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的眼神乱瞟:“明天把厨房门锁了不就行了?” 温砚笙看着她的小表情,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揉了揉虞卿辞的脑袋,将人拥进怀里:“好,我们把门锁上,谁都看不到厨房了。” 虞卿辞闷声发出了一声‘嗯’。 “下回要烧东西可以喊我。”温砚笙感应着自己同样加快的心跳,无奈而又坦然的说,“毕竟,我也挺紧张的。” 虞卿辞眨了眨眼,耳朵尖尖跟着温砚笙说话的气息红了:“骗子,你怎么会紧张啊?” 小到面对最严苛的合作方,大到国际性的讲座,她就没见温砚笙有过紧张的时刻,永远淡定从容,永远游刃有余。 “你是第一次结婚,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明天不仅仅是我们的婚礼仪式,还要见你那么多亲戚朋友,得到他们的认可,我自然也会紧张啊。”温砚笙将虞卿辞的手拉到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吗?” 掌心下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有力的跳动,显而易见的比平时快了不少。无论发生什么,温砚笙都会陪着她,这一认知让虞卿辞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松了下来。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已经等在楼下。虞卿辞和温砚笙冲了个澡,在衣帽间由造型师打理长发时,温砚笙侧过头去看。镜中的虞卿辞的姿态放松,跟造型师有商有量的聊着发型,温砚笙总算松了口气。 两套由卿意设计的婚纱挂在淡香槟色的绒毯尽头,卿意将二人达到的效果融合上自己的设计,成稿又在她知名的高定设计师手里过了很多遍。 虞卿辞嫌婚礼的时间太长,虞柏洲就免去了接亲和迎宾的环节,二人只要穿好婚纱就能进行仪式。等到准备就绪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卿意亲自替两位女儿束腰穿线,婚纱的不同角度都有雅致的流光溢彩。初夏的柔风从窗台吹进来,白色的臂纱飘带在风中飘逸,拂过卿意的头顶,落下时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又在转眼间呈现出一贯的从容。 “我就说鱼尾的缎纱更好看,也就他们父女喜欢花里胡哨的大裙撑。”卿意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条钻石项链,硕大的钻粒改善了缎面婚纱的素雅,矜贵而又不失雅观。 “来,戴着试试看,我特地藏着没拿出来,省的这条也被小辞抢走。” 卿意想象了一下虞卿辞那套婚纱再配这项链,对于设计师来说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卿姨可以直接跟阿辞说,她不是不听劝的人。”温砚笙下意识为虞卿辞辩解了一句。 “她确实听劝,白天不想要了,晚上磨着你让给她,我还能不知道她?”卿意笑着摇摇头,“你也别太纵着她了。” 温砚笙低头让卿意帮她佩戴项链:“好,听您的。” “一直以来,我跟小辞的爸爸各忙各的事业,缺席了她的成长。等我们想要弥补时,她已经学会独立,不再需要我们。” “小辞当初带你回家时,其实我是很高兴的,我一直都担心她受我跟她爸爸的影响而情感缺失……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卿意始终低着头替温砚笙整理婚纱:“我很感谢你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懂得爱、学会爱。所以笙笙,你们今后要好好互相扶持,长命百岁,白头到老。” 温砚笙深深的看着卿意,郑重的向她承诺:“卿姨,今后我一定不会让她孤单。” 房门在这时被敲了两下,探进一颗脑袋:“妈妈,你们还没好吗?” 卿意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冲虞卿辞招了下手:“已经好了,我去外面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你们休息会儿,灯时间到就要去酒店了。” “好。”虞卿辞提着裙摆,从进屋起就察觉到温砚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边笑边走向她,“你跟我妈妈刚刚在聊我?” “是啊,她其实很关心你。”温砚笙牵过她的手。 “我妈妈当然关心我了。”虞卿辞骄傲的抬了下下巴,然后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温砚笙的脖子,“不过今后她们最关心的人可能要变成你了,哎,哎……” 温砚笙被她的叹气声逗笑:“真喜欢这项链,就跟你换。” 这项链是卿意特地为温砚笙定制的,虞卿辞早知道这事,此刻也不过是故意卖惨要好处:“不要项链,但你得从其他地方弥补我。” 温砚笙:“哦?说说?” 虞卿辞:“快说今天的我很漂亮,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温砚笙没想到是这个,目光扫过虞卿辞含笑的脸,脑中回荡着卿意刚刚的嘱托,一时间有些愣怔。 虞卿辞伸出手在她面前招了招:“之前不是见过好几次了,怎么还这么看我啊?” 温砚笙笑了下,索性顺着她的话说:“宝宝今天太漂亮了,舍不得移开眼。” 虞卿辞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称呼,羞赧的闭了下眼,警告说:“你再喊一句,等会儿婚礼誓词时,我也这么喊你,好吗,宝宝?” 温砚笙没回答她,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去整理一旁的梳妆台。 