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浅面色沉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表姐。”她抬眼看人,缓缓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和她传过绯闻,难道不知道那个绯闻就是因我而起?所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和她有绯闻?” 闵蔚然明显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已经出声明否认了吗?” “否认的是公司,不是我。”李怀浅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不过既然表姐想认识她,我也不至于不给你这个面子,等年后上班吧,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吧,希望到时候表姐也要给我个面子,不要找借口失踪才好。”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闵蔚然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李怀清全程屏息凝神不敢说话,等到李怀浅的身影消失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面色僵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闵蔚然,李怀清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呀表姐,多谢你帮忙转移话题,但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什么了,咱也不知道殿下是几个意思,你就先自求多福吧。” 说完扔下闵蔚然一个人,火速开溜了。 55、五五 公司年初八复工,但是宋宜安初五就要离家,去宁城处理一些紧急公务。 下午两点多钟的机票,怕她出门晚了赶不及,上午十点钟宋父就张罗着做午饭,母亲则是帮她收拾着行李箱,不让她沾手,她就在一旁陪着看着。 冬天-衣服厚,有些占地方,但其实并不多,很快就把行李箱塞满了。 宋宜安回复完谭欣发来的消息,返回界面后习惯性地点进了置顶,对话框仍旧停留在她的自言自语,从大年初一凌晨她掐点发了一句新年快乐,到后面几天零零散散的日常消息,不知不觉占了满屏,却一句都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 宋母见她眉眼低垂,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放好收拾完的行李箱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开玩笑道:“是得了那个什么假期综合症了?” 母亲最近在学习上网,一些网络词语掌握了不少。 宋宜安收起手机,弯了弯嘴角,“没事儿,只是有些舍不得您和爸爸。” “想我们了就打视频电话,或者我们乘飞机去看你也行,现在交通方便着呢,我们小时候哪有高铁和飞机,都是火车连天加夜的跑。” 宋母拉着女儿坐在床沿,满面慈爱地看着她,“实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真的没事儿,就是在想工作的事情,马上宁城分公司要挂牌了,我可能要常驻那边,回家的时间会更少,你和爸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就找苏涵。” 宋宜安摸着母亲满是皱纹的手,笑着宽慰她。 见她确实不想说,宋母也没有过多逼问,跟着她转了话题,叮嘱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拿感冒发烧不当毛病,落下病根儿了以后可是要受罪。” “我知道,您不用担心,我都这么大了,不至于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儿。” “你要说到做到才好。” 宋母显然不是很信任她的说法,但是孩子大了,光是念叨着也没啥用,她如果不往心里去,说再多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摇摇头,站起身来说:“行了,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收拾的,我去瞧瞧你爸饭做好了没有,就他那两下子功夫,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妈。” 宋母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女儿喊了她一声,疑惑着转过头去问:“怎么了?” 宋宜安坐在床沿没动,紧盯着她的眼睛问:“这几天拜年,无论是咱们去别人家,还是别人来咱们家,都没有一个人过问我的感情问题,是不是您和爸打过招呼了?” 谁家没几个爱操心晚辈终身大事的热心亲戚,一般在宋宜安这个年纪,即便没有结婚生子,也该有个稳定交往对象,独她是个例外。 每年拜年的时候,都没少听叔伯婶姨们念叨几句,对于宋宜安而言,也早都习惯了。 可今年明显安静许多,他们问她工作是否顺利,生活是否顺心,偏偏把往年固定的催婚流程给忘了,倒是让宋宜安觉得有些奇怪了。 但这事儿倒也不用动什么脑筋,无非是父母疼她,不想让她再疲于应对。 她很想道声谢,却又觉得生分,就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宋母神态自然,笑着说:“招呼啥啊,咱们家的事儿,本来也轮不到别人去念叨,你怎么还关心起这个来了?别多想,有你爸呢,他最不怕得罪人。” 说罢伸出双手,冲女儿比了两个“OK”的手势,步履轻快地走了。 宋宜安目送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家吃完午饭之后宋宜安就去了机场,飞机两个多小时,到宁城公司的时候差不多六点,现在办公楼已经差不多筹备完善,就差选个良辰吉日挂牌了。 谭欣先到,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小声说了句:“闵总来了。” 诧异自然是有的,但宋宜安没有多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她加快步伐进了电梯,谭欣说闵迟在会议室,她就让谭欣帮忙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办公室,自己一个人去了会议室见老板。 