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见三百次也没用,有些人见三次就够了。] 洛迷津还在发怔,女人的呼吸掠过自己的唇角,和那次极其深入的吻不同,是一种浅尝辄止的碰触。 隔壁的涟漪散尽,容清杳却觉得酒精与暗欲涌动,让她昏聩不明。 明明她天性谨慎,只允许别人看到她愿意给别人看到的一面。 可这一刻,她想要邀请。 容清杳拉着洛迷津的衣领,好让对方毫无顾忌地禁锢自己,她躺在洛迷津身下,眼底洇着无法言说的诱惑。 “洛学妹,要再试试吗?”
第15章 【过去时】抱我 试试,试什么? 洛迷津的大脑当场宕机,她单手将容清杳的手腕扣在最上方,女人瓷白如玉的肌肤洇着绯红色泽。 女人骨感白皙的手腕似羊脂白玉,洛迷津扣住的力道不自觉加大,立刻听见容清杳无力娇弱的轻呼。 “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回原位,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看似她将容清杳圈在怀中,实则是她被如春水般柔软的腰肢缠住,动弹不得。 “别动,”瞥见洛迷津不知所措的慌乱表情,容清杳微微仰头,饱满嫣红的唇瓣轻勾,引诱着洛迷津稀里糊涂地吻上来。 如同摆弄毛绒玩具般掌控操纵人心。 “你夜不归宿的话,他们不会来找你吗?”平复着情.动的气喘,容清杳游刃有余地引导着话题,双眼微眯,像是要将洛迷津的一切都看透。 “找我?”洛迷津眼角晕着过度亲吻后的绯色,开始认真思考起容清杳的问题。 这不是她第一次彻夜不归,以前出去参加围棋比赛,是她难得可以自由呼吸的时刻,她常常在比赛前夜于街道、海边、山间游荡。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保镖跟着她,所谓家人的关心无处不在。 只不过这次她技高一筹,还甩掉了保镖们。 “嗯,家人的话,”容清杳目光聚焦在虚空的某一处,“应该会到处找你的。” “他们应该更怕我在围棋比赛上认输,很让爷爷失望,”洛迷津笑了笑,说出了事实。 身为洛家的子孙,你怎么能认输呢?你怎么能喜欢打架子鼓?你为什么不能光耀门楣,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骄傲呢? 至少每次比赛完后回家,这些就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跟媒体发布会似的。 他们太害怕被人发现洛家的孩子不够优秀,是个有病的人。 又或者,他们会更希望她死掉。 “这样不正常的孩子,死了更好。” 从虚空中飘来一句话,在洛迷津脑海里回荡,像幻觉像恶魔。 “那这样会不会开心一点?”容清杳将洛迷津推倒在一旁后俯身而下,轻声耳语,“抱我。” 那一晚,容清杳留给她的记忆是全方位的,肌肤的滚.烫,雪般的香,小猫似的泣音,无一不被她收录。 落雪街道的路灯忽然亮起,透过窗帘的暖黄色灯光毛茸茸的,洛迷津唇边沾着半透明的汁水,像吃掉了一整颗水蜜桃。 “清杳学姐,我做得还好吗?” 容清杳的呼吸清紊乱,好一会儿都无法发声原本冷冽的声线,变为垫着沙哑的甜糜。 “为什么要问我?” “我怕你会不舒服。” 不知怎么地,容清杳骤然想到洛迷津在别人面前,会不会也是这般花言巧语、坦诚天真的? 她对别人也这么温柔吗? “这种事,你不应该很熟练吗?” 其实那些谣言,容清杳从来都没相信过,但此刻生理潮热,心理好似也薄脆如冰雪。 她无比想要试探,更想听洛迷津亲口解释。 “没有,我不熟练,”洛迷津回答得生硬而坦诚,是她一如既往的风格,“为什么这样问啊?” “因为很多人喜欢你。”话出口,容清杳后知后觉自己话里的过界意味。 洛迷津一下就笑了,“清杳学姐,追你的人好像更多一点。” “是吗?” 容清杳笑了笑,自己表现出温和友善,或许会让人以为她单纯好骗,但她从来都清醒。 那些人看上她的皮囊,她的识趣、她的优秀,把她当作猎物一样来竞相追逐,唯独不是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又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她。 “不是,他们喜欢的不是我。” 昏暗的光线下,容清杳的脸清冷忧郁,从容美丽,无需注解,拥有着令人遐想的皎洁。 今夜,她们同是情.欲的囚徒。 ** 后半夜的睡睡醒醒,依旧在疯狂的肌肤交缠中发生。 洛迷津感觉自己像是淋了一场热带雨林的雨,充沛清冽。 女人细软的腰肢在她的把握下几乎折断…… “好了,够了,”小台灯骤然亮起,容清杳两颊和鼻尖都泛红,唇瓣肉眼可见地肿了,可她那双还含着泪的眼已经重新变得清明冷然。 清醒地抗拒着这场情迷意乱的继续进行。 若是继续,她恐怕自己陷入更深的美丽漩涡。 洛迷津像是听从指令的小机器人,乖乖退出来,低下头给容清杳盖好被子,因而错过了女人眼眸中夹杂着害怕的慌乱。 潮湿黑暗的小旅馆,一闪一闪的暖黄灯光,浪潮后的宁静,容清杳双目失神地昏睡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莫名隔得很远。 ** 第二天山里依旧下着茫茫细雪,洛迷津醒来后并没有看见容清杳,心下失落,呆坐在床上。 “发什么呆?”容清杳从门外回来,如羽的薄雪覆着脖颈间浅浅的淤青痕迹,“我要准备走了。” 