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感叹,这也就在梦里,才能如此荒诞。 “清儿你瞧,这大好河山,都是吾给你的聘礼,吾不仅仅要清儿做璃国君后,还要做这一统十国的君后。” 南清细细听着她激动的描述,时不时还会点头迎合。 待到她听的有些累了,对方忽而揽住她的腰身,虔诚又肃穆,“清儿,我们生一个女儿好不好?” 对方见她迟迟不作回应,抓住她的胳膊,不停追问,面孔逐渐变得狰狞,最后竟然成了恶鬼模样。 “不!不要!” 惊恐挣扎着喊叫起来,双眸蓦地睁开,发现璃榆与胡太医都在,顾不上额间的汗水,从榻上坐起。 “清儿你终于醒了。” 璃榆坐在边缘,将人紧紧抱住,神色慌张,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我…这是怎么了?” 胡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回话:“娘娘陷入梦魇不得其法,一直不能醒来。” 若南清再不醒,他这把老骨头估计今日也要交代在这皇家别院。 “我又梦魇了吗?” 抬起袖子有些不顾形象的擦了擦汗水,小声呢喃了声。 随后又想起什么,“君上,妾身这是昏睡了多久?” “现下已是卯时。” 她歇下的时候约莫申时三刻,若这儿卯时,也就意味着已经是第二天。 她这是睡了快七个时辰。 她在梦里明明只是听璃榆说了一些治国安民之策,怎会睡了七个时辰之久。 璃榆瞧着有些痴傻模样的南清,心口一紧,多番问询,察觉对方只是有些惊叹昏睡的时间过长,并无其他不适之处,她才安心下来。 “君上,妾身饿的厉害。” 缓过神来的南清,肚子开始咕咕叫,昨日就在午时进食了些,后又去小道走了许久,这一觉睡的她是极为不安,这会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之筠,速去准备早膳。” “奴婢领旨。” 之阙则是去打热水给南清擦擦汗。 “君上,你想与妾身有一个孩子吗?” “清儿怎突然问起这个来?” 璃榆不确定南清在梦魇里经历什么,对于她的问题,不太敢开口直接回答。 “璃国皇室既是有秘药,以往是妾身的身子亏空受损,如今既已然养好,总归还是不想让君上绝嗣。” 南清的话没有起伏,听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但璃榆不敢放松警惕。 “清儿,自古妇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走一遭,我让太医院的人调养你的身子,只是想让你享常人之乐,而非是为了要你替我孕育子嗣。” 将人揽入怀,轻拍后背,“太医说你就是爱多思,才致梦魇,清儿,别老是胡思乱想。” 南清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回抱着璃榆,“好,都听君上的。” 因外面还未天亮,之阙打了热水来,南清简单擦洗后只穿了里衣,披着一件袍子。 打算用完早膳后再睡一会儿。 故而在之筠将膳食端上来后,南清并未多食,虽然饿的厉害,也只喝了一碗粥,吃了几个虾仁晶皮饺子。 “君上陪着妾身好不好?” 她发现只要抱着璃榆,除了在行欢上,她经受不住对方的折腾,其余时间都睡的格外香甜。 从不会做噩梦,也不会出现半夜惊醒的状况,让她很的心安。 璃榆没有作声,让人撤了膳食,自顾自的脱了衣裳,用行动回答了对方。 “若清儿还心有余悸,就抱紧些,我守着清儿,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搅扰清儿好梦。” 第67章 游湖 南清枕着璃榆的胳膊,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半趴在她的身上。 在山上别院住了三四日后,因下了初雪,瞧着南清情绪不是很稳定,便打算独自带她去城南边郊游湖赏雪。 其余宫妃则随苏晚意回宫。 如今刚入冬不久,又是初雪,湖面尚未结冰,湖边沿道上时不时能瞧见有三两好友结伴同行。 南清与璃榆换了常服,就如同普通人家的姐妹一般,携手漫步在湖边。 湖水之上架有高楼,上有云廊连轩榭,下有曲桥通两岸。 “君上,妾身想去那儿小坐。” 指着远处湖水上的阁楼,南清往璃榆身上靠拢了些。 “好。” 待上了曲桥后,琴箫合奏之声乍然响起。 琴声幽婉,箫声悠扬,彼此胶着,可谓是心意相通。 “这二人今日一曲,倒是合奏的极有默契。” 听着听着就不觉入了迷。 璃榆并不言语,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不知二位女公子可也是来这儿游湖赏雪的?” 二楼围栏处,一三十来岁的妇人临边而坐,手里还拿着箫。 抬首望去,瞧见说话人的对面坐着的也是同她年龄相仿的妇人。 南清闻言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们的梳妆打扮,开口道:“方才是两位夫人在合奏吗?” “下面风大,女公子不妨上来说话。” 南清瞧了一眼璃榆,见她点头,这才移步去二楼。 有五六名侍女规矩的跪坐在楼梯口,环视一眼,楼阁四周皆延伸出两尺宽的踏板,木栏围着,上挂竹帘。 妇人见人上来,朝着南清轻轻招手,“这有炭火,女公子且来暖暖手。” 南清拉着璃榆过去,挨着坐下,扬唇浅笑,诚恳问道:“两位夫人合奏的可是自己填词作曲?” 