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天的忙碌与奔波在此时此刻换来了几天的团聚。 学生放假早,温疏在村子里面已经住了有不少天,附近的街坊邻居也都见过不少,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都很有好感。 一次,许龄在家里看书,温疏就坐在她的旁边用电脑写着C++的作业。 噔噔噔的外头传来一阵声响,小孩子在喊,“大哥,大哥,你是在这儿吗?” 接着是许龄外婆的声音,“呦,这不是浩浩吗,你来找谁,我家可没有什么大哥。” 浩浩是她们隔壁胡同一家里的小孩,今年也就个五六岁,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不对呀,我大哥给我指过,就说她在这住。” 许龄的余光看见了身旁的人合上电脑,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龄姐,我好朋友来找我玩了,我得出去一趟,作业等我回头再写。” 听见这说法的许龄是又好奇又好笑,“你什么时候交了个这样的朋友。” “昨天晚上。”温疏老实回答,“昨天晚上咱和江煦出去打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然后我就和他交谈了几句。” “还得是咱太有人格魅力了,这小孩当机立断的要任我当大哥。” 许龄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跟着温疏一起出去。 小孩看见温疏就喊,“大哥!我把陀螺带来了,今天我们就能一起玩了。” 姥姥笑呵呵的,“原来是来找小温疏的呀,出去玩吧出去玩吧。” 温疏:“诶,好。” “走走走,许龄我们一起去。” 也不知道小孩的衣服的口袋竟然能这么大。 左边掏出来两个之后,右边又掏出来两个,接着又从裤子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盒泡泡糖,献殷勤似的,“大哥,你先吃。” 接着又递到了许龄面前,“龄姐姐,你也吃。” 许龄倒是没想到还有她的份。 浩浩人不大,语气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哥,虽然我不能像你曾经的小弟那样,拥有那么多的玩具还都拿来和你分享,但是我的陀螺你可以随便玩!大哥!你是我一辈子的大哥。” 温疏:“好,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小弟!” 浩浩:“嗯!” 许龄:呃,这是到他们村搞传销来的吗? 不出几天,温疏俨然成为了村里面新任的孩子王。 上午也不睡懒觉了,每天在不同的家里面看着一群小孩写寒假作业,下午带着他们玩陀螺滑板溜冰鞋羽毛起,晚上在接上放烟花,坐一起唱歌,忙的不亦乐乎。 街坊邻居都对她赞不绝口。 废话,国内前三大学的学生免费当家教讲题,搁谁谁不开心。 许龄偶尔也会陪着温疏一起去玩,但多数时候温疏已经不再需要许龄这个村里人作陪了。 当又一次两人一起出门,碰见了一个约么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温疏准确无误的喊出来三爷爷这个称呼并且让许龄跟着喊、给三爷爷介绍许龄身份的时候,这位在这里生活里十几年的小女生第一次怀疑起来了自己的身份。 许龄:“温疏,你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吧。” 温疏:“没有,我就是比较受人欢迎罢了。” 受人欢迎当然不是什么坏事,看到温疏这么受人欢迎,许龄也替她高兴。 虚假的村里人:许龄。 真实的村里人:温疏。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买米面油、蒸馒头、逛街买新年要穿的衣服、去后面的地里面烤地瓜、晚上陪着老人家一起打麻将... 过年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热热闹闹的就成了。 时间转到二十八这天,江煦难能可贵的来串了个门。 “诶,李奶奶,我吃过早饭了,我来找许龄和温疏,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出来玩。” 江潍一中的同学聚会选在了这天,他们一大早就要去市里。 许龄正在化妆,看见江煦还忍不住调侃,“呦,今天可算起了个大早,不至于被阿姨再骂。” 提起来这件事,江煦没了什么好心情,“还不是得怪你们家那位,那天去我们家做客,我妈问,‘疏疏啊,你们大学生都是睡倒十一二点才起的吗?江煦自从回了家,这是跟死床上离了似的,咱就没跟人家在一个时区过。’” 当时温疏故作惊讶,“啊?阿姨,我们大学生都是六七点起,早饭我做不了,但是在家里面我和许龄都会帮姥姥做午饭的,像江煦这样的我还真没怎么听过。” 许龄憋笑,还在为温疏说话,“她现在天天给村里小孩讲题你又不是不知道。” 另一位村里人叹了口气,“是啊,是啊,现在这个村子快成了温疏的天下了。” 温疏刚刚从外面回来,刚才去给她的各位小弟告别,回来就听见江煦在和许龄说她的坏话。 但是温疏大度,“江煦,阿姨前几天还说要我多去你家玩呢,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江煦:什么撕伞行为。 许龄:“哎呀,今天你们班聚会我去真的好吗?” 江煦:“好不好的你妆都快化完了,你还能不去吗?你还能不去吗?” 许龄:“宝宝,以后我们多去江煦家吧。” 说完朝江煦敷衍一笑。 没有感情,纯属礼貌。 撕伞组成员加一。 同学聚会,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在组织的时候就说了句,“可以带家属。” 许龄这次前去,自然是以家属的身份去的。 