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老太爷也动了怒,“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就他们那一家子,能许得上什么好人家,许家曾出高官,如今大孙子又争气,长得是仪表堂堂,过去就是享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是好事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刘老夫人直接拒绝了。 “你——你这个懒婆娘!我去就我去,真的是!”刘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瞪了老婆子一眼,挥着袖子出门去了。 …… 眼看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曾婆子的三头大肥猪也全都被预定了出去,梨花家预定了其中一头,就等着年二九的时候杀猪,慕容锦早已摩拳擦掌着,说到时候要来亲自掌刀。 梨花是打算把师父和师娘一起请来,吃顿热热闹闹的杀猪饭。 年节前的这几日,两人也不训练了,梨花这段日子功夫进步很大,慕容九天因此也没对她做特别的要求,倒是夏寻雁这边,自从开蒙过后,就对她进行一段时间的魔鬼式补习,就连她想出门去找董芸都没有机会,连续在家憋了六七天,夏寻雁见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开口放行让她休息一天。 天一亮她就出了门,溜到曾家去了。 董芸正在吃面,清汤寡水的就放了片青菜。 见她来了,问道:“几天不见你了,是在忙什么?” 梨花叹了口气道:“这几日都被夫子给看得严严实实的,非要我背那个论语中庸,背完了还要默写,默写不出不给出来!” 董芸知道这是那人的作风,以前她们一起念书的时候,她也是这么严格这么一丝不苟,只是当时自己手握她的生杀大权,多少还能耍赖约束对方。 但如今换作眼前这女孩,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梨花看着锅里又白又绿的面条,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不见一滴油水,你是不是没有银子了?我回去拿给你。” 董芸赶紧将她拉住:“不缺银子。” “那都不买肉,是最近都没屠夫走村窜巷卖肉了吗?大牛每天都去镇上买肉,你让他带就行嘛。” 董芸见她处处为自己想,心里熨帖,道:“都不是……是我不想吃猪肉了……” 说完挺不好意思,毕竟别人家也才勉强能就着野菜喝点粥,外头甚至有些地方还闹饥荒,她倒是腻了猪肉了,要是让人知道了,怕是要没骂到臭。 梨花一听这话就笑了,“我当是什么,正好今日夫子放我一天假,我这些日子憋在屋里都快长蘑菇了,刚好上山去松松骨头,晚点就给你带野味回来。” 说完就要走,只是走之前又扭捏着想和董芸亲近一下。 好些天不见了,想念得紧。 前半个月在镖局被慕容锦缠着疯狂训练,后半个月又被夫子疯狂教学,还要兼顾挖洞屯粮,她每天都是连轴转,根本没什么时间去好好围着董芸转,如今算是有机会了,可中间隔了好些时日,竟变得有些生疏。 连脸皮也跟着变薄了,又不好明着挨上去,磨磨蹭蹭地就是不愿走。 董芸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好笑,偏不点破,就这么一边吃面一边看着她。 等梨花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她身边伸手就要去揽她的腰,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人影,瞬间吓了一跳赶紧坐直,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小芙宝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怀里还抱着梨花之前给她买的布老虎。 原本只是张口叫着娘,但看到母亲身边挨着一个人,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叫了一声梨花。 梨花心中虽然有些惋惜,但还是笑意盈盈地蹲下来,冲着她张开双臂,很快怀里就撞进了一颗晕乎乎的小团子。 这会儿天刚亮不久,小家伙也才起床,身上还只是穿着睡觉的那一身,薄薄的。 梨花将她抱在怀里道:“小祖宗,你衣服不披就这么跑出来,不冷吗你。” 说着又伸手去摸她的脚丫子,见到还是热乎乎的,这才抱着她去了寝室。 董芸抬眼看着她的背影,嘴边浅浅的酒窝子若隐若现。 起身又往炉子里加了把火,换了一口锅子放上来,昨晚睡觉之前就和了面,早上起来一半拿来做面条,剩下一半原本打算中午摊饼吃。 等梨花好不容易把小团子包成了个大粽子,这才把她又抱到灶房里,里边烧着火,暖呼呼的。 梨花冲着董芸道:“先前烧炭的时候不是给你扛了两大筐吗,你怎么不烧,灶房里烟大,你回屋烧炭没有烟,干净又暖和。” 董芸瞥了她一眼:“年纪不大,倒像个管家婆,什么都管。” 梨花一听,脸上飞起一道红晕,小声道:“我就爱当管家婆,我就爱管着你。” 董芸这时候正翻着面皮,听她这么轻声嘟囔,道:“那便管着吧。” 梨花闻言,以为自己听错,忍不住抬眼去看她,只是女人正专心致志地摊饼,没有理会她,她有些遗憾,这会儿才注意她手上动作,问道:“不是煮了面了吗,怎么还摊饼?” 董芸没好气道:“天不亮你就到了,莫非你是吃了才来?” 梨花一听,就知道是给自己做的,咬着唇笑了。又见她如此贴心贤惠,整个人在火光的映衬之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光,更是心动不已。 她突然低下头问芙宝:“芙儿,会自己洗脸吗?” 