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有意去看他的书,而且她并没有翻看过,只是留宿在陌生的地方总会多注意一些。 所以当刚才回昨夜住宿过的书房的时候她本能的觉察到了不对劲,少了两本书。 还是两本和科考无关的书。 卢家的房舍收拾好了她们自然要换地方,所以当收拾好东西之后她便开口说要去打野味。 “仙长在怀疑什么?”卢浩然站在那里双眼坦荡的询问。 “应该说是你在紧张什么。”她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疑惑不解,可是卢浩然却在紧张,很紧张。 他忽而就笑了,提起地上的篮子,“我没有紧张仙长也没有在怀疑。家里的人等的该着急了,仙长我们该回了。” 之后便是二人一同回卢家。 “柳氏似乎有些不对劲,有些奇奇怪怪的。”苏梓汐并没有全都说出来,只是告诉宁舒柳氏不对劲。 宁舒丝毫不意外柳氏会表现出不对劲来,了然地点头,“她是该不安的。” 她不太明白宁舒的意思。 “她的气数已尽可是却没死,很奇怪。”窥探他人寿数天命这样的掐算本事苏梓汐并不擅长,故而并没有看出柳氏的异样来。 苏梓汐很快的联想到了村子里接二连三死去的人,“阿舒是怀疑她在借命。” 借命只是说的好听而已,别人的命在别人身上可能能活个百八十年,如果被人强行借走到自己身上,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可能就七八年,七八天也是有的。 “她很干净,不该这么干净。”干净的让人匪夷所思。 没有任何借命该有的阴灵缠身,卢浩然身上也没有。 他们夫妻太干净了,干净的就像是经过特殊手段处理过的。 宁舒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借命者的阴灵,想知道他们被藏到了何处。 她试探过了卢浩然可惜他的嘴很硬,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也许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
第81章 :我没事的梓汐我不疼 其实也不难理解,为保护所爱之人即便是被世间所不容也仍然愿意去做。 或许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表现得那般平静。 漆黑昏暗的夜晚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哗啦啦作响,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玩笑,嬉闹。 他们的身影并不能离开水,身上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就像是细碎的星辰在水中摇曳。 一般情况来说他们身上的鬼气不该这样浅淡,但是她们都知道他们会如此是和卢氏夫妻有关,只是并不知晓他们藏匿的地方罢了。 早上的时候这里死过人鬼魂必定懵懂,到了晚上肯定会动手的,跟着他们就是想知道他们每天藏身在何处。 散发着光亮的游魂在水中穿梭,他们呆愣的就像是没有神智般,只知道按照既定的地方而去。 就像是蜿蜒在水中的银河散发着细碎微弱的光亮,在寂静的月色下游离,诡异之中又透着另类的美感。 那棵树上挂满红绳,周围萦绕着经久不散的香火气,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才长的这样粗大,壮硕。 晚风拂过,树叶哗啦啦作响,上面的红绸随着风摇曳着,在漆黑的夜晚格外的阴森,渗人。 这棵树应该已经有了神智,可是它身上的气息浑浊几乎濒死,宁舒抬手树叶被她握在手中揉碎,沁入肌理的香火气让它受不住人类香火的供奉,水满则盈,月满则亏。 它因凡人供奉而茁壮,也因香火鼎盛而消亡。 苏梓汐望着被树吸食的鬼气,周围的森然更上一层。庞大的树干几乎是遮天蔽日站在树下黢黑一片月光根本无法穿过那细密的树叶。 她很好奇卢浩然从哪里得来的秘术让这棵古树和柳氏有牵连,让其维持柳氏的生命。 暖黄色的烛火由远及近,是卢浩然,他似乎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们。 抬手将灯笼挂在树枝上,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仍旧是温润如玉,文弱书生地模样,并没有因为被发现他的机密而暴躁如雷,也不曾狡辩分毫。 看向树木的眼神里是无尽的怀念与感激,“其实我知道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偷来的总归是要还回去的,所有的事情是他做下来的,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只是想让妻子陪伴自己久一点,他的妻子还那样年轻却要承受她不能承受的苦楚多不公平。 卢浩然看向宁舒身侧的苏梓汐,“元娘说很感激午时的陪伴。” 午时的陪伴,她并不觉得她和柳氏午时的谈话有多么愉快。 “这是给你的小礼物,也许是……”‘遗物’二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就像是幽魂来去皆是悄无声息。 苏梓汐握着手中的木簪看着卢浩然缓慢行走的身影,有些晃神握着木簪的手传来细微的酥麻。 看着站在那里出神的梓汐,宁舒只以为是卢浩然的话让梓汐心中不是滋味,毕竟之前还是好好的,知道对方提及柳氏之后才这般。 柳氏早逝的确可惜,可是万般都是有定数的。 是他们夫妻二人有错在先怨不得庞的。 上前握住女子冰冷的的手揉搓着想要让其回温,“这是他们的命,是定数。”将人拥入怀中细细安抚着。 “梓汐……”剩下的话还不曾说完瞳孔一凝,眼睛怔愣身躯僵硬着。 雪白的衣衫上大片的血色晕染泅湿开,犹如隆冬大雪中绽放的红梅。 后背地疼痛不断的刺激着她,不是很疼可是架不住那个将簪子插入她后背的人还在用力。 大有一副要将她捅个对穿的趋势。 猩红的眼眸中漆黑隐晦,宁舒反手包裹着女子的沾染湿濡的玉手,握住,用力将进入身体大半的簪子从后背拔了出来。 