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仗未打先灭威风。 出弦那一刻,快而稳,三支箭从篝火上划过,分别落在对面草人的头上,脖颈上,以及胸口。 皆是要害之处。 快,准,狠。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真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吗? 这下,真就没人敢上了,除非你能比得过,否则,大商的脸,谁丢的起。 “我射完了,该你们了。” 看着一脸天真的少年,将弓横在众人面前。 ... 无人敢接。 “孩子们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南仲身后的虞起本想上前。 “可是将军,这他们分明就是宣战。” 帝乙摩挲着手,“元宏~” 萧元宏出列,“臣在。” “江淮善骑射,你文武双全,论政上寡人已经熟悉了,可还未曾见过你的骑射。” 孩子们的事情,萧元宏都已经为人父了,帝乙特意点了萧元宏。 也许夷族长老脸上的微妙变化只有少数人察觉了。 “宏,献丑了!” 接过了先前那个少年的弓,同样也选了三支箭。 春风拨动城墙上的黑色长幡使之飘起,与篝火方向相同。 这几年萧元宏在大商除了娶了国相的女儿这件大事让别人熟知,其他时间都是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 文治上也是,政绩平平。 刮来的风,对于射箭无疑是增加了阻碍。 萧元宏拉弓后没有立即松开,而是闭了眼。 众人都为其捏一把汗。 南仲撑着下巴看着拉弓的人。 睁眼的时候手松了,三支箭飞射出去。 只是和先前少年的不同,萧元宏的箭围绕在先前心脏处的箭,围了一个三角状,整整齐齐。 “厉害啊!”引起了哗然。 南仲则是侧过头看着子淑左肩下的位置不寒而栗。 “怎么了?”对突然看过来的南仲,子淑有些不适应,撇过了头。 若非幸运,恐怕眼前这人真要没了。 南仲眨眨眼,自己在想什么呢! “嗯?” “你哪儿,还疼吗?”他指的是伤口。 子淑下意识的摸了摸伤口处,又将她带回那晚,吴世齐替她疗伤,她被南仲抓住趟到他怀里,不让吴世齐碰她的场景。也许正是这种贴心,温柔,才让她变的像现在。心中只想占有,逼迫。 “不疼了。” “那便好。” 吴世齐看着前方一排人,将军夫妇你侬我侬,还以为这大木头开窍了。 再看萧元宏出去应对了,一个人坐着的子宁,略微凄凉。 “小姑姑,你看姑父!”看着个样子,子受觉得就不用自己出去了,可以清闲喝酒吃肉。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争。” —啪—啪—啪啪— 掌声来自高台之上,赵吉受了意。 “赏,江淮世子府。” 萧元宏行了谢礼,回到座上。 本以为夷人会收敛,不过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来是江淮的世子。”大长老朝着萧元宏轻轻一笑。“还以为是大王您的儿子!” “子启!” “父王。”子启起身的同时南仲就说了两个字,别怕。 子启走到人前,“文,我不如吴内史,武不及萧世子,但因为父王长子,启当受命。 ” 什么都不好,但是听话。 在子启选好弓后,似乎夷族又有新花样。 “大王,区区草人,何以取乐。” 大长老拍了拍手,台上了一个被困在十字架上的人。 头上放了一个水果。 “来朝路上抓获的几个逃跑的奴隶,本要处死,如今他们是去是留全凭大公子意思。” “你...” 子启向来以仁孝著称,将稻草换成真人。又要射中那微小的水果。这无疑是减小射中的最大方法。 除非不怕杀人。 帝乙没有表态。 没得选,但是子启本来就没有把握,如今更是。回头看了自己父亲威严的望着自己,子启拿起了箭。 开弓的时候都在抖。 “事关国家体面,勿怪我~” 只要不脱靶,中了水果和人都有的一说。 力道没有那么足,但是射中已经够了。 —咔— 飞出去的箭被另外一只箭拦腰射断裂开,而那只箭则刚好钉在稻草正中央。 这算哪门子事? 弟弟射断了哥哥的箭? 还是两个最有机会当上王储的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公子的斗争呢。 “何故要取人性命,让我兄长背负一个嗜血的罪名。”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 “大长老,这是商国三公子。” 大长老眯了眯眼,“原来是三公子啊,只不过是几个逃犯罢了,本就该死,难道一个国家的王子也要替死囚求情,因为一个奴隶得罪他人?” “还是说,生性本弱,这如畜生般的都不敢杀?” “你!” 奴隶不当为人看,这一点无法反驳,大长老将子受说怒。 被吴世齐拉住了他一时的冲动。 “先生!”子受朝起身走近拉着自己的吴世齐微躬了身,小声道,“这人不好对付。” 吴世齐点头先向帝乙行了礼,“众所周知,商国大公子仁德,开湖供鱼居,种林为鸟栖,对内母慈子孝,兄弟和睦,对外礼贤下士,这才赢得九州称颂。” “再者,不杀生,乃人之本善,不愿轻易取生灵性命,只能说明两位公子都是善人。