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梓汐只是宁舒顺带的,他们更在乎的是宁舒这个人。而苏梓汐恰恰就是宁舒不能割舍的存在,他们清楚的知道宁舒的秉性。 如果他们担忧成真的话,苏梓汐一旦被魔界挟持,宁舒不会坐视不理甚至会为苏梓汐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令修真界新星夭折的事情来。 师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宁舒却是知道背后的含义,端着杯盏的手略微晃动又很快的稳住。 这样的期许并不少见,从前也是这般慎之又慎宁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如今,宁舒却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有人的期许在她身上但是她在意的人却被人视作她的累赘。 虽然无人明说可是言行间皆是饱含这个意味,有些愤恨些许惆怅却又在忍耐范围之内。 宁舒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她这辈的人里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是她自己,后辈之中的年轻人还未完全长成仍需历练。 她是修真界的底牌,将底牌暴露出来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会引来很多的麻烦,更何况她在外行走更是惹魔瞩目。 理解但是并不代表认同,她还是不能同理他们的思想。她并不觉得梓汐是她的负累、软肋,相反的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好。 就连师兄不也说了吗?自己比之从前多了丝烟火气,心中有了挂念,难以割舍的存在,自然就做不到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 “我能保护好。”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坚毅非常,似乎是在坚守着什么,让尘风子有些愕然,才分别短短几月而已他竟然觉得此刻的师妹有些陌生。 师妹的变化并不是只单于表面,那种变化是由内到外的改变。 如果要去形容的话那么该是这样的:从前的宁舒伟岸如高山仰止皑皑白雪铺就由内到外的冷然,更像是遗世独立的仙人;而此刻的宁舒更像是春日近夏的水流,温柔和煦,甚至是大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青涩而懵懂,炙热而莽撞,一头栽进去无法自拔。 若是从前的师妹必然不会反驳于他,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年魔界横行杀人如麻,闹得人心惶惶终日不安,最后的最后倚仗的也是师妹。 可是那时的师妹并没有半分异色,更不曾有过半分辩驳。可如今,他所言站的出发点虽是整个修真界但是并不是什么坏话,但是师妹却无法忍受的反驳了他。 虽然那反驳在他看来算不得是反驳,但是架不住那是沉默寡言的师妹陡然开口啊。 稀奇,罕见。 宁舒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师兄,面上的表情很是严肃,无一不是在告诉尘风子她的坚持。 她所说的‘我能保护好’不仅是能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他们的担心成为现实,更是在告诉师兄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不会让自己的妻子陷入危险当中从而慌不择乱。 他从未在师妹的脸上看到过除却练剑之外近乎执拗的坚持,可是现在却看到了。 师妹正直,良善,对自己的要求几乎是到了严苛的地步,不允许行差错步半分。 并不是因为师妹从小便是如此,盖因师妹天资过人。有时候能力出众本身就是枷锁会到来烦恼,而师妹对自己要求严苛也是因此而已。 可是现如今师妹是要想要挣开这禁锢着她的枷锁了吗? 或许是他眼底的担忧太甚毫无所知的流露了出来,以至于被宁舒看的清楚。 温和却又蕴含担忧,掌门师兄身上担负的东西其实并不少,甚至是比她所肩负的还要纷杂麻烦,可是师兄从接过重任伊始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一心为公,从来未曾有过半分私心。 她此番回答无疑是在告诉师兄其它,本以为会被师兄反驳甚至是呵斥,毕竟,这番话是将她身上肩负的责任看的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师兄苛责于她宁舒可能心底还会好受些,可是偏偏师兄没有,有的只是对她的不放心,担忧。 看到师妹眼神晦涩,风尘子忽而笑了“不必如此。”他是心怀正道,所言所语出于大众考虑,过于深远绵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还是师妹的师兄。 他不仅是正道之首第一仙门的掌门,也是她的师兄。 “你先是你自己,再是其它身份。本是在情理之中何需愧疚不安?” 他了解他这个师妹了,责任心太重道德感太强。 以至于才会对自己百般要求,诸多枷锁缠身,以至于无法挣脱。 宁舒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温润含笑地瞳眸,心中的不安于此刻缓慢退却归于平静。 “师兄,我知道分寸。” 坐在这里的并不是崇明剑宗的掌门,凝棠仙尊,只是一道长成参天大树可以守护门派的师兄妹罢了。 风尘子拍了拍手:“找你未婚妻去,我这儿可不包饭。” “……” 画风转变的太快,犹如忽然而来的飓风毫无征兆,宁舒看起来有些迷惘但是因为面容清冷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只是眼神看起来有些呆愣罢了。 看着为老不尊的师兄宁舒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得起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待宁舒的身影消失之后,风尘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有些怅然,“才多久怎么就交出去了呢?” 