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赌?” 温砚笙:“说是被骗了三千万,凑不到钱就要剁手指。” 虞卿辞轻嗤:“就他那种脑子,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也敢去那种场子里玩?” 温砚笙摇摇头,没有做过多的评价。 这件事后来倒是被摆平了,这位堂叔低价将手里明嘉的股份卖给温砚笙后,直接跟着儿子被打包去了国外。 嘉年华项目也被重新彻查了一遍,又揪出来好几个跟堂叔一样想要揩点油水的高层,皆被一一传唤去了总裁办,再也没再明嘉出现过。 经此一事,手中仍握有或多或少明嘉股份的温家人皆战战兢兢,以不同的方式将股份套现,生怕自己哪天行差踏错惹出祸端。明嘉的权力不断的在温砚笙手里集中,到此为止,她手中的股份超过百分之四十,成为当之无愧的掌权人。 三月初春的时候,虞卿辞和温砚笙一块去参加了一场慈善晚宴。 结束时她们去认领了拍下的物件,程歆过来说有个记者想要采访温砚笙:“是主办方的弟弟,之前来明嘉约过您好几回的档期,主办方那边希望您给个面子,就随便给几分钟凑个宣传素材。” 温砚笙皱了下眉,本想要拒绝,虞卿辞先同意了:“去见见吧,为晚宴宣传也是做慈善。” 温砚笙看向她:“你不介意?” 虞卿辞平时什么醋都爱吃,到了这种场合倒是摆出一副正宫的架势,斜眼看她:“我是那种会乱吃醋的人?” 大不了等会儿直接让保镖把人丢出去。 温砚笙和虞卿辞同时出现在晚宴散场的红毯上,采访的记者年纪很轻,是云城电视台财经板块的执业记者,之前往明嘉跑的举动虽让人排斥,采访时问的问题倒还算专业,温砚笙一一答了,采访的时间有限,接近尾声时,记者眼神一转,往镜头外的虞卿辞身上看了一眼。 虞卿辞有些莫名,就听那记者笑容得体的问:“最后一个问题,这段时间博鑫和明嘉共同合建高铁新区的项目引人关注,传闻博鑫继承人在您接手明嘉后便出了国,如今传来上市喜讯后也一直未传出过她要接手高铁新区项目的事,如此重要的项目作为继承人都不参与,是否表明了,你们的关系是否真如传言那样名存实亡?” 刹那间,那些没能得到采访机会的记者,纷纷指挥跟拍的摄像将镜头对准温砚笙的方向。 温砚笙微撩起眼皮,程歆想要打断记者的采访,意外被温砚笙制止:“无论是博鑫还是明嘉都十分重视高铁新区的建设,将选择最合适的负责人,全力配合政.府构建新发展区。” 记者举高话筒:“所以你们就是在逢场作戏?” “我们为什么是逢场作戏?”鲜红的长毯上,无数的闪光灯前,温砚笙看着镜头忽然笑了,“于公,我们之前在博鑫便合作过很多项目,配合默契。于私,我们都尊重彼此在事业线上的选择,之前忙于事业,如今终于有时间留给彼此。又何来不和之言?” 向来能言善辩的记者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接上话:“留给彼此?” 温砚笙当着无数的镜头牵起虞卿辞的手,看向虞卿辞的眼底一片温柔。两人都没有再作任何解释,留给众人一道相携的背影。 那日的慈善晚宴报道难倒了一大片云城自身的媒体。他们起初只是想挖个豪门之间的秘辛博噱头,谁能知道这两人不仅不是明和暗斗的关系,还直接谈上恋爱了? 这合理吗? 金字塔尖的企业本就只有这么几家,你们两家都生了女儿了,还能联姻?还给不给别人一点机会了? 简直离了大谱。 这件事的后续报道非常含蓄,但消息在参加晚宴的宾客那早已不径而走,骗得了不知情的网友,却骗不了那些本来打着联姻心思的企业家们。 自那天起,虞柏洲走到哪都有人旁敲侧击跟他打听这件事。起先他听到这俩孩子在慈善晚宴公开时,气得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小时,后来听着那些来打听的人明里暗里贬低嘲笑后,倒是冷静下来了。 虞卿辞和温砚笙在周末被叫回了家,虞柏洲直接扔了张单子过去,沉着脸好像被欠了几百个亿:“挑个日子吧。” 虞卿辞下意识看了眼温砚笙,还以为她爸爸因为慈善晚宴的事在生气,也不敢去接那张纸,只是干巴巴的笑。 “爸爸,晚宴那事是那个记者非要挑刺,我们要不那样解释,第二天就会传出博鑫不把政.府放在眼里的报道,那主办方就是不安好心。而且那之后公关和法务都去打点了记者,事情也没有发酵出去,您就别生气了呗?”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该报道出去。”虞柏洲皱着眉,手点着她们二人,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们两个,一个敢空手套白狼加几十个亿的杠杆,另一个刚上位半年就敢把半个商圈得罪个透,怎么如今遇上这种事就畏畏缩缩的?” 虞卿辞缓慢的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以为自己听错了:“爸爸……你的意思是我们该让记者报道?” “做都做了有什么好遮掩的?你们是打算一辈子不公开了还是打算离婚?”虞柏洲这几天被前来打听的那些生意伙伴刺激得不轻,明里暗里都在嘲笑他。 他年轻时脾气就爆,如今上了年纪稍稍收敛,但也没有任人这么埋汰的道理。 