抚琴的妇人抿嘴,与对面拿箫的妇人对视一眼,“这曲子是我与姐姐幼时所作,如今稍加修改,方有了先前之曲,也是我们二人第一次合奏此曲。” 南清闻言,神情微愣,而后又将情绪收入眼底。 目光辗转到面前二人,有如此默契,恐怕不仅仅是自幼相识的情意,还有灵魂上的契合。 “女公子也精通音律吗?” 拿箫的妇人见南清沉默,提起话头。 “略懂些皮毛,很是欣赏两位神魂上的契合,今日这一曲,倒是让我心有所悟。” 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畅聊起来。 璃榆握着南清的手,乖巧的坐在她身边,耐心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就连平日里的威压也收敛起来,怕搅扰了对方与两位妇人的谈话。 见三人聊的畅意,她时不时也会跟着笑起来,眼神里都是宠溺的笑意,将南清层层裹着。 之筠与之阙还有侍卫一直候在湖边,瞧着天色都晚了,自家君上和娘娘还没有从亭阁出来,不免担心起来。 最后还是犹豫了半晌,由之筠去探探情况。 “君…女公子,天色渐晚,若要是回城,咱们得启程了。” 下意识的准备唤璃榆君上,但瞧着有两位妇人在,旋即改口。 南清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已经许久没这般与人交谈过,但南郊没有皇庄,不能在城外过夜,晚间总不好去农家借宿,平白搅扰人家,况且她们身后还跟了那么多人。 起身带着一丝歉意,有些不舍的与妇人告别。 待人离开后,抚琴的妇人柔声唤了对面的人一声“姐姐”,将拿箫的妇人目光从南清离去方向拉回。 “嗯?” “我们也该回了。” “好。” 侍女起身过来,将二位的琴与箫收捡好,又将带来的火盆一应物什带走。 “有道是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怜惜。” 拿箫的妇人下楼后,兀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抚琴的妇人却笑道应和了一声,“我这一生所求,不过是温暖与良人,恰好姐姐就是。” 妇人闻言一笑,将她的大氅领口紧了紧,拥着她离开。 上了马车的南清,脑中时不时会浮现出她与一道迷糊身影的人在湖边漫步,周遭的雪要厚上许多,湖面似乎还有有一艘乌篷船。 她试图瞧清楚那人的模样,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清儿怎么了?” “君上,曾经的我们也一同出宫游湖赏过雪吗?” 璃榆失笑,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是不是又犯糊涂了,元宵佳节,你我二人不是也来了此处,那时此处的雪景算得上一绝。” 南清半信半疑,那个模糊的人影是璃榆吗?为何她没有印象。 “清儿若是觉得今日不够尽兴,待年后元宵,再来此游玩一遭好不好?” 不等她继续探寻下去,璃榆覆身过来,揽住她的胳膊问询。 “君上如今朝务缠身,今日多空出来一日陪妾身游湖,已是妾身罪过,怎好老是缠着君上陪妾身出宫胡闹。” 南清顺势倒进对方的怀里,手沿着腰际环住,将侧脸贴在她的心口,“只要君上能时时想着妾身就好。”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进城,回到永华宫的时候已经戌时三刻。 这次璃榆要跟着南清一起进浴池没有再被阻拦,却也没讨到什么好,只要她一靠近,对方就跟条鱼儿似的溜走。 滑不溜的,气的她只能干看着。 “清儿!” “君上,明日还要上朝,莫要再胡闹。” 南清洗的差不多之后,先一步上去,将水珠擦干,套了里衣不管璃榆。 在山上的日子她被折腾够了,深知璃榆是只喂不饱的狼,还是躲着为好。 见人出去,璃榆随意洗了两下,也跟着出去,南清已经躺在床榻里侧,裹着锦被跟条蝉蛹一般,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外边还单独搁置了一床被子。 她有些被气笑,让之筠进来赶紧将那碍眼的被子拿走。 “君上若是不要这盖被,今晚可就要挨冻。” 璃榆却不顾南清威胁,执意让之筠将被子拿出去。 随后躺在她的身侧,找寻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开口在何处。 摸找无果后,只着里衣的璃榆,这会又一直没有被子盖,冷的四肢略显僵硬。 苦着脸乞求:“好清儿,我保证乖乖的不动你,就将锦被分我一半好不好,哪有帝后睡一张床盖两床锦被的道理。” 南清别过头去,“方才妾身就说了,若不要那盖被,君上就得冻着。” 第68章 宫权 璃榆将人掰了过来,面朝自己,“清儿,好清儿,我错了,日后定征的你同意后再碰你好不好?” 此刻的璃她化身一条可怜巴巴无人要的小狗。 眼瞧着对方嘴唇真的被冻的有些发紫,南清心有不忍,松了手,将压着的开口松开,放人进了暖被。 “清儿还是疼惜我的。” 计谋得逞的璃榆迅速钻了进去,抱着暖烘烘的娇躯,脸就开始往南清脖子上蹭。 “君上!” “我就亲一下。” 南清看着如饿狼扑食的璃榆,心中暗骂自己,日后再信对方的话,她就是狗。 紧咬的唇瓣里,不断溢出似有若无的轻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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