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瞥了梨花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翘。 另一边熊氏已经把饭菜弄好,前来请人用餐。 当得知宇文修已经提前回去了,不禁有些错愕。 慕容锦道:“婶儿,无妨,咱们自己吃。” “你大伯出去村里转了,也不知道转到哪儿了,让梨花去把人请回来吃饭吧。” 正说着,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不是慕容青山还有谁。 听说宇文修先行回去了,他皱了皱眉头道:“饭我也不吃了,我得回去!锦儿,你和你爹留下来用饭。大根、弟妹,失礼了,我先走一步。” 临了又看了梨花一眼道:“多跟夏小姐念念书,养养性子!功夫也不能松懈,每天要练,别跟之前一样莫名其妙就倒下了!” 梨花赶忙应道:“是,师伯。”
第96章 咬 晚上, 梨花从自己屋里卷了席子和垫被,提着食盒就要出门。 熊氏见她卷的那一大捆,道:“怎么, 打算把家安在上边了,连铺盖都搬上去了?” 梨花跺了一下脚:“娘——” 熊氏妥协地摆了摆手道:“行行行, 我不说了,我闭嘴行了吧。” 她也是纳闷了,以前明明跟董芸相处得很不错, 见面都是笑眯眯的,对她的好感向来都是居高不下, 可自从知道她和自己女儿好上后, 她就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有事没事总想挤兑一下。 这大概就是婆媳天生的相斥的磁场吧。 梨花见她妥协,也不客气道:“您让我爹再给我编张席子呗……还有,您得空再给我整两张垫子。” 虽然洞里是有干草垫在下边了,可那些杂草干了以后,稍微动静大一点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每次做的时候, 耳边老是沙沙的声音,虽然是有些情趣, 可董芸嫌吵,她便把自己屋里的席子也一起给捎上去了。 至于垫子,自然是垫在褥子上。 褥子不好清理, 更别提晾晒,铺上垫子, 也方便随时清洗。 按照她和董芸这频率动静,没有垫子哪行? 熊氏一听到垫子, 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 梨花可不觉得害臊,眼前这个可是她亲娘,她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挑了眉抬着下巴扛着东西就上山去了。 等到了山上,将食盒给了董芸,自己就去铺床。那张已经完成了使命的旧褥子,暂时被搬出来在外头晾晒。 董芸坐在石桌前,慢吞吞地吃着饭,等梨花弄好后出来,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梨花见她脸色不太对,问道:“怎么了?” 董芸回道:“什么怎么了?” “你看着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梨花看着对方那一张不冷不热的脸,仔细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哪个地方惹到她。 直到睡觉的时候,董芸也还是板着脸一直没开颜,背着她躺着。 梨花实在没忍住,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道:“好姐姐,怎么不开心了?” 董芸将她的手从腰上掰了下来,闷闷道:“没有不开心,睡觉。” 哪有这样生着闷气睡觉的,梨花仔细回想了一下,早晨下山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只是晚上回来就不对劲了,中间这段时间姐姐都见了谁了? 这山洞只有爹娘和大牛知道,另外就是慕容锦了。 爹娘一整日都在家里,大牛和姐姐八竿子打不着,更不可能上来惹她。 那就只有一个人——慕容锦! 师姐会和姐姐说什么?惹得姐姐这般不愉快。 倘若是别的事惹得姐姐盛怒,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姐姐一般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她最多就是定定地坐在那里,冷若冰霜不理人。 可眼下这个状况,不是冷,是明明带着怨气。 而且是针对着自己的怨气! 梨花脑子一转,瞬间就明白了怨气是从何而来。 宇文修! 慕容锦这家伙肯定是把今天宇文修来了,下晌还一起玩牌的事和姐姐说了,宇文修旁敲侧击让自己去京城,虽说自己没有答应什么,可他毕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姐姐素来最不喜欢别人染指她的东西,更何况自己这么大个人。 宇文修的频频靠近,让姐姐心里不快了,他人不在这,姐姐拿他没办法,这怨气就撒到了她身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梨花忍不住轻咬着唇,心里泛着一丝丝的甜意——姐姐心里是在意自己的。 窃喜过后,脑子里也转动怎么把人给哄好。 她不顾对方的拒绝,强行将手插入她的指缝,紧紧搂住她的腰,轻声道:“好姐姐,你何必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 董芸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 梨花听到这一声,就知道她果真是在为宇文修的事恼火,哄着她道:“我与他见面的时候,从未正眼看过他,现在要是在大街上碰到,我说不定都不认识这个人。” 梨花有轻微的眼盲,董芸是知道这回事。 而且她素来少有编谎话哄骗自己,得了她这么一说,董芸原本紧绷着的身子就软了不少。 但一想到那日是宇文修抱着梨花去医馆,心里还是气得很。 自己宁死都没让刘有铁得逞,他倒好,趁人之危就得了手。 “好姐姐,我跟他没什么,你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你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气你晕倒的时候不在你身边!”