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院子里,房门没有关? 吴世齐踏入房门的一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 怪不得父亲这么讨厌背叛的人都会原谅这个女子,暗香夺人心魂。殊不知枕边人是一个随时可取你性命之人。 顺着这淡淡的香味吴世齐打开了内房的门,皱了一下眉头。 自从上次自己抱她进去入睡,她好像就赖上了自己的床,每每自己外出了几日回来的晚了就能看见自己的床榻上躺着一人。 吴世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床上自然也会留有些许,说是药味,却不像,也不用与女子身上的幽香,更不是男子的汗臭,只不过这味道让人闻着极为舒适。 吴世齐倒也不是嫌弃,但是总觉得不妥,刚想上去喊醒... 她的话平常应该是睡得十分浅,现在能够安然入睡,又睡得这么沉,是因为累了吧,连想到了那个孩子,吴世齐说不出话。 许是作为一个刺客有的敏觉,在吴世齐进来不久后唐婉侧卧着睁眼,只是睁眼。 “我...扰到你了?” 值得奇怪的事,他今日见她睡他的床居然没有驱赶...虽然往常也没有,只是教育她一番不得当。 唐婉不出声的盯着吴世齐许久,“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吴世齐以为唐婉是在等他一个道歉,“今日的事,是我...” 从床上爬起慵懒坐着的人嗔笑,这人定然是个木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吴世齐一直是坐着的,刚刚还替她掖了被子,现下是背对着她,合着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的坐着。 “嗯?”自然的反应,让她回头看到了唐婉慵懒的姿容,以及只穿了单衣的上身。 很快就将头瞥了回来,女子的身体,除了自己的她其实见得不算多,就算是同为女子,他也依然会守着自己心中的礼节。 因为旁人不知道他是女子。 女子本就卑微,再坏名声,实难生存。 唐婉怎会看不出吴世齐的心思,心中还暗骂这个人胆儿真小,“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这不是怕,是不该的,不能。” 唐婉坏笑,“哦?什么是不该的。” “于情,你是我父亲的女人,于礼,男女有别~” 一本正经的话,唐婉听着像刺。“你真以为,我失贞于他?” 吴世齐又迟疑的瞧了一眼,“那你为什么要喝那个药...毁你终生!” 有终生么,虽是女子,可生来就被当作利刃为人所用,手中沾染无数鲜血,也许被当做弃子杀掉,也许死在刺杀途中,又谈什么终生呢。 “给你父亲的孩子是来氏存留的,不仅是抄家更是血洗,于是我将她抱来了,爹娘都死了,背着一身仇恨活着也是痛苦的。”她解释,试图让吴世齐好受一点。 原来杀手,也是有悲悯之心么。或者也是痛苦的! “你,那么爱子宁,为什么当初不带她走?”白发醒目,更灼人心。 “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吴看着她的眼中泛着光,再次将头扭回过来,房间是暗的,只透着外房的微亮火光。 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唐婉不懂。 吴世齐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个小丫头,也许是她救他的时候,也许是她对着其他人蛮横而对自己关怀的时候。 只不过,他不确定她喜欢他,他不是不确定,而是认定她不会喜欢自己,公主要嫁的是王子,自己不但不是王子... 横在他心中的,从来就不是地位,处境,而是自己这从生下就注定了的命。 可能需要时间去沉淀,显然命运没有给他时间。 别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吴世齐想到了什么,他想赌一把,用自己的命赌一把。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吴世齐转过身不再回避眼前的人,任她穿着如何,打开了这层纱,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若她真没有悲悯之心,那么纵也不过是一死,有何难。 看着吴世齐的突然主动,这眼神,唐婉惊觉不妙。 曾幻想过,吴世齐是女子会怎么样,可是那只是幻想,女子可会对另外一个女子痴情如此。 重新拼凑了的心,又碎了。刚起的温暖,慢慢变凉。 “你?”或许,她明白了,情爱也许真的就没有男女之别呢。 吴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其实早该猜到了。” 唐婉抽回自己的手,扭过头,猜了,却不敢到而已。 不可能的希望也是希望,“你为什么...” “啊,我也不想啊!”吴世齐背过她看着外房透过来的光轻松说道。 终于不用在这么拘谨。 唐婉明白了横在他心中的障碍,若真是男儿他也许就带子宁走了,自己也就...心中那一丝突感的欣喜,是…为什么? 吴世齐看着唐婉的眼神,似乎自己赌赢了? 他不知道,一种暗生的情愫之花悄然在对方心里种下。