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雾笑得到抽气。 但是到底还是身体不舒服,笑了笑就觉得腹部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 最后她双手捂着肚子,轻轻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眉头一边皱着抵御肚子上的疼痛,另一边还在咯咯发笑。 “咱俩‘新婚之夜’你不穿衣服的背影那幅画人气最高了,要不然一会翻出来给你看看。” “但是我不能看,我这会看了容易肚子疼。” “……” 苏玉尘轻轻摸上了沈雾的小腹,在平坦的肌肤上轻轻按摩着。 说话的声音軟軟的,低低的:“老婆,你生理期还是别看这些了吧……” “你都说了容易肚子痛,这不是刚刚看了医生,我们回家还要熬中药呢。” 温热的体温顺着掌心传递到沈雾的皮肤上,不适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好了不少。 沈雾舒展了一下身体,在苏玉尘怀里歪了歪脑袋:“这么好的氛围,就不要提那些苦了吧唧的药了吧。” 似乎提起来,沈雾就一脸的嫌弃,“这东西闻起来就像是魔法攻击,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个更难喝的东西了吧?” 说完之后,沈雾愣了愣,自己说:“哦不对,我记得刘若萌说过,我熬的粥比浓缩的中药还要恐怖,真的比中药更难喝吗?” 她问的自然是唯一喝了粥的苏玉尘。 苏玉尘摇摇头,栗棕色的鬓发轻轻摇曳了一下:“没有那么夸张。” “其实味道还可以。” 沈雾唇边扬起一抹轻笑,抬手捏了捏苏玉尘的鼻尖:“小笨蛋,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苏玉尘被捏着鼻尖,就势咬了一口沈雾的手。 把白嫩的肌肤叼在嘴里,贝齿轻轻磨了磨,才松开牙,用唇瓣轻轻刮着那浅淡的咬痕。 “有味觉的,老婆就是又甜又香的。” “刚刚吃过的。” 她唇瓣挨着沈雾白嫩的手,长睫轻轻垂着,掩着眸底招摇的春光。 白嫩的脸颊轻轻蹭着沈雾的手,说话还是軟乎乎,清亮亮的,只不过因为唇瓣一直刮着白嫩的手指肌肤,所以说话的声音很低,也慢吞吞的。 这话其实听起来说的乖乖的,但其实却容易让人分不清说的是刚刚咬了一口手,还是品尝了沈雾的唇。 沈雾轻轻抬了抬下巴,感受着苏玉尘近在咫尺的气息。 她微笑着,挑花眼眼尾潋滟:“宝贝,你这么乖,一定要奖励你在车里折腾一次的。” 顿了顿,她贴近苏玉尘的耳垂,“在我生日那天。” - “咔哒”一声,驾驶座的位置车门被拉开。 扶南皱着眉头钻进车里的时候,就看见后排的沈雾和苏玉尘坐得端正,沈雾正在整理自己的前襟,苏玉尘则望着窗外整理自己的鬓发。 看起来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但是扶南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眼前的情况棘手,不能让她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她摇摇头,坐好了拉上驾驶座的门。 “医院大门肯定是出不去了,现在只能从住院部大楼的停车场绕一下,转移一下视线了。” 扶南眉头夹得死紧,伸手捞过安全带,用力扣上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做到的,你们都已经伪装的那么严实了,还是被人认出来,玉尘看来你热度太高,以后出门还是要注意一下,和沈雾一样都戴墨镜吧。” “嗯,知道了,南南姐。”苏玉尘乖乖的点点头,想起来自己衣柜里还躺着一个白框的墨镜,那个是沈雾送她去片场的时候,看她不好意思下车,给她扣在脸上的。 沈雾那个大牌的墨镜不用说也价值不菲,但是苏玉尘眼下最发愁的是,沈雾的生日礼物。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沈雾的生日。 沈雾的生日是2月18日,水瓶座的最后一天。 之前一直在发愁沈雾的生日礼物,但是都出于种种原因搁置了下来,眼下马上就到沈雾生日了,苏玉尘愈发觉得焦虑。 毕竟沈雾什么都不缺,难不成真像扶南说的那样,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沈雾吗? 一直胡思乱想着,车辆又停了下来。 原来扶南的车七拐八拐,来到了住院部大楼的停车场。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了下来,扶南按了手刹,回头望向二人:“可以下车了,我们从住院部上去,然后从顶楼换另一部电梯下来,从另一个地库停车场换一辆车,就能离开了。” 听起来挺复杂的,一听就是费了一番功夫。 怪不得安排了那么久才回来。 苏玉尘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南南姐,给你添麻烦了,下次我会记得戴墨镜出门的。” “这和戴不戴墨镜有什么关系,”沈雾抱着手臂:“我老婆现在火了,戴墨镜都有可能被认出来,但这又不怪她。” “……”扶南叹了口气,推开车门:“怪我,怪我一次性带了俩顶流,怪我怪我。” 论阴阳怪气,扶南还是很能打的。 但是沈雾明显更能打,“能力不足就加强锻炼,会好的。” “……” 扶南一脸无奈,带着两个人上了住院部电梯。 电梯缓缓爬升,屏幕上的字数随着红色箭头的指示一直在上升。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住院部顶层。 鉴于之前的经历,扶南首先想到了之前不久那次,也是三个人同乘一部电梯,她率先出去了,这俩在电梯里还玩了一把壁咚,眼下在别人地盘上,还是谨慎一点好。 扶南修长且骨节明晰的手指按住了电梯门框:“到了。” 