一开始温疏提了句她没在意,直到后面几天温疏旁敲侧击、软磨硬泡的才明白原来温疏想的是这么一回事。 那,去就去呗。 坐上公交汽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 包厢是体委安排的,三人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在了十多个人。 “呦,温疏、江煦,来晚了啊,一会可得罚几杯。”留着锡纸烫的男生上前迎接,给江煦的肩膀上来了不轻不重的一圈。 温疏跟人挥手,“晚什么啊,这不还没开饭呢吗?” 锡纸烫显然是不认同,“咱班长都在那儿坐了半个小时了,你这还不算晚?”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才落到许龄身上,显然是有些印象的,“江煦,你不介绍介绍?” 江煦:“我介绍什么,我可不敢介绍。” 狐疑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温疏清了清嗓子,“许龄,我女朋友。” 锡纸烫:“卧槽。” 这顿饭上,温疏竟然成为了唯一一个带对象来的。 锡纸烫倚在班长的肩膀上,“在上大学之前,我还以为没有女朋友是因为不能早恋,上大学之后,我才知道没有女朋友就是没有女朋友。” 时稳听的有些好笑,拍拍他,“没事,大家都没有。江煦比你还惨,他还得吃狗粮。” 正吃的欢快的江煦闻言抬头,“班长你别cue我啊,痛苦转移算怎么一回事。” 时稳闻言,端起酒来,“行了行了,我自罚一杯。” 话题中心的温疏正给许龄剥虾,“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好。” 纪委冲温疏举杯,“恭喜啊,年少暗恋终成眷属。” 后者显然惊讶万分,干了自己面前的橙汁压压惊,茫然又惊恐的看向纪委。 赵雪琪摊了摊手,“我也不是个瞎子,你用我相机拍了那么多张许龄的照片还拜托我给你导出来,我又不是看不见。” 许龄:“照片在哪儿呢,我想看看。” 温疏:“...嗯..呃,就在我家放着呢,回头再给你看。” 许龄:“行。”转身又跟赵雪琪去说话,“她那么早就开始暗恋我啊。” 赵雪琪点了点头,“我估摸着是,那时候我看她就跟个变态跟踪狂似的。” 温疏对这称呼是一万个不承认:“!!我是守法好公民。” 赵雪琪:“行行行,你们情侣之间的小游戏是吧,我都明白。” 小学鸡吵架的场景十分好笑。 许龄觉得自己特别幸运,生活在一个宽容的时代。 江煦还在和时稳说着自己在大学看着这对小情侣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有多可怜,越说越起劲。温疏听不下去加入战场上前辩驳,赵雪琪一个活生生的李意杏二号,坚决捍卫自己嗑的CP的尊严。 有一瞬间又觉得他们还在江潍一中。 这只是一个吃完午饭回来一个极其平常的午后,班上的多媒体会放着抖音或者是B站的视频,走读的学生分享着自己早上从家里带来的零食水果,窗外的风吹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聊着有关梦想、过去、或是现在的话题,说哪个老师拖堂的时间太长,或者是谁谁谁准备向哪个人告白,就在篮球场上。 他们畅想着的,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 幸运的是,他们大多得偿所愿,现在还能坐在一起吃饭,一如从前。 下午场去的是KTV。 中午温疏倒是没太喝酒,到了下午就不行了,整个人在KTV里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对许龄说,“老婆!我要给你唱情歌。” 温疏吹了吹话筒,“歪歪歪。” “到我的歌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音准找的也不大好,“娘子!” 又自己接着“ah。” 很熟悉的调。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 “曾经迷失风雨中,我爱上了寂寞...” 唱到激昂处,她情感充沛,紧握话筒,目光灼灼的盯着许龄,“是你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 许龄缩在沙发的最里面。 没眼看,完全没眼看。 她并不是很想承认眼前这个近乎癫狂在酒后释放天性的女大学生是她的女朋友。 ---- 歌曲:凤凰传奇《郎的诱惑》 我太牛了我一下午写了五千多(得意)
第31章 天黑黑 全场看下来,许龄的唯一感受就是太可惜了。 温疏不去当个喜剧演员太可惜了。 一曲《郎的诱惑》过后,这个人的身上已经充满了正经的搞笑感——举手投足之间都会让许龄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唱完歌的温疏扑在许龄怀里。 KTV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温疏搂着许龄的腰。 她似乎总是很喜欢这样的姿势,暖暖呼呼的。酒精的刺激已经让这个虚假的S省人士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但仍旧不忘卖乖讨巧。 “许龄,我给你唱的歌你喜欢吗?是不是超级喜欢呀。”温疏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就会轻轻软软的,没有撒娇的想法却已经做出来了撒娇的行为。 而许龄,又是一个最受不了小狗撒娇的人,她揉着温疏的头发,低头凑的更近一点在她的耳边说,“嗯,最最最喜欢。” 世界上的情话无非就那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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