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 手铐被解开,她几乎是瞬间摔跌下来,倒在璃榆怀里。 “清儿,吾说过,至死方休。” 南清闭上眼,想说些什么,迟疑片刻又全部咽了回去。 璃榆用肩膀撑着她,去解开脚上的镣铐,埋头的瞬间似乎在微笑。 束缚被解开,将人抱起,轻了不少,几乎没什么重量。 在离开囚困多日的地方,见到亮光的瞬间,害怕的将头缩回,躲进璃榆的怀里,埋的死死的。 璃榆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随后又快速收敛,紧紧的抱住怀里人。 走了一小会儿后,“清儿,可以下来了。” 南清闻声缓缓抬起头,小心张望着四周,察觉是她先前住的寝宫,安心了不少。 脚刚触地,无力支撑身子重量,整个人往旁边跌下去,下意识的去抓璃榆的胳膊,往对方身上扑。 “是吾不好,忘了清儿这两个月以来都是坐着,站不稳也是常事。” 言罢将人半搀扶着坐到软榻上。 “两个月…”南清小声呢喃着。 她已经被关了两个月吗? 那虞榷她们现在如何了? “清儿在想谁?” 瞧见南清在出神,璃榆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是青辞青禾还是…你的榷姐姐?” 南清不语。 “你的榷姐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位贵人身下承欢呢?” 闻言,眼中全是震惊,抬手毫不犹豫给了对方一巴掌,清脆响亮。 原进来禀报的宫人,吓得立马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挨了一巴掌的璃榆偏过脸,许是南清用尽了力气,掌印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清儿这是心疼她了吗?” “吾给她找的都是些温柔贵女,待她极好,醉生梦死也不过如此。” “璃榆,你到底有没有心。” 指腹一寸一寸抚摸着火辣的左脸,眼中满是怒意,忽而又笑出声来,“心?南清,吾的心试着给过你,可是你不要啊!” “璃榆,你的爱,太沉太疯,我承受不起。” 只觉对方神情好似疯魔,南清不自觉的往后退缩,被璃榆一把拽住脚踝。 上面有镣铐留下的淤青,疼的南清倒吸凉气,双眸片刻之间染上水雾。 一双杏眼满是阴执,南清被看的头皮发麻,心慌的不敢与她直视。 可璃榆却是用力的箍住她的下巴,生生掰扯了过来,迫使对方与之对视,“无妨,昨日巫医告知吾蛊虫培养已然功成,清儿不爱吾也不打紧,吾有的是法子。” 话音刚落,就朝门口跪着的宫人挥手,示意将外面候着的人领进来。 南清还不清楚璃榆口中说的巫医、蛊虫是何意,眼前已经出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妪,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凌乱。 “民妇见过君上,君后娘娘。” 原以为声音会是老迈干哑,可入耳却是年轻女子的嗓音,这倒让南清有些好奇。 “免。”璃榆挥手,让人过来,“可将东西带来了?” “君上,蛊虫在这。” 老妪将手里的锦盒打开,里面用寒冰作内盒,有两个格子,躺着两只极小的“蠕虫”。 此刻正在缓慢蠕动着,看的南清心里有些不适。 璃榆摁住她的胳膊,淡然说道:“开始吧。” 一头雾水的南清,有些失措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璃榆,你要对我做什么?” “君上,民妇多问一句,君后可否按时服用药丸?” 老妪并未急着上前,而是再三确认,以防万一出事。 “嗯。” 听着二者谈话,南清回想起先前璃榆每隔些时辰就会逼迫自己吃下一粒带甜味的小圆丸子。 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出,整个人都极为不安,不曾穿鞋袜,用尽力气去踹璃榆,试图逃脱对自己的禁锢。 “清儿,乖,不疼,就一下,很快的。” 半个身子已经脱离,被璃榆一把捞了回去,抵扣在软榻上,将左手的手腕露出来,死死摁在榻旁。 “走开,不要碰我,你走开,滚——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呵斥,却是挣扎无果。 南清侧着脸,眼睁睁看着老妪拿出一枚金簪,一点点刺破自己的手腕。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浸在榻上。 手腕处血珠一颗一颗冒出来,老妪将锦盒左边的“蠕虫”用金簪小心挑出,放在血珠旁边。 嗅到血腥气的“蠕虫”迅速爬过去,一点点啃噬,沿着极小的伤口缓缓爬进去。 没一会儿功夫,“蠕虫”消失不见,自伤口处缓缓出现一厘长的短线。 璃榆这才松开南清,得到解脱的南清,疯一般的去挠自己的手腕,试图将那条虫子从身上抠出来。 “还请君上伸出右手。” 老妪用同样的法子将右边的“蠕虫”引进璃榆的身子里。 “民妇告退。” 完成任务的老妪合上锦盒,俯身埋首退下。 看着已经抓破皮的手腕,璃榆再度将人禁锢住,“清儿,你这样弄伤了自己,吾会寻旁人撒气的。” “璃榆,这究竟是何物?” 嘶吼后的声音极弱,弱的让人心碎。 “清儿觉得吾为何会率先对西边一个小国动手?” 璃榆将她眼角泪水拭去,俯身趴在她的身上,贴在耳际,轻咬一口,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加速各国紧张关系,迫使你不敢贸然逃出璃国是其一,至于其二,吾自是瞧上了她们鲜为人知的巫蛊之术。” 指尖顺着锁骨逐渐往下移动,目光停留在南清那张翕着的软唇之上。 