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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公司招办公室文员，要求五官端正，工资两千二每个月…” “…某市电子企业招流水线工人，包吃包住，工资面议？” “…某酒店招收招前台收银…” … 特么，这东西老子是越看越沉默，大学生两千多块钱一个月？ 这两千块你给我我能把自己饿死你信不信。 最离谱的是，越是不要学历的反而是工资高一点。 咋的？特么嫌老子读书读傻了？ 而且这一堆招聘里面，工资最高的也很少有超过四千的，更别提能上两万的了。我这时候才惊觉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对劲。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和晚风组成了一个小家，那我也有义务为她分担一部分压力。 找了许久，我最终将简历放在一家传媒广告公司的桌子上，这家公司做的算是与我家同行，内容方面我也熟一点，当然这家也是我能找到工资最高的一家。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面试过程，他面无表情的问着，老子心不在焉的答着， “请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面试呢？” 老子暗暗翻了个白眼，能为什么？缺钱呗！难不成还能是因为对你公司爱得深沉吗？ 不过这些我也只是心里吐槽一下的，没敢真说出来。 于是，老子各种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堆，说的我自己都觉得虚伪。 “嗯，那再请你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他面无表情的回应老子，看都没看老子一眼。 这特么还得自我介绍？所以你丫的拿着老子简历看了半天看了个啥？ 你特么是不认字需要老子给你大声朗读一遍？ 不过到底是要找工作，老子忍！ “我叫姜澄雪，江城本地人…” 老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看丫还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丫有没有在听。 良久，才听见他说：“嗯？介绍完了？那你的期望工资是多少呢？” 老子更加无语了，这特么还能自己定工资的吗？ 我自己定完了给不给我发呀？又特么拿老子涮着玩。 他这东一句西一句的也没说多少有营养的，寻思八成也是没看上老子，但又想把老子骗过去做苦力。 想到这我说话也就没那么好声好气了：“我期望工资是两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再分我点股份。” 我这句话说出来他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了，震惊的抬头看着老子，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两万？还想要股份？你觉得现实吗？” 老子摊手，“你也没问我现不现实啊，你只说问我期望工资，我说两万有问题吗？” “我在公司干了两年多了都没超过一万，你刚来就要两万？你可是真敢想。” “你自己没到一万那是你的事，再说你公司自己把要求标那么高，我说两万有问题吗？” “我让你说期望工资，没让你搁我这许愿，你超出同岗位多少，心里没点数吗？” 巧了嘿，这我心里还真没数，后面跟他又聊了几句，都是越聊越崩，我也懒得跟丫好好聊了，然而丫不知道是出于敬业问题，还是没意识到聊崩了的问题，竟然还在孜孜不倦的给老子画饼。 “我们公司发展前景是非常好的，你来了以后虽然达不到你每月两万的期望，但是在你工作一年后达到个一万左右还是没问题的。” “可你不是说你来公司两年多都没达到一万吗？” 我肉眼可见地看着他职业性的微笑僵在了脸上，估计心里不一定怎么骂老子呢。 他尴尬的朝老子扯了扯嘴角，然后跟老子解释：“每个人的能力和发展方向不一样，你应聘技术部，技术部那边工资要高一点…” 对于他这说辞我可以说是半点都不信，我也敷衍着回答：“嗯，我也相信，我来公司以后一定能带领公司走进世界企业五百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深深看了老子一眼，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尝试：“那你可以接受节假日加班吗？” 老子再次敷衍他：“那我在上班时候偷懒你们可以接受吗？” 他终于是放下了我的简历，也再次恢复成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抱歉啊，我们可能会优先考虑有工作经验的，你没工作经验是不能应聘这个岗位的。” 老子反问他：“我…没工作哪来的经验啊？” “你要有经验我才能录用你啊！” “所以我才来找你要工作了啊！” … 气氛一时沉默，老子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应该是没面试过我这么难缠的，我能感觉到他的表情像一张面具一样，一点点裂开。 我们大眼瞪小眼许久，最终以另一名面试者坐上老子位置为结束。 我又陆续找了几家公司，说的好听是什么给年轻人机会，实际上大多都是想招廉价劳动力的。 好在我实习证明解决了，不然实习证明落在他们手上，还得再被他们压上一头。 这一天出去，我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晚风了。想来，她那边压力比我还要大吧？ 