。 虞卿辞把生日礼物递给她后,被苏柠玥塞了杯果汁,不免有些意外。 苏柠玥倒在她肩膀上抱怨:“我们都喝了一下午了,喝不动了。哪像你,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心,连我的生日都来这么晚,小辞辞,本宫不是你最爱的女人了吗?” “瞧你这点出息,赶紧把脏爪子拿开。”虞卿辞嫌弃的推开人,“大小姐,你知道今天周几吗?周一啊。我在公司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出逃来见你了。” “真的?”苏柠玥夸张的变脸,“就知道我们家小辞辞对我最好了。” 旁边的小姐妹们继续聊刚刚的八卦,虞卿辞听了两句,以为是什么恩批小说:“这是哪个作者又来造福人类了?” “什么作者啊,是最近发生的事儿。”旁边的人立刻从头给虞卿辞总结了一遍,“寻樱路的那家云威酒店是你家的吧?听说昨天被捉奸了,两个都是同家公司的高层,两人狗咬狗引得股价大跌。结果你猜怎么着,被他们争抢的那个人,竟然是他们公司老总的小情人,那老总一调查,那小情人竟然有十几个相好,都快把他们公司高层给睡遍了!” 另外几个小姐妹也附和着说出自己听来的消息,越说越扑朔迷离。到最后,已经没人在意到底有多少个高层,她们都想看看那个小情人到底长得有多好看,纷纷往如今娱乐圈当红明星里猜测。 虞卿辞哭笑不得,却也没做解释。总归她演戏只是演给荣暨和温煜风的人看的,外界的传言越乱,越不容易猜到主角是她跟温砚笙。 苏柠玥听得正起劲,眼角的余光瞥到虞卿辞俯身时露出的锁骨,‘哇哇哇’的大惊小怪:“你这两天上哪逍遥去了,这么激情?” 虞卿辞捂上她的嘴,不想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苏柠玥做了个封嘴的手势,把人拉到露天阳台:“我听人说你上回在会所也带走了个男明星,怎么回事啊?” 虞卿辞的目光停在泳池里嬉戏的几个男男女女身上,随口问:“哎,抢到球的有奖品吗?” “奖励一个你!”苏柠玥催着她,“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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