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学生:周星 周星搁下笔,抖了抖纸张。 确认墨迹已经干涸,周星将纸张捆在了传音虫的身子上。 肥硕的虫子极其不满地动了动。 尹慕在一旁看得蹙眉:“虫子跑到一半这纸张十有八九就没了。” 周星摇了摇头:“好歹是苗疆的东西,多少都沾点神通。” 上次妄伽君的指令就是用传音虫捆纸张送来的,也不知七晓鹤对它干了什么,虫子的速度也是快到令人发指。 她转过头来问尹慕:“有什么想说的吗?” 尹慕懒洋洋地往门外走:“不必了,我没有你那么忠心耿耿。” 周星叹口气,将传音虫丢进院子内。 眨眼的功夫,那么大条肥硕的虫子便无影无踪。 “画铺的生意一日不如一天,家庭内也是矛盾不断……打个预警,这几个月会很难熬。”周星别过头提醒尹慕。 尹慕想说些什么,画铺外忽然传来几声叫嚷——有客人来了。 尹慕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推开前院门,再度变回了笑盈盈的老板:“有人在,几位看上了什么,今日我的心情好,可以免上几两银子。” 前院内的动静不大不小,周星望着天花板,忽然不是那么地想卖画赚钱让天下人都知晓自己的手艺了。 如果,她还在现代就好了。 当个插画师,按照单主的意思画,还能躺在床上刷刷视频兴致来了就跟同学聚一聚。 “怎么还抑郁了?”带笑的嗓音响在耳畔。 周星瞳孔微缩,慌忙转头向后退去,不经意间碰倒了还沾有墨水的毛笔。 “啪”一声轻响,毛笔滚了滚,停在了眼前之人的鞋前。 七晓鹤叹了口气,弯腰将毛笔捡了起来:“大半个月不见,晚上好啊周星。” 周星没有开口。 七晓鹤看着她的神情笑出了声:“不用那么见鬼的——你不是知道了我神明的身份了? “妄伽君心野,想要早点拿回这片领土,诺,我来了。” 周星定了定神问她:“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七晓鹤没想到她的接受态度那么良好:“妄伽君挑了个好车夫,车夫走到一半伙同土匪劫持我,没办法,我给他们封了口,用个位移术才回来。” 周星:“……” 这个封口是她想象的那个封口吗? 七晓鹤摊开了掌心,掌心内赫然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好了好了,回到正题,劳驾帮我保守下秘密,我的身份还不能被这么揭开。” 七晓鹤看着她惊诧的表情笑:“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做事也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违背的。” 周星沉默一瞬,抬手将大白兔奶糖接过,剥开糖纸送入自己的口中。 甜滋滋的大白兔奶糖在嘴中化开,周星还是有些顾虑。 “这是我从另外一个世界带来的,合法合规且没有下毒,”七晓鹤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吃了我的糖就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了哦,这几天我会另寻住处,下次看见我时千万不要暴露今天见过我的事实。” 话罢,七晓鹤瞥一眼前院,拍一拍周星的肩:“这是个大客户,尹慕还有点时间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整死了。” 周星“嗯”了一声,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旁的好友突然间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时间会将一切合理化。 七晓鹤收回目光,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七晓鹤轻声说:“下次再见。” 眼前余温消失,周星再度睁开眼。 身前早已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口中的大白兔奶糖还带有丝丝香气,她是绝对会认为这只是自己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 另一边,纯白色的空间内,七晓鹤低下头,强行咽下口中的血腥气。 “遭天谴了。”二号无奈地上前替她顺背,“干点什么不好,非干些遭天谴的事情。” 自从与宋落停达成共识,二号逐渐无法无天,他仗着自己恢复良好便将修复空间对外开放。 自此,修复空间内便多出了两个人。 修复空间是二号另辟蹊径开出来的一道空间口子,以自己休息居多,在这个空间内,他能够一直处于实体状态。 宋落停上前,用指腹擦除七晓鹤唇边的血迹:“硬来。” 七晓鹤耸肩,丝毫不在意:“没办法,隐藏的世界规则已经很宽松了,是我过于僭越。” 隐藏规则一:神明不得干扰小世界的运转。 七晓鹤干出的混账事自己清楚,又是暗戳戳地帮忙杀丞相又是帮妄伽君夺回皇位——往前正当防卫杀了几个对世界运转无关紧要的玩意世界规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她威胁到大事之时,睡前规则终于装瞎装不下去了。 隐藏规则又是世界们自己运转运转转出的规则,七晓鹤都没法改变,从某种方面来说,七晓鹤和隐藏规则分别代表着两个体系,处于互不干扰的状态,这么明目张胆地违规实在是有点太过了。 “悠着点,这只是一个小警告,再这么猖狂你接下去会被送上神界最高法庭的。”二号看着她的样子蹙眉,“你是知道神界最高法庭的那几个家伙的,我们不会轻易去招惹。” “嗯。”七晓鹤冲他笑了笑,“为了一个小世界,我还不至于把自己搭上去。”