岂是能和凶残猛兽一般毫无人性,更何来生性本弱一说?” 大长老皱眉,好个伶牙俐齿的少年,“呵,大商口口声声礼仪制度,那这尊卑与王法又有何用?” “礼仪尊卑自然要讲。” “那这个奴隶又为何杀不得!” “我王为天下共主,拥有九州之地,乃天下的主人。别说是牲畜了,就是这天下的一草一木,皆是我王的,长老不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不好吧!”吴世齐将后三个字说的极慢。 说完又朝着帝乙行了大礼。 这口舌之战,不动一刀一枪,厉害啊。 吴世齐辩才,今日初露锋芒。说得台下的人大快人心。 说的明里暗里都是把南夷骂了一通,着实将那大长老气的脸都青了。“哪里来的白脸小子,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吴世齐不才,乃国相门生,君王之臣。” 原来这就是三公子跟前红人,吴世齐。 一时间引起议论。 赵吉急走近了低身小声道:“因一些流程内廷需要人管理,王?” 帝乙听着看了看吴世齐,“都闻吴家大朗温其如玉,寡人看这吴卿你这二朗比起他哥哥也是不输的。” 帝乙话一出就更让众人好奇这吴世齐了。 后面的人三言两语。 齐二公子不仅长得好看,还有才。 就是身子骨弱了点。 听说还未婚配。 “小儿不过是占了些口舌便宜。”吴修行礼。 赵吉过来在吴修耳旁嘀咕了一阵,吴修就离坐了。 唐婉趁机坐到了吴世齐旁边,“二公子好厉害啊,你看后面那些个小姑娘~” 吴世齐抓住她倒酒的手,“你疯了?这么多人在!” 唐婉的大胆,让吴世齐差点方寸大乱。 “哎哟~没想到二公子你还怕~” “你到底要干嘛?” 唐婉贴近,小声道:“替你,气气你的小相好。” 吴世齐眼睛一瞪,想争论什么的,萧元宏就举着杯子转过,“二弟口才,愚兄佩服。” 吴世齐自叹,又何必去干扰别人的生活呢。 “哼,本就是该死之人!”大长老不顾一把年纪抄起了身边的弓箭,在众目睽睽下就要射死对面绑着的人。 坐着那么多人,这一箭下去可想而知。 奴隶被塞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朝自己眼睛处射来的箭。 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闭眼等待死亡。 但是好像有些漫长,头上方好像一震,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众人也是闭眼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 一只筷子射中了水果正中央插在十字木板上。地上有一根成了两半的箭。 是一根筷子啊,之前闭眼不敢看的人现在都睁大了眼睛。 “大好的春宴若是见了血,恐折煞一年的运气呀。”南仲放下一支筷子,端起一杯酒走上前。 是那个男人! 大商的神将,后面官员的女眷们纷纷伸长了脖子。 还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威武,只不过可惜娶了妻。再看看将军座上的另外一名,夫人。那可惜就只能化为自己没那个福分。 萧元宏看着毫无表情的子宁,若是换了以前,她一定会第一个站起鼓掌叫好。 今日饱了眼福,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军,一个面如冠玉的温婉才子。 “你是什么人!”着长衫的人,他们不认识。 “小将,南仲。”南仲举高酒杯。 不认识,但是听闻过,南夷一边先是一惊,多年前打跑东夷的那个魔头。 而后大长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你就是南仲大将军。” 大长老也端起了一杯酒,举杯饮尽。 “谁人不知南仲大将军枪下亡魂无数,手中染的血可聚成江海,而如今却在这里说什么见了血不好,如此不是好笑吗!” 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居然骂我们南师长。 南仲笑了,“大长老过誉了,仲只是杀该杀之人,如今也只不过想请我王定夺这人的生死,旁人,应当也和仲一样,先请示了主人。”南仲朝帝乙合手继而道,“况且今日是难得的春宴,这么多女眷在此,欢欢乐乐聚在一起,大长老又何必吓一群妇人,扰了这大好的兴致。” 南仲既然是大商的师长,那么这话中涵盖了两层意思,大长老不会不知道。 商的东西,也是旁人可以觊觎的? 既给足了帝乙面子,又没有明损南夷的脸。 “南师长果然,非同凡人!”大长老有所收敛,不怀好意的顶着南仲。 “过奖,请王上定夺。” 帝乙缓缓道:“既是你保下的人,就赐于你。” 南仲微抬头看了一会儿,“谢王上。” “原本定的士族公子的比武...”赵吉进前一步,小声问道。 “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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