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效轻蔑一笑:“什么破宝物,就一把华而不实的西域刀。” 破... “那把刀是我父亲送给我娘亲的定情信物,自然是华丽多于锋利。” “一手遮天的齐氏,果真名副其实,能将你前些年做事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你知道吗?这十二年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像茫茫沙土里寻鱼儿,却也丝毫不敢懈怠。” 齐效的头往前伸,挑衅:“是我,所以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一定不会死。” 听完他的话,秦破道蹲在地上笑出眼泪,这世上竟有人比她还要狂妄。 很可以。 “砰砰。” 恣意站在牢外,隔着门询问:“太后的女官正坐在上面,指明要见大人。” 救星来得真及时,但秦破道能如太后愿吗? 自然不能。 秦破道清清嗓子:“让她等着,我一会儿就上来。” “是。” 齐效歪着头,底气明显比刚刚足:“贱民生的贱种,再怎么往上爬,贱民也是贱民!我大人有大量,现在放了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秦破道皮笑肉不笑地穿上手套,用钳子夹起几块烧的金黄炭块,一手掐住齐效嘴巴,一手将炭块强硬地塞进去。 “呜呜呜!!!” 齐效张不开口,也就无法吐出炭块,只能忍受炭块在他的咽喉里燃烧,一点,一点,将它吞咽到腹部里。 “你杀害我娘亲,却让我看在权势的面子上放过你?” “可笑!” “我猜...” “你怎么也没想到,散尽财富求太后营救你,却换不来一条性命。一辈子老谋深算,却倒在自己的盲目自信,滑天下之大稽!” “求谁不好,求太后?” 齐效慌了,开始流露出惊恐、紧张的神情,同时小幅度摇头。 哒..哒.哒.... 一张浸透水的棉布,在半空中滴答滴答掉水。 秦破道凑到齐效面前,逼视着他:“折磨那么多人,应该很清楚,我接下来做什么了吗?” “放过我,求你,我错了!放过我,我可以出去让别人制更多的西域刀给你!” “晃噹!晃噹!” 齐效拼命摇头,晃动着铁链。 秦破道不紧不慢:“别着急,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太后她啊也是自顾不暇了,既在后宫失权,又无法与齐相通信,你让她拿什么救你?” “一群女官?嬷嬷?太监?” 这下,齐效彻底绝望,眼睛的光芒消失殆尽。 “抬头,看着我.....” “砰!!”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映出秦破道扭曲的神情。 “啊啊啊!!!” 哀嚎声响彻地牢。 待在其他地牢的官员,全都瑟瑟发抖,脑子里不断想法子出了这监察部。 离赴宴还剩半时辰。 “大人,女官仍没有离开。” 恣意低头递上干净的巾帕,秦破道接过来抹去脸上残存的血迹。 “我现在去,你待会看见黄亦回来叫他先去,别等我。” “是,大人。” 出地牢后,也能听见外面的雨滴声了,若配上宫里的乐曲倒是能享乐几分。 以后每一个深夜,她都能够安心闭眼就寝,就算现在要她死,那也没留下太多的遗憾。过去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她终于大仇得报。 高兴,极其高兴。 这个喜悦,能跟谁说呢... 公主吗... 她杀的人可是齐承恩父亲,如果告诉公主,公主该怎么面对齐承恩呢... 仇果,就在她这里生根发芽就好。 【算了吧】 念头一起,将秦破道的兴奋重新打下低谷,无限的悲凉与空虚在心里四处蔓延。 “下官,参见秦监部。” “在你开口说话之前,提醒你一句,后宫不得摄政,违者当按我朝律例判罚。” 女官拱手:“怎敢,下官过来只为了传递太后娘娘的口谕。” “说吧。” “那人上贡财物均安置在京郊一处府邸,名为雀安阁,手持此令牌便可进去,里面东西任由秦监部处置。” 秦破道听到这句话很是意外,她以为要来抢人呢,结果.... “好,我知道了,替我跟太后问声好。” “是,下官告退。” 要是齐效知道太后不但帮不上忙,甚至要出卖自己,他会不会气得从地狱爬上来找太后报仇? 秦破道讽刺地笑了,收下令牌,换件衣服就奔赴薛霖桥的府邸。 冬夜萧瑟,暮色暗晚。 “驾!” 路上没多耽搁,秦破道准时来到了薛霖桥的府邸。然而,她搁老远时候,就能听到黄亦跟薛霖桥吵架。一到,秦破道就急匆匆往里面赶。 “干嘛呢你们?” 黄亦见秦破道来了,语气更加上扬:“大人,这绸缎不顺滑吗?用来做两件上好的衣裳不好吗??” 薛霖桥不顾自己爹娘也在场,也要跟黄亦争论:“我需要吗?我不会自己买吗?” “不要脸,谁给你!” 秦破道无语到不想理会他们两个人,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侧过头对薛霖桥的爹娘行了个平礼,介绍自己。 “我是霖桥兄的友人,平日常得他照拂,若你们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来我府上,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诶,好好好好。” 