第76章 伤势 纯白空间里面没有床,宋落停便强硬地将她扶上沙发。 七晓鹤有些哭笑不得:“我能回神界吗?” 宋落停看着她,没有说话。 反而是二号“啧”了一声:“行,回去吧昂,顺便还可以回去看看小舟停的成长情况,别到时候又出了个癫疯。” 七晓鹤几乎是立刻便消失不见。 宋落停声音冷了下来:“就这么让她走了?” 二号拍了拍她的肩:“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姐姐的身体状况都已经差到极致,咱就不要当面拆穿了。” 宋落停靠在沙发上,漂亮的眼珠还是盯着七晓鹤消失的位置:“神界最高法庭是什么?” “法庭”这个词语对于她来说极其的陌生,在从前的神界可就没有这样的存在。 “专门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麻烦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审判跟污染有关或者严重破坏世界的那一批人,”二号尽心尽责的解释,“神界最高法庭不完全算是由我们管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我个人是不太喜欢审判庭上的那些家伙,他们都是些没有感情的玩意,类似于机器吧。” 神界最高法庭的官职特别的高,甚至能够直接审判七晓鹤的行为。 “这也算是我们同世界的平衡,用来保障我们不会越界。”二号下了结论。 宋落停抿了抿唇。 二号看乐了:“这么担心啊……明明是比我还担心,刚刚怎么不主动询问姐姐的伤势?” 宋落停活动活动手腕,脸色黑了一个度:“我没有立场关心她。” 二号:“……” 莫名其妙的,宋落停的火气又开始蹭蹭往上涨了。 二号仔细想了想,认为宋落停的火气应该是出自“没有立场”而恼怒。 ……这个是实话,他也没办法。 二号干咳一声,主动跳过了立场的话题:“姐姐的伤势肯定很重,最高审判庭那批人的威胁最轻的威胁也不好受,姐姐真的不能再帮下去了。” 宋落停指尖轻叩沙发:“我看她是没这个自觉,嘴上敷衍的倒是好听,实际行动都在叫嚣还在继续管下去。” 简直是无法无天。 宋落停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细语道:“得想个法子,把他禁锢在某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她完全远离世界规则。” 神界。 七号熬着大夜在自己的卧室搜寻着心悦的读物,翻箱倒柜间,她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咚”一声闷响。 听着声音的方向,好像是一号的书房。 但是姐姐从来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神界也会进贼吗? 几天没睡的七号脑子短路了一下,她轻手轻脚靠近书房,将书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书房内亮着灯,七晓鹤沉沉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七号松了口气,她也没有多想便将门大喇喇打开:“呀,姐姐这么快就回来——” 在看见书房的光景时,七号的调侃突然间就卡在了嗓子里。 七晓鹤衣服上都是血迹,她剧烈地咳嗽着,根本没有功夫来呵斥七号将房门关回去。 七号呆愣片刻,脚尖一转,想要出门找四号前来看看伤势,走出去两步,她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姐姐的这副模样,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一号神明一直以来都是权威的象征,众人眼中的一号神明不能有遍体鳞伤的状态。 从感情上来讲,七号相信同事们不会将一号认为无所不能的个体,就算是受伤了同事们也会七嘴八舌地去讨回公道;从理智上来讲,为了以防万一,一号受重伤的模样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着旧神界的互相猜疑作为基础,七号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朝夕相处的同事有着别的想法。 七号反手关上了门,蹲下身子与七晓鹤相平。 她小声开口:“姐姐,需要我干点什么?”要什么类型的治疗术或者是要什么止血道具吗? 七晓鹤抬起眼来,她张了张口,轻声道:“没事,天谴罢了,试一试巩神术。” 七号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巨大的信息,她凭借的记忆在书房内乱翻,总算是翻到了有关巩神术的书籍。 天知道,她第一次那么恨自己年少时的读书不用功。 随着巩神术的释放,七晓鹤的脸色渐渐好看了些许。 七号毫不顾忌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天谴?你跟神界最高法庭那几个家伙扯上关系了?” 七晓鹤闭着眼假寐,困倦的“嗯”一声:“我把一个世界更改了点大事,神界最高法院在警告我。” 短短一句话,把七号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她脱口而出:“更改世界大事,姐,你叛逆期来了?!” 七晓鹤掀开眼皮凉凉的注视着她。 七号梗了一下:“……那不然,更年期?” 七晓鹤继续注视着她。 七号被看的发毛:“只是个警告就这么离谱吗……这出血也太多了吧……” 她仔细看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靠,你这是真身,你用真身去了人间?!” 七晓鹤点了点头:“最后一个世界。” 七号脸木了:“不要告诉我你还用真名了。” 七晓鹤移开目光不吭声。 七号:“……” 不是你还真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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