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酒店钱也是你付的,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买衣服。”宋昭鸯皱着眉说。 程迦栗笑了一下,凑近了去捋宋昭鸯耳边的碎发。 “没关系,酒店是我家的,没付钱,”凑近了嗓音里含着笑意,“至于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我还投资了点钱,买衣服也不需要花费太多。” “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宋昭鸯懵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她很轻地眨了眨眼睛,仔细回味着对方说的每一个字,确保自己没有理解错意思。 “听,听懂了。”宋昭鸯小声回答。 程迦栗满意极了,又摸她的脑袋:“所以,你尽管试就好,多拿几件衣服,也算是给我做宣传。” “我们鸯鸯这么可爱,穿什么都很漂亮。” 又来了。 随便的女同。 宋昭鸯身体一僵,露出个有点勉强的笑容。 她握着衣裙,后知后觉发现,试衣间竟如此狭小。 刚才一个人还不觉如何,现在多了个程迦栗,空间便被挤占到令人难以呼吸。 她四下扫视一圈,手指不慎触碰到程迦栗的衣服,顿时像被烫了一下,立马将手收回去。 程迦栗看起来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宋昭鸯忍不住出声道:“我要试衣服了。” “好啊。”程迦栗点头,“刚才你不是说需要帮助吗?” 宋昭鸯脸色涨红,憋了一阵才说:“现在不需要了。” 程迦栗耸肩,说道:“鸯鸯长大了,都学会拒绝人了。” 宋昭鸯一愣,经对方提醒,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包含的婉拒意味。 她几乎没有拒绝过别人,闻言顿时脸色煞白,想要道歉:“对不起,我——” 程迦栗的手落在她的发顶:“拒绝是每个人都可以行使的权利,我很开心你能使用它。” “……” 宋昭鸯话音戛然而止,被程迦栗的这番话惊到大脑发懵。 程迦栗笑了笑,耸肩说:“既然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就去试别的衣服了。” “祝你好运,可爱的鸯鸯。” 说完,她从试衣间离开,颇为体贴关好门。 宋昭鸯眨了眨眼,手指微微用力,将衣服攥出褶皱。 她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只觉得心中常年存在的阴霾似乎少了些,阳光直直照进去,温暖了她的心底。 宋昭鸯抿着唇,鼻尖微酸。 程迦栗总是这么好,包容她的一切,鼓励她变得更加阳光开朗。 宋昭鸯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开始试穿衣服。 满载而归,宋昭鸯抢先叫了车。 在程迦栗诧异看过来时,她面不改色说:“你就让让我,当作我是在练习打车吧。” “好吧。”程迦栗笑眯眯地说,“打车确实是一件需要练习的事情。” “……” 听出她的揶揄,宋昭鸯耳根羞红了些。 好在出租车及时赶到,解救了她。 路上,宋昭鸯想到什么,问道:“这周末还去看小狗和大黄吗?” 程迦栗点头:“可以。” 宋昭鸯便感慨道:“说来好巧,小狗似乎还有别的亲人在世。” 闻言,程迦栗一怔,追问:“你怎么知道?” “有个男生拦住了我,这样说的。”宋昭鸯如实回答,“他说自己是那两个虐狗男生的隔壁室友,知道他们留了一只狗狗没有伤害,不过在校外,需要跟他一起出去看。” 程迦栗眯起眼睛,说道:“你不会信了吧?” 宋昭鸯眨着眼看她:“他都被你打过巴掌,应该不会再说谎了吧?” “原来是那个下流男。”程迦栗了然。 她沉吟片刻,斟酌着说:“鸯鸯,世界上的人分很多种,有好有坏,你要懂得警惕,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哪怕是我,你也不要完全相信。” 宋昭鸯歪了下头,有些不解:“连你也不可以相信吗?” 程迦栗呼了口气,道:“对,连我也不能相信,更别提那种心术不正的家伙,他们说的话是绝对不能信的,因为你不知道有什么糟糕的事在外面等着。” 提到外面,宋昭鸯脑海中便闪过一段记忆。 她想起被几个小混混堵住的事,那些人吊儿郎当,对着她的身材评头论足,想要逼她就范。 宋昭鸯脸色煞白,后知后觉庆幸,还好昨天安娜及时出现,否则她就要跟着男生出校了。 就算男生跟那些混混没有关系,但对方做过那样恶劣的事,怎么可能好心好意跑来找她聊天。 说到底,怪她警惕心不够强。 宋昭鸯咬着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程迦栗叹息,摸着她的脑袋说:“也不怪你,毕竟小狗死伤惨重,你对它们又那么喜爱,听到或许有残存的自然会放松警惕,不过,以后可要擦亮眼睛,别被坏人哄骗了。” 宋昭鸯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程迦栗便语气温柔地说:“陌生人的话,你可以半信半疑,不要完全相信,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好的。”宋昭鸯再次点头,她顿了一下,才抬眼看向程迦栗:“迦栗,你真好。” 她由衷地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程迦栗挑眉:“确实,要是我这么可爱的舍友被人拐跑,我去哪说理。” 宋昭鸯便抿着唇,不再言语。 她发现,每当程迦栗正经说完话后,就会变得吊儿郎当,看起来颇有几分讨打气息。 也就是宋昭鸯脾气好,哪怕生气也不会真动手动脚,否则程迦栗不知投胎几次了。 “不过,”程迦栗出声,“我的话,你偶尔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比如说,鸯鸯真的超级可爱。” “想捏。”