会议室的门是打开的,但是宋宜安进去之前还是先敲了门,听到闵迟回应之后才走进去,会议室里开着空调,瞬间让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闵总,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也没有提前通知一声。” 宋宜安解下围巾和手套放在一边,走到了闵迟身旁,顺着她的指示坐下。 “送怀浅去剧组,顺便过来看看这边怎么样了,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操心,我一直没怎么过问,现在看到已经初成规模,真是辛苦你了。” 闵迟脸上带笑,目光里满是认可,伸手拍了拍宋宜安的肩膀以示嘉奖。 “是大家集体的功劳,我一个人不敢称辛苦,等公司正式挂牌之后,您得签个字,给他们发一笔丰厚的奖金。”宋宜安也笑起来,顺便给自己的员工争取福利。 闵迟笑道:“这个好说,也不用我签字,你自己做主就行。” “那我就先替大家谢谢闵总了。”宋宜安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敢托大。 两人聊了几句新公司的事情,闵迟突然话锋一转,问她:“这个新年过得怎么样?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过年回家有没有被催婚啊?” 宋宜安不知道她是随口一问,还是有言外之意,只能含糊应道:“还行,我父母身体也还行,他们挺开明的,不是很着急。” “你之前不是在相亲来着?”闵迟眯了眯眼,继续问道:“没有更近一步的相处?” 宋宜安谨慎回答:“性格上不太合适,就暂时没有再联系了。” “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闵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认真地说:“你现在工作量不比以前做经纪人的时候少,甚至更忙,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去谈情说爱,我认识不少条件不错的青年才俊,绝对不会委屈了你,要不要抽时间见见面?” “多谢闵总为我操心,但我暂时可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宋宜安脸色不变,同样认真地对她说:“现阶段的话,我还是想以工作为重。” 闵迟“哦”了一声,尾音拉长,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宋宜安喉头微动,刚想补充说些什么,闵迟又开口道:“三十岁出头,确实是个拼事业的好年纪,但是感情方面也确实有点晚了,就算你自己不着急,你父母也真的不急吗?怀浅比你还小几岁呢,她爸爸现在都起了心思,要给她物色几个人相处看看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闵迟一直看着宋宜安,明显感觉到她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动。 “怎么了?”闵迟挑挑眉,故意问了一句。 宋宜安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抬手摸了摸喉咙,轻咳一声道:“没什么,怀浅应该……也不着急吧?她总说自己还是个孩子。” 闵迟又笑起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她那张嘴你又不是不晓得,惯爱胡说八道,让人哭笑不得的,怎么说也是实实在在奔三的人了,哪里还能算个孩子?” 宋宜安不说话了,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刚下飞机还没吃饭吧?这附近你比我熟悉,找个不错的饭店,我请你和谭欣吃顿饭,明天一早我就得回京城,这边还是交给你们。” 闵迟站起身来,又宽慰她:“你的压力也不要太大,工作也就是这么回事儿,该三天的活儿没必要攒到两天来,我们家老李就是钱多,咱们可着花,没必要给他省钱。” “我明白,谢谢闵总。” 宋宜安跟着她站起来,低声应了一句。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宜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谭欣想提醒她两句,但看闵迟也不像很在意的样子,就还是闭紧了嘴,不敢随便支配领导。 因为新公司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没有正式挂牌,宋宜安和谭欣也还没确定后面要不要在这边常驻,现在每次过来都还是在住酒店。 闵迟和她们定的不是一个酒店,吃完饭就和她们分道而行。 在回酒店的路上,谭欣一直想和宋宜安搭句话,但见她比起吃饭的时候,已经不只是心不在焉,都能当的上一句失魂落魄了,连续叫了她两声都没收到回应。 直到出租车停到酒店门口,谭欣边喊人边扯了两下她的袖口,宋宜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跟着她一起下了车,结果还忘了行李箱还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最后还是谭欣动手给拖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往酒店里面走。 进电梯之后,左右没有别人,谭欣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宋总,您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我总感觉您有点儿不在状态。” “有吗?”宋宜安看了她一眼,否认道:“我觉得很正常。” 谭欣暗自腹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但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要注意言辞,就挤出来一个假笑,随意附和了几声。 俩人住对门,到门口谭欣把行李箱给了宋宜安,她愣了一下,慢吞吞地道了谢,然后突然问谭欣:“谭助理,我今天的状态真的不对劲吗?” “有一点。”谭欣掐起小指,比划了一下。 “一点?” “好吧,其实挺明显,我估计闵总都看出来了,不过应该没怎么介意。” 谭欣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来,安慰她说:“刚过完年嘛,假期还没完就提前上工了,换谁也不可能立刻进入状态,闵总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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