况且温砚笙本来就是他看好的后辈,他仗着跟温砚笙父母是旧识,还想替温砚笙操心过终身大事,如今两个孩子在一块了,不也挺省心的? 那些人说白了还不就是酸他吗?家里生了儿子的不就是看上他们两家人的家产,想要来联姻吗?放眼云城,虞柏洲扪心自问,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温砚笙更让她欣赏的年轻人,强强联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虞卿辞和温砚笙同步摇头,虞柏洲的语气稍缓:“既然这次报道压下来了,你们也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在一块,像什么样子,你们正常谈恋爱结婚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这里是我找人算的日子,你们自己挑一挑到时候来找我拿钱。” 虞卿辞这才去看那张被压在桌上的纸,上面写满了一堆她看不懂的玄门术语,甚至还有她跟温砚笙的生辰八字,虞卿辞连连感慨:“你连温砚笙的都知道啊?” “我要,她难道还敢不给?” “当然要给,当然要给。”虞卿辞抱着那张纸像是抱着圣旨一般凑到温砚笙身边,“你看看呗,哪个日子你有空,我们把婚礼办了。” “也要看你的时间。”温砚笙示意了一下虞柏洲的方向,“虞叔叔,等我们回去后排一下工作计划,再给您答复可以吗?” 虞柏洲端着长辈的架子,对温砚笙的话很是受用:“行,定了日子再定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风格,不用在意钱。” 虞卿辞无所谓,有人掏钱自然是乐意的。 后来她跟卿意提起这件事时,卿意才笑着跟她解释,她爸爸分明是存了自个的心思,看不惯虞卿辞一天到晚往温砚笙那跑,才想用婚礼来成全一下自己的颜面。 虞卿辞听到理由后直接笑趴了,心道婚礼是他们家出钱的,难道就能算温砚笙嫁进他们家吗?她跟温砚笙又不是异性婚姻还得分个嫁娶。 但虞柏洲愿意花钱就花吧,这种送钱的事再多来一些也无伤大雅,省下来的钱她可以给收购明嘉散股送温砚笙玩。 最后婚期被定在了五月初二,还有将近三个月的准备时间,有些赶,但只要钱到位,一切也都能办妥。 云城六月份就是初夏,气温甚至能上三十五度,虞卿辞不想穿着厚厚的婚纱汗流浃背,若是再往后推就得一直推到秋天,保险起见还是定在了五月底。 请帖在三月份便全部发了出去,收到的人如何震惊自然不需要多说。 上次慈善晚宴的报道让他们一度以为博鑫和明嘉会死死捂着这件事,毕竟他们也跟虞柏洲打了不少年的交道,自认为还是了解虞柏洲那死要面子的性子。换位而思,他们子女要是找了个同性恋爱,他们也死死捂着绝对不泄漏半分。 可时间还没过去一个月,这件事情不仅被公开,还公然发起了喜帖?相当于昭告天下博鑫和明嘉要联姻,那舆情就真的不在乎了? 明嘉好不容易靠着高铁新区的项目翻了身,就不怕卖不出一栋楼、收不回一张嘉年华的票? 可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现在的年轻人对于这类恋情接受良好,就连不少中年人都看开了。两人被记者抓拍的照片被公开,瞧这眼神都能拉丝的劲,有钱又有貌,看着就赏心悦目,这不比短视频里那些博噱头的假情侣好磕? 偶尔又拿她们性别说事的评论也都被网友们骂得删了评,见不得美女贴贴的都是什么封建余孽,就是欠骂。 网友们甚至主动给两人建了CP话题楼,建立当晚,热度直冲热搜榜,话题居高不下,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七日,才被博鑫的公关部要求降低热度。 博鑫和明嘉的股票也在这几日里大涨,看得虞卿辞连连称奇:“早知道我们公开能引来这种效应,我们还藏这么久做什么?” 温砚笙压下她蠢蠢欲动的爪子,斜了她一眼:“这只是一时的热度,我们且看今后。” 晚饭后,虞卿辞接到了她那帮许久未聚的狐朋狗友们的电话,求着她把温砚笙带过去看一看人。 二代里出息的也就那几个,再加上虞卿辞的朋友年龄都跟她差不多,能做出成绩的几乎没有,天天被家里指着那几个楷模耳提面命,温砚笙就是其中一个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楷模。 纨绔们不在乎虞卿辞跟谁结婚,反正在他们圈子里跟同性跟异性屡见不鲜,个人爱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虞卿辞的结婚对象是温砚笙就不一样了,他们也想看看神女下凡究竟是什么模样,一个个轮番轰炸虞卿辞的手机,组了局非要她把人带出去。 虞卿辞自然是一口拒绝了。 笑话,那群人什么德行她还会不清楚?想灌温砚笙的酒想看温砚笙失态?做梦吧。 温砚笙就算喝醉了也只能给她一个人看。 温砚笙接完电话过来,看着虞卿辞一会皱眉一会哼笑的,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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