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道瞥了一眼纸,原来她叫琦玉。 玉... 忽然,秦破道想起自己母亲也有个玉字,名为秦玉,真是缘分。 “起来吧,让你的恩人瞧瞧模样。” “是。” 琦玉抬起头,与面对七皇子的神情不同,她的面前只有秦破道时,眼神变得很雀跃忠心,一改刚刚故作懦弱的神态。 忠心??? 秦破道玩味地笑起来,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倒是要看看玩什么把戏。 外面一向流传她不喜女色,常常私下嘲笑她身体不行,而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减少身份暴露的可能性,若是可以,她也想欣赏欣赏美妙的胴体。 反正,她也快没东西拘束了。 “过来。” 琦玉昂着头,以跪的姿势挪到了秦破道跟前。 七皇子以为秦破道现在就要琦玉服务,促狭地笑着阻止秦破道行为:“诶,秦监部别那么猴急,先回府。” 秦破道由着他误会自己,不说话,而是拽着琦玉头发往上抬,一个极小的刺青暴露出来。 “姿色不错,秦某谢过殿下。” 七皇子摇头:“这算什么呢?” 虽然七皇子不懂,一向不近女色的秦破道怎么跟皇姐闹掰后,竟对他的玩物起兴趣,早知道多弄几个进来了。但没关系,只要秦破道能搞垮齐氏就好,这样的女子他有很多个,这样,边境的大权还不是他的。 七皇子起身:“时候不早,不如我们先回去?” “如七皇子所言,确实该回去了,不然明日上朝那些御史该参我们了。” “拿上纸,跟上来。” “是。” 临走前,秦破道顺了一瓶醇香的酒。 秦府,亭下。 “你是谁?” 琦玉跪了下来,叩头:“属下奉命保护公子,中途与敌人纠缠被迫与公子分开,幸好,天不负有心人,属下终于找到了公子!” 秦破道小酌,望着天空的圆月,听完琦玉的话心中多了几分惆怅。 “过去那么多年,我父亲也死了很久了,没必要再听着他指令行事,何况你也只比我大上十年,不如自行离去?” 琦玉痛声:“属下的命是您父亲给的,再苦也是属下该忍受的,恳请公子不要赶属下走!” 秦破道叹了一声,她的父亲怎么能给人下这种指令,一个稚子保护另一个稚子。 荒唐。 秦破道拉起琦玉,让她陪着自己喝上一杯。 “怎么认出我?” “因为夫人在赶路时曾经跟属下说过,夫人要给公子的姓名换成秦破道,属下本想在更早的时候去寻公子,可属下怕擅自见公子,会给公子惹上猜疑。” “所以,属下在七皇子兴致上来时,探听到他要今日邀约公子,便特意拿些金银,跟别的琴师换了这次献艺机会。” 秦利站在秦破道身后,知道秦破道讨厌自己父亲可又体谅着琦玉的艰难,最终,秦破道会决定留下琦玉。 果不其然。 “留下吧,以后便跟着秦利办事。” 琦玉摇摇头:“属下精通制毒下毒,历尽磨难,属下正是凭着这份能力活下来并寻到公子踪迹,有属下在身边,公子的安危会更有保障。” 秦破道托着下巴,思索一会。 “可以。” ----
第49章 皇帝连续几日罢朝,秦破道乐的清闲,带着秦利和琦玉也连续几日泡在玄月楼,好好享受贵族的花天酒地。 不务正业。 而且今晚,玄月楼将推出一批年轻的小馆,在舞台上展现才华。 秦破道就喜欢有趣的事情。 然而,皇帝那边台面上就没那么有趣了。 御史怕死不怎么敢参皇帝,但参秦破道是没问题的,那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所以他们参秦破道作风问题的折子堆满了皇帝的台面,也算作一件政绩。 堂堂皇家驸马,竟视公主于不顾,日日流连青楼。 胆大妄为! 秦破道早已知道御史总爱参她的习惯,但她不在乎,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越是坏名声,她才安全。 推开窗户,将黄昏时的光景尽数揽入眼里。 “秦叔,你看,百姓一家聚在一起,笑得多么幸福。” 秦利感慨:“是啊,和平安稳,是平头百姓的最大心愿。” 秦破道饮尽酒,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一天,那些心愿便是痴心妄想。” 秦利按住秦破道的手,想阻止她无休止地饮酒,可秦破道推开了碍事的手,继续饮酒。 反正,她的酒量大,不会醉酒。 “当当当当~” 震天的锣鼓声中,两个金黄色的舞狮正在下面腾跃,伴随着鼓乐的节奏,做出不同程度的精彩表演,为即将到来的小馆们做欢庆的表演。 琦玉为秦破道重新装满酒水,柔声:“属下与一个小馆相熟,他自幼生长在玄月楼,现今不过十五、六岁,公子可利用他,将名声弄差。” “说说看。” “因为他,早已与齐相家的大公子、万家二公子暗生情愫,甚至在私下互相争夺他的陪伴。” “但他,未曾与两人发生关系,若公子夺得他一晚,定会惹起他们的愤怒,必会在坊间与官场上大肆破坏公子名声。” 秦破道直接抄起酒壶喝,不信:“不过一个小馆。” “凭他被两人奉为知己,只谈风月,甚至将贴身之物赠与他,能算得上是定情物,没有说破罢了。” 好一出破坏关系的伎俩,简直勾起了秦破道的兴致。 “等他出场,指给我看。” “是。” 