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一旦和魔界再度翻脸,必然是少不了一场恶战。梓汐还年轻,不曾经历过残忍的杀伐,但是并不影响到梓汐想到这些。 一旦动手,必然是要死人的。 谁也不知道死的人会是谁,又会死多少。 当年是她侥幸杀了洛尘,幸运并不会永远都与自己同在。 如果这次并不是眷顾着自己呢?那么死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吧。 有些怅然,从前不曾和梓汐在一起即使是心有眷恋,却并无太深的羁绊不舍。 只是想着若是自己不去,那么便要让旁人去,也许他们会越发的猖狂,若是伤害到她在乎的人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去杀掉洛尘,少年当意气风发,诛杀妖邪为己任,不该扭捏更不该退缩。 从前,她不曾退缩过。 哪怕是心有不舍,心藏眷恋,亦没有动摇过。 可是此刻,她有些不忍。 她的妻子还年轻,这样美好,还需要她。 梓汐这般良善,灵根有瑕,若是自己身死她的梓汐该怎么办? 纵使自己死后崇明剑宗会看顾梓汐,可是她的梓汐最是要强只肯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来,如何会在离了她之后再继续待在崇明剑宗。 苏家,梓汐举目无亲。 苏家家主未必会苛待梓汐,可是自己届时已死,苏家又能对梓汐多好。 人情会散,哪怕她是为了大义而死,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变得浅淡直至消失。 那届时她的梓汐该怎么办? 她无法去想若是自己死后,梓汐孤零零犹如浮萍漂泊无依。 只要一想便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就像是有利刃生剜着血肉痛不欲生。 除了自己,她不愿意将梓汐托付给任何人;除了自己,她不觉得别人能够保护好梓汐;除了自己,她不希望有别人站在梓汐身边。 梓汐是她的妻子,不论生死都是她的妻子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落在身上的目光饱含眷恋与深沉,让苏梓汐有些不适,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这番话令宁舒失望了。 毕竟宁舒那般大义正直,可是却又能隐隐地察觉到宁舒并无任何不喜亦或是失望的神色。 指尖微红,伸出去的时候格外的小心翼翼,就这样试探着。 在察觉到宁舒没有后退以及任何抗拒的动作的时候,又极为快速的攥紧她的衣衫,好像生怕她会反悔一样。 苏梓汐紧紧的攥紧着宁舒的衣衫,低着头,不敢去看宁舒,就这样盯着自己的足尖,忐忑不安:“我……是不是让阿舒失望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是能听到话语里的颤音以及迟疑。 女子双肩微动,低着头宁舒看不清梓汐的神色,却能感受到梓汐的不安。 她抬起手想要安抚梓汐,告诉梓汐自己没有。 却又听到女子再度开口,声音喑哑,带着泣音,她看到豆大的泪珠坠落于地,地面变成深色,却又因为天气的缘故很快的消失不见。 若不是宁舒一直都盯着梓汐,可能都以为那一滴豆大的泪珠是她眼花产生的错觉。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苏梓汐哽咽着,声音抽噎,像是在极力的掩饰着上涌的哭意,“可是、可是我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苏梓汐握着她的衣衫攥的很紧,绷的指节发白也没有松懈半分,好像害怕宁舒会因为她不识大体的话拂袖而去。 “我只想和阿舒在一起。我知道阿舒很厉害,可是那些事情很危险啊。不是只有阿舒的,还有别人,阿舒不要……” 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泪水不断的往下滴落。 还不待苏梓汐说完就被身前的人用力的拥入怀中,她死死的抱着宁舒,抽噎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自私的阿舒,可是,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带着哭音的声音从怀中泄了出来,闷闷的,若是不细听可能都听不清梓汐在说什么。 可是宁舒却听的很清楚。 手掌不断的抚摸着梓汐的脊背,心口软的一塌糊涂,甚至是泛着甜甜涩涩的滋味让她又爱又怜,“我知道梓汐是太在乎我了。梓汐不用道歉,梓汐没有错。” “我属于梓汐,完完整整只属于梓汐一人。”所以梓汐不论如何都没有关系的。 她知道梓汐是因为太在乎自己,才会心生惶恐,才会不愿意去想那些残酷。 她都明白的。 面颊潮红的女子躺在床榻之上,宁舒坐在床沿守着睡着的梓汐。 看着熟睡的女子,宁舒软了眉眼,漆黑的瞳眸中,缀着点点星光。 执起女子细白的柔荑,宁舒只觉得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可爱、不合自己心意。 心口被滚烫粘稠的蜂蜜淋了个通透,滚烫而甜蜜,浑身都散发着香甜的愉悦。 一根根的爱怜地啄着女子手指,满足的不行。 * 滚烫的热气即使是她远离了浴桶也仍然觉得房间闷热,水汽弥漫,空气都变得潮湿,氤氲着水雾不断的在有限的空间里弥漫着。 她就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若不是因为要和师妹商量事情,师妹此刻离不得人,她可能早就夺门而出。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面颊上凝着一层热雾,看起来水润异常,耳垂红的犹如红艳的水晶,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沉沉又极力压制的喘息声,让孙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塞入了什么东西发胀发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直折磨着她的水声终于消失。 随着而来的是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师妹刚从水中出来,身上还是湿濡的,被热气蒸腾的肌肤该是红艳……不对,她暗自唾弃着自己,怎么能想到这些。 双手放置在两侧,指尖掐进肉中,轻微的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因热气氤氲的混胀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 在水中的时候还好些,刚爬出水,曲铃儿便觉得那股寒意再度席卷让她难受。 拢着衣衫,浑身冷的发颤,扶着旁边才一步步的挪出去。
