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栗本想反驳,思忖片刻却没有吭声。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舍友,对方新剪的发型很清新文艺,不再刻意含胸驼背后,整个人都挺拔不少。 瞧着可真赏心悦目。 程迦栗感到口干,又咬着吸管喝了口冰饮。 “你的奶茶呢?”程迦栗目光落在对方空空如也的手,问道。 宋昭鸯啊了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忘记买了。” 程迦栗顿感无奈:“我还是第一次见,买奶茶把自己忘了的。” 宋昭鸯没说话,抿着唇害羞地笑。 她当时只顾着想程迦栗,居然真的没注意自己,于是不小心造成这个美丽的意外。 程迦栗看了眼室内,想了想,说:“我还剩一点就弄完了,你等我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走。” 说完,她把果茶往宋昭鸯手里一塞:“这么热的天,喝点冰的解解暑。” 程迦栗把东西递过去,便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座位,步伐看着有些急迫,像是很赶时间。 宋昭鸯心中一暖,想到对方的话,迟疑着看向手中的果茶。 程迦栗刚咬过的吸管,此刻直挺挺地对着她。 “……” 不知想到什么,宋昭鸯的耳根滚烫。 她忍不住去想,这可是程迦栗刚用过的吸管。 但紧接着,她脑海中便响起另一道声音。 -可是程迦栗让她喝冰饮解暑哎。 宋昭鸯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吵来吵去,最后也没有定论。 于是,宋昭鸯便呆呆地捧着一杯冰镇果茶,等水雾化成珠,滴落在地板上,她也没敢乱动。 程迦栗专注的样子很迷人,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目光炯炯,充满睿智,让人觉得可靠和膜拜。 宋昭鸯见过一次这样的程迦栗,那次对方在台上做着报告,而离对方不远的她,则坐得端正,认认真真听对方的陈述。 那时的程迦栗,也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心跳怦怦。 宋昭鸯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怎么都看不够。 她喜欢这样认真的程迦栗。 程迦栗说一会儿,便真的很快就收尾,拿着自己的东西出来。 她手里的东西不少,一时间没法拿果茶,于是宋昭鸯只能继续捧着。 水珠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拿卫生纸擦拭。 见状,程迦栗忍不住笑出声:“怎么笨笨的,连这个都忘记了。” 宋昭鸯嗔视她一眼,没说话,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痕,又去擦杯壁的水珠。 做完这些,她才将用过的卫生纸丢进垃圾桶里,一丝不苟的样子有点可爱。 程迦栗抱臂,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感觉心脏被羽毛轻轻扫过,又痒又酥,让她的心情格外好。 她看了眼几乎没怎么喝的果茶,又看向宋昭鸯,不禁生出些逗弄人的恶趣味。 “鸯鸯。”程迦栗凑近了点,问道,“刚才你渴不渴?” 闻言,宋昭鸯摇了摇头,回答说:“还好,不是那么渴。” “怎么了?”她忍不住反问。 程迦栗摇头,又说:“我以为,刚才鸯鸯喝了我的果茶,没想到居然忍住了,真让人失望。” 她那副模样,仿佛很希望宋昭鸯喝一下果茶。 宋昭鸯耳尖红着,犹豫着说:“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程迦栗希望的话。 见状,程迦栗忽然笑出声。 她摸了摸宋昭鸯的脑袋,温声说:“鸯鸯,你真的很可爱。”
第26章 一直到晚上,宋昭鸯脸上的热度都没降。 程迦栗接到朋友的电话,说要出去喝点酒,问宋昭鸯去不去。 宋昭鸯不会喝酒,但她又不懂得如何拒绝,于是稀里糊涂跟着出去。 临出门前,程迦栗拿着一个银质项链找到宋昭鸯:“鸯鸯,帮我戴一下项链。” 宋昭鸯接过,对着程迦栗的脖颈比划了一下,这才将细细的链子绕在对方脖颈。 只不过,最大的难题出现了——锁扣怎么也对不上。 她们离得很近,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程迦栗的皮肤白皙透亮,在银质项链的衬托下愈发欺霜赛雪,美的惊人。 宋昭鸯下意识屏住呼吸,指甲掰着锁扣,想要穿过窄细的铁圈,然而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法顺利解决这个难题。 因为长时间憋气,宋昭鸯脸色涨红,愈发对不准锁扣。 她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了下程迦栗,发现对方恰好也在看她,对方的眼中含着笑意,以及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锁扣又一次错过,宋昭鸯挫败极了。 一不小心,她的手触碰到程迦栗的下巴,对方的皮肤细腻光滑,还软软的。 宋昭鸯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她的目光不知该落在哪里,手中还攥着那根细链子。 “你还好吗?”程迦栗的声音传来。 宋昭鸯胡乱点头:“我没事。”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哑。 宋昭鸯眼神瞟向不远处,看到卫生间的颈子露出一角,其中便映着她们两人。 近。 太近了。 宋昭鸯比程迦栗稍微矮一点,这个姿势像是她投怀送抱,主动去靠近对方。 想到什么,宋昭鸯抿了抿唇,腼腆害羞地收回目光,重新屏息和锁扣斗争。 终于,这次她成功扣好了锁扣,细细的链条垂落在程迦栗的锁骨上,显得突起处愈发瘦削。 宋昭鸯松了口气,连忙后退一大步,和程迦栗隔开极其安全的社交距离。 