转过身时,虞卿辞勾上了她的手腕,有些不确定的问:“温砚笙,你是不是在躲我?” 温砚笙面容平静的拉下虞卿辞的手:“没有。” “那你怎么把耳环放进戒指盒了?” 温砚笙低头一看,耳环明明被放进了耳环盒里,身后虞卿辞的笑声更明显:“终于知道你这么叫我时,我的感受了吧?” 温砚笙只好转过身,拉过虞卿辞的手,目光无奈又宠溺,附耳沉声道:“懂了,我错了。” 温砚笙的道歉更像是句情话,虞卿辞一愣,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心头升起,瞬间弥漫过每一寸神经,画好的妆容透出粉色,虞卿辞回身瞪温砚笙,脚下的高跟鞋踩到巨大的拖尾,瞬间打滑。 往前扑的瞬间及时被温砚笙捞住,温砚笙将人扶稳,笑问:“至于吗?” 虞卿辞在心里暗骂自己了一句没出息,堵上了温砚笙的嘴,两人安安静静地接了个吻。 分开时,虞卿辞照着镜子为难道:“等出去后,他们都知道我们在里面干过什么了。” 温砚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涂好的口红被蹭了一半,仔细看还能看到唇线外被晕染的部分。 确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 “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 温砚笙用指腹擦过虞卿辞嘴唇边缘:“看不惯的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虞卿辞简直爱死了温砚笙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像是被宠妃迷昏了头的昏君。外界对她们这场婚礼的议论虞卿辞也听过不少,来参加婚礼的也不全是来送祝福的。 人际场嘛,这种事总是免不了的。 但此刻听温砚笙这么一说,虞卿辞反而都不在乎了,跟温砚笙调笑说:“温总,我可不想大婚当日头版头条是我仗势欺人,你可收敛着点吧。” 温砚笙斜了她一眼:“跟你学的。” “……”虞卿辞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无语的沉默了片刻,“哦。” 好吧,是她玷污了纯洁无暇的温砚笙呢。 晚霞拖曳着迤逦的尾巴,在空中留下道道金色的霞光,星星逐渐从空中亮起,晚宴开始在日夜交替的时分。 婚礼开场前,虞卿辞无数次的预想过台下宾客会是什么神色,宴会厅的布置会不会跟计划的有所出入等等。但当真正走进去时,在花门的另一端跟温砚笙遥遥相望的那一刻起,虞卿辞发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温砚笙的身上。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台上的司仪也没能给她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她们在众人的见证下许下‘我愿意’的誓词,然后是交换婚戒、拥吻,在掌声和欢笑声中,终于光明正大的将彼此介绍给亲朋。 画面定格,华丽的灯光涂抹了所有的暗影,从前是相惜的珍重,往后是相伴的余生。 传统婚礼场地,自然免不得敬酒的礼俗。虞卿辞和温砚笙换上行动稍显便捷的礼服,一桌一桌的敬酒,虞卿辞按照她们一早的商量,大多时候都端着酒杯安静的站在旁边,由温砚笙去接那些暗藏话锋的祝福或是调侃。 想灌她们酒的人有很多,单是一桌只喝一杯,几百桌全部敬完也得打个120了。好在庞大的伴娘团不是摆设,在温砚笙第五杯红酒要见底时,虞卿辞抢过温砚笙的酒杯,给旁边的伴娘使了个眼色。 而后,那些想要起哄的人就看到温砚笙侧过头,附耳在虞卿辞那说了什么,虞卿辞含嗔带笑的睨了温砚笙一眼,二人笑得格外愉悦。 酒过三巡,长辈和生意场上的人都敬得差不多,就剩下平时关系不错的那几桌朋友。这群人存了心思想要搞她们,虞卿辞喝了几杯后故意把一杯酒倒在裙摆上,借着换衣服的理由拉着温砚笙就跑了。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后,温砚笙和虞卿辞已经躲没影了,绕着整个云威上上下下的搜,电话都打爆了,愣是影都没摸着。 “这群疯子绝对是故意的,记恨我之前不带你出去的事呢。”虞卿辞嘴里骂骂咧咧,在车里翻箱倒柜,把之前藏的小零食全翻出来,拆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包装,就喂进嘴里。 “等会儿我爸妈指不定还有要交代的呢,一回去肯定又被逮着,早知道就不办酒了,开宴以来我光喝酒就没吃过像样的东西,快饿晕了。”虞卿辞拆了个小鸡腿撕下一块,往温砚笙嘴里塞。 车里黑灯瞎火的,她们也不敢开灯怕被那群土匪抓到,温砚笙都没说要吃就被塞了满嘴。 “等会儿那群人不会还要闹洞房吧?”虞卿辞原本只是顺嘴一说,忽然想到她在酒店婚房藏的东西,夸张的‘嗷’了一声,“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躲这儿,万一他们去房间就完了。” 温砚笙喝的比虞卿辞多,向来清冷的眼尾泛起潮红,这会儿闭着眼靠在车椅背上,语气听来却比虞卿辞要稳得多:“你在房间里放了什么?” 虞卿辞盯着她看了两秒,才逼着自己撕开视线,小声道:“嗯……嗯嗯。” “什么?” “就是那个啊,那个嗯嗯额之前说过的狐狸装,想给你个新婚夜惊喜的……” 要是真被那群人翻出来,怕是惊喜直接变成惊吓,她别想再出门混了。 留给她们考虑的时间并不多,停车场已经响起来势汹汹的脚步声,,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被打开,一辆车一辆车的被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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