第56章 :不出意外我们成婚 就是像被湿濡的水汽弥漫入了脑子般变得混沌子、木木的,直到屏风后的声响传来。 她的脸色比之之前要好看了许多,许是被热水蒸腾过犹如春日桃花泛着粉色,瞧着俏丽又靡艳。 但是她的动作格外滞缓,每一步就好像踩在刀尖儿上,挪动的犹如龟速,而且又好像在极力的忍耐着身体上的某种疼痛,牙关都在打颤。 快步上前将其扶住,或许是之前扶着师妹都是在衣衫穿戴好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她的身躯过分单薄。 但是此刻,孙颖看着被自己搀扶着勉力行走的女子:她咬着唇瓣忍耐着,也不知道她咬了多少回,唇瓣上都留下了她的咬痕渗出丝丝的血色来。 白色的亵衣随着女子略微蜷缩的身躯而前倾,肌肤泛着珊瑚粉,精致的锁骨显露无余,她甚至是透过前倾的领口看到了女子的丰软雪白,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烫般快速的移开。 握着女子手臂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直到听到师妹的闷哼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扶着师妹的手指在收紧。 她的心跳已然失律,变得杂乱无章,吐息间皆是火热,嗓音低哑,“抱歉。” 也不知道是因为抓疼了师妹还是因为刚才‘非礼勿视’而生出的歉意。 然而此刻寒冷异常的曲铃儿身体的五感有些滞缓,并没有那么灵敏,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事情。 只以为是因为今天正殿之中事出从急的事情而饱含愧疚,可是那又怎么能怪师姐。 当时那样的场面,就算她没有受伤,亦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师姐,可能自己要被押入刑堂,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孩子就会是她勾结魔族的证据。 毕竟这个孩子对得上她们被掳走的那次的时间。 “是我该多谢师姐。”说这话似乎也不对,是她该向师姐道歉的,师姐磊落光明却因为她而…… 是她该向师姐道歉才对,这样想着曲铃儿声音愈发地低,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去请求师姐的原谅。 因为她知道这很有可能会是师姐身上洗不清的污点,被邪修所掳,被迫与师妹神识相交育有一子。 无论怎么说都是耻辱,是不染纤尘的白纸上再也抹不去的黑。 喉咙艰涩的滚动着:“对不起,是我毁了师姐的清誉……” 师姐在天衍宗这么多年,平易近人,坦荡磊落,却因为自己撒谎欺骗师长,毁了清誉。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滚落下来。 将人扶到床上,掖好被衾,孙颖才朝着泪汪汪的女子淡然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愿的。” 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呢,孙颖摸了摸女子的乌发,安抚意味十足。 怎么能怪师妹呢,没有人强迫她去认下的,是自己主动站出去的,和师妹没有关系。 “名声这东西是对外的,若是因这一件事坏了那么想必我的风评也不如何。”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就坏了她的清誉,那么她这清誉大抵是纸糊的,不堪一击的东西也没什么用。 温声软语犹如温热的涓涓细流缓缓地流入心间,胸口暖暖的驱散了因为莫名而来的事情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孙颖拿出一枚丹药,那丹药通身泛着白霜,蕴含着灵气,光是闻到味道曲铃儿便觉得分外香甜可口。 “怀孕消耗灵气大,你又有伤在身,所以才会如此孱弱。”其实她也不太懂只是在命牌上询问了药芦的弟子才知道的而已。 也不知道师妹虚弱至此是不是因为那弟子所说的那样。 曲铃儿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尽管很想吃掉,可是她是有理智在的,蕴含着这样多灵力的丹药必然难得,已经麻烦师姐许多,如何再能…… “不出意外,掌门他们会尽快安排我们成婚,以后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会在一起,届时也要如此生疏吗?”此次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皆是天衍宗的高层。 曲铃儿有身孕的事情已经被她担下,那么婚礼自然也就快了。 曲铃儿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惊讶之色溢于表面,“我们……” 她现在的脑子是混沌的,根本思考不到那么多,只是庆幸自己身边的诸位同门都是有道义之辈于她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根本没有想到这层,她像是被人用棍子敲中了后脑勺,眼珠子僵硬地转动着,“所以,我毁了师姐的清誉还要再搭上师姐的后半生?” 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询问,修仙界结为道侣等同于生死咒,一方道侣非历天劫而死另一方也会受到牵连。 也就是说如果一方遇到危险,伤害会减半另一半会落在道侣身上争取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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