没了簪子的堵塞鲜血很快的侵染了她大半后背,看起来像是刚浴血奋战而归的嗜血修罗,浑身的气压低沉的都能将周围的空气凝结。 喉咙艰涩的滚动着,往上翻涌的腥甜被她吞咽回去,眼尾发红,鼻翼翕动着,双手捧着女子被血色侵染的柔荑。 梓汐最爱干净的,如果让梓汐知道伤着自己梓汐会难过的。她抬起衣袖将女子手上的污浊擦拭,哪怕是身体里的灵力在流逝也没有去管。 被她握住的手在颤抖,豆大的晶莹打在她的手背上,擦拭着女子的手一顿,被泪水打湿的手背渐渐发烫灼的她心焦。 “我没事的梓汐我不疼,我不一点儿也不疼。”抬手想要去擦拭女子面上的清泪,然而当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污糟的时候她的手停滞不前,生怕弄脏女子洁白的面庞。 呼吸微色胸口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胀胀的难受的不行。 细密的吻扑面而来,脸上的泪痕被一一吻去不带任何情欲尽是虔诚。 感觉到身体的僵硬不受控制,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恼火,喉间上涌的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从嘴角流了下来。 “梓汐不要妄动灵力,不要冲动。”宁舒抬手封住苏梓汐的经脉阻止了苏梓汐准备强行冲开桎梏的打算。 看着水中的景象蝶衣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苏梓汐哭了,因为宁舒哭了。 这是蝶衣第二次看到苏梓汐为宁舒失控,她对宁舒动心了吗?怎么可以,她是主上,怎么可以对除却主上之外的人动心。 这还是唯一一次能窥视到她和宁舒的相处,还是借着卢浩然的手。 可是这并不是她想看的。 不过…… 她看着宁舒惊慌失措的模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宁舒应该很难受吧。 被所爱之人所伤,宁舒作何感想。 想到宁舒难受她就觉得心中畅快。 躲在角落黑暗里的唐茜看着又发疯的蝶衣根本不敢靠近,只想躲得远远的。 虽然很想杀了宁舒可是蝶衣知道此刻并不是她动手最好的时机,她打不过宁舒的尤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哪怕宁舒此刻的灵气在消散。 可是身为霜寒之主的宁舒哪怕是没有灵气只要寒霜在手她也是无法靠近的。 她就像是阴暗处的小人无处不在,在敌人最放松的时候跳出来刺上一剑然后又快速的躲藏起来。
第82章 :我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 漆黑的夜晚,静谧非常,冲天的火光直冲云霄,映照着黑夜里一片火红。 两人还不曾走多远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是一道雷忽然降落劈了下来,身后的擎天巨树‘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她们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焰火越烧越烈,空气里散发着污浊的臭气,耳畔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的有东西从树木里爬出来逃窜没入黑暗中。 柳氏死了,和她命里相连的树也死了。 之前还一直不明白这棵树究竟是如何和柳氏命里相连的,原来是因为魔界又是蝶衣她真是无处不在啊。 漆黑的瞳眸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火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中倏然出现一柄剑,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霜寒剑。 剑身之上凝结着霜花,被宁舒轻飘飘地抬起,落下,剑光划过擎天大树毫发无损。 她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宁舒此刻凝不出灵力在也不该如此,霜寒剑所蕴含的剑气怎么会轻飘飘地消散不见,如同石沉大海半分回响也无。 不,不对。 她想岔了,不是卢浩然动的手他没那个本事操控自己,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弄这样的把戏。 蝶衣。 是了,她中过蝶衣的毒,身体里的毒还没有完全消散握住簪子的酥麻就是再度染毒的迹象。 蝶衣怎么会知道她们会来这里,不,不是的,蝶衣不是的她们会来这里。她想起来蝶衣这些年来四处游走,寻找合适的入炉的药料,所以蝶衣不单单是在寻找药料还会培养其它的东西是吗? 而卢浩然就是她安插,培养出来的,或许卢浩然不想与蝶衣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可是人都是有弱点的。 难怪柳氏还能活着原来是用了特殊手段吗?将簪子给她让她再次染毒伤害宁舒就是蝶衣作为救助他们夫妻所得到的回报。 她个蠢货是要干什么! 有没有想过她如履薄冰地处境。 万一宁舒没有那么信任自己刚才就被将她按死如同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苏梓汐气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还要极力忍耐。 修为全无的宁舒需要时间恢复,而苏梓汐则是假借要去查看卢家之后的事情作为借口离开。 其实宁舒并不愿意梓汐独自前往的。 苏梓汐握着宁舒的手,阻止了宁舒想要同自己一起的打算,“阿舒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永远躲在你身后,我需要历练。” “况且,我身上不是有阿舒的剑气吗?不会有危险的阿舒,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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