这次她很明智,直接让这俩如胶似漆的先走。 沈雾和苏玉尘肩并肩走出了住院部的金属电梯,迎面见到了两个在窗口说话的人。 两个女人一个齐耳短发,戴着一副很厚的眼镜。 另一个女人高扎着马尾,正耸肩摊手地和齐耳短发的女人说着什么。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两个人刚好说到最激烈的地方,语调都不自觉拔高了。 说是在说话,其实更像是在争吵。 大概是没想到在这个情况下会见到熟人。 苏玉尘和沈雾愣了一下,站在那里并没有往前走,倒是后出来的扶南不明就里,差点一头撞上两个人的后背。 “怎么了?” 扶南问完,就顺着二人的视线望了过去,也怔了怔。 “付佳期?” “付沫男?” 扶南睁大眼睛,轻轻地呢喃出声,但是侧身和别人说话的两人没有发现她,更别提她身前的苏玉尘沈雾。 她们站的位置不能被直视过来的视线所察觉,但是会通过窄窄的墙壁拐角和楼体立柱,刚好把两个人收入眼底。 付沫男声音特别大,看起来情绪很激动:“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这么久我我熬了这么久了,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这个齐耳短发的女人一改往日的温柔无害,眉毛倒竖,疾声厉色。 和她们什么时候见过的付沫男都不一样。 说话间,付沫男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你现在还在劝我,说什么分辨是非对错,好啊,她现在就住在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里,你大可以走过去告诉她,我们一直以来都做了什么!” 付佳期的眉头皱着,嘴唇轻轻咬着,半响才松开:“但这件事也不是十拿九稳,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啊!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当初你找我的时候,不也是希望从我这里拿到想要的身份地位吗?我给你啊!你再也不是那个八竿子打不着付家的远房亲戚,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说话间,付沫男的手递了个什么东西过去,强硬地塞在付佳期手里。 却并没有立刻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用力按着,似乎是在施压。 “只要计划成功,我们要的一切,唾手可得。” 付沫男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但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对话,让站在电梯拐角的三个人并没有办法听清。 很快地,付佳期似乎是触了电一般使劲摇头。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搞不好一起玩完!” 她被扯住的手突然一扬,打开了付沫男的手。 “啪嗒”一声,原本被攥手心里的东西落在了地面上。 一支针管掉在了两个人脚边,还轻轻弹了弹,滚了几下才安静下来。 那明晃晃的针头泛着金属光泽,此刻安安静静躺在封口的塑料包装里。 “……” 付沫男冷冷地看着付佳期:“……你到底在怕什么,她本来就不是,我试过一次的,这不过这次是你去执行罢了。” 付佳期胡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行,现在病房里也不是付沫筝一个,她三个哥哥都在啊!我们不是刚刚从特约病房出来吗?” “是啊,是刚刚出来的,她对你什么态度,我想也不用我再次复述了吧?” 付沫男指着地面上那泛着寒光的东西:“去,自己捡起来,按我们计划的进行。” “……” 付佳期还是在小幅度地摇头。 “你在开什么玩笑,之前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吧,你爸爸不同意做的,不是还扇了你一巴掌吗?” “他当然不同意!”付沫男拔高了声音:“因为我才是付家大房的女儿!” “……” 她吼完以后,声音在长长的走廊带着阵阵的回音。 让在电梯口拐角、不敢现身的三个人愈发不敢动弹。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那两个争执的人刚好卡在通往B座的电梯井的必经之路。 偏偏此刻身后的电梯又被叫走了,忙忙碌碌地在每一层任劳任怨地升降。 她们哪里都去不了,就只能静静看戏,每个人脸上都浮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身为豪门的沈雾,第一次现场吃到了豪门的瓜,还是这么近距离的吃瓜。 她的表情从怔楞变成了高深莫测,还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听一边饶有兴致地点头,要不是不能出声,就差鼓掌赞叹了。 那边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僻静的角落已经有了别人,付沫男还在捂着心口一脸悲怆,眼神狂热。 “你明白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无人问津的日子?他不是我爸,他是付沫筝的爸爸,他也只是在等付沫筝和沈雾联姻之后,才公布这个消息,从大房那里抢走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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