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软软她会理解你的。”温惜寒明白阮苏的顾忌,余光注意到阮炘荑在按太阳穴,怕被她听见,及时终止了话题,“而且软软也长大了,再给她一点时间,用不了多久在公司就能独当一面了。” 阮苏轻笑出声,宽慰道:“我倒希望是这样。” 温惜寒也跟着笑。 只有阮炘荑在头疼地扶额头,还没从刚刚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就听见阮苏不死心地说:“小寒,说真的,我这边有几个条件很不错的,你要不要了解一下?就先加联系方式,觉得合适再见面。” 阮炘荑一听,头更疼了,睁着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温惜寒,生怕她会点头同意。 “姐……”温惜寒神情无奈,“真不用了。” 阮苏继续劝说道:“你现在又没对象,就当多交几个朋友嘛,而且说不定后面还会有生意上的往来。” 阮炘荑暗自磨牙,特别是在听见温惜寒退步同意之后,险些将后槽牙咬碎。 我的亲妈,哦现在可能不是“亲”的了,有你这样当着你女儿的面挖墙角给别人的吗?! 作者有话说: 很无语,因为现在本科室的规培生加上我就只有两个师姐了,人手不够,周六还要回去做加班手术,相当于一周六天班……然后还要这样坚持一个月
第90章 夜半 阮苏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浸淫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 早就练成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死的都能给你说成活的。 盛情难却,温惜寒很不情愿地摸出手机, 在加人之前还不忘强调道:“姐,只是当朋友, 你别弄那些……” “好好好, 我肯定不会的。”见温惜寒同意,阮苏脸上笑意加深, 还拿出了她之前的那番说辞, “不催你,毕竟感情嘛,随缘就好。” “就像那小兔崽子, 我也懒得催她,只要她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别在外面玩太过了。”阮苏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开明的一个人。 温惜寒:“……” 阮炘荑是眼睁睁地看着温惜寒同别人加上好友,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正气得不行, 又冷不丁听见阮苏这么一句话, 又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 深吸口气, 阮炘荑扶着靠椅慢慢坐直身体, 拧眉望向阮苏, 声音透着丝沙哑:“妈妈,你又在说我什么?” 阮苏自然不会承认,随口敷衍回道:“没说什么,你要困了就先回房间睡觉。” “我没困。”阮炘荑端起桌面上的温开水润了润喉咙, 又象征性地督了眼时间, 压低声音反问, “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阮苏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语气理所应当:“你小姨这么久才回来,我和她多聊会天叙叙旧怎么了?” 阮炘荑按了按眉心,直愣愣地看着她,哑声说:“都这么晚了,小姨才回来,你不想让她多休息一下倒会儿时差吗?” “……”阮苏竟无言以对。 温惜寒太阳穴微跳,默默将手机屏幕摁灭,揣回了包里。 如果说之前那一个多小时阮炘荑是醉的,那么此刻这小鬼肯定是酒醒了,大脑非常的清醒,要准备开始挑事了。 “姐。”在阮炘荑再次开口之前,温惜寒主动做起了和事佬,“这会确实也不早了,不然明天再聊?而且我行李放在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 温惜寒都这么说了,阮苏也不好再说什么,语气一反常态的柔和:“好吧,那你们先上楼吧,这里我叫她们来收拾了,顺便再叫周姨煮一碗醒酒汤。” 明眼人都知道那碗醒酒汤是给谁煮的。 阮炘荑摸了下耳朵尖,隐隐有些发烫,又很快低下头,掩着一双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苏很快就将周姨叫了过来,正准备起身,看见温惜寒和阮炘荑都稳坐在椅子上,挑眉问道:“还不上楼,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阮炘荑撑着额头,矫揉造作道:“缓一下,头有点晕。” 温惜寒没接话,只轻轻拉开椅子跟着站了起来。 阮苏赏了阮炘荑一个白眼,语气透着一丝鄙夷:“那你慢慢缓吧。”说完,她就和温惜寒缓步往楼梯上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阮炘荑暗自磨牙,保持着能听见她们谈话的安全距离,扶着楼梯扶手跟在后面,还故意将步子踏得沉重无比。 二楼是客房和一间小书房。 但没有人在二楼停下。 在三楼楼梯口处,阮苏停下脚步,温声叮嘱道:“小寒,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多睡会,可以晚点再起来。” “好。”温惜寒颔首,薄唇晕着灼灼浅笑,“姐,你也早点休息。” “嗯。”阮苏摆摆手,继续往楼上走着。 她的房间在最顶楼。 阮炘荑靠在扶手边上,直愣愣地看着两人将自己忽略,就像她是个多余的人一样。 温惜寒还站在原地,楼梯橘黄的灯光从她头顶撒下,氲氲而开,周边散成浅浅的光晕,像蒙了一层薄雾的霞光,很不真实。 但站在面前的人又是那么的真实,高挑纤瘦,下颌线清晰明显,偏头间,还能看见她因吞咽而跟着滑动的喉结。 “软软。”温惜寒开口,桃花眼缀着绰绰的光点,“在想什么?” 阮炘荑别开头,不再与她对视,声音透着丝倔:“没想什么。” 用力掐了掐手心,阮炘荑长腿一迈,快速将最后几节台阶迈完,在与温惜寒擦肩而过时,有那么一秒的短暂停顿:“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小姨。”这两个字,阮炘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格外咬牙切齿。 “呵~”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很轻,又缥又渺,似嘲非嘲的,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嗯,早点休息。”温惜寒如实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得就像是普通亲戚间点到为止的问候。 脚后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阮炘荑紧咬下唇,强忍住了回头的冲动,保持着原有的步伐,拉开自己房间的门,没看温惜寒一眼,故意重重地摔来合上。 “……” 温惜寒叹气,独自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才放轻脚步走向了本层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其实在摔上门后,阮炘荑一直紧靠在门边,认真听着门外的声音,生怕错过一点动静。 在听见脚步声后,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一点点将耳朵贴到了门上,继续听着动静,同时快速在心里盘算着,会是三楼的哪一间房。 一间休息室,一间茶室,最里面还有两间卧室,那应该是最大的那一间了。 一直到脚步声从自己房间路过,阮炘荑才慢慢站直身体,依次将指关节掰出清脆的响声,忿忿的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快步进了浴室。 在洗澡的时候,搁旁边架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单独设置的提示音,阮炘荑一听就知道是温惜寒发的。 本来是不想看的,但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只坚持了十几秒,阮炘荑快速冲掉手上的泡沫,随意甩了甩水珠,抓过手机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温惜寒:生气了?】 舌尖轻抵上颚,阮炘荑打字回复,结果因为手和屏幕上有水,按键很不灵敏,只好改为发语音:【我在洗澡,晚点说。】 温惜寒回得很快:【好吧。】 深吸口气,阮炘荑随手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屏幕,指尖在表情和通话上犹豫了一秒,还在选择了后者。 而且还是视频通话。 阮炘荑反应过来想关摄像头时已经来不及了,温惜寒已经接通了电话。 “……”看着屏幕里显示出来的画面,阮炘荑默默将手机往上移了一点。 “嗯?”温惜寒拧眉,有些责备地开口,“不是在洗澡吗?怎么还打电话?” 阮炘荑轻“哼”一声,理直气壮道:“手滑了不行吗?” “行行行。”温惜寒无奈,“那你先洗好吗,别着凉了。” “哦。” 阮炘荑用毛巾擦了下蒙着水汽的摄像头,“那我挂了。” “嗯,挂吧。” 气恼的将视频挂断,阮炘荑站在花洒下面,是越想越气,越洗越气。 最后实在气不过,阮炘荑快速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连水珠都顾不上擦,抓来浴袍随意披上,踩着双拖鞋就准备过去找温惜寒。 结果这一急冲冲的开门,阮炘荑差点与上楼送醒酒汤的周姨撞个满怀。 “哎哟,我的小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周姨一手护着险些洒出来的醒酒汤,同时压低声音,心有余悸地说道。 阮炘荑忙将还大敞开着的浴袍拉拢,转过身快速将腰带合上,支吾着说:“不去哪,就下楼拿点东西。” “你要拿什么我可以帮你拿嘛。”等阮炘荑整理好浴袍,周姨才端着醒酒汤进屋,“小小姐,给你放桌子上了。” “还有这几天入秋,天气有点凉,早晚多注意一下,别着凉了。” “周姨,我知道啦。”阮炘荑抓起浴巾将还在滴水的发尾包住,又小声说,“你能帮我把茶几上的礼物拿上来一下吗?就小姨送我的那两个。” “可以啊。”周姨动作轻柔地将门掩上,“小小姐,再披件外套。” 阮炘荑回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速把头发上的水大致擦掉,就拿上吹风机再次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阮炘荑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 小桌子上不仅有一碗醒酒汤,还有两份礼物。 应该是周姨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就没有喊她,将东西放下就走了。 抬手撩了撩长发,阮炘荑在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将醒酒汤喝完,又用漱口水简单漱了下口,这才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套长款丝质睡衣。 她慢悠悠地将衣服换上,整理完领口,又精心挑选了瓶淡栀子花味的香味喷在手腕和耳后。 鼻尖轻嗅,香味倒是挺不错的,但阮炘荑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还差点什么呢…… 打量一圈,阮炘荑的目光停留在了温惜寒所送的礼物上。 纤纤细手将精致小巧的纯金平安锁拿起,阮炘荑拨弄了两下挂在两个边角处的小金铃铛,缓慢又矜持地戴到了自己脖子上,并藏在领口最深处。 冰凉的平安锁在与肌肤接触的瞬间,阮炘荑不禁打了个冷颤,扯着衣领稍适应了下,阮炘荑关了自己房间的灯,又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借着光亮,轻手轻脚地摸下了楼。 在一楼储物间的柜子里找到三楼那两间卧室的钥匙,阮炘荑打着手电筒,一路摸到了最大的那间门口。 门缝没有透光出来,说明里面已经关灯了。 再看看时间,一点过,至少也关灯有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按温惜寒的睡眠,应该差不多快睡着了。 屏住呼吸,阮炘荑一点点按下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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