俯身而下,两者紧紧贴在一起,吻上对方的唇。 随着血腥味的溢出,原抗拒的南清感知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叫嚣着。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勾上璃榆的脖子,伸出舌尖似乎在迎合对方。 “清儿。” “清儿。” 衣衫半褪,香肩微露,璃榆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南清的名字。 “榷姐姐~” 璃榆身形微顿,抬首看向身下人的眼睛,有些迷离。 “南清,看清楚,吾是谁!” 第59章 资格 南清的脸泛着潮红,长睫轻颤,呢喃着“姐姐”。 在这一刻,璃榆忽而后悔当初放人离宫,“清儿,唤吾阿榆。” 体内蛊虫作祟,南清有些神志不清,她根本无法分辨眼前人是谁。 只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朝璃榆贴了过去,渴望着更多,四肢攀上对方的身躯,酥月匈晃动荡漾,让璃榆也顾不上生气。 不断安慰着自己:如今才第一日,待过些日子,她的清儿就能逐渐忘掉那个人,那时,由内到外,由人到心都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人。 伸手抚上丰盈的那一瞬,南清忍不住轻哼一声。 璃榆探入她的口中,疯狂掠夺,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先前老妪特意嘱咐过她,种蛊前七日不可过于频繁行欢,更不可纵欲过度。 故而在南清历经两次云端后,虽有些不舍,但她还是硬生生忍住,放过对方。 待到情意散去,被咬破的嘴角不再渗血,南清意识逐渐清明。 双眸酸胀,盈满了泪水,一滴眼泪在眼角将落未落。 南清抬手轻轻抹去,指尖触碰到发烫的眼角,有些恍然。 本就散开的青丝这会儿更显凌乱,还有几缕被汗水浸透,胡乱地贴在她细白的脖颈上。 南清平躺在软榻上,也不管身上的黏腻,痴痴的望着顶上横梁,似在思考着什么。 这永华宫变了又好像没变,陈设摆放还是先前模样,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添了些物什。 比如拔步床上的金锁链,内殿中铺满地的鹅毛毯,以及那道未曾有过的隔门… 璃榆起身下榻,将南清抱起,缓步朝着那道新增的隔门方向而去。 用脚轻轻一踢,门便打开,里面雾气缭绕,南清定眼一看,才发现这被开凿出一个浴池,里面蓄满了热水。 沿着玉石阶梯往下走,二人身子皆被浸入水中。 南清不发一言,任由璃榆擦洗着她那早就脏污、洗不干净的身子。 “清儿,再过半个月就是你我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身上汗水尽数洗净后,璃榆拥着南清靠在边缘坐下。 “一封废后诏书,一杯毒酒,女君肯给吗?” 南清将所有的情绪掩藏,侧身盯着眼前让她略感陌生的脸。 璃榆忿忿捏住她的脖子,“清儿这是连死都不愿入皇陵与吾同葬吗?” “既然女君说至死方休,留我一个全尸也算全了彼此的体面。” 璃榆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再等等,再等等,可南清的话却如一把又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插进她的心口。 “你想摆脱吾,然后去跟虞榷一道共赴黄泉?吾告诉你,绝无可能。” “女君这是又想拿她的命威胁我吗?”南清冷哼一声,吸入的空气逐渐稀薄,她开始出现眩晕感,却没有丝毫反抗,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女君杀了她更好,免了她继续遭受折辱。” “咳…咳咳…” 手中力道回收,南清整个人淹没进水里,而后又被璃榆提起来,连呛了好几口水。 “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吾又怎会杀了她,吾还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何一点点将她遗忘,转身爬上最为怨恨之人的榻上求欢呢。” 南清闻言面部僵硬,连带着身子也紧绷起来,内心翻滚不已,嘴唇抑制不住的微颤,“璃榆,你….” “南清,你如今连死,都是没资格的。” 听到这话的南清整个人跌坐在池中。 放肆的大笑起来,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带着苦涩与无力。 靠着壁池,一点点滑坐下去,想通过池水淹死自己,被璃榆一把捞起抱上岸。 用长帕将自己与对方的身子擦干,穿上里衣后将人抱去床榻上。 手脚再度被金锁链扣上,不过这次姿势由跪坐换做平躺。 南清眼神空洞,如一只乖巧的提线木偶,由着璃榆摆弄。 “清儿,乖乖等着吾回来。” 弯腰在她额头上轻吻后,让宫人进来看着南清,免得她趁机寻死。 随后去宣明殿思忖璃国与越国的战事。 南韫本就骁勇善战之人,平凉军分编五万人过去,可谓是锦上添花。 短短三月,连破对方数城,一封封捷报传入京,君心愉悦,连着好几道赏赐圣旨送入杞国边境。 骠骑大将军温岭那儿情况不容乐观,攻破越国五座城池后,璃榆当时收到许州来信,一时间失了分寸。 有些太过急躁,将越国太后逼急了,不知用了什么东西与乌国达成共识,以至于让对方近乎是举全国之力保越国,共抗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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