被宇文修抱着,这事也怪不得她,她都昏迷了,动弹不得,宇文修不抱她去医馆能怎么办。 可董芸心口还是堵得慌。 梨花这才知道慕容锦把前头的事也汇报上来了,这家伙就看不得自己和姐姐浓情蜜意,专找自己不愉快。 正想着解释,突然想到系统的任务,转念一想随即道:“姐姐,我从师父师娘那里听到这个宇文修是太子,他身边就时时跟着个太监,可我摔下马的时候,他明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却没让太监背我,硬要自己抱。” 董芸一听这话,倏地坐了起来。 她先前没想到过这个事,如今听女孩这么一说,就更生气了。 梨花见她盛怒,从后边抱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委屈道:“姐姐,我讨厌那个人!” 董芸听着她的声音吹在自己耳边,和她交叠在一起的手掌不禁紧了紧。 原以为女孩性子大大咧咧的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心中郁闷得不行,让那宇文修给白白占了便宜。却没想到她也竟会因此事如此委屈,原本的郁闷瞬间就变成了心疼,她转过身来,将梨花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日后必定不会让他好受!”董芸安抚道。 即便两人小时候处得还可以,可他父亲谋权篡位,逼着母后撞柱而死,夺了自家江山,如今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胆敢来招惹她的人,这怎能让她咽得下这口气。 两人之间的仇怨,早已不共戴天。 梨花感受着女人身上陡然升起的戾气,感觉有点陌生,带着不容置喙的果断和气势,不太像平日的她。 即便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壁上燃着,她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可就在这一瞬,在对方无意间弥漫出强大气场的时候生出臣服之心。 “姐姐,我总觉得他今日就这么走了,肯定还不甘心,明早必定还会再来,甚至会将太子身份抖出来,逼着我跟他去京城,他若以势压人,我要是拒绝,那就是抗命。” “他敢!”董芸秀眉竖起。 梨花握着她的手道:“反正我不会跟他走,就算真动手,我也不怕他,难道他还真的要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农女大动干戈不成?” 董芸听到这话,更是妒火中烧,凑过来就去堵住她的唇。 闺房之事上,董芸少有强势,大部分时间都是平躺着任由采撷,如此咄咄逼人,还是头一回,梨花这时哪里还有往日蠢蠢欲动的猴急,所有的已然变成了一种隐隐的渴盼。 换姐姐来爱她,似乎感觉也挺棒。 董芸心里嫉妒,一想到少女被自己那个不待见的堂弟押着上了马车,整个脑子就充血,用力地吮着对方的舌头,感受她的存在。 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越想越气,越吻越激烈,竟忘了怎么去怜惜,修长的手指游动着没有分寸,用力捏着她的小荷尖尖。 梨花两腿顿时一紧,揪住对方的衣裳,轻哼了一声。 董芸被这一声给惊醒,才发现自己的粗暴,赶忙放开她的舌尖,从她嘴里退了出来。 “对不起,我一时给气到了,没弄疼你了吧。” 梨花摇了摇头,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脸,也不再矜持,轻喘着气难耐道:“姐姐,我有点难受……你……你要了我吧。” 董芸听到这话,心狠狠跳了一下。 原本暴虐的情绪也在这一瞬消退,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又将人重新拉进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声道:“我今天有点情绪上头了,这样对你不太好……” 梨花听到她拒绝,瞬间委屈了,“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董芸听着她带着的鼻音,赶忙伸手去摸她的眼尾,道:“好梨花,姐姐这会儿指甲有点儿长,我不想伤了你——不过……” 董芸说着,微微倾过身子,去解她的衣裳。 人也凑过去,朱唇轻启。 梨花原本还渗着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搂住了董芸的脑袋。 …… 第二日一大早,梨花天不亮就从山上下来。 这几天要帮曾家插秧,昨日慕容青山他们过来又耗了一天,再不抓紧时间,就过了季节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看到宇文修身边的小太监急匆匆赶来。 梨花不知道董芸若是知道这事,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小太监遣退其他人,直接报上太子的名号,问梨花愿不愿意跟太子回京,只要她愿意,一辈子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言下之意,只要她愿意,连这个太子妃都能给她做。 梨花自是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对方。 小太监原本信心满满地来,原以为只要丢出太子的名头,这乡下的小姑娘还不是屁颠屁颠就跟上来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倒是想把梨花给打晕了带走,但对方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农女,更是慕容家的徒弟,和那位南镇抚司指挥佥事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这么做万一日后事发,闹到皇帝那里,太子名声也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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