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的另一边拿起笔一一记录下来,而后又给她换了一个视频,内容是报道二十年前关于人口失踪的。 “这个呢,有什么表情。” “她在发呆,似乎对这个没兴趣,视频先别换,重复播几遍我再看看。”牧之说着,随后关闭了花洒,还在身上弄出水珠,给人刚洗完澡的错觉。 她走到客厅,自然地坐在祝余身边;“诶?你这小傻子也会关心社会新闻。” 祝余扭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避开了所有的肢体接触。 “闲着无聊想看就看。” “这个案子我记得挺轰动的,我读书那会儿老师天天念叨说这个案子怎么怎么难。” “好像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就是这里的人。” 徐思若说完话,牧之就故意扶了一下眼镜,把维持的通讯切断。“带她去福利院,再去查查杜羽衡,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我带你出去走一下,别整天在这房子里待到发霉了。”说着,牧之就已经站起身朝人伸出手。 祝余在不想出门中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手交给对方。 走出门,面对着下午四点的阳光,祝余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甚至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 在走廊尽头的光源里,她似乎看见了阿也,她想走上前,却又拼了命控制自己的思绪。 在下意识中握紧了牧之的手,修剪平整的指甲恨不得侵入她的皮肤,想要得到足以解渴的鲜血。 牧之被莫名其妙握着,甚至感觉手臂要被硬生生拽下来,她疼的惊呼了一声,“啊,你干嘛,我只不过是带你出门,你的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她的声音让祝余回过神,祝余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松开紧握的手。 “对……对不起。”这是祝余第一次道歉,声音听着颤抖还带着不知所措。 后者心里气但又无法发泄,只能面对眼前的人故意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没关系,我不疼。” 祝余一路上都很愧疚,直到来到福利院,她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牧之受伤的手臂。 她很想为牧之做些什么,于是偷偷离开了她的视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找药店。 等到牧之回过神,祝余已经不见了任何踪迹,在整个福利院都没找到祝余影子。 最后还是被当地的警方打电话通知过去领人。 牧之在派出所见到了那个看起来很是落魄的小傻子,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双手还紧紧地握着一个写着药店的塑料袋。 她想也没想便跑了过去,单膝跪在祝余面前,紧张地反复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多出来的伤口。 “我没事,我没受伤,这里人都很好,他们没有欺负我。”祝余松开了紧握的药,双手将它递给牧之,“给你的,对不起。” 牧之低头看见这个小袋子里装满了药,竟然是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所以你是为了给我买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里面有缓解疼痛的布洛芬,治疗咳嗽的感冒药,还有创可贴和过氧化氢溶液。 “我把你弄伤了,我知道伤口很疼,我不想让你疼。”祝余说着,抬头望向面前满是紧张的某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赶我走。” 剩下的话已带着哭声,低低抽泣着,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衣袖,双眼全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她害怕被抛弃。 “笨。” 牧之缓缓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 祝余没说话,牵起她的手臂,从口袋里拿出药为她清理伤口。 “以前也有人这样对我,可惜她不在了,是我害的。”祝余的眼里满是认真,她看着对方手臂处半月牙的小伤口,轻轻贴上创可贴,“她对我很好,她不会抛弃我,但是我还是没保护好她。” 她主动提起关于阿也的事,牧之眼里透出了一丝希望,双眼眨巴眨巴地看向对方,装出一副并不是很关心的随意感。 “你怎么没保护她。” “我不知道。” …… 再次回到福利院,这次牧之一路上都紧紧拽着祝余的衣服,生怕这人再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在现福利院院长的带领下,两人几乎要把整个福利院逛了个遍。 “这里就是孩子们平时玩游戏的活动区域,我们都有设施的。”院长和蔼地介绍着,“还有里面就是我们的食堂。” “这里有没有以前的大合照啊,我想看看。”牧之顿下脚步,笑嘻嘻地看向院长。 而后两人去了院长办公室,看着每一年的大合照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心里不免有些气馁。 “大概十五年前的有没有。” 院长皱着眉想了好久,又一边翻箱倒柜,“十五年前,好像……有。”她翻出早已斑驳老旧到褪色的照片,“找到了。” 牧之双眼充满希望,渴求般看着眼前的人,并顺势接过她手上的大合照。 在五十多人里面找一个人并不容易,牧之的眼睛从上往下,再从左往右,来来回回看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个人。 