秦利无奈地将剩余的酒瓶打烂,洒了一地的酒水。 “秦叔!” 秦利收回剑,倚靠窗台望月亮,对秦破道的控诉充耳不闻。 烦... 鼓声停了,只听外面人声鼎沸。三人一起走了出去,望向下面。 一群身穿深色华服的小馆,各自手执一把扇子掩面,从左侧走到舞台中央,整齐划一的步伐,可以看得出玄月楼对他们进行了一定的体态训练。 “琦玉,哪个?” 琦玉指着最前排中央的人:“他。” “公子,他也是个可怜人,利用完他后可否保他一条性命?” “可。” 琦玉方才提及的两个公子,自然也在同一楼层看着下面的动静,一边针锋相对,一边赞叹小馆穿上华服后甚是温润如玉,容貌越发出落。 秦破道除了观察下面的动静,上面包厢的动静自然也留意着,环顾一周。 嗯?! 竟有一个陌生的美人坯子混进来了,虽是男装示人,可那玲珑的身材却没有遮掩,略微思考便能揭穿女子的身份。 难道她也对下面的小馆感兴趣? 琦玉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两小瓶的酒,递给秦破道:“公子,安神的桂花酒。” 秦破道搭着琦玉的肩膀,仰头饮酒,眼却瞟到了那女子动作不自然起来。 不待秦破道多想,底下一声声叫喊引回了她的注意力。 “小生段倾,见过诸位官人。” 随着他说话,遮住面容的扇子放了下来。 “好!!” 那些富商小官爆发热烈的呼唤,引得齐家大公子、万家二公子无比愤怒,也不打架了,而是沉下脸盯着下面跃跃欲试的人的面孔。 秦破道了然:果真如此。 小馆又道:“我们是第一次与诸位见面,若谁能以诗词打动我们其中一人,那人便会陪诸位一晚谈论风月,共度良宵。” 此时的气氛比刚刚还热烈。 这批小馆,除了段倾,其他小馆也有着各自的美貌,完全能打动不同的富商贵人。 秦破道饮完第二瓶酒:“吟诗作对,我不会,怎么办?” 三人陷入了无比为难中。 难道,她要直接强抢小馆吗?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齐家,迟早要对上。想到这里,秦破道随手就把琦玉怀中的两个空瓶丢向舞台没人的地方。 “砰!” 人群哗然,全看向了秦破道所在的包厢。 秦破道探出头,向段倾挥挥手:“不对诗词歌赋不行吗?” “官人,这不合规矩。” 面临闹事,段倾丝毫不慌,还能有理有据地反驳:“玄月楼是以诗词歌赋为主,若不以诗词胜出,便视为在玄月楼闹事。” 这就有点为难秦破道了,她也没学过吟诗作对啊。 “硬来又如何?” 百来名护卫全冲上秦破道所在的楼层,举着武器,但凡秦破道做出什么破坏规矩的事情,他们就会冲上去惩戒。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监察部,其他人也意识了过来,发现丢杯之人正是监察部的秦破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真跟公主决裂了?” 秦破道吹了一声口哨:“段倾,上来陪我。”七皇子的探子也在人群中,见秦破道沉迷青楼,甚至公然抢小馆,这等重要的情报,他现在就要去汇报给殿下。 “官人,请恕小生无礼,无法答应官人的盛情邀约。” 秦破道像个莽撞的粗鄙之人,直接将一个银元宝丢在段倾怀里,公然地羞辱,气得齐家大公子直接在包厢里破口大骂。 “滚出去!玄月楼不欢迎你!” 秦破道歪头,不以为然:“齐大公子,玄月楼是你开的吗?管我呢?” “你!” 玄月楼的管事头都大了,到底谁把秦破道招惹来的,他可惹不起秦破道这个疯子。 他拖着肥胖的身躯,一路哒哒小跑跑到秦破道面前,喘着粗气哀求:“秦大人,能否让他们正常献艺,等结束,我会让段倾先陪秦大人。” 秦破道沉默半晌:“可以。” “诶!” 管事连忙对段倾说:“继续!继续!” 一刻值千金,万万不能耽误,如果惹贵人们生气失了口碑,那他的命就不用要了。 临进去前,秦破道额外好奇了那位女子,明明身穿男装,却为何要遮起头部? 难道是什么贵重之人? 秦破道以极快的速度弹飞石子,不料,一身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并持剑抵挡了攻击,将女子挡得严严实实,不让秦破道再有攻击的机会。 既然时间充足,不如去会会她们。 “我过去看看。” “快去快回。” 一个跳跃,翻转,秦破道便来到了女子所在的包厢。 黑衣人露出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住秦破道,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她就会冲上去决一死战。 秦破道即使隔着面纱,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可也能猜出女子面容精致。 “下次来青楼记得裹胸,即使有一个出色的护卫,也不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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