天色将晚，我踩着路灯的斑驳光影一步步走回了我和晚风的小家，她看见我回来，似乎一瞬间看穿了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她没有苛责我，只是朝我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招呼我：“橙子，先吃饭吧。” 第75章 光影中的她 接下来几天，我终日游荡在大街小巷，想着找上一份合适的工作。 其实我现在的状态更多像是在完成晚风交代的任务，她说需要我有一份工作，那我便去找就是了。 哪怕晚风把生活上的一切给我分析的在清楚，哪怕是说我在招聘会上看过了大学生的薪资之低，可我对我们现在的生活依旧没有一个直观的感觉。 本来想着，没钱了，那我少买些零碎东西就是了。 直到我看上一件喜欢的衣服，我付钱却提示我余额不足时候，我才终于有了一点体会。 “美女，你到底还买不买？”那个店员小妹看着我迟迟没有付钱顿时有些不耐。 “买买买，你等一下啊，身上钱不太够，我找朋友借一下。”我朝她尴尬笑了笑，这还是我平生头一遭因为买东西付不出钱而窘迫。 最终还是跟晚风拿了钱，将衣服买下。甚至临走前，我还听见那店员小妹嘟囔道： “没钱还装什么阔！” 我想回去再找她理论来着，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万一老子忍不住动了手，现在老子大概率是赔不起的。 晚上回去时候，晚风早已经将饭菜摆好，而她一个人在一旁拿着本子算着生活的各项开支，其中有好几项明显是才刚刚划掉的。 她很认真，认真到没发现我进来。 我拿着手中被打包好的衣服，一瞬间买到心仪东西的喜悦荡然无存，头一次感觉买东西也能这么难受。 我从后面抱住她，轻声跟她说着：“晚风，对不起…” 晚风还是没有责怪我，转过身将我拥在怀中，拭去了我眼角的一丝湿润，柔声安慰我：“橙子，不怪你，是我拖累了你。” 听到她这话，我却更加难受，我曾天真地以为带她离开那个村子离开她曾经的家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这真的是好日子吗？ “橙子，本就不是你的生活，是我对不起你。”她却还在继续说着：“橙子，不然你回去吧，你不用陪我过这样的日子的。” “晚风，你别这样！” 眼看她眼眶泛红，马上就要落下泪来，我紧紧回抱住她， “晚风，我说过我会跟你承担一切，别赶我走…我以后不会了…” 晚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橙子，我不是在赶你走，是你没必要跟我受苦啊。”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我轻吻上她的脸，心中信念更加坚定， “明天我随便先找一份活计先干着，能有一点是一点。” “橙子…”她这滴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落在我的手上，灼热的温度却烫在我的心上。 … 第二天，本打算再继续我漫无目的的游荡时候，一个电话打给了老子，说我被他们公司录用了。工资虽没过万却也相差不多。 经过这几天找工作的经历，这个数字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让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下至少能给晚风减轻一半的压力了。 如果，下班后我能再做些别的增加一点收入，我们的日子未必就比别人差了。 我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去了录用我那个公司，然而… “怎么是你？！”我和接待我那个人异口同声。 这真的是… 老子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真奇妙，这接待我的大哥正巧是当时招聘会上让我气的半死那个大哥。 我问他，为什么我面试都成这个鸟样了，居然还能被录用上。 “这你别问我，是老板看了简历决定的，谁知道会把你挑出来？” 老子不得不感叹， 老板威武！ 老板霸气！ 老板慧眼识珠啊！ 老板好人一胎生八个！ … 跟大哥成了同事以后他也不似面试时候那种面无表情的严肃，倒也还算好说话。 大哥姓李，叫李煜，emmm，跟历史上某皇帝同名同姓。 提起他名姓他倒也洒脱，还调侃自己，“虽然我也叫李煜，不过我可是没有南唐后主的文采。” 又跟大哥闲谈了几句，在他得知了我刚一来工资就比他高，他眼神顿时幽怨了起来。 没再理他，回到工位，找机会划水摸鱼等下班。 别问我为啥第一天上班就划水，老子上班不是为了下班难道是为了爱与和平吗？ 回到家后好一会晚风才回来，吃过晚饭后看着时间还早，总觉得该把这段时间利用起来。 倒也不是老子多上进，只是我不想在看见她的眼泪了。 我们每个月花费的缺口依然很大。 那么，就从我会的开始吧。 我拿起了画板，这张画板曾伴随我高中时段最艰难的岁月。 如今我再次艰难了，已然又到了它出马的时候。 我和晚风在附近公园的路灯下落座，她静静坐着路灯把她的轮廓照的分明，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画室的那段日子。 支好画架，备好画笔，铺好画纸，然后…画出我最心爱的人。 之前每日相伴还不觉得，如今这般细看之下才发现她这段时间的变化也是不小。 她的头发长长了些许，从原本的中性打扮，更加柔和更加女性化，当然也更能触动我心。 和初见她时候相比，她眼神更加有光了，这是她最大的变化，不变的是她嘴角的弧度，只是那时的她这抹弧度更多出于习惯和礼貌，而此刻我却能感觉到这抹弧度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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