第29章 回到学校,程迦栗有事出去。 宋昭鸯待在宿舍,洗上衣服,想了想,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 程迦栗似乎很喜欢她的脸,总说想捏,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能让对方这么执着。 宋昭鸯顿了一下,抬起手,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脸。 很普通的手感,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对此失去兴趣,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 不过,刚坐下没一会儿,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宋昭鸯拿起手机,发现是部长蒋纱纱打来的电话,铃声如催魂般恐怖地叫着。 她想到什么,脸上闪过慌乱。 这几天只顾着和程迦栗在一起,居然忘记了去值日。 之前几乎每天,她都要去体育馆报到的。 因为她长时间没有触碰,手机屏幕暗下去,连同那通电话,也一起没了声音。 宋昭鸯松了口气,又忧心忡忡起来。 她想了想,迅速换好衣服,动身前往体育馆。 还剩一个学期,不论如何,她都要坚持把学分拿到手。 待宋昭鸯抵达体育馆,时间已经来到半个小时后。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上课,几乎没什么人在体育馆活动,但有一群女生坐在篮球框下,嬉笑怒骂着什么。 宋昭鸯认出那时蒋纱纱的姐妹团,下意识缩了缩肩。 之前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嘴里变得苦涩不少。 程迦栗带她感受上流人的生活,为她编织了一个充盈的美梦,她自己却忘记了,在现实生活里,她不过是只蠢笨的丑小鸭。 永远也蜕变不成白天鹅。 有人看到她,忽然夸张地叫起来,其余人也都看过来,目光落在宋昭鸯身上,神色各异。 蒋纱纱表情很糟糕,在宋昭鸯走近的时候,她起身,朝后者走去。 “部长,我——” “啪!” 不待宋昭鸯解释,一个巴掌便落在她脸上。 宋昭鸯被打地偏了脑袋,头发微乱,脸颊迅速变红,露出淡淡的巴掌印。 “宋昭鸯,你不会以为有个富二代舍友,自己就也称富二代了吧?” 蒋纱纱狠声道:“贱人终究只是贱人,卑贱到泥土里,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宋昭鸯没有说话,她沉默地听蒋纱纱谩骂,心中变得空荡。 不知何时,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程迦栗在就好了。 如果程迦栗在的话,一定可以狠狠骂回去,并且把她保护在身后。 宋昭鸯开始想念程迦栗,走神去猜对方此刻在哪儿,会不会在下一秒出现在体育馆门口。 觉出她的心不在焉,蒋纱纱朝身后人使了个眼神,几个女生便跳下来,活动着手腕,将宋昭鸯推搡着带去一旁器材室。 宋昭鸯被三个人抓住双臂和脑袋,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打她的脸颊,踢她的小腹。 “纱纱,这个贱货还剪了头发。” 一个女生怪叫起来:“她不会觉得这样就能吸引到男生的注意吧,真是笑死了,丑八怪永远都是丑八怪。” “想变美?做梦吧你!” 狭小的器材室,回荡着巴掌声和闷哼声,像此起彼伏的交响乐,演奏出带血的琴声。 宋昭鸯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松开。 她脑子已经不清醒,只知道有人拽住她的头发,冰冷地说:“宋昭鸯,别以为你能麻雀变凤凰,你只配做捡垃圾的活儿,明白吗?” 说完,有个人忽然道:“正巧我书包里有剪刀,要不要把她头发给剪了?” “剪吧剪吧,难看死了。” “就是,我们给她剪头发,是她的福分。” “……” 很快,宋昭鸯的头发又被人拎起。 她意识到危险,剧烈地挣扎起来,竟将对方推倒。 宋昭鸯睁开眼,惶惶地看着朝她走来的女生,想要说出乞求的话,却发不出声。 不可以毁掉程迦栗鼓励她剪的头发。 宋昭鸯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她第一次学会了反抗,将靠近的女生推倒,哪怕被打也要护住头发,谁敢碰她就大喊大叫,模样可怖,宛如厉鬼附身。 蒋纱纱被她带着狠意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意识到自己退缩了,她又重新冷酷起来,挥挥手,示意那群人接着打。 然而,今天的宋昭鸯格外反常,像是格外看重自己的头发,不论是谁都会被她推倒。 渐渐的,那群太妹不敢在上前。 之前敢欺负宋昭鸯,是因为后者不反抗不打小报告,跟个面团一样任由人搓圆捏扁。 现在宋昭鸯开始反抗,她们便犹豫了,毕竟被推倒也挺疼的。 只有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她们才会知道疼。 几人面面相觑,看向蒋纱纱。 蒋纱纱不愿露出惧意,掐着手心,声音冷厉地说:“这次先暂时放过你,以后必须每天都来捡垃圾,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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