芙宝点头,顿时想要表现,兴奋道:“会,我有自己的小脸巾,梨花帮我舀水。” 这话正中梨花下怀,赶紧起身拿了木盆,刚刚董芸煮完面锅上热了水,舀了两瓢热水,试了水温,见没太烫,这才端出灶房放到堂屋去。 芙宝也进屋拿了自己的小脸巾,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就在这儿洗,灶房有油烟,会把咱们芙宝的小脸蛋熏黄,好好洗,待会儿我要检查哦。” 说完把芙宝丢下,自己轻身快步往灶房去。 董芸刚翻完面饼的另外一面,眼前突然袭上一片黑影,等她转过头来,梨花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她本想将人推开,可耳边传来隔壁厅堂女儿呼唤着梨花的声音,腰间那只手更是把得紧紧的,她心一软,张了唇,让对方舌头滑进来,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耳边传来哒哒哒的声音,那奶声奶气的呼声已经到了灶房门口,梨花这才不得不放开女人的唇,迅速转过身去,蹲了下来,冲着门口笑眯眯道:“芙宝洗好啦,怎么那么快,是不是没洗干净,我要好好检查检查,洗不干净是要重洗的哦。” 芙宝跑进屋子拉着她的手道:“要梨花陪着我洗,不要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洗。” 梨花无奈,只得把这个小不丁点抱了起来,转头又去看董芸。 董芸这会耳朵热热的,见她望过来,佯装镇定道:“快去吧,洗完了过来吃饼。” 梨花哦了一声,脚步顿了一下,这才走出门去。
第73章 泛酸 梨花总算能贴上朝思暮想的女人, 这下心满意足,带着芙宝去隔壁洗了脸,给她抹上董芸自制的香膏, 再把小姑娘给抱到灶房里。 饼已经煎好了,里边打了两个鸡蛋, 再裹点青菜,闻着香喷喷的。 芙宝的面条也夹了一小碗,于是两人大手拉小手坐到桌边一起吃。 芙宝看着梨花手里的煎饼, 闻着香,也想吃, 梨花递到她嘴边, 小姑娘咬了一小口, 觉得太硬了又推开了。 梨花却吃得津津有味,对她来说,只要是姐姐做的东西,都是美味。 董芸看着她如此赏脸,心里自然欢喜,脸上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直到吃完, 梨花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回去拿弓箭准备上山。 熊氏见她才出去一下就又回来, 不用想就知道她这是又去了董芸家,忍不住问道:“你关了好几天,今日总算出了笼, 可天不亮就出门,就是为了去见她一面吗?” 梨花看着母亲探究的眼神, 心里有那么一瞬提了起来,但很快就恢复常态, 神态自若道:“对啊,不行吗?” “人家有家有孩子的,你一大早往人家里跑,人不嫌你烦吗?” “她才不烦我!” 熊氏看着女儿那亲昵的语气,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自家闺女对董芸的关心和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又是帮忙出头又是嘘寒问暖,还每天一根木头扛下山给人当柴火烧,对待芙宝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她自己生的一样。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虽说是救命恩人,可这样是不是太好了些,要真这样,夫子也该黏着女儿才对。 “你对她真是好得过分,比对我这娘都要好。”她忍不住吃味。 梨花简直哭笑不得:“我对您还不好吗,是吃穿上短了您了,还是银子上边缺了您的了?” “我说不上来,反正你看你这殷勤样,就跟村头那些男人见个俏寡妇似的,猴急猴急的。” 梨花一听亲娘居然把自己比成村头的光棍,羞恼道:“娘,您听听您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您女儿,我一个姑娘家,您把我比成那些龌龊的男人,这像话吗?” 熊氏嗐了一声道:“还不是你殷勤得过分,也不怪我这么说。” 梨花道:“是不是我爹不够关心您,你这才到我这里来说这说那?我找他去!” 熊氏一听这个,脸一热,拉住女儿道:“瞎说什么呀,你爹哪有不关心我?” 这几日真是关心得太过分了,也不知道是最近状态变好了还是咋的,自家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火热了许多。 “那您还有工夫操心到我这儿来,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山打猎呢。” “哎你这孩子——说一下都不行,行吧,我先给你摊个饼,吃了再去。” 梨花摆了摆手:“别忙活了,我在董姐姐家吃了。” 说完进屋拿了弓箭和大砍刀,径直往山上去了。 熊氏看着女儿的背影,摇摇头又回屋里去。 下晌,一家人在地里翻地,张三爷带着几名村老到田间找他们。 如今家里事情大多都是熊氏说了算,村外的人们也对她们家的境况也了解。张三爷与大根寒暄几句后,目光转向熊氏,殷殷笑道:“梨花娘,村里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寻觅教书先生,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进哥儿最近没去书院,村里想请他去学堂教几天书,可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足以为人师表,好说歹说就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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