他有些不明白,感情发展这般迅速的吗? 不是讲究个循序渐进吗? 怎么到了他师妹这儿‘噌噌’的往上飚,未免也太快了些。 瞧着师妹的模样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吧。 这副模样和那刚来的愣头青有什么区别。 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风尘子啧了一声,崇明剑宗丢不起这个人。 上赶着的样子让他都没眼看。 也不看看刚才维护的那样儿,说到苏梓汐头上就上火哪里还有半分沉稳之态。 哎。 果然啊。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尘风子想着,等此间事了得将师妹的终身大事给安排妥当,好吃的挂在嘴边没法儿吃也是难受,瞧把他师妹憋上火的。 他忽然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的珠子碰撞,师妹成婚苏家占大头但是崇明剑宗也不能被比下去,得好好算算。 掌门房间的烛火亮了大半晚上,路过的弟子远远的看见灯火心中腹诽掌门为了宗门真是辛苦,挑灯夜战。
第99章 :名字有些熟悉 温柔的阳光落在人身上舒服极了,阳光和煦,清风徐徐,温度最是适宜不过。 校场之上。 演武场上围了不少人,平日里大多数都是刚入门的弟子在那里练剑比试。这会儿他们却是停下手中的事情在那里眺望着高台之上应不接暇的场景。 苏梓汐看着高台之上比试的二人其中有一道身影极为熟悉,柳眉微蹙,似乎有些迟疑不确定,“邱彦书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新入门的弟子是交由楚新柔以及傅亦舟师兄妹来管辖的。 二长老弟子中最厉害的非傅亦舟莫属,傅亦舟是丹剑双修主丹修但是剑术并不比平常的剑修要弱。 宁舒曾经说过邱彦书胜就胜在天赋,即便是入门比傅亦舟要晚上几年但是却能在剑道上很快的超过当时的傅亦舟。 看着校场上剑光交错笛月默了一瞬,“师娘刚回来可能不知道。” “楚师姐前段时间受伤,傅师兄便托了邱师兄教导新弟子。”具体事情她知道的并不清楚,但是楚新柔受伤之后傅亦舟也没有来,说是要照顾她,便拜托了当时刚回门不久的邱彦书。 他不说话不呛她的时候看着一本正经的挺像样子的,一张嘴就她下不来台着实可恶令人恼火。 “原来他还有正常的时候啊。”女子望着远处,眼神幽暗声音随着风有些飘忽。 笛月知道苏梓汐说的是谁,但是,她想说的是邱彦书一直挺正常的,当然,除了在面对苏梓汐的时候。 苏梓汐总是有那个能力让人抓狂,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她。 这样说也不对,她明眼瞧着她那个便宜师傅就挺乐在其中的。 每次看到苏梓汐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倒映了万千星河在流淌,就好像苏梓汐是她此生所爱,她的全部。 虽然这样腹诽苏梓汐的坏话有些不好,可是她真的很疑惑,苏梓汐的……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总感觉她的脑回路不同于常人。 但是,蝶衣大人将她送过来的时候就说的清楚,她的所有都为苏梓汐所有,生死皆由苏梓汐。 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苏梓汐的话,保护好苏梓汐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保全苏梓汐。 而她也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到苏梓汐身边起到如今已经快十年了。 一路从苏家到崇明剑宗,真的是过去了很久呢。 形容不上来苏梓汐的表情到底是因为怨怼还是嫉妒而扭曲,白皙的双手死死的收紧手上的青筋极为明显,好看的眉峰拧成一团,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显得格外狰狞,“呵呵,对谁都好啊原来。” 怎么形容苏梓汐此刻的感受呢?说是愤怒吧也不对其中又掺杂了一丝浅显嫉妒,她以为邱彦书对宁舒那么好是因为爱慕以及敬佩,宁舒的确是厉害,喜欢上宁舒她无话可说。 可是,当她看到邱彦书对谁都和颜悦色,一副温文尔雅不善言辞的师兄做派唯独对她不假辞色,恶语相向的时候,那股无名的怒火将她烧灼的理智全无。 看着不怀好意的苏梓汐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笛月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寒从脚起直冲脑门。 校场上。 当邱彦书说要指导比试询问有人是否愿意上台的时候,这个陡然站出来的新弟子落入他的视线。 他记得这名弟子,他在新弟子中能后来居上算是有天资的那一类,平日里也还算刻苦,他记得对方的名字——段牧。 【庆元君,我们真的可以吗?】看着对面安然自若的师兄,段牧惶恐不安,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庆元君冷嗤一声【你若要成为佼佼者,那么就不该害怕失败。失败可是成功路上必不可少的存在,你若是害怕那么就别做剑修改练丹吧。】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可是正是这样的话却也更加坚信了段牧想要成为剑修的心。 庆元君说的对,哪个剑修不是勤学苦练再加上不断的磨砺才能成为剑修中的佼佼者的,年轻人怎么能害怕失败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半只脚踏进崇明剑宗就开始害怕失败这怎么可以。 看着坚定信念的人庆元君还算满意的颔首,虽然段牧思想比较消极,还没开始就想着退缩,但是好歹不是无药可救,烂泥扶不上墙。 想到当初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段牧,本以为此生无望的他迎来了微弱的曙光。 那个时候欣喜早就超过了对于还是个乞丐的段牧的厌恶,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只有段牧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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