程迦栗发笑:“鸯鸯,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至于这么怕我。” 宋昭鸯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刚才我有点紧张。” 话音落下,宋昭鸯抿紧了嘴唇。 果然,程迦栗接着问:“为什么紧张?” 宋昭鸯被她问住,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她目光朝不远处乱瞟,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是不是因为锁扣太难扣了,所以才紧张?”程迦栗自己帮她找好了理由,“你刚才都不喘气,看来不是紧张,是非常紧张。” 听出程迦栗话里的逗弄,宋昭鸯抬眼看了她一下。 程迦栗便不再笑,一脸认真地对着她说:“鸯鸯,女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千万要小心。” “你这么可爱,我都想藏好自己捏着玩。” 说完,程迦栗抬手,捏着宋昭鸯的脸颊拽了拽。 饶是宋昭鸯这么好的脾气,也被气笑了。 她气鼓鼓地又一次后退,拉开更远的距离,大着胆子说:“我们以后就离这么远。” 程迦栗顿时啧声:“我们鸯鸯能耐了,居然要把我发配边疆。” “谁,谁让你捏我脸的。” 宋昭鸯结结巴巴地控诉。 程迦栗摸了摸鼻尖,笑着说:“哎呀,刚才情到深处嘛,不自觉就想捏捏看,鸯鸯这么可爱,身上也香香的,我就想知道鸯鸯的脸是不是软软的。” “刚才一捏,果然很软。” 宋昭鸯被她说的更加羞赧。 最后是程迦栗的电话救了她,待对方去拿手机,她则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洗脸。 “鸯鸯,走了。”程迦栗的声音响起。 宋昭鸯应声,关掉水龙头,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她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脸颊,刚才对方捏揉的力度仿佛烙印般刻在上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触电般收回手,耳根一片滚烫。 可恶的程迦栗。 她小声嘟哝着。 就喜欢对着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约的地方还是上次的酒吧,只不过这次人有些不同,齐昕昕身边站着个陌生女人,两人姿态亲密。 “那是她一夜情的对象,”褚延玥在角落里说道,“不知道怎么看对眼,睡了又睡,现在干脆带来见朋友。” 闻言,宋昭鸯惊讶地捂住唇。 她迟疑着问:“齐昕昕是……女同性恋?” 角落里的人顿时看向她,脸上满是意外。 “对啊。”褚延玥说,“她之前还一直追迦栗呢,只不过没追到。” 宋昭鸯眼睛瞪得更大:“那迦栗也是……吗?” 端着酒杯的程迦栗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看到她们俩凑近了聊天,忍不住问:“说什么呢?” 褚延玥特别不厚道地把宋昭鸯卖了:“鸯鸯问我你是不是女同性恋。” “……” 宋昭鸯嗔视她一眼。 “嗯?”程迦栗轻轻晃动着酒杯,看向宋昭鸯,“鸯鸯好奇这个做什么?” 宋昭鸯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程迦栗笑了,冲她眨了下眼,说道:“下次记得直接来问我。” 宋昭鸯仓促点头,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对劲。 褚延玥已经笑开了,对着程迦栗说:“你从哪找的舍友,鸯鸯真的太可爱了。” “首先,”程迦栗目光郑重地说,“鸯鸯是只有我才能叫的,你不许叫她鸯鸯。” “其次,这样的舍友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别想了,大晚上就爱做梦。” 褚延玥翻了个白眼,朝一旁走去。 宋昭鸯端着的还是牛奶,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绵羊,格格不入。 程迦栗看了眼,想到什么,说:“要真说起来,你还真是我选的舍友。” “嗯?”宋昭鸯一脸茫然。 程迦栗品了口酒,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当时我提的要求是,宿舍里人要足够少,舍友要足够安静,最好是内向善良的性格。” “然后我就被分到你所在的宿舍了。” 程迦栗笑起来:“鸯鸯,这么看来,我们真的好有缘分。” 宋昭鸯也抿了下唇,眼睛亮亮的:“是哦,真的好有缘分。” 她和程迦栗,从开始就很有缘分,不管是在超市见面,还是喂狗时碰到,都不偏不倚,恰好赶着她在场的时候出现。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没有超能力,她都要怀疑程迦栗是在故意跟踪自己。 宋昭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之脑后。 就在这时,齐昕昕挽着女朋友的胳膊过来:“迦栗,你今天戴的银链好漂亮,是英国那个牌子的吗?” 程迦栗点头:“你眼神真好。” “那当然,”齐昕昕显然有些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你来告诉我,你是谁?”被她挽着的女人突然出声,问道。 齐昕昕脸上浮现出娇羞,轻轻捶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娇滴滴地说:“当然是老婆的乖宝贝啦。” 宋昭鸯惊得差点没拿稳牛奶。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齐昕昕,又忍不住看了看程迦栗。 刚才程迦栗没回答,自己是不是女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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