看着容清杳白衣胜雪的背影,洛迷津如梦初醒,小声地问: “清杳学姐,我们是不是要像之前那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16章 【过去时】醋意大增 松软洁白的雪在清晨的天空缓缓下落,灯光暧.昧房间里的空气却逐渐凝滞。 容清杳身体里的热潮未退,神情先冷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地直视洛迷津,轻声问道:“你想要这样?” 被女人刻意的冷淡惊到,洛迷津想起了之前酒店里容清杳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她担心自己会给到太多困扰。 于是,洛迷津并未像第一次那样追问容清杳能不能恋爱,而是故作平静地说: “我……都可以啊。” 将酸疼的身体藏进温暖的被面,容清杳凝望洛迷津的双眼,迟迟不能开口。 她从未主动开口讨要什么,不管对方是谁。 这样别扭的缺陷根深蒂固,来源于她不曾得到过什么,也来源于她过高的自尊心。 就这么别扭地行事,让她不必未雨绸缪,为未发生的事神伤,也不必作茧自缚,为失去之事断肠。 对她来说,毫无保留地剖白内心所想所欲,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无声无息的对峙中,容清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来电显示是“张臻”。 洛迷津想起这个人,曾在操场上给容清杳摆了一片心形蜡烛表白。 等容清杳的电话结束,洛迷津低下头,直白地发问: “清杳学姐,是上次给你表白的那个人吗?你们在一起了?” 惊讶于洛迷津的敏锐,容清杳面无表情,只是眸底泛起丝丝波澜,“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你会怎样?” 会怎样?洛迷津抚平自己额头上的呆毛,搜寻着自己对人类世界做过的功课。 和有对象的人睡觉,是给别人戴绿帽子吗? “送你一份礼物,和你保持距离,”她微微抿嘴,摸不准容清杳话里的真假,只是按照一些社会惯例的指南来回答。 好像人们就是很喜欢互送礼物的。 至于心底的钝痛,她无言咽下,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送我礼物,为什么?” “希望你开心啊,我不会那么不懂事,分得清楚界限。” 容清杳想要冷笑,她和洛迷津之间到底有什么界限? 是那种昨晚用热度和喘息填满对方,今早穿戴整齐虚情假意的界限吗? 昨晚两人之间的燎原烈火,在这一刻尽数熄灭。 女人跪坐着背对洛迷津穿好白衬衣,再转过身来,精致清透的面容上又是友善漂亮的笑容。 “谢谢你。” “清杳学姐……”洛迷津想要触上对方,又及时收回手。 容清杳似乎又变成众人口中温和美丽、人缘好的学姐,而不是洛迷津所见过阴晴不定、敏感易碎的女人。 “我要回学校了,“容清杳漠然地望着,旖旎的烛光已经烧化散尽。 “我送你。” 这里地处偏僻,洛迷津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学校。 容清杳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沉默寡言。 小旅馆外的乔木枝桠结了一层霜,像伸向天空的冰冷火焰。 沿着大路一直走到公交车站,清晨的车厢人很少,她们上了车后莫名默契地一同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一路上,车窗外积云如山、树影斑驳,洛迷津双手交缠,想要再次询问容清杳如何定义她们之间的关系。 可惜,女人已经闭目戴上耳机,开始听起了听力。 每一次见到容清杳,她的周身都仿佛围绕着清淩淩的白雾,似高纬度的薄雪,并不属于这里,随时会消失一样。 洛迷津害怕这片雪会融化,于是不敢惊扰。 公交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S大的2号校门,容清杳带着洛迷津一同下车,清晨的雾气太过冷冽,让她止不住轻轻发抖。 耳机里嗡嗡的英音与她眼里的水汽交织出雾茫茫的一片,容清杳取下黑色耳机,瓷白的肌肤有一种薄脆剔透的易碎感。 她感受到洛迷津心无旁骛的视线,如同冒着热气的可可让人微微心软。 或许是那种冲动还未完全消退,她忽然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走入玫瑰与荆棘所织陷阱的机会。 于是,她以退为进,“洛学妹,你还有话想和我说吗?” 心脏咚咚跳动,洛迷津抬眸上前一步,仿佛将萦绕在她与容清杳之间的昏昧雾霭拂去。 “清杳学姐,其实我不想……” “是迷津七段,能给我签名吗?”一个女生尖叫的声音打断了洛迷津的话,继而两三个人围了过来。 “迷津七段,能帮我签名签在你的照片上吗?” 忘记戴好口罩和冷帽,洛迷津只能认命地给她们签名,机械生硬地一遍遍写下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粉丝欢欢喜喜地走了之后,一位白衣白裙的女生抱着一把伞也匆匆跑了过来。 “洛同学,谢谢你上次借我的伞。”白衣白裙的女生脸红红,手里拿着一封粉色的信,“还有这封信也给你。” 站在不远处看着洛迷津接过信,容清杳眸色沉了下去,尔后听见更为刺耳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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