她瞬间如泄气般撇着嘴将照片放在桌面上。 “你这是要找谁。”院长见到她泄气,拿起桌面上的照片又看了一眼。 “出去说。”牧之将祝余扔在院长办公室里,用眼神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出去。 站在外面,对面晚风吹来,牧之松了一口气,“周浅您听过吗。” “周浅。”院长在脑中思考了很久,才检索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羽衡吗,这孩子平时在福利院的时间就不多,所以很多人都对她没印象。” “羽衡?杜羽衡?”许久未见的名字再次出现,牧之像是遇到了什么宝藏似的,双眼冒着金光。 “对,羽衡她平时要比赛,很少回来的,再加上她考上了外地的高中,我记得的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回来过,她很排斥拍照的,我手机找找看应该有她的照片。” 院长说着,掏出手机找了很久又找了其他人去要照片。 “嗯,终于找打了,你看。”她将手机递到牧之面前,在一张大合照里面找到了站在第二排最边上的人。 那个时候的她在人群中很不起眼,如果不是因为年少时的初遇,牧之也不会注意起她。 她还是那样喜欢躲起来,不愿意面对别人,不愿意面对镜头,这倒是有些像牧之印象中的阿也,但具体是什么早已经想不起来。 只在依稀中记得,她是一个温柔且爱笑的女孩子,再细想便已经模糊。 牧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朋友,而且还是从一张已经褪了色的老照片上重新遇见。 本该属于她的样子无法探究,属于两人的回忆成为空白。 她,是谁;是阿也,是周浅,还是杜羽衡。 再也无法探究。 牧之存下了这张照片,再将它传入徐思若的数据系统中。 回到祝余的身边,她安静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听到推开门的声音都没能回过神。 这一幕不知为何,对于牧之来说有些熟悉,像是在梦中曾经发生过的一样。 她轻声走到祝余身边,故意凑过去,问,“小傻子,在看什么呢。” 牧之的声音让祝余回过神,她扭头看向对方时,故意笑了笑。 “你看,那边有个碑。”说着,祝余指向对面不知具体在哪的山头,“你说谁会把坟墓弄得这么明显,那是一片墓地吗。” 墓地?牧之忽然之间来了兴趣,一把抓住祝余的手臂,走出院长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说上两句,“等有空再聊,您提供的内容真的很有趣。” 两人没有目的,只是说走就走,那座山在什么地方无从得知,牧之只是往那个方向走,要走多久,还有多少未知的真相。 ----
第39章 Cheater39 “三十年前的特大人口失踪案,你应该知道吧,就算你不知道也应该知道,破获这场案件的人是谁吧。”牧之不再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反而是质问起了身边的人。 她安静地低下头,手指在不断地扣着手臂上愈合的伤口,摆出一副不想沟通的逃避模样。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祝余才望向车窗外,缓缓开口,“特大是多大,我不知道。” 这番故意装傻的话牧之不会听不出,她只是不想拆穿。 剩下的话已经憋在心里,带着好奇往那个显眼的坟墓方向开去。 车内的氛围安静,安静到只有引擎发动的声音,祝余安静地用脑袋抵着窗边。 难得的宁静被牧之眼镜里的通讯设备打断,属于徐思若的声音传来。 “你发给我的照片我看了,和杜羽衡的出生证明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确实有相似处。” 牧之侧过脑袋,手肘撑在窗框上,故意用手掌挡住嘴,压低着声音,“你用什么对比,一个那个小时候的照片,一个糊到看不清脸。” “我自己调教的AI,这个就别管了,现在已经能确定,周浅就是杜羽衡。” 她看了眼身边装睡的人,借口下车透口气,拿上香烟盒便下了车。 随后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点燃了香烟。 “既然死的是杜羽衡,那一直引着我们的人是谁。” “只能是凶手,把我们当猴耍,我妈分析过,这种人就是渴望得到社会关注的阴暗批,从小就缺爱的。” “凶手能够知道周浅之前的名字,不是和周浅关系好的,就是周浅以前的亲人,那她的亲人既然给她销户,又怎么可能杀了她。”牧之分析一番后,无法解释出凶手的真正意图。 “那就是和周浅关系好的,只有可能是祝余。”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嫌疑最终又重新落在了祝余的身上,牧之捻灭烟头,转过身看向马路对面自己的车。 祝余。 “小心最后别落下和周浅一样的下场,我可不想过几天看见你的肉块,好恶心。”徐思若说完最后的嘱咐,便切断了通讯。 牧之掐灭香烟,回到车旁;祝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低着头刷着视频,视频中的内容便是短视频的博主对于“周浅”案件的分析。 她透过车窗见到祝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冥冥之中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回到驾驶位上。 “走吧,到山那边还有一段时间的距离。”牧之的声音引起祝余的注意,她在慌乱之中收起手机。 原本涣散的双眼中充满了一丝惊恐,面对这样的祝余,牧之显然不能理解。 “你觉得我是凶手,是我杀了阿也?”牧之笑着反问起了这带着慌张的某人。 祝余缓缓摇了摇脑袋,-在唇角处勾出微笑,打趣着前者,“正义的黑猫警长,我只是说了那里有座坟墓,你就往前冲。” 这话看似在夸奖牧之对于真相的义无反顾,但又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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