秦破道变戏法地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长盒子:“京城妇人最常戴的珠钗,不过一两,您可以放心收下。”薛霖桥的娘亲拘束地在围裙下抹抹手,生怕自己的污渍玷污了眼前的贵公子,反复擦拭好几次才敢伸手接过珠钗。 薛霖桥见珠钗的珠玉饱满光滑,钗子通体金黄,其纹路更是精雕细琢,又怎能以一两买下这珠钗,绝对百两打上。 虽然不能彰显富贵,但也能不失体面。 两个人都不把他的话放心上,赠那么贵重的物品,这笔人情债要他怎么还? “霖桥,我当你是友人,不必见外。” 秦破道拍拍薛霖桥的肩膀,便自来熟地进去火房搬菜,丝毫不当自己是客人。 “臭小子,不赶紧去帮忙,愣着干嘛!”薛霖桥的父亲踹了薛霖桥一脚,转过头就对黄亦笑呵呵,“小儿,今年可有参加科举?” 薛霖桥腹诽:无语,老头还是那么爱两副面孔。 薛霖桥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进了火房:“公主不来吗?” “没跟她说。” “为什么?你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说,有什么不能说开?” “算了吧...” 薛霖桥翻了一白眼:“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管你。” 几人围着锅炉,度过了一次祥和的夜晚。 ----
第45章 秦破道刚从府上的地牢里出来,想去换件衣服,却听到前门一阵喧哗。 “谁在外面?” 侍卫拱手:“回大人,是长公主殿下和三公主。” 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来找她麻烦。 秦破道有点想掉头走人,假装自己没有路过这里。稳妥起见,她躲到大厅看不见的角落位置。 结果!! “大人!” 欢楚求救似的大声呼唤,边走边喊,生怕没人发现秦破道的存在,而她的衣襟也在行走过程中扯开些许,露出大片春光。 秦破道瞥了一眼:跟林守没一处相似,倒是跟七皇子的喜好一个模样,不愧是西贝货。 “大人……小女身骨不知何故……软得很……”欢楚借着地上水迹,恰好滑倒在秦破道怀里,浓烈的花香飘进秦破道的鼻腔,惹得秦破道更为反感。 东施效颦。 这一幕佳人相依画面,又恰恰好被她的声音吸引而闯进来的长公主、林守望见。 一时间,秦破道脑中蹦出很多种处理的办法,可身体比脑子还快,下意识地举高双手撇开关系,无意中向林守传递一种信号。 她是无辜的。 反应过来后,秦破道立马收回手,暗自在心里懊恼,不由得烦躁地出声:“起来。” 欢楚少女见秦破道没有推开她,只是言语的烦躁,擅自怀春地红了脸,不愿从秦破道怀中起来,“大人~有人给小女杯子下了媚药,望大人勿要生气。”欢楚是有听秦破道的话起身,可她起得东倒西歪,重新倒在秦破道怀里。 秦破道神色不明地盯着欢楚:看来,她忘记尾指的痛楚了…… “啊哈!” 长公主讽刺地笑了:“光天化日之下,未入府的小妾敢当本宫的面玩起低劣伎俩,秦监部你真够纵容。” 秦破道叹了一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贴上欢楚脖子。 欢楚以为自己成功□□到秦破道而欣喜时,局面却横生变故,她居然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公主们,那副吃惊的表情,是羡慕自己吗? 现实是,秦破道狠厉地扭断了欢楚的脖子。 生死,不过一刹那间。 欢楚定是听从七皇子的指示,妄想她们进一步决裂,可惜她并不想如他意,她与林守怎么决裂还轮不到别人插手。 愚蠢,可怜。 两旁侍卫立即拖走欢楚的尸体,秦破道在洗手盆洗了洗手,抹干手上的水分,才转过头理会长公主。 “满意了?” 无缘无故多一样要处理的麻烦事,虽然问题不大,但也着实麻烦。 “跟本宫一起进宫面圣,告诉父皇你要与皇妹和离。” 秦破道的注意力越过长公主,看向她身后的林守:“不去,长公主又道如何?” 林守不置一词:“...” 长公主试图威胁秦破道:“即便本宫没法废了你这门婚事,但本宫总有办法。本宫听说监察部里有个叫黄亦,与你感情颇深,本宫若求父皇下旨赐婚,待他日后落到本宫手里该如何,你自是清楚!” 秦破道摊开手掌:“秦某自是会为他备齐彩礼,其他一概不清楚,那...秦某静候长公主殿下的喜讯。” “你!!” 有侍卫看守,不管长公主趁她不在的时候做了何种出格事,她也不担心。再者,她更衣的欲望比应付长公主来得更浓烈些。 潇洒离去前,秦破道装作很自然地将小手炉放进林守怀里。 恍若无人。 长公主气在头上,自是没发现秦破道的举动。 而林守捧着手炉,心里五味杂陈。 “砰。” 令秦破道意想不到的是,根本没过去多久,长公主竟敢无耻地尾随过来,“让开!”,一脚踹开了她寝室门。 如此放肆。 那些侍卫迫于长公主拿出的令牌,不能阻拦她的前行,秦破道扫了一眼,他们便害怕地低下头不敢与秦破道对视。 “关上门,四周不得留人。” “是!” 寝室再度陷入昏暗,秦破道借此穿上最后一件外衣,束起腰带,通过照铜镜得知仪容不出半分差错,才满意地转过身。
65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