他也不会去想,除了自己还会有别的女子对女子有那种男女之情。 不该你的东西,就不要碰,唐婉镇了镇自己的心,一副戏谑的样子,“今夜的事,我会当做不知道,至于你?” 戏还得演好。 “嗯?” 眼前的人刚刚还一副错愕的样子,脸变得真快。 “我可是~”唐婉贴身到吴世齐背后,低头在他耳畔吹着风,“和从前一样哦,又或许~更胜。” 唐婉终于明白,为什么靠近吴世齐没有厌恶感,反而很舒适,让人越来越想亲近。 这个叫温暖么,从未尝过的东西,即使是这带有目的而为的,她仍想抓住片刻。 吴世齐侧头回看,双眼对上,一双干净透彻的眸子,好美的姑娘,怎就变成了杀人利器。 猝不及防的对视,没有遮掩,没有躲闪,唐婉像是战败了一般,先将视线挪开了。 吴世齐呆愣,或许他想说轻浮只是伪装吧...为什么呢? 不过他终究是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也怕么?” “怕,当然怕,你能对子宁生情...” 是怕么,怕失去...怕你没了利用价值就会被弃掉,唐婉心道! “哦,是对女子生情么。”吴世齐抿嘴,“我不是任何女子都会喜欢,你不用怕。” 是啊,这种感情,应当都是抵触的吧。 未开口求于人,就已经被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当然有不甘,眼前这个人,比男人还要呆,“二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说着怕,可那贴在吴世齐背上的身子半分都没有挪开,“嗯。” “你往常遇到这种,也是像对我这样的做法么?”勾引二字显得放荡,吴世齐是说不出口的。因为直觉告诉他,唐婉绝不是这种人。 舍去本性扮演这种…轻浮之人,戏里戏外自己都会作呕吧,指不定唐婉在背后吐了自己一身。 “你是,第一个。”不知为何,一字吐的很重。 接着又暗自庆幸,“如果,他知道你的把柄就是她的话,也许就不会有我了。” 吴世齐轻笑,似有些得意,“攻人攻心,好用你要挟我,或者,只要我喜欢上你,就注定了阵营么,又或者,他一个不喜,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唐婉将自己身上的重量都靠上去了,舒心的闭着眼睛,“只可惜,人和心,我都攻不下!” 这点吴世齐倒是庆兴自己的女儿身了,勾魂夺魄的美人,换做了是别人,枕边香风怕是要成枕上白骨。 还是极为温和的语气,“你若还想睡,就继续在这躺下,我到外面去。” 唐婉玩弄的用手指卷着着吴世齐的白鬓发,“怎么,这会儿二公子不拿你父亲,和你口中的礼制压我了?” 这白发,让有心人看着痛心,她想,有人爱你如此,又何在乎他男女。 吴世齐会心一笑,“我想,这么久他没察觉,应该都不会察觉到了。” 吴世齐可以几面做人,未必她唐婉就不会。
第48章 烽烟乱,战事起 江淮叛变, 发兵十万北上,南夷亦屯兵十万在截城,举国震惊。 西院是吴世齐从不愿意踏足的院子, 若有事请婆婆也是喊吴阳去, 西院多年轻女子, 是他不想看也不愿看的。 “南方急报!” “江淮十万军攻克蔡城, 昆吾告急,南夷屯兵十万欲攻截城。”此消息一报, 朝堂震怒。 帝乙威坐高台,早已经将椅子的扶手捏出了声。不到几日的功夫,江淮便破了一城。实在是奇辱。 “哼, 小小的江淮, 竟也敢勾结夷人犯我大商!”安稳了十多年,终于有仗打了,热血沸腾的是一干武将。 天刚亮吴世齐就等候在西院, 等着吴修出来。 “家主,是二公子来了。” “唤他进来。” 院中人杂,吴世齐不会来西院, 她们也不敢去哪二公子的院子里, 可这吴世齐算得上是人中翘楚,免不了让人偷看。 吴世齐进门, 见女子衣衫不整, 自然的低下了头,“父亲~” “孩儿有事要说。” 吴修瞧了瞧自己的儿子一样, 将替他穿衣的姬妾一把推开, “还不快滚!” 这毫无轻重的一推,差点将女子推撞到一旁的桌角, 吴世齐下意识的过扶住了,“父亲何必和一个女子计较。” 吴世齐朝她点头,示意她出去。 “哼,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吴世齐压着心中的怒火,怕是曾经自己的母亲不会比这个女子好到哪里去。 “父亲,如今南方战事再起,若是南仲被派出征,则朝中形式就会一边倒。” 南仲走了,自然水就端不平了,现下吴修又有什么办法,南方战事必定要平。 “若让子川只手遮天,父亲也能想到他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咱们。” “可王,也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死,哼!”吴修明白,自己死了他子川就能一手遮天。 “父亲。”吴世齐再次走近,“孩儿现在不能去朝中议事,若父亲能够让王上亲征,三公子监国,那么形式就能有所变化。” 吴修眯着眼睛,“战场凶险,王上亲征怕是我要遭人斥责。” 吴世齐摇摇头,“孩儿以为不然,他江淮敢第一个反,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王上亲自平乱能够震慑九州,稳固军心,夷人一直都是商的祸患,王上若能亲自除去,便能流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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